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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清宫--宛妃传-第25部分

小说: 清宫--宛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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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被她说得迷糊,欲起身问个究竟,却被肩上的手按住了身子,只听贞嫔又接下去说道:“这宫里从来就不是什么清静地儿,一夕之间扶摇直上又或者获罪被贬的屡屡皆是。这锁锁得若是别人,那于已身自是无碍,但若是锁了自己,解不开又不愿别人帮着解,那就是愚昧了,如贵人,我这样说你明白吗?”贞嫔话中含糊不明的透出欲与她站在同一边的意思,虽不明其何以要如此示好,但清如此刻别无选择,待贞嫔将手从她肩上移开,趁势直起身子,双手搭于腰际欠身拜下:“娘娘教诲,清如当铭记于心中,日后但凡娘娘有所差遣,清如一定尽心竭力!”她只是一个无宠的贵人,虽在太后那里有几分宠爱,然不得圣心,与她一道进宫的几人中,水吟受了日夕之事的牵连禁足宫中,月凌又向来无宠,她一人孤掌难鸣,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般回答了。贞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嘉许,时有宫女端了新鲜的莲藕片上来,上面浇了一层薄薄的蜜*汁,甜脆爽口。贞嫔招呼着清如吃了几片后,不经意地问着:“听说前日里姐姐曾招了你去她的承乾宫,不知所为何事?”听到这句话,清如刚拿起藕片的手僵在空中,好不容易压在脑后的事又因此话而飞入心中,手缓缓缩回,将藕片送入口中,其味却如嚼蜡一般。迎着贞嫔探究的目光,她强撑起笑颜应对:“有劳娘娘挂心了,皇贵妃招清如去,乃是因其关切夕贵人,叮嘱了几句,又问了些琐事!”贞嫔哦了一声倒也不追问,停了一会又道:“我最近新得了一把扇子,瞧着不错,如贵人你也来看看!”言罢,她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递到清如面前,眼中含着一丝莫名的期待。在看到扇子那一刻,清如整个人就呆住了,沉香木,还有扇坠上猫眼大的珍珠,这不是日夕描绘过的那把扇子吗?遍寻不至,几欲放弃,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见了,想来这才是贞嫔将她找来的主要目的吧?只是这扇子如何会到了她手里。不待她询问,贞嫔已先声回答:“那日我随众人一齐到了琅房,在离开的时候发现地上扔着这把扇子,可能是宫里哪位姐妹一时大意拉下的,我看着不错就顺手捡了回来,咦?如贵人你那么吃惊可是知道这为何人所有?”犹自沉浸在激动之中的清如对贞嫔的问题充耳不闻,颤抖着打开折扇,只见上面举的是银河晓光图,右下角还题了首《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最后的落款是:荷衣二字,这个名字陌生的紧,但只要是宫里的人,内务府里就一定有登记,稍捺了激荡的心情,她满怀感激地朝贞嫔跪下,以叩谢其恩:“清如已寻了这扇子数日,原以为找不到了,不想却在娘娘这里见了,此扇极有可能是证明夕贵人有罪于否的一个有力证据,娘娘大恩,清如若此次能求得夕贵人脱险,全得益于娘娘之福!”不论贞嫔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单看她肯拿出这扇来就说明她确有心相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听了清如的解释,贞嫔方明白过来,接着欣然道:“想不到我无意中的一个举动竟帮了夕贵人的忙,既是如此,你就将此扇带去吧,盼能在审讯到来之找出事件真相,待到此间事了后,你与夕贵人陪我一齐去看戏,现在这个戏班可是图赖大人专程从江南寻来的,他们的《西厢记》唱的极好,可惜那日出了事未能看全。”图赖是佟妃之父,戏班竟是他寻来的?随着这一层关系的揭开,以往诸多应明未明的事一下子全从记忆中跳了出来,既有着这层关系,那戏班会否与佟妃有着某种联系,还有这扇子……荷衣……宫中的主子里似无此名,宫女又不太可能,一则宫女不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即使有也不会带在身上,二则从各种迹像上,当日的宫女分明是男人装扮,那么,这么人会不会就是戏班里的人呢?带着无尽的疑问,清如出了翊坤宫,顺着鹅卵铺就的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她逐一将从各处得来的线索拼接在一起,捋顺了以后,才真正明白到这张网张的有多大多深,而佟妃无疑成了里面最关键的一个。然现在她手上并无能直接证明与其有关的证据,单凭推测实在无法教人信服,看来此事还要从折扇主人身上下手,可是戏班所在的畅音阁后院是宫中妃嫔的禁地,即使有太后的金令也不见得有用。正想得入神,前方突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是个男人的声音:“贵人请留步,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永寿宫半步!”抬眼望去,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永寿宫门口,拦住她的正是守宫的侍卫。