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之妾本嫡出-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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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她伺候完突厥王睡下后,再度披着那羊皮大衣出来,阿史那也门忽然间到来,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是*裸的。
她不着一物,将自己那丰腴的身体展露出来的时候,却是忽然间说道:“我怀孕了,两个月。”
阿史那也门顿时一愣,他脑子飞快,却是明白了北宫公主说这话的意思。
“孩子是我的?”
北宫公主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带着嘲弄似的,“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究竟是是谁的孩子,她每日里都是游走在这两人之间。
可是究竟是谁的,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突厥血脉吗?她唇角一勾,只是这笑意却是让阿史那也门皱起了眉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将羊皮大衣给北宫公主披上,送她进了宫殿。
只是离开王后宫的时候,却是往那小偏殿看去,前两天小王子阿史那沙运回来了,刚才跑过去的人影就是他吧?
看见了?阿史那也门脸上露出一丝狠毒。王兄,你可别怪我无情!谁让我第一眼就瞧上了这个女人呢。
北宫公主没料到,阿史那也门的交代来的这么突然,突厥王忽然间死了,坠马而亡。
小王子年幼,阿史那也门控制了六大部落,迅速成为新的突厥王,而自己,也即将成为新王的王后。
北宫公主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忽然间觉得害怕,突厥王死的太突然,好像这并不是正常的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似的。
她用了自己最不想用的力量,写信向当今的皇帝,她的九皇兄求助。
只是她等了许久,等到自己的肚子一点点鼓了起来,也没有等到回音。
她又是被抛弃了,北宫公主忽然间笑了起来,却是无比的凄惶。
她的儿子有些害怕,问自己,“母后,父王去哪里了,他不要沙运了吗?”
阿史那沙运有一双很是漂亮的眼眸,海蓝色的,带着澄澈,这让北宫公主喜欢却又是厌倦,“他死了,想要见他,你就去死好了。”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突厥王驾崩不到一月她就嫁给了新王,甚至将先王的儿子丢到了一边,根本不搭理,甚至还早产给新王生下了子嗣。
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后是个手段高明的,现任的突厥王对她百般宠爱,服服帖帖,王宫里甚至没有其他的女人。
只是北宫公主却知道,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她来到突厥已经十五年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更是一头野狼。
所有的爪牙都是被突厥的风沙磨砺出来的。
阿史那也门很是宠爱她,根本不担心她知道军国大事,在他眼中,女人也只是玩物而已,没什么本事的。
北宫公主知道这场战事很意外,但是她还是用了心机,她要让九皇兄蒙受这奇耻大辱,爱将以及未来的女婿叛国投降,这样的屈辱要伴随他一辈子。
好像是老天都在帮她似的,赵杨真的投降了,北宫公主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李蔚,当初她喜欢的那人。
赵杨的眼眸中带着不甘,只是北宫公主却并不害怕,突厥的风沙能够磨砺掉所有的棱角,再多的不甘最后也都会消失无踪的。
她的长子在那别院里按照她的安排成长着,她的幼子,其实不过是个好大喜功的而已,乍一眼还能唬得住人,其实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北宫公主笑了笑,突厥王病了,她可是要亲自熬药的。
只是药汁倒入青瓷盏的瞬间,刀戈声响起,她手一晃,漆黑的药汤溅在了她手背上。
旧事重演,只是人却是变了样,不变的是自己,身份却是从王后变成了王太后。
北宫公主看着不远处的儿子,眼中带着几分冰凉,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是这般能隐忍,真是难为他了。
也罢,既然他卧薪尝胆这么多年,那就给他几年欢愉好了。
北宫公主没料到的是,儿子竟然会和姬凤夜合作。
而自己,筹谋多年,最后却是一败涂地。
她兜兜转转又是回了这龙亭寺,只是这次李宗道却是没了,他应该是死了的,姬凤夜那么一个恩仇分明的人,怎么会让李宗道活着呢,可惜这么一条走狗了。
龙亭寺真的成了她的囚笼,独一无二的囚笼。
儿子来看她的时候,北宫公主不由一笑,“听说王上有了子嗣,恭喜王上了。”
阿史那沙运的脸上分不清喜怒,一双眼眸湛蓝如汪洋大海,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母后是不是很失望?”他低声道,有些话,一旦开口,想要继续说下去却是轻而易举的,“你明明安排伺候我的都是男孩子,甚至刻意误导我龙阳之风才是正道,甚至我当初也的确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可是最后我却是有了子嗣?”
