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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50部分

小说: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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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凉是知道安璧的,上次若倾城落水,便是安璧舍命相救才幸免于难。见到安璧,弄凉仿佛见到救星,忙走到安璧跟前向她行礼,“请安贵人帮着劝劝。”至亲亡故,若倾城不哭不闹太反常,倒教人更是不安。

“是否兰贵人说了什么,为何你家娘娘会变成这样?”安璧心底生恨。好你个兰姬,当真是心如毒蝎。

“兰贵人告知小姐平阳王妃的死讯,所以”弄凉急的直抹眼泪。

若倾城恍若灵魂出窍般起身,缓步向门外走去,及至门口才顿住脚步。缩了缩身子,若倾城笑的淡然,“天好似更冷了。弄凉,把披肩给我。我累了,扶我回寝殿休息。”

“小姐?”弄凉急忙为她披上披肩。

“对了,正殿的烛火记得要熄灭,我不喜欢浪费。”若倾城说着没头没脑的话,愈发不对劲,“看着披香殿的宫人们,不要趁我休息时,都一个个惫懒懈怠。这雪风刮得人心寒,明日若是下雪就更冷了,让人去内务司多领些炭火。没有地龙,这样的天恐怕要冻死的。”

弄凉的眼泪忽然掉下来,若倾城的顾左右而言他,更让弄凉痛心。

轻轻抓住若倾城的手,弄凉泪流满面,“好了小姐,可不可以不要装得那么坚强?哭出来!你哭出来好不好?你这样子,弄凉心里好难过啊!”

“我没事!真的没事!”若倾城耸肩,“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人总有一死,玉姐姐不过是先走一步,我又有什么好伤心的。最终,我也是要去找她的。”

弄凉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娘娘?”安璧不知该说什么,眼眶红红的,噙着泪。

“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若倾城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廊里。单薄的身子,微颤的步伐,令人肝肠寸断。

安璧原来还想着要劝慰若倾城,此刻见到她不哭不闹,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只恨自己瞎了眼,看错了兰姬。

看到若倾城方才的状态,安璧越发着急。试问宫中,还有谁人可信?谁人能劝慰若倾城呢?

蓦地,安璧想到了一个人。当下拂袖而去,直奔徽雨宫。

正巧萧丹青在自己的园圃里裁剪花枝,听得宫人来报,说是安贵人到,不由的略略生疑。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安贵人与徽雨宫从无往来,突然拜访,怎不令人费解?

“让安贵人到这儿来。”萧丹青依旧不紧不慢的拿着剪子,细心的修剪梅树枝条。

瑞香笑了笑,“娘娘剪得真好,到了来年春年花开,就更好看了。”

萧丹青淡淡笑着,“把旁逸斜出的剪去,留住自己想要的,来年的花才能聚集养料,开得更好。其实做人跟这修剪花枝是一样的,有舍才有得。”

正说着,安璧神色慌张的走进来,“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看了安璧一眼,萧丹青略蹙眉,“安贵人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本宫这里素来清静,少有人来。安贵人这般急匆匆的要见本宫,可是发生了何事?”

安璧当然知道萧丹青的意思,但到了这份上,她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敛了神色道,“臣妾斗胆,请娘娘去一趟披香殿。”

眸子陡然睁大,萧丹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安贵人,你说什么?”

“那日云嫔娘娘蒙贵妃搭救,才侥幸活下来,臣妾即认定娘娘是个心善之人。如今云嫔娘娘有难,还望贵妃娘娘再伸援手。如若拖下去,臣妾怕云嫔真的会出事。”安璧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若倾城过不了这关,只怕会一尸两命。

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萧丹青原本弓着身子剪枝,此刻正缓缓直起身子。蹙眉将剪子递给一旁的瑞香,接过瑞香地上的湿毛巾擦拭手掌。

安璧知道,萧丹青心软了。

果不其然,萧丹青迟疑着开口,“云嫔发生了何事?”

“娘娘可知平阳王妃与云嫔的关系?”安璧轻叹。

心中咯噔一下,萧丹青立刻明白了安璧的意思。平阳王妃殁了,此事举宫皆知,萧丹青原也没想那么多。此时安璧提起,萧丹青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她陪伴慕容元策多年,自然明白若倾城与平阳王妃乃是嫡亲的表姐妹。平阳王妃逝世时,若倾城尚在禁足,不知这个消息也不足为奇。

然萧丹青此刻心中有些疑窦,若倾城身旁一直是弄凉在伺候。弄凉应该明白这件事的利害,又怎会在若倾城解了禁足后还要告知呢?

萧丹青百思不得其解,“弄凉怎如此不知轻重,竟也不瞒着。贸贸然告诉云嫔,岂非要了云嫔的命?”

