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侠幸运星-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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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立刻有一个比北方男人年纪略大的“老人”走上台……是走，一步一步地从台阶走上来，越是资历老的人越不敢随意乱动，在一切情况没清楚之前，都必须对来踢馆的人客客气气，这是中国武术界的传统，更是华人黑帮的规矩！何况小白刚才露的那一手……北方男人的体重足有200多斤，在行家眼力，那一推起码也是一个格斗资质极高的人练个十几二十年才有的力道！可那却出自一个年轻人之手？！
“请问，阁下来访有何贵干？”上台的“老人”礼貌地问道。
小白没理他，径直走到胖子身边，一手托在了胖子的腋下，说：“胖哥，还认得我么？”
胖子力气匮乏，原本就整个人倚靠在了一根半人高的台柱上，此时他身子略略下瘫，喘着粗气，抬起一边被打得淤青眼睛看了看小白。二人上次见面也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但匆匆一面让人印象不深，二是胖子着实也被打得迷糊了，一时半会也不记得小白是谁，只是觉得他眼熟。
白杰见他气喘得厉害，就托着他的身子让他坐靠在那根台柱上，笑着提醒道：“上次在‘拉斯维加斯’，我老婆赢了你不少钱，记得了没？”
“啊？是你！”胖子终于有了些笑意，不过身上各处都疼得厉害，脸上的肥肉颤抖着，那笑容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那名站在台上的“老人”听见二人对话后也松了口气，起码白杰跟胖子是认得的，不管怎么打，胖子都是罗家拳馆里的人，他的朋友当然不会来踢馆了。不料小白话锋一转，笑容瞬时抹去，口气凌厉地说：
“胖哥，你先休息一会，谁敢再上，有兄弟在这顶着！”
“老人”眉头一皱：“小哥，你是哪里来的，这是我们拳馆内部的事，你这位胖兄弟也是我们拳馆的人，这件事情可轮不到你来管！”
倘若小白说一声“我是龙爷带来的”，就立刻没事了，但是自从他来到迈阿密就不怎么买过罗辛龙的帐，就连罗老头子好心好意要给他机会争取“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小白也不以为然，当下更不会将龙爷的名头搬出来。“不插手家务事”又是一条黑道的规矩，有点像国家之间互不干涉内政的味道，但小白哪里管得那么多，只冷笑着说：
“我知道了……原来这个拳馆不是给人打拳，而是拿来打口水仗的。”
靠近拳台的人将小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立刻有人大声怂恿“老人”们再出人上台打过，他们却没敢上去，因为小白刚才那一推实在是鬼神难挡，他们自认没有那北方男人的体格和实力，自然就不会冒然上去送死。
“老人”一边在众人的哄闹下终于上台来两个人，看那相貌高矮，应该又是一对兄弟。其中一个说：“三哥，你先下去，让我们来教训教训这小子！”
被称为“三哥”的就是被胖子把他兄弟送进医院的那人，他被小白骂作打口水仗，实在是很想打小白一顿，但又不知小白来头，此时又有两兄弟自告奋勇上来，于是连忙拦住：
“等等！小子，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下台……我再说一次，如果你不是罗家的人，请你立刻出去！”
“我也再说一次，”小白故意扯着嗓子一字一句地叫道，“你…就…是…一…个…玩…口…水…的！”
三哥盯着白杰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不再说，对新上台的两兄弟使了个眼色，然后铁青着脸下了台。众人一看又欢呼起来……黑道中的底层人士总是那么热血，看见有得打就兴奋得不得了。
小白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胖子，对那两兄弟说：“先说好啊，我打赢了，我就带胖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拦！”
两兄弟对看一眼，又看看台下的那帮“老人”，得到默许后，其中一个说：“好，不过打之前我们也说清楚，我们两兄弟做事情向来都是一起上，不敢顶的你就早点说！”
小白一听，顾不得浑身疼痛的胖子，扫了两兄弟一眼……小白平常遇到好笑的、幸灾乐祸的事情总要火上浇油地恶搞一番，当下怪笑着说：“哈哈，跟老婆上床也是一起上？”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两兄弟的脸阵红阵白，其中一个按奈不住率先一个前冲想给小白一拳，小白不但不躲，反而迎上去跳起来用膝盖一措顶到了他的胸口；另一个想用腿在侧边横扫小白的腰部，却被小白左手死死地钳住了他的脚踝，在软筋上一捏，那人脸上的表情马上扭曲起来。