清如微一点头,止住了脚步,越过侍卫的头顶,宫门上那“永寿宫”三字在她眼中逐渐化做一张娇俏可爱的容颜。“妹妹……”檀口轻逸出声,折扇被牢牢地握在手中,毅然回身往重华宫行去,不论成与不成她都要试过才甘心。清如尚不知她这些日子的作为,正在为她以后的宫廷生涯埋下一个极大的隐患,直至后来,她成为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宛卿后,险些被其毁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宠爱。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偶来了,嘿,下次更新应是后天,明天不能上网啊,请大家见谅
第十九章 一线天(1)
子矜的回来果然没有能为清如带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一趟到底还是白走了。倒是昭云轩那边有消息传了出来,日夕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除身子尚虚以外并无大碍。宫中无数双眼睛都牢牢盯着后日的审决,如在看一出尚未演完的戏,不论这结果与她们有关还是无关,现在都是一副静默的模样,以免惹上是非。至于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舒常在,虽得蒙皇上隆恩晋了贵人,然失去孩子这一皇牌,使得她知道自己日后再想晋升恐是无望了,是以这几日夜夜啼哭,诅咒日夕不得好死,刚开始福临倒去看了她一次,但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还有口口声声要处死日夕为孩子报仇的言语,弄得烦不胜烦,没过一会儿便拂袖而去,以后更不肯再踏足永和宫,谁都看的出来这位新晋的舒贵人已没落了,前些日子的风光更如昙花一现,难再复返了。隔壁承乾宫,已有七个月身孕的皇贵妃董鄂氏近日也不太安稳,胎动变得极为频繁,且居然又出现初初怀孕时恶心欲呕的害喜症状,太医轮番检查均查不出是何原因,福临心中忧虑,日夜均歇在承乾宫陪伴于她,关切爱护之意溢于言表,不知羡红了多少人的眼,也许这秋天,真是多事的,尤其在这宫里……回过头来看清如,她在听了宫中下人的回报后,当即决定前往畅音阁,这次与她一起去的除了子矜她们外,还加了一个阿琳。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畅音阁,穿过戏台很快就看到后院了,只见院门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身形彪悍的侍卫,腰佩长刀,神情严肃,直视前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清如向子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试试,子佩会意地点头,越前几步来到两个侍卫面前,微一福道:“两位大哥,我家主子奉了太后懿旨调查宫中一件事,现涉及到戏班中人,望二位大哥能行了方便,容我家主子进去查探一番,这里有些散碎银子请二位喝茶。”说着将早已捏在手里的一张二百两银票塞了过去,当侍卫的一年不过才几十两银子,二百两对他们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满以为他们定会收下,不想他们虽有所心动,却不敢接银票,毕竟这里面风险极大,若被人知道私相放行,可不止挨几棍这么简单。两个侍卫也看到了在稍远处等候回音的清如,他们对视了一下后道:“这位姑娘,还请回了你家主子,非是小的不肯通融,实因此处为宫中禁地,非皇上旨意不得入内,小的只是奉命办差,望乞恕罪。”见不能说动他们,子佩又再加了张银票塞过去,她就不信这么多银子还不能让他们开眼,不想他们两个死脑筋就是不肯松口,态度也很坚决,子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退回到清如身边。见子佩无功而返清如只得亲自上前,手中紧紧握着金令,随着她的近前,两个侍卫马上躬身请安。清如颔首后肃容道:“我是重华宫的如贵人,奉太后懿旨调查夕贵人之事,现怀疑与这戏班有所牵连,你们速速让开,莫要阻碍了我办事!”一个年长些的侍卫拱手为难地道:“如贵人容禀,非是小的有意阻挠,实是宫规所限,若贵人一定要进,请去求了皇上旨意来,届时小的们决不再阻挡!”“大胆!”清如被她左一句宫规右一句旨意恼得杏眼圆睁,出声斥责,同时取朝凰金令冷着脸道:“看清楚,此乃太后所赐的金令,持令者如太后亲临,可任意出入东西十二宫范围,如何?你们还想阻拦吗?”俏脸含霜的她,身上透出几许凌厉的气息,其实清如是不愿这样的,侍卫们并无过错,斥责他们实在不该,只是如今她只能出此下策,望能唬得他们放行。金令一出,那两个侍卫立刻低头跪下,口呼太后千岁,只是他们依然不肯让清如进去:“如贵人,这畅音阁后院并非东西十二宫的范围,您确实不能进去。”“你们!”这次清如也被气得不清,怒道:“你们这群蠢材,就不怕我禀明太后摘了你们的脑袋吗?今日这里我是入定了,有本事你们就将我捆了,给我让开!”她强硬的态度让侍卫们犯了难,贵人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不敢真动手去抓,要知以下犯上是要受鞭刑的。