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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神相李布衣-第47部分

小说: 神相李布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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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阿凤捏着衣角道:“他答应了,舅舅也不――”就没说下去了。
  傅晚飞道:“怎么?除了爹,还有个舅舅”
  鄢阿凤开心地娇笑道:“当然有了,除了爸,还有麦芽、老鼠、钉子、猪八戒、寒萼、鸡冠和糖。”
  傅晚飞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什么糖?殊不知鄢阿凤又娇又皮,随口把她心里想到的东西乱说出来而已。
  两人又谈了一段时光,忽然秋风一阵,寒意又盛了些,水牛在田里哞地叫了一声,不知怎的,反使傅晚飞想起那泥团,便伸手道:“还给我。”
  鄢阿凤道:“什么给你?”
  傅晚飞道:“那泥团啊。”
  鄢阿风娇笑道:”羞羞羞!小叫化,不知羞!伸手向人讨东西,不种禾,不耕田,只顾吃米讨饭团!”
  傅晚飞赌气道:“我哪有讨饭,我只是跟你要回那泥团”却见鄢阿凤娇美得什么似的,那么活泼可爱,连火气都给她的娇化得一干二净。
  “我早知如此,你要收回,就不给回你泥团了”
  鄢阿凤笑着神神秘秘他说:“闭上眼。”
  傅晚飞问:“为什么?”
  鄢阿凤笑道:“不闭上眼,就不跟你玩了。”
  傅晚飞闭上了左眼,却睁开了右眼,鄢阿风笑骂道:“那只眼也闭上。”
  傅晚飞忙把右眼闭上,却睁开了左眼,鄢阿凤佯作生气:”你不闭上,我不理你了。”
  傅晚飞这下可吓得双眼齐闭,鄢阿凤看看他,似乎眼睛还张了一条缝,不放心便凑过去瞧清楚,秀发拂在傅晚飞脸上,傅晚飞只觉得脸上痒忽忽的,忍不住又张开了眼,谁知道和鄢阿凤朝了个近面,吓得忙又赶紧闭上了双眼。
  鄢阿凤嗔道:“你这坏东西,尽会骗人!”伸手过去,遮住傅晚飞双眼,傅晚飞只觉得脸上的柔荑何等轻柔,心中怦怦乱跳。
  鄢阿凤用另一只手,自怀里掏出一件事物,往他手里塞去,放开了手,掉头就走,脸红得像小鸡冠一样。
  傅晚飞睁开眼时,已不见了眼前的鄢阿凤。手里被塞入了一件事物,打开来一看,忽然看到痴愣愣的自己,原来是一面清晰的小镜子,周遭镶着七八个古老的宝石,惟一美中不足的是镜面上有几处斑剥,傅晚飞揣起了镜子,贴在心窝,呆呆出神,忽听“咦呀”一声,茅舍的门开了。
  在风中那苍老的声音道:“你大哥快可以行动了,厅后有三匹快马,你选两匹,准备上路吧。”
  乍听起来,对傅晚飞而言,犹如梦醒了一般恍惚、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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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闯关
 
  天祥离大魅山不过数十里,大魅山脚便是青玎谷。
  青玎谷便是武林中三年一度决战前闯五关之所在。
  大魅山山势宏伟,笋石参天,时有怪石横空壁立,峻峭惊人。山道上,有三匹快马,二前一后的四蹄翻动,全力奔驰着。
  前面是李布衣和张布衣,后面急起直追的是傅晚飞。
  张布衣的身体,紧贴在马背上,以至这骏马的速度,像一支箭一般射出去。只听他提气道:“赖神医的医术,真是扁鹊重生,华陀再世。”
  李布衣接道:“他的择马眼光也恁高明。”他的声音忽低沉了下去:“只是要赶到青玎谷,只怕”
  张布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劝道:“一切自有命定,你已尽了人事了。”
  忽听后面马蹄密集,两人回首只见尘埃扬沸,一骑渐渐追近。傅晚飞也回头看去,只见一匹白马神骏非凡,马上白底红花巾飘荡着,正是鄢阿凤。
  李、张二人慌忙勒马,鄢阿凤在马大叫道:“等等我。”不一会便来到三人身前。
  张布衣问:“赖神医有什么事?”
  鄢阿凤支吾了一阵。咬着红唇,终于道:“我我瞒着爹爹来的。”
  张布衣“唉呀”一声。道:“你怎能如此!”鄢阿凤扑了傅晚飞一眼,扁着嘴像要哭出来似的。
  傅晚飞忙道:“她她想”
  李布衣截道:“别说了。救人如救火,我们先赶去青玎谷再说。”
  鄢阿凤和傅晚飞相望一眼,喜悦无限,并辔随着李、张二骑,直驱青玎谷!
