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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摘星手-第93部分

小说: 摘星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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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道?”

陆放修养甚好,仍客客气气地道:“姑娘既知山上比武,就不要上去了。刀光剑影,若有闪失,大大不便。”

绿衣女子道:“我来就为看这个热闹,你不让我上去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陆放道:“我是为姑娘好。”

绿衣女子道:“谢谢,我心领了陆放,我看你这人挺懂礼貌。就给你一个面子,也不跟你打架了,你让这些人让开,叫我上山。”

这番话显然根本没把昆仑派的门人放在眼里,那些道士们听了,个个摩拳擦掌,可防放却并不生气,仍谦谦有利地道:“姑娘,这个怨在下不敢做主。今日之事,乃五大门派相约联手,别说在下,就是在下的师傅也不会独自答应江姑娘上山的。”

绿衣女子道:“五大门派,你抬出他们来吓唬人么?昆仑派怎么沦落到这等地步!”

陆放摆手止住门下,仍心平气和地道:“姑娘此言,是不把我们五大门派放在眼里了?不敢请教姑娘大名?”

绿衣女子道:“我么?说出来怕吓你们一跳,我乃修罗派掌门邝真真。”

此言一出,不仅道士们,连那些江湖中的豪杰们均哈哈地笑起来。

华北五虎中的老大李彪曾与邝真真相识,远远地站起来,道:“邝师妹,你可真会装神弄鬼,怎么到这里占山为王啦?”

邝真真头也不回,冷冷地道:“李彪,你在这儿很好,我修罗派缺人手,想叫你们来帮忙,干不干呢?”

李彪的身边站起一个人道:“到邝掌门的麾下,我们倒是一百个乐意,武林三艳,谁不垂涎三尺?能天天面对,是我们兄弟的福份嘛!只是不知掌门人肯不肯将面纱摘下来,让我们兄弟五个看看,是不是值得?”

邝真真娇声一笑,道:“这位兄弟说话倒受听。他是谁?”

李彪方要答言,那人拦住他道:“大哥,我自己说。回掌门,属下是华北五虎的老三李豹,不知掌门有什么吩咐?”

众人听他此言,都哈哈地笑起来。

邝真真点点头道:“哦,原来是浪荡虎,久仰。”

李豹大咧咧地道:“彼此。”

邝真真突然怒道:“大胆,跟掌门也敢说彼此么?”

李豹挺着脸道:“咱们俩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身边的老大刚要阻止,邝真真已经出手,她从驴背上一跃而起,飞到李豹身边,绿捧在他额上点了一点,又飞回了原处。

这一下飞去飞来,疾如闪电,众人均大吃一惊。

有许多了解邝真真的人暗暗忖道:“真是上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邝真真在哪里练出了这等武功?”

更让人吃惊的是受伤的李豹在那里大声惨叫起来。

他面上被部真真点了一棒,虽然没有躲开,可也不觉疼痛,谁料转眼之间,便溃烂成疮,向外冒着脓水,且不断扩大,须臾间,整个额头便现出了骨头。

李彪大惊,忙道:“邝真真,你这是为何?快拿解药来!”

邝真真道:“解药么?我有。但必须是我的门人才给。你们五个,可入我修罗派么?”

李彪向众兄弟使了一个眼色,大家一齐跪在地上,道:“参见掌门。”

邝真真格格一笑,道:“免礼!我知你们现在拜我,并非出于真心,只是想骗了我的解药,再杀了我。对不?”

李彪见李豹额上的演面已经上脸,急道:“邝真真,我们不骗你!快把解药拿来!”

邝真真道:“罢,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心里不服,我就是收下你们,也不肯全心为我出力。但我告诉你们,今天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修罗派缺人,才招集你们,日后,只怕你们求我,我也不肯收你们呢!”

说着话,手指一弹,将一团粉红色的药末弹将过来,敷在了李豹的脸上。

她距此五六丈远,能将细细的粉末弹来,均匀地涂在李豹的患处,其功力,在场的人均自料无法相比。

一个个都收起了小觑之心。

邝真真转过头来,对陆放道:“陆公子,你现在可肯放我上山么?”

陆放斩钉截铁地道:“不放。”

邝真真点点头,道:“嗯,你这道士不错,肯到我修罗派来么?”

陆放摇摇头,道:“问姑娘不要开玩笑。请下山吧。”

邝真真道:“陆放,我告诉你,若不是我夫君与你们师傅有些交情,今天我绝不会这等轻易饶了你们。凭你们几个人也想拦我?我走了!”

