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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灵山-第197部分

小说: 灵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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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要面对人世间的生离死别。
    梅振衣已经说不出话,抱着白牡丹。想流泪却强忍着,身体在微微发颤。知焰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人还算平静,。上前轻声道:“白牡丹。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白牡丹:“有两件事希望梅公子能答应我。”
    梅振衣:“你说吧,我听着呢,只要我能做到。”
    白牡丹:“不是要你做到,而是要你别做什么。第一。你不要因为我去与武皇结怨,你虽有修为但也不是对手,更何况人间还有你的梅氏家人。第二,希望你闭上眼转过身去,我不想你看到我离去的样子。”
    梅振衣不能答话。知焰轻轻上前扶起白牡丹。一推梅振衣,让他转过身去。只见花丛下地白牡丹黑色长发缓缓飘起,渐渐变成灰白的颜色,她的容颜就似花朵瞬间枯萎,紧接着身形如烟消散,小园中地花瓣如雨洒落满地。
    花瓣落在梅振衣地头上、脸上、身上,当他转身睁开眼睛时,白牡丹已不在人世,满园的牡丹花丛全部枯萎。紫石芝落地化为粉末。尘埃中只留下一柄落满残花的玉骨扇。
    梅振衣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知焰也半跪下身子抱住了他的脑袋。梅振衣悲从中来,在知焰怀中放声大哭。哭声传不出小园之外,小园中花枝枯萎,而洛阳城外地牡丹绽放山野。
    穿越以来,梅振衣曾有两次大哭,第一次在两军阵前,第二次在清静小园中,巧合的是知焰都在场。第一次知焰是来救他的,正在与左游仙斗法,第二次知焰已是他的道侣,将他抱在怀中。泪水已打湿知焰的衣襟,她柔声劝道:“振衣,莫要太过伤心,白牡丹已入轮回。”
    修行追求超脱生死,要将生死看透,但这不等于冷血无情!他毕竟没成仙,就算是仙人也有落泪之时。他与白牡丹之间谈不上太多地男女私情,就是有那么一种莫名地难以割舍的挂念。他也知道白牡丹还有来生,至少一千二百年后人间有一位付小青。但他越这么想,泪水就越发止不住。
    身在局中难免有看不透的地方,当初他去昆仑采药之前,清风就曾说过:“早知你会去,此去可能会有些波折,你想救治白牡丹尽力则可,若实在不行也不要太过失望。”以清风的修为眼力,看白牡丹的心性比梅振衣更透彻,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就连梅振衣身边的知焰仙子,恐怕也能猜到可能会有这个结果。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阻止梅振衣为救白牡丹的一切努力,相反,还在尽量帮忙。推演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尽力愿为,才能不留遗憾。
    梅振衣在小园中哭了整整一夜,有很多事他也想明白了,但仍然伤心就是想哭。
    人的想法是会变地,比如梅振衣第一次见到何幼姑,无非是想她在有生之年尽量少受病痛之苦。等到他修为越高,期望就越高,炼成九转紫金丹有望,也开始想给她移换炉鼎。这倒没什么错,但有一点,梅振衣地本事再大、手段再多也不是无所不能,只能遇事尽力而已。
    第二天离开小园,红着眼睛去拜见父亲,南鲁公见儿子这副模样也吃了一惊,知焰小声的告诉他:“白牡丹不在了,振衣很伤心。”梅孝朗便不再追问,只是留下儿子在府中多住两天,每日散朝回家与儿子一起闲聊饮酒。梅振衣地心情一直很低落。
    他们在洛阳南鲁公府大概留了十天左右,临去前南鲁公对儿子说:“你早已年过二十,应行冠礼赐字了,这次来的正好,就在洛阳邀集长辈行冠礼。”
    古时冠礼是要有长辈在场的,还有个赐字的仪式,古人有名有姓,还有字有号。现代汉语已经混淆,但在传统中,“姓名”与“名字”是两个概念。柳伯舒门生狄仁杰恰在京中,也参加了梅振衣的冠礼,赐字“放为”。
    经过这个仪式,他就算可以自立门户的**了,姓梅名振衣字放为。因为他曾拒绝为朝官,同时又是修仙之人,这个字起的还很贴切。古人的字与名是有联系的。不是随便取的。梅振衣的名与字都出自《楚辞?渔父》中地一段典故。
    冠礼之后,梅振衣与知焰离开洛阳,行至城外,见山野中点缀的牡丹花树。他忍不住怅惋驻足。知焰道:“振衣,波若罗摩花开还有两年,你既然在洛阳留了这些时日,也应该回芜州探望家人,然后再去昆仑仙境接阿斑。”
    梅振衣点头道:“理应如此。但我想在这里坐一夜。”
    知焰:“那好吧。我陪着你。”
    他们在一丛牡丹花下坐了下来,晚风微凉吹过花丛,山野中有淡淡的清香。当满天繁星闪烁地时候,梅振衣站起身来回望着远处地洛阳城。知焰叹息一声道:“你是不是想闯皇宫?白牡丹临去之时求过你不要这么做。”
    梅振衣:“我就是觉得心里憋得谎,想当面质问武皇。”
    知焰:“以你的修为闯不进去,就算你能见到武皇,又想怎么办?”