  到得了青玎谷,已近申时,只见苍穹乌云密集,燕子低飞,云卷作金黑色,分明雷暴将至。
  青玎谷里,静悄悄的;但一转入谷底,两壁山崖横拦,只容一人可侧身而过,这“一线天”之后,赫然竟是一个米冢一般百余丈的台子。台上,青草细细,连一颗杂石也没有。
  而平台上,或站或坐,足有三、四百个人,分侍左右两边,鸦雀无声,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平台之后,就是深凹下去数十百丈的一块盆地,平台上有一条小径,斜通下去,在小径前,摆了五张蒲团。
  五张蒲团上,坐了五个人。
  五个人都面向盆地,通往盆地的小径上,有一面牌子,写着“一战分明”四个字。
  李布衣心下一沉,这两边黑白两道的武林人物,自然是屏息静待战果。而在蒲团上的五个人,当然就是当今武林五个最有威望的人:
  少林派惊梦大师。
  武当派天激上人。
  刀柄会张雪眠。
  天欲宫俞振兰。
  绿林领袖樊大先生。
  有这五个人作公证,不管黑道上的人,还是白道上的人,没有人会不服,也没有人敢不服气。
  而今这五个人都坐在蒲团上,向着“一战分明”的小径。
  小径通往盆地。
  盆地里当然就是五遁阵所在。
  这也就是说:闯阵已经开始了。
  李布衣等人,已经来迟了。
  胜负虽然还没有揭晓――但瞧各人脸上紧张的神色就可以断定:战果马上就要揭晓了!
  李布衣心中转念,他立刻发现在人群中有一个眉清目秀的胖子――项笑影。
  他曾在一次古庙聚会中,凑巧搭救了项笑影一家人,格杀了东厂高手萧铁唐。
  他迅速地到了项笑影身边,项笑影一见到他,大喜过望,李布衣低声而迅疾的问:”战况怎样了?”
  项笑影答:“还没有分晓。”
  “不知怎的,飞鱼塘本来是六人闯五阵,现在却只剩下白青衣、枯木道人、飞鸟和尚和一位姓叶的姑娘闯关。”项笑影继续道:“他们自未牌时分入关,迄今尚无动静。”
  其实纵在阵内有翻天掀地的变化,在外面的人是一点都着不出征兆的,这点李布衣是深知的。
  “四人怎么闯五关?”
  “所以人人都说刀柄会、飞鱼塘这次是输定了。”
  李布衣飘然掠到小径前,长揖道:“拜见五位前辈。”
  以武林身份而论,李布衣名声决不在张雪眠、俞振兰、樊大先生之下,但这五人是闯关公证,李布衣便执后辈拜见之礼。
  樊大先生哈哈一笑:“原来是布衣神相。”
  俞振兰冷哼一声,张雪眠却眼神一亮,道:“你也来了。”
  武当天激上人道:“施主有何指教?”
  惊梦大师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眼睛里一点神柔也没有,张开了口说话,声音一点力量也没有,他整个人都犹在梦中。一点生气也没有,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一句击中了李布衣的心事。
  “你想要闯关是不是?”
  众皆哗然。樊大先生即道:“按照规矩,外人闯关,不能作数。”
  张雪眠道:“你们设有五关,我们只有四人闯关,尚欠一人,为何不能加派人手?”
  樊大先生摇手笑道:“不关我事,我无意见,只多口谬说了几句罢了。”
  俞振兰斜瞟着眼睛道:“雪眠兄,怕输么?”
  张雪眠强抑心中忿恼,道:“胜负未知,只是据理力争而已,至于怕不怕,张某从未想过。”
  樊大先生插口道:“我只是要说一句公道话,规定上标明:延误作败论,若刀柄会可加派好手闯关,那么天欲宫一样可以增加好手来守关,那么,这一战岂不是停不了的战争吗?”
  俞振兰道:“樊大先生的话,十分公道,言之有理。”
  樊大先生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张雪眠道:“樊大先生的话,太过公道,言之无理。”
  樊大先生笑道:“张兄,这不是人身攻击么?”
  张雪眠道:“樊大先生与俞兄黑道、绿林本一家,托肩膊,拍马屁,当无避忌了。”
  俞振兰道:“看不出张兄如此小气。”
  天激上人忽道:“李神相,你既非飞鱼塘成员,事先闯关者也未列你的名字,你因何要闯关?”
  李布衣答:“这一战干系武林正邪命脉,凡是江湖中人,人人都有理由一尽己力。
  天激上人又道:“你凭什么闯关?”
  李布衣解下身上一红一白双剑,道:“这是藏剑老人谷风晚信物,他因受人暗算不能来,我代他来。”
  众人一愕。天激上人道:“你既要代人前来,因何迟到?难道不知规定有明文:延误作负论么?”
  李布衣看看自己双手,双腿上包扎的伤口,道:“我实在无心延迟。”
  张雪眠接口道:“延误算输,但我们有四人已经准时闯关。”
  天激上人冷冷地道:“规矩不可乱订,既订不可乱为,你既已受伤不轻,还来闯关,可有考虑清楚么?”
  李布衣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关是我自己要闯,怨不得人。”
  天激上人怒叱道:“糊涂!”