“娘娘有所不知,并非是弄凉告知,而是兰贵人”安璧顿了顿,发觉自己有些多嘴。到底,她也不是擅于搬弄是非的人。抬头偷偷看了萧丹青一眼,还好,她未将自己与搬弄是非的长舌妇归为一类。

“兰贵人 ?'…3uww'”萧丹青冷冷的笑了几声,“本宫原先看她纤弱无比,想不到狠起心来,竟也不留痕迹。”

瑞香的脸上漾开淡淡的忧虑,“那娘娘是否要去一趟披香殿?”

萧丹青一声长叹,扫一眼散落满园的枯枝,“走吧,本宫即便不为了云嫔,也该为云嫔腹中的龙嗣想想。”

闻言,瑞香与安璧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直到进了披香殿,看到了痴痴呆呆躲在床角的若倾城,萧丹青才知道平阳王妃的死,对若倾城而言何等打击。

心底不禁暗暗怨起兰姬,怎这般狠毒,这不是要若倾城的性命吗?

退开所有人,萧丹青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坐下,一脸的惋惜,“云嫔,节哀顺变。若王妃在天有灵,想必也不忍见你如此伤心欲绝。”

若倾城的脸上没有一滴泪,不是她不想哭,是真的哭不出来。仿佛心里压着大石头,窒息而又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缓缓抬头,若倾城眸色涣散,呆滞到极点,“玉姐姐离开时,我还说让她改日再来,现在只能等来世再聚了。”

“王妃与你情如姐妹,这样的情谊岂是生死能阻隔的?”萧丹青看到若倾城这副样子,整颗心都为她揪起来,略略的抽疼。

“你救过我,也与我一道陪伴皇上多年,很多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若倾城幽然的说着,仿佛身体里的气全部被抽离,眼睛空荡荡的,连灵魂都空了,“知道吗,玉姐姐是替我死的。”

萧丹青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望着若倾城,一语不发。

“传言玉姐姐在离宫回府的路上,七窍流血而亡,我知道,姐姐是替我死的。”若倾城反复说着,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壁上。

“切莫胡说。”萧丹青听得心惊胆战。七窍流血,只有中毒才会七窍流血。这个传言,萧丹青是知道的。

若倾城微微摇头,“贵妃难道不知道,平阳王恨我入骨吗?”

“即便如此,又怎会累及王妃?到底也是自己的枕边人,平阳王再不济也不该如此无情吧?”萧丹青不信,到底平阳王妃陪伴平阳王多年,没有爱也该有情吧?

闻言,若倾城只是半低着头,痴痴笑着,再也没有开口。

“云嫔,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活着的人就该好好活着。何况现在你已不是独自一人,你的腹中还有至今骨肉。即便以后所有人都背弃你,离你而去,你还有你的孩子。血脉相连,你的孩子会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所以,不要再活在痛苦里,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你的心里才能好受些。”萧丹青开解若倾城,却在最后才发现收效甚微。若倾城依旧是她进来时所见到的模样,不言不语,目光呆滞。

轻叹一声,萧丹青这才明白若倾城。原来痛到极致,连哭都是奢望。

无论萧丹青怎么劝解,若倾城仍是不哭不笑,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无奈之下,萧丹青只能起身离开。

门口,弄凉与安璧焦灼的等着萧丹青的成果,却只看到萧丹青出门时无奈的摇头。眼眸黯下去,弄凉一屁股跌坐在门口,漾开丝丝绝望。

“为今之计,只有他才能劝得住云嫔了。”萧丹青深呼吸,领着瑞香大步朝春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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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会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门口,弄凉与安璧焦灼的等着萧丹青的成果,却只看到萧丹青出门时无奈的摇头。眼眸黯下去,弄凉一屁股跌坐在门口,漾开丝丝绝望。

“为今之计,只有他才能劝得住云嫔了。”萧丹青深呼吸,领着瑞香大步朝春风殿走去。

安璧愣了愣,望着萧丹青行去的方向,顿时明白了萧丹青话中之意。搀起弄凉,安璧伏在弄凉耳际低语一番,弄凉惊得双眸斗大,“你、你是”

“万望弄凉姑娘保守秘密。”安璧幽然转身。

“原来她是”弄凉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莫怪若倾城经常说,看见安璧仿佛遇见旧人,有些似曾相识。原来真是故人来了!

愣愣的望着安璧离开的背影,弄凉愈发觉得疲倦。事情接踵而至,让人应接不暇。她现在唯一的渴望,就是若倾城能哭出来。只要发泄出来,若倾城就不会逐渐萎靡下去。

窦辞年急匆匆的走进春风殿的暖阁,慕容元策正在挑灯批折子。见到窦辞年着急忙慌的表情,不觉笑骂,“你一贯最见不得奴才们的毛手毛脚,今日怎么自己也慌乱起来?说罢,何事如此惊慌?”