    对啊,梅振衣就算见到了武皇,又能说什么?说武皇不能下旨让西苑花开?还是说她不能贬牡丹出洛阳?就算不该贬吧。如今已赦。身为帝王这种事很平常。就算她不是帝王,以人间法度而言。能怎么追究?
    如果说不平常之处,就是洛阳有个花神白牡丹。白牡丹大限已至,这不是武皇的责任,但假如没出这件事,白牡丹可能享尽天年而去,洛阳牡丹也无绝迹之患。武皇之举,造成的后果就是让白牡丹在大限来临之时提前散功,让牡丹花在洛阳城外山野中破土而出。武皇多事未必知情,而白牡丹知情却自择。
    梅振衣想来想去,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身为人间帝王,武皇有出神入化神通,又执掌人皇印这种神器,以神通下地圣旨,所作所为就变了性质,世间行事却无法以世间法度衡量。有一个朦胧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纠结,一时之间却想不明白。
    知焰在一旁提醒道:“真要去的话,切不可露出本来面目,否则会连累你梅氏满门。”
    梅振衣下意识的答道:“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先离家出城。”说话地同时一挥拜神鞭,鞭身化为白雾收走了面前地几朵牡丹花,然后白雾从自己周身卷过又缩回袖中。再看梅振衣的脸上多出很多条诡异的花纹,连衣服都变了,浑身上下服色布满了花瓣状纹路。
    这副模样别说其他人,连知焰都快认不出来了,她噢了一声又道:“我呢?你给我也变个样子。”
    梅振衣:“你不必去。”
    知焰:“我虽不赞同你闯宫质问武皇,但你若一定要去,我也得去。假如没有紫电、青霜联手,到时候你一个人想逃都逃不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道友虽有神剑在手,一样也是想逃都逃不掉的,去一人还是去两人结果无差别,梅公子太小看武皇了。”不远处的山坡上忽然传来佛号之声,一名灰衣老僧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梅振衣与知焰大惊失色,立刻亮出了的紫电、青霜剑,定睛望去,来者是位熟人,就是曾奉旨到敬亭山封神的“沙和尚”智诜。梅振衣与知焰说话时未察觉到附近有人,因为智诜的修为境界远高出他们二人。
    智诜一见他们亮出了法器,右手在空中一划,留下一道光芒残留虚影,变化成一根月牙宝铲,单手持铲在一丈外站定,行了一礼道:“梅施主,我们又见面了,这位就是你的道侣知焰仙子吗?老僧并非有意偷听你们谈话,又是路过,恰好听见二位欲闯皇宫,又看见梅公子遮掩行藏,特意现身劝阻。”
    梅振衣上前一步回礼道:“智诜大师,我也不想在此时此地与你遭遇。我仅仅是有进皇宫地念头,并无谋逆之举,也与其他人无关。大师既然听见了,又想怎样?是此刻进宫告密,还是就在此地拿下我?”
    第六卷:子非鱼 187回、老国师劝客回头,大天尊谋愿未遂
     更新时间:2009…5…5 22:02:27 本章字数:5450
    秘商夜闯皇宫,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严重了说能落个“谋逆”的罪名,往轻了说只要没暴露不认帐,可以无声无息的过去,就看怎么应对了。如果真是谋逆歹徒,第一选择是杀智诜灭口,梅振衣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先开口问智诜…………你想怎么样?
    智诜手持月牙宝铲也有戒备,心平气和的答道:“梅公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劝阻,如今这皇宫,不是你们二位能擅闯的地方,请止息此念,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另外,老僧还有一事不明,你们二位是修仙之人,为何要夜闯禁宫?”
    智诜没有告密的打算,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梅振衣也就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吧,一指旁边的牡丹花丛道:“大师可知洛阳牡丹之事?”
