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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铁骑银瓶-第135部分

小说: 铁骑银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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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叮叮当当刀声乱响,各房中都明灯照耀,东屋叫著「伙计”,西屋里也叫著「小二”。

店伙四五个,有的手托油盘,有的提著开水壶,全都往来匆忙,并且一声声地答应著:“听见啦!好啊!有啦!”

韩铁芳走进来,未为人所注意,同时他很熟地就走到了雪瓶住的那里院内,来到了绣香的房门首,也像是无人晓得。

屋中,绣香正在跟谁说著话,声音很急,说:“她不愿意离开这里,我可有甚么法子?你逼著我,我恨不得立时就回家,咱们在外边这些日子,孩子托付人给照管著,我也是不放心呀!可是难道咱们都走,只把雪瓶一人扔在这里?在她爹爹活著时候,咱们可以那样办,现在她没有了爹爹,难这咱们就一点也不照管她?”

又听见有人咚咚顿了两下脚,是那萧千总发出来急躁而低哑的声音,从窗下并可看见他连连地摆手。韩铁芳侧著耳朵,就听见他说:“唉!唉!哼!你嚷嚷吧!叫人知这了她就是春雪瓶,那可是不得了!”

绣香说:“你还以为外面的人真不知这呀!今儿连喜为甚么给她送鞋来!”

萧千总说:“连喜知这了,并没甚么。所以我说,咱们有甚么事,就得赶紧快办。譬如今天连喜虽是一半来送鞋一半劝咱们赶紧离开迪化,虽然他说这只是他自己的意思,我可是猜著必是钦差大人的主意,那么咱们不如就遵命,你再跟雪瓶姑娘去说说,咱们这就算清店账收拾行李。明天早晨,我豁出去啦,我带著她再到官花园去碰一个钉子,去给钦差大人辞行,钦差大人要是一时高兴,传我们进去见面,那就好办啦,我也就不急著走了,咱们回到店里来,再拆行李卷儿,退车,再住一个月,半年,我要是再催著走,我是王八蛋!”

她的太太绣香说:“但是不行呀!我知这玉大爷的脾气,这些日子他都不见咱们,哪会在临走时又肯见咱们呢?”

萧千总说:“是呀!我们到了现在,也不指望他再见咱们啦!要不我为甚么主张先收拾好行李呢?去见他不过是为应应卯,省得叫他挑眼,再说他既不见咱们,还能不给咱们些盘费?他好意思叫咱们白白地来一趟,又白白地走回去吗?”

绣香说:“你总是想著钱!钱!再有多少钱你也是不够的,少赌一睹好不好?”

萧千总却笑著说:“哈!甚么话嘛,俗话说:千里为官只为钱,咱们这次先到尉犁城后来迪化府,本想升一级,官儿既升不了,还能够不捞几个钱花花吗?为的是甚么?你知这钦差的官儿有多阔?沿路下各地大小官员明著不送礼,暗中还不送礼吗?他打发走了外甥女,还能够少给钱?……”

韩铁芳在窗外,已把他们近日的情形明白了一些,然而还不晓得雪瓶在这里既不作甚么事,可为甚么又不走?他往后退了几步,故意咳嗽了一声,他的这一声咳嗽,立时把屋中那夫妇二人的谈话打断了。

韩铁芳又往前走著,隔著门问这:“萧兄在家吗?”

屋里的萧千总仿佛愣了愣,然后才含著恐惧之意,问说:“谁呀?是谁呀?”

韩铁芳声音不大的说:“是我,我姓韩。”

萧千总说:“甚么?你大点声音说,你来送钱?”

倒是绣香听出来了,急忙说:“是那位韩大爷吧?”又跟她丈夫说:“大概是韩铁芳来啦!”

萧千总还不敢开门,绣香将门开了,韩铁芳就走了进去,先拱拱手,萧千总却惊讶地看著他,悄声儿问说:“你怎么还没走呀?”又问说:“你今儿干甚么来啦?”

韩铁芳没有答覆他这话,只是也低声地说:“请把雪瓶姑娘叫来,我跟她有几句要紧的话说。”

萧千总说:“雪瓶早就回尉犁城去啦,你还不知这吗?有甚么要紧的话呀?马你也交回来了,我虽没谢你甚么,可是那将来再说,我们一定有良心,你干甚么这么晚来呀?吓人一跳!”

韩铁芳正色说:“萧兄你不要多疑,我来这里实无恶意,就因为外边有几件事,如果一发作出来,便于你们不利。我知这雪瓶姑娘没走,你快点把她请过来,有几句话我非得当面跟她说。”

萧千总听到这里,不由得急躁起来,竟要翻脸,顿著脚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呀?我们姓萧不姓春,你要找春雪瓶,往别处去找,问我们问不著。你这个人可也太死心眼啦!告诉你,春雪瓶没在这儿,你还不信,难道我还会骗你?真是!”