她突然一挥手中绿律,那驴长嘶一声,奔腾而起,从陆放等人的头上跃过,向山上跑去。

陆放等急忙出剑招呼,只听得当当两声,陆放与两位师弟刚来得及与她兵器相接,其他的人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那驴已风驰电掣般跃了过去。

只见它身体直立,两前蹄搭在一块岩石边上,两个后蹄又搭上去,爬山意象走平地一般敏捷熟捻。

在它背上的邝真真仍保持着直坐的姿态,当驴直立时她身体与山峰已成直角,却没有一丝摇晃。

陆放倒吸了一口气,道:“潜移法?”

听说世上曾有过这样~种武功,能将人的内力附在动物身上,使那动物如人一般灵活机敏。

但以前只当那是一种传说,没想到今日真真切切地见到了。

与他一起跟邝真真兵器交接的两位师弟也神情愣然。方才一接之间,三人均觉浑身一震,连连退了三四步,可空中的邝真真却晃也没晃一下。

他们仁练武均在二十年以上,以二十年的功力,尚不堪一个弱女子随手一击,心中的懊恼,无可言表。

主峰上,当世武林的七大高手围着那块空地环立,神情肃穆。

少林圆音居乾位、昆仑陆天行居兑位、峨嵋钟无垢居坤位、冀北包啸风居离位。武当虚舟道长居器位、华山李玉真居震位、向来不大露面的江南万柳散人张安世此次也破例占一方居良位。

智慧仙人阮云台站在坎位,与他们成八卦阵。

在此阵中,站着四个人。

两男两女。

南边的一对是沈君玉和阮莹莹。

北边的一对是万家愁和宋香。

沈君玉怒视着万家愁,眼里都是仇恨。

不仅愁恨,而且恼怒。

恼怒的是这个万家愁一露面,便不曾正眼看过他,一双眼睛只盯在他身边的阮莹莹身上。

阮莹莹的模样也的确好瞧。

两月不见,她面容推怀,脸色苍白,那张美丽的脸上凭添了一种凄凉,一种无奈,楚楚动人,楚楚可怜。

万家愁的心都要碎了。

她显然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开口。

万家愁只好自己问。

他用传音入密法问道:“你怎么了?”

阮莹莹没有回答。

万家愁又问:“你喜欢他?”

阮莹莹还是没有回答。

万家愁再问:“你希望我赢么?”

阮莹莹微微摇摇头。

万家愁讶道:“你想我输?”

阮莹莹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

万家愁突觉一阵心痛,旁边的宋香轻轻挽住了他。

在场的人均是内家高手,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可从二人的神情中已知他们在对话。

圆音大师看了一眼身边的阮云台,摇了摇头。

阮云台也轻轻叹了口气。

他名为知慧仙人,这一世不知为武林中解了多少疑难,到后来却给自己和自己的女儿设下了这样一个难题。

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女儿和那位表哥沈君玉已是一对伉俪。

可现在,女儿的心思显然不在沈君玉身上了。

更恼人的,是万家愁现在心中不仅存有他的女儿,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宋香和厉无双。

宋香犹可想,那厉无双……无论如何花容月貌,也已是一个四十岁的人。

让女儿和这些人共一个男人,而且甘居其下?

他这一世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活得很潇洒,可这一次,却潇洒不起来了。

可他面上还是很平静。

因为他要主持这场武林中的旷世纷争。

时至正午,他开口说话了:“二位,今天我们八个不请自来,请二位不要见怪。

“我们此来,并无恶意,只是为二位维持秩序,免得外人干扰。

“当然,也想一饱眼福。

“同时,也为了维护武林的安宁。二位比武,天下皆知,多少江湖人士,啸聚山下,恩怨情仇,难免相见,为避免一场无妄厮杀,我们派门下将他们隔开。这一点,二位想来不会有异议吧?”

万家愁与沈君玉均点点头。

阮云台道:“好,二位不嫌我们多余,我们就再毛遂自荐,为二位当一裁判如何?”

万家愁与沈君玉愣了一下,可还是点点头。

阮云台道:“当然,我们也知道,二位的武功已出神入化,非我等所能裁决高下,武学一道,高手看低手,如同儿戏,低手看高手,眼花镣乱。我们这些裁判,只为二位维护一个公平。

“保二位不使毒、不暗算。至于输赢,二位乃宗师学问,心下自知,愿意让我们明白,知会一声,不愿让我们明白,凭我们眼见。二位同意否?”

万家愁道:“我告诉你。”

阮云台点点头道:“多谢。还有,为使二位不两败俱伤,咱们约定三百招如何?三百招过后,无论胜负,均不许出手,若互不服气,可来日再战。”

万家愁与沈君玉又愣了一下,相对看了一眼,不知怎么面上都涌起会意的微笑,点了点头。

阮云台道:“二位可还有什么话说?”

万家愁摇了摇头。

沈君玉却举起手道:“万兄,咱们此战代表各自师傅,你我二人是不是也加点彩头呢?”