就在小白感觉热身运动还没做完时，整个训练场从外而内的平静了下来，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低沉的重喝：
“都在干什么！”
小白本想起脚踩一下被自己顶了胸口倒在地上的人，听到这一声重喝后就停下了动作，同时将左手捏着的脚踝放开，只见被他捏了一下的脚踝已隐隐起了一层黑青之色，那脚踝的主人也是痛得面目扭曲，急忙单脚跳到一边。
场下之人兴奋的脸色顿时变得有几分担忧，急急朝两边退去，让出一条道，从门口走进来的是罗辛龙，他身边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头发全白了，一丝不苟地倒后伏贴着，一张瘦脸看上去精神抖擞，布满褶子的右眼角处有一道淡淡的细疤，他瞪着一双鹰眼在场上扫了一番，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低下头，丝毫不敢跟他的目光接触。
“龙爷，坚叔。”
“龙爷，坚叔……”
…………
除了几个“老人”迎上去低着头叫了一声外，其余人根本不敢作声。坚叔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了“三哥”一个嘴巴，将鹰眼眯成一条缝，怒喝道：
“老三，你怎么搞的！你那两个兄弟的事有人跟我说了，今天就是他们不对！小胖是我亲手接进拳馆的，你这么个做法，就等于把脚放在我脸上踩！”
第173章入住拳馆
三哥的气焰完全低落下来，咬着牙，却又不敢露出半点不甘的样子：“对不起，坚叔……回头，回头我带我那两兄弟给胖子道歉……”
“还不快把小胖送医院去！”坚叔又骂道，“今天这件事，谁都不许往外说！外面的人听了，还以为我们拳馆要搞内讧！”
当时在训练场里看打擂的不到百人，人虽然不多，但如果要这些人都守口如瓶，似乎也难了点……谁能保证里边没有喜欢侃大山的大嘴巴？不过众人都当场齐声应道：
“是，坚叔！”
七八个“老人”赶忙跑上拳台想把胖子扶下来坐车去医院，胖子却不买账地一挥胳膊把他们挡在一边，另一条膀子横搭在白杰肩上，由他将自己扶下了台。
经过罗辛龙和坚叔身边时，罗辛龙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白杰，小白说：“他是我在国内的朋友。”
看见胖子还不肯把搭在小白肩膀上的手撒开，坚叔说：“小胖，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龙爷……”他看了一眼小白，又对胖子说，“让兄弟们送你去医院，龙爷和你这位朋友还有事要说。”
胖子好像很信任坚叔，听他这么说，就把膀子放了下来，由两个年轻仔架着慢慢走出去。临走时胖子还努力地挤出个笑容：“兄弟……别忘了来医院看我……”
“放心，”白杰瞟了瞟架着胖子的两个人，说，“要是有人敢再让你掉一两膘，我负责帮你拍扁他！”
七八个“老人”登时尴尬得面面相觑，小白当着罗辛龙和坚叔的面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都不知他有什么厉害的来头，往后等胖子伤好，轮流给他倒茶认错恐怕在所难免了……操，要老人给新人倒茶认错，真丢假！
（作者：丢假，丢脸的意思，广东方言。）
“好了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坚叔挥了挥手，阴沉的脸终于有了几分笑意，口气也随意了不少，但仍骂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阿叔不在一个早上，就非要东搞西搞！”
众人在坚叔的驱赶下很快散去，坚叔回过头对罗辛龙说：“龙哥，上办公室谈吧。”
“嗯，”罗辛龙应了一声，说，“小白，你跟上来。”
训练场背后是一栋七成新的楼房，外墙有些掉色，但楼道里倒还整洁。上到二楼办公室，里面的摆设亦是简单：一套办公桌椅，一条木沙发，沙发前是个颜色配套的木茶几，上面是一套喝功夫茶的紫砂茶具。
罗辛龙和坚叔坐到了木沙发上，小白跟在罗辛龙身边差不多半个月了，也知道些规矩，所以就站在一旁。坚叔眯起他那双鹰眼端详了小白一阵，赞许道：
“嗯，不错不错，这样的身架子难得啊，难怪能把格子一掌推下台！年轻仔，你多少岁开始练的？师父是哪个？”
格子就是最后上台去跟胖子发难的北方男人，被小白轻描淡写地一伸手臂将他推下了拳台，这些情形已经有人跟坚叔说过了。坚叔的问题小白比较难回答，如果实话实说，小白应该是从半年前才开始练的功夫，那么师父就是聂锋了。
“哦，”小白客气地笑了笑，说，“小时候爷爷胡乱教的，没练好，让坚叔见笑。”
坚叔是广东人，幼年时曾在佛山一带也正式地在武馆拜过师，他知道武馆里有种叫“关门弟子”的规矩。真正的“关门弟子”可不是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一出场打倒了某某牛逼的人物后，人家问他师父是谁，那人便自豪地说自己是谁谁的“关门弟子”……在现实中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讲出来！收关门弟子有个规矩，师父在教功夫前都要那弟子起誓：一辈子不能说出自己的功夫是谁教的，否则师徒从此便恩断义绝！关门弟子为了表示自己会守约，也一般会多立一个誓约：若是说出自己师从何处，便要天打雷劈。