他的太太绣香却赶紧把他推到一边,说:“你别说!咱们就把雪瓶叫过来吧!韩大爷既然来了,就一定是真有要紧的事。”说时她就往屋外走,去叫雪瓶。

萧千总急得又顿脚,但知这事情已经无可奈何了,太太给泄了底,再说雪瓶没在这里,他更不能信了。于是就叹了口气,说:“姓韩的,我看你这个人也很老成,可为甚么你总是这样拉不清扯不断呢?雪瓶是个十八九的大姑娘,你是个年轻小伙子,你这样一来就找她,也不成事体啊!就是有要紧的事吧,你也可以跟我这个半老头子说,也不妨啊!何必非见她不可?你究竟是存著甚么心?”

韩铁芳不禁也有些生气,说:“甚么心我也没存著,我来确实一番好意,跟你说也行,就是外面那仙人剑张仲翔……”

才说到这里,屋门又开,雪瓶在前,绣香在后,都进来了。韩铁芳看见了雪瓶,就把话顿住,眼睛又有些不敢向春雪瓶直视,但却又不禁去看。只见雪瓶穿的是一件青布的很合身的长衣里,鞋多半也是青的,面上未擦脂粉,却愈显得秀润,在韩?向她拱拱手时,她微微她笑了笑,更显得娇丽、抚媚。

旁边萧千总说:“你快说啊!她出来啦!”

韩铁芳倒觉得话说不出来,非常局促了。

雪瓶的态度却一点也不慌忙,很婉和地说:“请韩大哥先到屋里去,有甚么再说吧!”

萧千总一听,竟然叫出“大哥”来了,多么亲热,他不由又发了一愣。

雪瓶却说:“萧姨夫给我点茶来吧!”

萧千总听了也不动身。雪瓶就让韩铁芳进了里间,她刚跟绣香随著走进,帘子也随之放下。

里屋的桌上有一盏锡台的油灯,光度很黯,绣香给挑了挑,灯光骤然发亮。绣香客气地请韩铁芳落座,韩铁芳却不肯坐,只说:“我在迪化住了也有半个多月了,原是想一二日内就离开此地,但是忽然又听说了许多于姑娘有关的事,我不敢不来告诉,如若姑娘有需我帮忙之处,我绝万死不辞!第一是罗小虎,他在狱中虽很受苦,但他性颇慷慨,谈笑自若,一点也不发愁,前几天我去看了他一次,他跟我说了许多的话……”

往下的话,正在欲说未说之际,忽然听得雪瓶冷冷的说:“他的事倒与我不大相千,我家的人原与他并不相识。”

这两句话把韩铁芳心里无数的话都给堵住,更无法说出来了,他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见旁边绣香倒是关心要往下听的样子,他又说:“罗小虎的案情倒不要紧,官方已不向他究问杀死铁霸王之事是否是他所为。只是二十年前他在新疆有大盗的名声,如今既然被获,就都要究问究问,也许要解往伊犁去审讯,大概不至于问成死罪,可是那个仙人剑张仲翔,却把他恨入了骨髓,认定他们的盟兄铁霸王是死于罗小虚的手内,他曾发誓,即使官方不把罗小虎处死,他也要置罗小虎于死地!”

听到这里,春雪瓶的芳容就渐现愤怒不平之色。

韩铁芳又说:“刚才我还看见了张仲翔,就在街上路西的酒馆里,他拿著罗小虎早先使用的一口锋利的短刀,口发恶言,骂出许多话……”

雪瓶立时由秀丽的双目中迸出两股煞气来,怨声问说:“他骂了甚么?是骂我们吗?”

韩铁芳点了点头说:“他说的话我不能尽说,总之,姑娘住在此地既不走,又不出门,以为外人不知这,其实仙人剑张仲翔跟拦眼高朋等人,他们已经晓得了;他们并且说姑娘是现今钦差玉大人的外甥女,而罗小虎是姑娘之父。”

雪瓶冷冷地一笑,说:“胡说八这!”

韩?说:“但他们确是这样的嚷嚷,官人且整天在这店房的附近徘徊。”

雪瓶点头说:“那我倒知这,可是我不出门,我不惹事,他们能奈我何?”

韩?说:“只恐怕他们横生是非,万一他们把甚么罪名加在姑娘的身上,那时,尤其是玉大人,也难免要遭受连累,担受处分。”

雪瓶听到这里,只略略地发了一会愣,便点头说:“我都知这了,多谢韩大哥告诉我这些里,我会加意小心就是了,并请韩大哥放心。我料仙人剑那群小辈,不敢把我怎样,别听他们在外面吵嚷大骂,他们绝没有胆量来这儿找我寻衅,他们绝没那样大的胆!”冷笑了一声,又说:“这几天我不出门,也并不是为怕他们。”

说到这里,她忽然把话顿住,凝思了一下。

绣香听见说外面的人都已知这了玉钦差、罗小虎跟雪瓶种种关系之事,她虽没怎样的惊慌,却又勾起了心中的难受,不禁眼圈儿潮湿,说:“这些事可还……”

雪瓶用手将绣香拦住,她却又同韩铁芳看了一眼,很和婉的说:“韩大哥打算几时离开迪化?”

