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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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以这里某些人的心高气傲，是说什么也不肯和孟神通同流合污的，月城武的话切中了这些人心里最软弱处，倒也引起了一些小小的共鸣，在这些人心目中隐然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姬无花双掌一拍，立刻有十六名年轻的弟子分别给众人送上美酒佳肴，虽然是在恒夜山这样的地方，他还是能把这场宴会举办的似模似样，这份本事可相当了得，光是菜谱的准备，就要花费无数心思，毕竟很多人间常见的东西，这里却没得。
酒席一开，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孟神通给大家随意敬酒，酒到杯干，喝的豪爽之极，他有意无意的把月城武拉在身边，把他介绍给丕龙观中的这些人。够资格被邀请到丕龙观的大多都是碧玄心法修为在十二级以上，早就能够飞升盘古大陆的高手。只不过这些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都隐藏了部分实力，依旧在恒夜山上潜心修行。
到了后来，月城武发现，这丕龙观中竟然没有一个似他修为这么低，顿时心中了然，孟神通这是把他当做狗头军师看待了。不过他倒也不会因为这个有所不满，自己的智力被人肯定，对月城武来说远比自己的蛮力被人肯定来的更有价值。
他乃是长袖善舞之人，周旋应酬本来就是商业人士的专长。他在任何人身边一站，只要听得孟神通介绍几句，再对比刚才姬无花和这些人打招呼时说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会用最得体的方式，不露痕迹的增强对方的好感。
孟神通趁热打铁，他乃是做惯了一方大豪之人，许诺起好出来绝不小家子气，本来这个建帮大会还是有些阻碍的，但是在他的协调下，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竟然没有多少阻力。很快就把粗略的构架搭建了起来，孟神通自然是帮主老大，姬无花和月城武被很有创意的任命为帮主助理，然后是七个堂主，没有任何意外的徐晃和辛龙子担任了其中两个。
剩下的五个里，有铁镜先生这样的实力角色，也有较为亲近孟神通的那个素白宫装的丽人，名字似乎连孟神通，姬无花也不知道，只有个外号罗刹夫人。剩下三个里都是素有名望的人物，月城武都一一暗记在心，让他比较惊讶的是，折家军的折冲在这群人里威望却并不高，按理说折家军足有四五十人，占了三分之一的人数还多，虽然武功都较低，就算折冲的碧玄心法也只有第五层的修为，但是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无论在服从性还是纪律性上都比那些武林高手强的多了，是最应该被拉拢的人才对！
他暗暗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却也并没有立刻表示的对折冲有多亲热。孟神通在酒席上把建帮大会的事情一一梳理，举起酒杯高声喝道：“那头晶蜃就在雷椰岛上，这座岛屿固定不动，并不围绕盘古大陆转动，我们恒夜山每年都会经过雷椰岛，只是这头晶蜃善于隐藏，从无人发现它的定居在那里。只要猎杀了这头晶蜃，大家便可守望相助，从此就算面对更强大十倍的敌人，也不用惧怕了。”
说完，孟神通把酒杯往地下一掷，大喝一声出发，顿时丕龙观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月城武看的只摇头，孟神通还是不脱武林人物的习气，半点纪律观念也没，说去捉晶蜃，可连事先的准备也没，就这么一大帮的人围上去，仗着人人武功高强，捉这么一头妖兽倒是有七八分可能，但若是今后的行动总是这般没有组织，发展前景堪虞。
不过他人微言轻，虽然有个帮主助理的名头，在这些古人眼里最多也不过是个管家的角色，他的武功始终是软肋，没有强横的武力在这些人眼里份量是永远也不足够的。
三、各师各法
月城武拉过叶问叮嘱道：“你我才入六派，还没学到什么厉害的本事，这种人热闹参与不得，你还是先回去幽冥阁吧。”