北宫公主默然,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为了报复阿史那也田对自己的粗鲁,她要让他断子绝孙,却不想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甚至母后不惜让李宗道从甘州救出了楚文瑾,让他来色诱与我,可是最后……”阿史那沙运笑了笑,“母后可知,楚文瑾是什么下场?”
“你杀了他。”北宫公主笑了笑,她没想到楚文瑾这么没用,枉费自己特意将他救了出来。
阿史那沙运闻言一笑,“母后未免太过于心狠手辣,我不过是把他打发到南风馆而已,他不是喜欢伺候男人吗?这不是成全了他?”
他说的风轻云淡,北宫公主却是神色一变,她的儿子,终于也变得这般狠戾了吗?
“我倒是杀了李宗道,千刀万剐,对了他不是说过为母后上到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吗?我将他的血肉做了饭菜,母后不是尝了吗?味道如何,可是还满意?”
北宫公主忽然间呕吐起来,可是她胃里却又是什么都没有的。
阿史那沙运却是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带着最是冷酷的冰凉,“当初你杀了云燕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要我痛苦一辈子?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怎么就容不下她?”
突厥王忽然的歇斯底里,只是北宫公主回答的声音却是虚弱无比的,“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你也是女人!”阿史那沙运冷声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在这里参佛好了,看看佛祖告诉你,什么是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他们母子的恩情,早在多年前就没了。他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取悦与她而已,屈辱的不像是突厥王室。
只是,雄鹰总有展翅高飞的一天,何况他身边当初有那么善良的云燕呢。
高洋看着突厥王出来的时候连忙迎了上来,“王上,王后死了。”
这个王后,自然不是王宫里的那位,阿史那沙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最后却是道:“写信给楚清欢。”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皇甫无双还在红帐里喘息,阿史那沙运说到做到,她的日子很是艰难,沦为最是下贱的甚至连妓女都不如的营妓,每天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的屈辱。
她早已经回忆不起当初自己享受过的荣华富贵了。
看到熟悉的面孔时,皇甫无双连忙迎了上去,“拿来了?”
那士兵点了点头,犹如宝贝似的将那芙蓉膏拿了出来,皇甫无双如获至宝,这东西能让她忘记所有的不快,甚至连自己身上的人的粗鄙都可以视而不见。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次却是用多了。
她是精尽人亡的,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身上一阵恶臭几乎将收拾她尸身的两个人熏倒。
半个月后,楚清欢收到这一封来信的时候正在准备着新年的事宜。
姬凤夜登基一年有余,如今朝堂上安稳无事,忽然间收到突厥来信时,她微微一愣,旋即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把这信烧了吧。”
她没有打开牛皮信封,画眉不由一怔,“娘娘,您……”只是画眉还是将那信烧掉了,闺中时听从小姐吩咐,皇宫里听从娘娘安排,她很是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宫里的消息瞒不住姬凤夜的,看到楚清欢坐在那里看书,姬凤夜放轻脚步过了去,“女戒?”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异,什么时候楚清欢竟也是看这害人的书了?
将头依靠在他的胸腹上,楚清欢闭上了眼睛,“我有些事情不想说,能不能不问我?”
姬凤夜眼中流转着光华,最后却是有些心疼,他的皇后身上满是秘密,他起初没有察觉,可是后来真的静心想想却是发现,似乎自己真的大意了。
可是,自己娶都娶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何况,反悔的权利似乎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吧?