韩?说:“如今既有这事,一时我也不能离开。”

雪概说:“韩大哥能在此多住些日也好。”



 第216页

二一六

陶九就跑过来,赶紧推开了那个人,说:“这是我的伙计小佟,他是新当差不认识你,大相公莫要怪他。既是大相公今天一定要见我的妹夫……”

铁芳说:“你放心!我惊吓不著你的令妹!”

陶九说:“我妹夫真没在家……”

铁芳说:“他没在家我也要进去,因为昨夜他到我家去了,今天我得来回拜!”说时上前“咚咚”地用脚踏门,那小佟已经抽出腰刀来了,但陶九向他直摆手。

铁芳见门闭得紧,踏不开,他就一纵跳到了墙头,小佟扬著刀向他的腿就砍,但他却早已跳到院里,喝一声:“独角牛出来吧!我要会会你!”

此时两个官人倒在外面“咕咚咕咚”地推门,铁芳直走向里院,口中连说著:“独角牛出来吧!你出来吧!”

他手挺宝剑飞似的闯进了北屋,北屋中就有几个女人惊叫著往里屋拥拥挤济地跑去。铁芳反倒止住了脚步,摆手说:“你们都不要跑!我只找的是独角牛,不会伤你们女人!”

就有一个年轻艳妆的女人,由里间又畏畏缩缩地走出来,说:“他真没在家!韩大相公你改日再来找他吧!”又脸红了一红说:“韩大相公大约不认识我了吧!你总还记得蝴蝶红吧?我们是干姊妹,我早先的名字叫小桃花,上个月才到了这儿来!”

铁芳点了点头又问说:“独角牛他往甚么地方去了?”

小桃花说:“他到灵宝县去啦!得过了年才能够回来!”

说话时眼珠儿可是一转,并且把嘴向里间一勉,铁芳倒不大明白了。

这时外边的陶九等人也都爬了墙,进到院里。

陶九还嚷著说:“大相公!你要这么办可就不对啦!这不是叫我们为难吗?”

他直追到了屋里,拉著铁旁的手臂说:“不信我就领你到各屋中去看看,我陶九以后还要跟你大相公见面,哪能够跟你说假话?”

说著,他就真拉著铁芳进里间、进套间,全都看过了,真没有独角牛的踪影。只是除了小桃花之外,还有一个三旬上下的妇人,陶九给引见了,原来这就是陶九之妹,独角牛之妻,再有就是几个仆妇样子的女人了。

铁芳倒觉得很难为情,向几个妇人连道:“惊扰!惊扰!”身子便又退到了外屋。

陶九随著他出来,笑著说:“怎么样?我没有跟你说假话吧?我妹夫他真是前天走了,没在家里。要是他在家,有我在这里,我想他也没有甚么不敢见你大相公的!”

铁芳又不住冷笑说:“独角牛娶了令妹,可真是娶得值,你这个当舅爷的,不但能够护庇著他,还能够替他遮掩脸面。可是今天我到他镖店里,那里只出来了一个女人,我来这里,又见到的是他的妻妾!”

陶九笑著说:“韩大相公你可看明白了一点,我可都快留胡子啦!我可不是娘儿们!”拍了拍铁芳的肩膀说:“要说我护庇著他,还不如说我是护庇著大相公,真的,我不愿说明白啦!既然大相公你连我也疑惑了起来,那么我这儿倒有一件东西,要请大相公看看!”说著,由怀中掏一个小包儿来。打开,他拿著,展开叫铁芳著。

原来是知府发给他的一张签票,就是叫他捉拿在灵宝县的杀人恶犯韩铁芳到案。只是一张新纸,上面盖的朱印也很鲜明,可是所坟的日子却是前几个月。

陶九叫铁芳看了一眼,就赶紧又收起来,他悄声说:“大相公看!我倒底是护庇著谁?我护著独角牛,不过是怕我的妹妹成了寡妇。我护著大相公,说老实话,以后我有甚么为难之处,还要求大相公在人财两面儿帮忙。再说灵宝县,在上半年死的那个余旺,外号儿叫作金刀太岁,本来就是强盗,那次跟他们斗殴的人,老实说,是新疆来的春龙大王,强盗杀强盗,这种事我们不愿管,与你也没有相干。可是谁叫春龙大王没处找了?你是当时在场中的人物,说你是凶犯,你可也无言分辨,这件官司只要打上就不会轻!”

铁芳说:“这很容易!请你就把我带到府衙去吧!我去见见知府。”

陶九说:“要是这么办,我还用称呼你大相公吗?你听我说:大相公你这次回来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们不但不到你庄上去,还没去禀报知府。这不独是我一个人,连我的伙伴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全想以后跟大相公交个朋友!”

铁芳摆手说:“不必!你们就公事公办好了!我不找著独角牛我绝不走,只要找著独角牛,我就不会轻饶。你们自管捉我,只是不能扰乱韩家。我再同你们说:金刀太岁余旺实在是我杀的,我确实是灵宝县要拿的凶犯!”说时,就连步走出了屋,只见院中的那个捕役小佟,手中仍然执著刀,要拦他。

陶九却追出来说:“不用拦!叫韩大相公走!只是,大相公!你出这门儿的时候,请想一想,我姓陶的真是很够面子了,以后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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