白杰那一推所显出的怪力全场人有目共睹，不可能有假，他年纪轻轻，若没有一个大师级的人物指点，又怎能用普普通通的一招打出惊人的效果？当下却又不肯说，铁定是“关门弟子”了。坚叔毫不在意，也不追问，笑道：
“龙哥，我看这年轻仔在我这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还不如放回你身边，一个起码都能顶二十个啊！”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罗辛龙笑道，“在罗家混，规矩还是要守的……从海那边过来的人，都要先到坚叔你这里报到，等待上一段时间，什么地方有用就放哪里，这是规矩！这段时间就辛苦坚叔多教教小白，年轻人不能一天到晚太狂了。”
罗辛龙最后那句话完全是客套，刚才在训练场上小白公然出言威吓，谁敢对胖子不利他就干谁，那时候罗辛龙都没说什么……这就是一个重要的暗示！坚叔是个老江湖，对这一套了解得很，当下也是客套一番，说年轻人冲劲大是好事，还说会好好照料小白一段时间。
从此小白就要住在这拳馆里了，罗辛龙走的时候，郑重其事地叫他趁这段时间好好地学东西，小白也不知学什么，点了点头，和坚叔一起送走了罗辛龙。
望着罗辛龙的劳斯莱斯远去，坚叔深深地喘了口气，说：“你叫白杰？”
“是。”
“好……小白，你知道么，在我拳馆里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老头……龙爷不是说刚从国内来的人都要来你这报到？”小白说，“他们都是从国内来的？”
“不全是，有一半是本地的华人，”坚叔说，“另外一半是在国内犯了事，不得已才坐船过来。”
“坐船”是一句黑话，意思是偷渡，坚叔是个很重视规矩的人，该用切口来代替的话，就绝不把原话说出来。
小白心里一动：这么说，胖子是在国内惹了事所以才过来的？
“我见过你，在电视上，”坚叔说，“我们这些人很少看电视，更加不看那种无聊的娱乐节目，可是那天一打开电视就看见你……你弄得龙爷不见了2400万，他还能那样对你，真是难得。”
小白立刻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被旧金山华人电视台的菜鸟记者采访，那段录像似乎很受欢迎，不过华人电视台比较抠门，不愿将转播权放出去，结果弄了个创台以来最高的收视率……在其他电视台的一片骂声中，旧金山华人电视台名利双收。像坚叔这样的可能只看华语电视，所以一开电视就看见了小白。
但是上过电视的人都知道，电视上的自己和生活中自己的样子总有区别，如果不是刻意去记，只露过两三面的家伙根本不可能被人记住，更加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被轻易认出，所以拳馆里的人觉得小白脸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何况正如坚叔所说，他们这帮人很少看电视，大部分人应该都没在电视上见过小白。
“我在这里要做什么？”小白问。
“每天练拳是必修的功课，”坚叔眯起眼睛，“看你这样子也不用从基本功开始……今天的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样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切磋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好。”小白看着眼前头发全白的坚叔，心想他的年纪怎么说也比罗老头子大，说不定是跟罗老头子当年一起打江山的人，难怪罗辛龙要敬他三分。
“对了，”坚叔说，“我要给你安排个床位。你是龙爷带来的，但也不能给你太多特殊，我们这里地方大，不过人多，除了我和几个年纪大的师兄，其他弟兄一直都是两三个人一个房间，这样做也是为了培养你们之间的感情……”
坚叔话没说完，小白就说：“我想跟胖子一间。”
“没问题。”坚叔笑了，自从罗辛龙走以后就没见他笑过。小白恶搞地猜测，可能是因为右边眼角的一小条细疤，让他笑起来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所以才很少笑。
“我帮你们安排一间新的，再叫人把小胖的生活用品拿过去，”坚叔说，“我们除了每天练拳之外，还要出去挣钱……拳馆可不会白白养你。这条街上有餐馆、超市、菜市还有修车场，都是龙爷的产业，你会做什么，明天我带你过去。”
靠啊，还要我干活？奶奶的，老子真是皮痒痒自己找抽，无端端地来什么美国！蕾姐有23亿美金，说好就算我什么都不干也能让我吃一辈子……就算不要她养，在“天龙娱乐”抄抄写写跑腿送文件，每个月都有8000块收入啊！何况是后来当了副总和场地总负责人，有提成的！餐馆……菜市……修车场，是要老子端盘子还是去卖菜，又或者是当修车工？一个月累死累活地能挣多少？
一说到干活，小白好吃懒做的劣根性一下子全蹦了出来。在中国他还有万把块的存款，来到这里却真正是一穷二白，眼下不去做那些底层的活看来连饭都没得吃。
“这个……”小白灵机一动，问道，“胖子是干什么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