“好。”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若是一辈子不想说,那我就一辈子不过问,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其实他们都是赌徒,谁都输不起,可是为了心中的那点*,却还是押上了自己的全部,直让自己没有退路。
东宫改名静王府,宁沐岚却是觉得心安理得。
她知道,自己这样子似乎不对,不符合她前太子妃的身份。
可是她更是清楚,皇甫镜并不适合太子的身份,更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只是她爱极了这个男人,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支持他,帝王也好,废太子也罢,乞儿也是。
她都会陪在他身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不知道姬凤夜究竟做出了什么承诺,可是先帝的几个子嗣之中,最后活下来的,唯独皇甫镜一人而已。
三皇子皇甫殊意图谋害先帝,被押入诏狱,至今还没有半点消息。
五皇子皇甫华率军谋反,却不想定国公不过是虚与委蛇,又有镇南公救驾,皇甫华万箭穿心而死。
陈贵妃和庄淑妃也因为儿子的错误,便是连殉葬的资格都没有。
陈氏一族受到牵连,陈德彰是新科三甲又如何?雏凤清于老凤声,这九州却是不缺的便是这人才。陈氏一族尽数致仕,贬为平民,只怕是没有百年之功根本翻不了身。
而寿康伯府一脉,寿康伯年幼,孤儿寡母苦苦支撑,新帝并没有为难,只是若是想要保住这爵位,只怕是将来庄秋生更是要努力一番才是。
先帝子嗣只剩下皇甫镜一人,柳皇后依旧住在坤宁宫中,时不时会去甘泉宫闹一番,只是楚清欢如今却是忍让的很,好茶好水招待,任谁也绝对拿捏不出半点不是。
只是宫里却都说先皇后实在是无理取闹的很,这消息很快从宫里传到宫外,宁沐岚也知道,她甚至知道楚清欢的打算,让百姓的口诛笔伐灭了柳皇后的锐气,彻底除掉柳皇后。
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甚至便是她都看不下去柳皇后的做法了。
这般下去,只怕是殿下,都要受到牵连的。
而且,还有承恩侯虎视眈眈,即便是宁沐岚想要过安稳的日子,却都是艰难。
原因无它,太多的潜藏的不安分的因素让他们的生活步步惊心,即便是殿下和自己不行差走错,可是柳皇后和承恩侯呢?
母亲劝她离开静王府,毕竟,皇甫镜不爱自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只是没人戳破而已。
饶是如此,听到母亲说这话的时候,宁沐岚还是心微微揪痛。
“王妃,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宁沐岚闻言不由望了过去,前来请她的侍女样子寻常,只是……她皱了皱眉,看到书房里正在作画的人,不由放轻了脚步。
那是一幅墨兰图。
宁沐岚却知道,这并不是送给自己的,她向来喜欢的是木芙蓉。
“如今我一无所有,你走吧,凭借着侯府的名声,你想要一门好婚事并不难。”
宁沐岚乍听到这话的时候,都觉得皇甫镜是不是跟着自己回了侯府,所以才会说出和母亲如出一辙的话。
“王爷若是嫌弃臣妾,一封休书即刻,何必这般折辱臣妾?”其实,她知道,皇甫镜不会给自己这封休书的,他是个善良的人,一旦写下了休书,自己往后想要再嫁人就是艰难了些,他们到底是夫妻一场,他不会做出这事情的。
更何况,自己没有犯七出之条,皇甫镜又哪里来的立场给自己写休书呢?
那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沐岚,你何必……”
不待他话说完,宁沐岚说道:“王爷,我心甘情愿,我想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姻缘了,不如麻烦王爷和我将就着过就是了。”
皇甫镜闻言苦笑,合适的姻缘,其实当初这门婚事他就该拒绝的,他不应该耽误宁沐岚的前程的。
“你这般倔强,你是知道我的心的。”他语气中带着无奈,他已经温和了词语,可是却终究还是伤了人的。
宁沐岚几乎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是却还是倔强道:“是,我认准了你的善良,所以……所以皇甫镜,我们打个赌吧。”
皇甫镜微微皱眉,用自己的一辈子打赌?这未免太儿戏了。
“十年,今年我十六岁,等我二十六岁的时候,若是你对我还没有丝毫的感情,那我就离开。”
皇甫镜想要说胡闹,用十年的时间来等待自己慢慢喜欢上她,这岂不是拿自己的青春做赌吗?
宁沐岚却是笑着道:“王爷放心,我心中有数,我就算是现在离开又如何?到底是嫁过人的,而且还是先太子,只怕是没有几户人家会上门提亲的,不如等着时间慢慢过去,回头给别人做个填房,当个继室也就罢了。”
她言辞间云淡风轻,皇甫镜却是觉得有些难过,他不应该这么逼迫宁沐岚的。
是呀,自己身份到底是不比当初了。
他忽的抬起头来,“你放心,我会让你回头不做难的。”
宁沐岚却并没有点头,其实不让她作难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喜欢上她就足够了,一星半点的就可以。
可是,皇甫镜显然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因为他在努力融入朝政之中,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
不少的人等着看先帝的最后一丝血脉消失。
做你的悠闲王爷多好,为什么偏生要参与朝政?不少的人都在看笑话,只是承恩侯却是觉得自己这个外孙终于开窍了,他去了静王府,只是却吃了闭门羹。
“王爷没有空暇,还望侯爷恕罪。”
听到这解释的时候,承恩侯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