万家愁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沈君玉从身边拉起阮莹莹,道:“这个女人,我爱过,你也爱过。爱过我,也爱过你。就是现在,我想她也说不清楚爱谁。

“但事情总要有一个了断,所谓大下宝物,有力者居之,女人也慨莫能外。咱们这一场,就赔上她如何?你胜了,她归你,你败了,她归我。”

众人听他此言,均转目看着阮云台。

智慧仙人这次脸可丢得大了。

沈君玉方才这番话,不仅污辱厂阮莹莹,他这个当父亲自然更挂不住。

以阮云台的身份,当世武林中谁敢小觑?更别说敢拿他的女儿当赌注了。

何况说这话的还是他的外甥?

阮云台心里十分恼怒,面上却沉静如初,道:“好,说得好。我阮云台强自出头,该有今日之辱。”

众人本来替他难堪,听他此言,不由得想起往事。

阮云台此举,现在说来,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评价,可在当初,万家愁善恶未分之时,谁能说不是一种壮举?

世人以成败论英雄,这些人均是当世高手,大侠大义,自然不肯落俗。追想往事,对阮云台的敬佩由衷而生。

阮云台又道:“以我女儿为注,我不反对。所谓咎由自取,我当受此辱。但既然是我的女儿,我就有权说了算,我不把她嫁给赢家,而是嫁给输家。”

众人均是一愣。

圆音大师点点头,忖道:“善哉!阮仙人果真是良善之人。为使这两个年轻人不拼死相搏,竟出此下策,策虽低,善莫大焉!”

众人转念之间也明白了阮云台的用意,均同情且又敬佩地看着他。

只有沈君玉误会了姨父的心意,以为他是想成全自己和阮莹莹。

但心中毫不感激。

阮云台这样讲,就等于小看了他沈君玉,认定他一定会输。

的确,当日在银老狼的婚礼上,他表现不佳,而万家愁的神勇,尽人皆知。

可今非昔比,自己身受师父杨夫子毕生神功,姨父还提这样的条件,不仅是污辱他,简直是连他的师父也一起污辱了。

他心中对姨父很不满意。

向来不满意。

如果不是姨父,岂有今日尴尬?

他武功平平,却不自量力,要当这武林的领袖,凭三寸不烂之舌,呼风唤雨,为搏一己之名,竟不惜搭上女儿清白,报在当日,还不思改悔,仍充正人君子,做出慈爱为怀的姿态,岂不可笑?

阮莹莹这些天来在耳边絮絮叨叨,也尽讲些万家愁的好处,劝两人握手言和,这等女人,朝三暮四,还有什么可爱之处?

自己若胜了,搏一彩头,或无不可,若败在对方手下,得这样一个女子,同床异梦,岂不是自找苦吃?

当下开口道:“阮仙人,莹莹是你的女儿,你要将他嫁谁;我不敢多言。

“但我在这里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若我胜了万家愁,阮仙人认为我堪称佳婿,将女儿嫁我,我自感激不尽;

“倘我败在万家愁手下,你既使将女儿嫁我,我也决不会娶她!

“何况,此一战乃我们两门荣辱之战,师父将毕生功力付于我,我目可为一女子让人?让师父九泉之下不得瞑目?

“就是我自己,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刷地一声拔出剑,对万家愁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先斗三百招吧!清亮兵刃。”

万家愁向前站了~步,拍拍手道:“我一生不用兵刃,就只一双手。”

两人对立凝视,场内登时煞气袭人。

场外突然传来串铃声,一个女子娇声叫道:“我来了!”

万家愁听出是邝真真的声音,方要收式。

沈君玉全神贯注在剑尖,只觉对方虽只一双肉掌,却封闭得全身密如铁桶,无一隙可乘,突觉对方左肩露出一空,想也不想,一剑刺出!

万家愁式在欲收未收之时,暮觉杀机透入,急忙侧身,回指一弹!

这一指弹在剑上,发出龙吟之声,那剑若在别人手中,早被击飞,可拿在沈君玉手上,却只偏了半寸。

万家愁的肩头衣衫被划破,还被粘去了指甲大的一块皮。

他向后跌退,抬手示意。

沈君玉也向后一跃,这才发现场外多了一个骑驴的女人。

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能将驴骑到这修罗架上来的女人,的确引人注目。

更何况她还那么苗条。

只是不知她长相如何?

邝真真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撂起了面纱,朝他一笑。

沈君玉不由得出了神。

邝真真从驴背上跳下来,对万家愁道:“万公子,你好狠心!怎么就扔下我跑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在场的众位举举手,挨个打着招呼。

这七大高手都不认得她,但因她是万家愁的朋友,均点了点头。

邝真真瞧着沈君王,喷喷赞叹,道:“好,果真是一表人材!喂,我方才在路上听你们打赌,我再加个赌注如何?你们谁要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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