吞咽了一下口水,窦辞年行个常礼,慎慎道,“皇上,萧贵妃求见,说是有关云嫔娘娘的。”

“是吗?传。”慕容元策忽然心头一紧。萧丹青向来不爱出门,更不会去管任何人的闲事。所以在他称帝后,他才安心封她为唯一的贵妃。现在萧丹青竟然与若倾城纠葛不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窦辞年不多久便领着萧丹青进来,而后悄悄退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萧丹青跪身施礼,面色肃然。

“免礼。”慕容元策放下朱砂笔,抬眼看她。心中暗忖,能劳动萧丹青出面,想必若倾城定有大事。

萧丹青起身,敛了自己着急的神色,恢复惯有的淡定,“臣妾斗胆打搅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指了一下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待萧丹青坐下,慕容元策才道,“爱妃从不来春风殿,不知今日是何缘故?方才听窦辞年说,你是为云嫔而来?”

“是。”萧丹青也不隐瞒,事实上,她是个几乎不懂怎样说谎的女人,“云嫔如今已经得知平阳王妃去世的消息,整个人的精神都崩溃了。臣妾惶恐,唯恐云嫔不爱惜自己,反倒伤了腹中的龙嗣。皇上龙嗣本就不多,现如今怀孕的独云嫔一人。贤妃的孩子已殁,臣妾想,总不能连云嫔的孩子也不能保住吧!因此臣妾特来求见皇上,请皇上移驾披香殿,去看看云嫔。大抵也只有皇上您,才能宽解云嫔的心。”

剑眉微微横立,没想到若倾城历经若纣之死,也未见这般颓废。而今因平阳王妃之故,竟萎靡至此。是他高估了她的承受力,还是他低估了她的情感。

“朕知道了,你且回去,此事朕会处理。”慕容元策的脸色黑沉,难看到极点。

萧丹青也没有别的办法,连慕容元策都这般说了,她也只得欠身施礼,“臣妾告退。”悻悻的退出春风殿。心中暗自祝祷,只愿若倾城吉人天相,过得了她自己心里的这关。

待萧丹青离去,慕容元策才发觉,自己连提笔继续批折子的勇气都没了。整颗心不断盘旋在若倾城三个字上头,萦绕不去。谁也不知道,当慕容元策听到窦辞年说到云嫔二字时,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生疼生疼。

他忍着,许久不去看她。原以为,这样就能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现在慕容元策才明白,她从未离开过他的生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欺欺人,绝情的无视不过是一场爱与恨的幻影。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没有月光,也没有一丝星光。风冷冽的呼啸而过,带着寒彻骨髓的迫人凄冷。

慕容元策再也坐不住,只带着窦辞年一人,便往披香殿走去。

远远的,弄凉看见慕容元策脚步焦灼跨进宫门,脸上一怔。原来萧贵妃去请的后援,竟是皇帝慕容元策?!慎慎的迎上去,弄凉跪行大礼,“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了弄凉一眼,慕容元策冷然望着紧闭的房门,“云嫔呢?”

“娘娘已经睡下了。”弄凉淡淡的回答。对于这个让若倾城吃尽苦头的男人,弄凉没有一丝好感。如果慕容元策不是皇帝,弄凉定会拿起笤帚直接把他扫地出门。所有的一切伤痕,皆是拜他所赐,弄凉岂能不恨!

“起来吧!”越过弄凉,慕容元策径直推门而入。弄凉起身,正欲拦住慕容元策,却被窦辞年一把拉住。

“你不要命了,皇上的路你也敢拦?”窦辞年压低声音呵斥。

弄凉哼哼几声,“始作俑者。”

窦辞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好在周围没有什么人,惊得他一身冷汗,“你这丫头,不让你却偏偏要说,这性子什么时候改一改,否则你早晚折在这张嘴上。”

愤愤的掰开窦辞年的手,弄凉冷眼看他,一语不发。若不是慕容元策的折辱,她与若倾城也不至于会沦落至此。如果大汶未灭,那李玉儿必然还是尊贵的镇国将军府千金,料那平阳王也不敢凌辱她分毫。

可惜,大汶覆灭已是事实。也许过不了多久,再没有人会记得大汶的镇国将军府,更不会知道还有一个李玉儿。

一切,都是拜慕容元策所赐。

王朝更替,多少人做了奠基石?又有多少人无辜的成了牺牲品?若倾城是!弄凉是!李玉儿也是!

若倾城安卧在床,面色惨白无光,只拧紧的眉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旁人,她遗失的快乐。

慕容元策站在床沿,目不转睛的望着若倾城毫无表情的模样。脸上的疤痕隐隐淡去,想必已经刻在了她的心底。睡梦中的女子,依旧郁结难舒,愁眉不展。他忽然明白,对她的伤害,此生难以愈合。

望着她被子下隆起的腹部,此处孕育着他们的孩子,是他们血脉的延续。如果说慕容元策真的对若倾城没有一丝感情,那为何会留下这个孩子?尽管是意外之喜,却也是他甘愿承受的。

“朕忍了很久,才忍住不来看你的念头,而今却再也无法忍耐。”慕容元策坐在床沿,拾起她纤细白嫩的柔荑。手掌心的茧子无时无刻不在向人诉说,若倾城曾经的磨难,“人之生死,命数于天,谁都无可更改。你不能,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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