    智诜:“当然听说了,但内情不详。”
    梅振衣也不隐瞒,讲述了洛阳花神白牡丹的故事,当然他也有所保留,没说自己为白牡丹所建的清静小园在南鲁公府后院,只是说有这么一个地方。智诜听闻之后也长叹一声道:“花神入轮回,贫僧也很惋惜,但二位闯宫究竟意欲何为?白牡丹大限已至,非武皇之过。”
    知焰摇头道:“大师此言差矣,凡人终有一死,再入轮回又是一世,难道可言杀人无罪吗?天道无亲,但杀人者有罪,世间法与仙家缘法。岂可混为一谈?若非武皇之举,白牡丹至少可享尽天年,就算大限难免,也不至于有今日之难。”
    “若论世间法,,牡丹花抗旨遭贬又获赦。武皇虽是负气之举,却无罪可加。若论仙家缘法,白牡丹既在轮回中大限已至,责不得人间帝王。”智诜皱眉答道。
    梅振衣:“这正是此事地纠结之处,我方才思忖良久也没有想明白。大师是有道高僧,能指点一二吗?我欲闯皇宫见武皇,就想质问她本人这件事。”
    智诜放下禅杖,抬头望着星光良久,这才说道:“此事的源头。不在于白牡丹抗旨,而在于武皇能让苑中其余百花开放。西苑百花开放,是武皇神通之能非圣旨之效,可以加赏;而牡丹不开,是武皇神通未及之处,牡丹花非朝臣,不应加恨。”
    梅振衣深施一礼道:“大师不愧为高僧。我刚才想了半天。也透彻武皇错在哪里?大师一言点破,我想质问她的应该就是这番话。滥用神通,却加恨神通未及之处,此事万万不该!”
    智诜:“说的对,我会向武皇禀明白牡丹之事,劝她自重自戒,也不会说出你们欲闯宫之举,二位还是离去吧。”
    知焰:“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智诜:“事已至此,二位还想怎样、又能怎样?做为修行人。武皇此举有失。但做为人间帝王。此举无罪可问。@难道二位想进宫为武皇立戒,再依戒惩处吗?你们是办不到的。哪怕心胸再大,也要量力视事而为。老僧现身相劝你们是一番好意,我回宫之后也会规劝武皇,这才是我等能办到的事情。”
    知焰:“我知道大师是一番好意,也明白你地建议最明智的。但大师有没有想过,世人不可能都会按照所谓最明智的结果选择,比如白牡丹选择了人去花留。假如我与振衣一意孤行,就要闯宫去质问武皇呢?”
    智诜又叹了一口气,平端月牙宝杖道:“若你们一定要如此,我也没办法。武皇的修为且不提,宫中供奉十位国师,贫僧腆居其末。你们若自信神通广大,那就先过我这关,我既开口相劝,又举杖相阻,无论是对二位道友还是武皇,贫僧都算是尽力了。”
    知焰只是拿话刺智诜,动不动手还要看梅振衣的意思。梅振衣并没有与智诜斗法地打算,这位老僧不是凡人,想当初他手持紫金钵在敬亭山下与清风斗法,虽落下风却一步未退,是梅振衣亲眼所见。梅振衣在心中推演数番,自己与知焰就算以紫青双剑联手合击,也难以胜过智诜,而且也犯不着与这位禅师生死相搏。
    梅振衣收起紫电剑道:“我今日无此之能,也不想与禅师为难,希望禅师于宫中讲法之时劝诫武皇,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但我今日愿心已起,来日若有能,将为天下立规,戒人戒己,无论是天子平民,只要身为修士,都好自为之。……知焰,我们走!”
    “好大的愿心,好大的口气,我以为是哪位菩萨在说话呢!……梅振衣,你连仙道尚未成就,等你求证金仙之后,再说这种话好不好?……先把眼前的事搞定,有国师拦路你们就要退走吗?放心,有我在此,二位尽管出手,与他斗便是。”
    二人身后传来一个人地话声,赫然竟是随先生。今天晚上真是奇怪,智诜现身时梅振衣与知焰事先毫无察觉,随先生出现时,就连智诜也没察觉有人来到。
    梅振衣现在已经猜到随先生是谁了,他就是天庭之主“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也就是老百姓通常说所的玉皇大帝,但既然随先生不明说,梅振衣也就不点破。在现代很多关于西游的影视剧中,玉皇大帝是一个窝囊形像,但在《西游记》原著中,天宫闹事的猴子其实连玉皇大帝的边都没摸着。而在梅振衣穿越后亲眼所见的经历中,这位随先生的修为深不可测。
    梅振衣已见过很多高人,有些人诸如守望和尚,打地交道不多也没见过他出手,所以不好考教,但在他心里能够做一番比较地高人当中。只有两个人是最顶尖的。
    这两个人并不包括仙童清风,清风虽有金仙修为,但比起镇元子还差了一筹。镇元大仙修为高、神通大、法力无边、心机深远,这是梅振衣所见最顶尖的人物,犹在观自在菩萨等人之上。另一个人就是这位随先生了,如果不比较背景的话。仅论个人修为,他也完全可以与镇元子一较长短。
    “随先生,怎么又是你?”梅振衣转身问道。
    随先生背手踱步来到近前,反问道:“你这个又字用的奇怪啊,这里是荒郊野外。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梅振衣:“我是说您简直是无所不在,不论什么事几乎都能看见你,每次见到你,我总是有些提心吊胆。”
    随先生笑了:“是吗?我可没见你怕过!谁叫你给我起名随先生呢?那我就随处可遇了。这次不用担心。我是来帮忙的,你与道侣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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