  李布衣垂首道:“是。”
  俞振兰道:“我不赞成他闯关,是想留他一条性命。”
  樊大先生看看李布衣的伤势,心中了然,更想趁此除去此大敌,便道:“我倒没什么意见。”
  天激上人道:“去吧。”
  众人都一愣,本以为天激上人会反对,不料在他疾言厉色一阵喝问后,倒是赞成李布衣闯关。
  独有少林惊梦大师,仍对场中不闻不同,仿佛已入了定,连眼皮子也不稍抬一抬。
  这一来,张雪眠和天激上人主张李布衣闯关,樊大先生不表立场,只有俞振兰一人反对,自然无效了。
  天激上人道:“何道里主持‘土阵’,农叉乌持‘木阵’.殷情怯主持‘水阵’,年不饶主持‘火阵’,柳无烟主持‘金阵’,你清楚了?”
  李布衣点头,道:“清楚了。”
  天激上人又道:“叶梦色闯的是金阵,飞鸟闯的是火阵,白青衣闯的是水阵,枯木闯的木阵,现在只剩下土阵还没有闯关者。”
  李布衣即道:“我先闯土阵。”
  天激上人颔首道:“你懂得就好。阵以闯出为胜,困者为败,能不伤人,切勿伤人。”
  李布衣答:“是。”
  惊梦大师忽低唤了一声:“李神相。”声音犹似在千重梦魇浮沉中气若游丝地传来。
  李布衣怔了一怔,正要相应,惊梦大师忽一举袖,李布衣只觉眉心印堂间有一股力量像要把他双眉撕裂一般,刹那间掌心向外,拦在额前。
  “波”的一声,惊梦大师这一指,击在李布衣手心。
  众人大感意外,坐着的不禁站了起来,站着的也引颈张望,不了解德高望重的惊梦大师为何要对李布衣发招。
  只见惊梦大师挥出那一指之后,又缓缓闭起了双目,疲弱的道:“如你接不下老衲这一指,那闯关就可免了。”他说完了这句话,整个人就像一株突然枯奏了的朽木一般,再不言语。
  众人这才明白他是要一试李布衣的作战能力。
  只有李布衣才知道,那二指虽被他手掌挡过,但一股热流仍自掌背迅速侵入眉心,奇怪的是他并不觉暖,反而全身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
  寒颤之后,身体如常,也没有什么特别,李布衣心里纳闷,仍道:“谢谢大师。”
  惊梦大师垂坐蒲团上,颈项似折断了一般垂挂在脖子上,对李布衣全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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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炭和霜
 
  李布衣望望天色,天际的卷状云一团一团地堆叠着,但阳光依然金亮,风暴前的大往山,特别令人间热不安。
  李布衣走到傅晚飞身边,傅晚飞涩声道:“大哥”李布衣提起了包袱,细细地检查里面的东西,抽出了绿玉翠杖,呼呼地斜削两下,微微笑道:“张兄,小飞,我去了。”
  傅晚飞一向深情,不禁眼圈儿也红了。张布衣故意大声笑道:“片刻之别,待李兄闯阵凯旋时,咱们再杯酒论快事!”
  李布衣一笑,道:”谢谢你给我讨个好意头。”
  忽听一苍老的声音说:“快穿上这件衣服。”
  李布衣、傅晚飞、张布衣三人俱一怔,只见赖药儿不知何时。已在三人身后,双手捧着一袭衣袍,不耐烦地道:“快脱下身上的衣服,把这穿上。”
  鄢阿凤吃了一惊,掩唇呼了半声:“爹――。”
  赖药儿道:“我当然要来。”
  赖药儿隐居木栅里泳和巷后,谢绝武林,不问江湖中事,而今却因李布衣而赶来青玎谷,两人见了面,都没有说什么。只见赖药儿身侧那匹马,口里吐着白泡,可见赖药儿一路赶来,奔行何等之急。
  沉默只不过是片刻的事,李布衣道:“这衣服”只见那衣服是由各种不同的草干,诸如山草、芳草、湿草、毒草、蔓草、石草、苔草、杂草编织而成的,状似穰衣,甚是奇特。
  赖药儿道:“快穿上。”
  李布衣不明其意,但依言披上,赖药儿不耐地道:“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干嘛?尽都除下。”
  李布衣在张布衣、傅晚飞遮拦的身躯之后,卸去长袍,把草衣披上,赖药儿又问:“为何不连内衫也脱了。”
  李布衣沉声道:“不。”
  赖药儿见他脸上神情出奇的坚决,而身上所穿的长衫只十分干净洁白,也没什么特别处,不明其故,但也不多问。
  其实李布衣身上所穿的内衫,是当年“雪魂珠”米纤巧手为他织就的,另外还有张头布,李布衣常收于包袱中;去哪里都带着它,而这白衣衫,李布衣也常穿着,这里面有着一连串的伤心往事,缠绵的记忆。
  这些当然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李布衣披上草衣;向盆地小径大步行去。
  ——李布衣这一战如何?
  ——五遁关他闯不闯得过?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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