正当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叫声让他们暂停了下来,顺着声音望去,竟是跑得满头大汗的常喜,下巴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瞧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真怕他摔了,清如让子矜过去扶着,有了她的搀扶常喜很快就跑到他们面前,喘了阵气后方缓过来,先是朝清如打了个千:“如贵人吉祥!”常喜是福临身边的老人,清如不敢尊大,也欠身回了一礼,正当她奇怪常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常喜已经对侍卫说道:“皇上有命,如贵人查事其间,一切便宜行事,尔等不许阻拦!”他在福临身边多年,人人都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他说出来的话自不会有人怀疑,两名侍卫立刻领命退开,接着常喜又对清如道:“如贵人,奴才陪您一道进去!”清如没有立即动身,反而压低了声音问:“公公,这真是皇上的旨意吗?”话语里透着几分紧张。常喜闻言笑道:“如贵人多虑了,奴才岂敢假传圣意,这确实是皇上金口所说!”“那皇上他……”清如还想再问,常喜已先行一步走了进去,无奈之下她也只得跟进去,清如几人都是第一次来这里,与宫中各处或宏伟华丽或玲珑精致的琼楼玉宇相较,这里显得粗鄙许多,两边各有耳房五间,供戏班各人睡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在一片偌大的空地上,戏班众人正在操练着,有练习甩水袖的,也有练把式的,更有几人围在一起相互对戏,好不热闹,见有生人进来,不由都愣住了,原来热闹的气氛也一下子静了下来。也难怪,自他们被送入宫以来,从未见有人进过这院子,更甭提其中有一位容貌绝丽,气质高贵的宫装佳人了。今天更新两章,下一章可能会比较晚了,大约十一点这样
第十九章 一线天(2)
稍一打量后,清如收起了眼中的好奇,常喜也敛起笑容冲戏班里的人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呀,快过来见过如贵人!”经他这么一喝,那些人才回过神来,在一个中年人的带领下三三两两跪下叩头,清如压下心中升起的一丝怯意,正容道:“你们中间哪个是班主?”话音刚落,适才领头的那人就站了出来:“禀如贵人,小人就是这‘彩云班’的班主,名叫周正!”他的声音中透着紧张。他们说话间,子矜二人早已从房中搬了张椅子出来放在阴凉处,随后扶着清如坐下,坐稳后清如指着场中的人问道:“你们戏班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都在这儿了,没一个拉下!”周正扯着笑脸回话。清如点头不语,凝目一一扫过所有的人,无声的威慑再加上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使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产生了些许不安,更有甚者低头不敢与其目光接触。见目的已经达到,清如缓缓收回目光,转以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周班主,我听说你们《西厢记》唱得很是出色,巧的是我自也最爱看的也是这出戏,上次有事没能看成,不知这演红娘和崔莺莺的是哪两个,可否叫出来让我见见!”“当……当然可以!”周正的回答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停顿,虽然他很快就接了下去,但并未能逃过清如的那双眼睛,其实不止她,常喜也留意到了,两人都选择了静观后续。继周正之后,又有两名女子站了出来:“民女嫣红、荷衣见过如贵人!”“免礼。”这二人生的俱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名叫荷衣的女子,一身墨绿的衣裳,头上零星的缀着几朵珠花,眉眼间更是风情流淌。清如无声的笑着,她的第一步猜测已经被印证了,荷衣果然是戏班中人,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解开所有谜团,同时心中也对贞嫔产生了由衷的感激。不必她询问,身后一直注意着的阿琳早已伏下身在清如耳边悄悄地说着,清如点点头,发上几颗蓝宝石镶就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她将精神全副放在了荷衣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方道:“荷衣蕙带绝纤尘(1),这名字取的好,想来给你取名字的人一定念过不少书!”得蒙夸奖,荷衣并未露出半分喜色,手指绞着衣角,也不答话,只是不安地笑了一下,对她这般不懂礼数的举动,清如只是笑笑不曾斥责,反是周正高声喝斥了她几句,然后换了笑颜对清如道:“这小丫头不懂事,望贵人您莫要生气。”说完这句他又扭头对荷衣道:“还愣着做什么,快退下去,省得贵人主子见了你心烦!”荷衣慌乱地点点头,扭身欲走,原本一直冷眼观场的清如开了口:“慢着,我还有些事要和荷衣姑娘说!”她如何能放这关键的人物离开,否则岂不是白来这一趟了,而且这个周班主刚才的样子分明是在做戏,为的就是支走荷衣,这个人可疑的紧,为防有变,清如朝子矜他们使了个眼色,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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