叶问正要反抗，姬无花含笑走了过来，对月城武潇洒一礼，说道：“月兄一定还未有横渡虚空之能，且让小弟携带一程如何！”说完也不等月城武拒绝，伸手扶在他的肋下，大喝一声：“起！”带着月城武飘飘腾空，叶问自忖没有这种本事追上去，只能暗叹一声准备回阴阳两界山。
突然有个金铁交鸣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子，你可想去看个热闹？”叶问抬头，见是那个铁镜先生，心底略有犹豫。铁镜先生大喝道：“男子汉怎生如此畏首畏尾，难道害怕那妖兽吃了你不成？”
叶问毕竟是练武出身，胆子极大，顿时受不住激，大叫道：“我才不怕！”铁镜先生枯槁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伸手抓住了叶问的肩头，大喝一声道：“跟我来！”
碧玄心法修炼到十二层以上，就能横渡虚空，在盘古大陆和八神洲之间来去自如，不过想要带了一个人满天飞来飞去，至少要有十五层以上的修为。叶问虽然修炼的是幽冥阁的心法，但也差不许多，没有数百年的功力，绝对难以带人凌空虚度。
这小子被铁镜先生拎在手里，兴奋的双手发抖，能够把武功练到这样的境界是他在人间想也想不到的事儿。其实死过一次，对叶问的影响极小，他本来就还没到了会思虑生死的年纪，他在地府逗留的时间又是极短，根本没有印象，到了风洲虽然稍微有些不习惯，但是这个世界让他感觉更加自由，在见识到越来越多的奇妙武功之后，叶问彻底把人生的大方向改变了过来。
他和铁镜先生也不见外，很随意的闲聊道：“听说孟神通有一种正邪合一的武功口诀，能够让修炼碧玄心法的速度比普通弟子快十倍，不知道你懂得不？”
铁镜先生嘿了一声道：“老孟常拿这口诀来忽悠人，若是有一身上乘的内功底子，确有加速修炼之效，可未必一定要修炼正邪合一的心法。他的正邪合一心法算是一种取巧的捷径，给从未走过这条路的人练了确有奇效，但对已经到达终点的人来说，却已经毫无用处。”
叶问原来也不过是想借这个话头，向这个看起来武功奇高的怪客讨教武功的问题，听到铁镜先生如此说，顿时来了兴趣，大声问道：“这话怎么说？我有些不明白。”
铁镜先生似乎对他非常有耐心，一面大袖飘飘跟在众人的后面，一面慢条斯理的说道：“飞升到了这里之后，我发现毕生的内力尽数消失，却换了一身古怪的仙力，本来也颇惶恐，但是后来慢慢的又把一身功夫练了回来，也琢磨出来这盘古大陆和八神洲所组成的奇异世界的一些规则。”
“盘古大陆的所谓神人，究竟是怎么样子我也不知，但八神洲的原住民和我们这些从地府飞升上来之人差不多，体内都是混沌一片，什么五脏六腑，血管经脉全部都不见了。想要重新练回功夫来，就只能重新塑造经脉，不过当我拜入碧玄派门中之后，才知这些人间的经脉所能积聚的仙力少的可怜，只能忍痛毁去了重塑起来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从头修炼碧玄十二经。不过那些功夫也没有白费，经此一来，我塑造碧玄十二经的速度比同门快了数倍。”
“有人间武学的底子，修炼六派心法，进步速度就会超愈常人数倍，这个秘密在六派中知者不多，只有我们这些人才晓得。人间绝顶高手在重塑经脉的时候，经验，心得，境界比普通弟子强过太多。”
“正邪合一的心法是人间界一位武学大宗师所创，原意是想要找出一条既速成，又毫无后遗症的武学道路，可以省去几十年的苦修，七八年内就拥有浑厚无匹的内劲，又不像某些比较邪门的心法一样，速成是够速了，却有损伤寿元，或者数年后内力大幅衰退的缺陷。可是在八神洲上灵气丰厚过人间百倍，就算最普通的心法，练个十几年也能大成了，正邪合一心法也只能免去开头这几年的苦功而已，价值也并不甚大。”
“原来如此！看来孟神通的正邪合一心法，对从头开始习武，或者资质不成，十数年苦练也毫无寸进之人才有吸引力，像铁镜先生您就已经用不到了。”
叶问这句话说的铁镜先生心里十分舒服，嘿嘿笑了数声道：“孟神通拜入碧玄派的时候，我早已经把武功修炼了回来，还推向了更高的层次，凭这点蝇头小利想要说服我做他手下又怎么可能？他成名还在我数百年之后，威望更是不足。”
月城武在姬无花的携带下，频频回头，他能看到叶问和铁镜先生言谈甚欢，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很有些担心叶问口没遮拦，激怒了这位脾气古怪的武林怪杰。姬无花见他担忧叶问，低声笑道：“铁镜先生面冷心热，不知有多么想收一个徒儿好继承他一身本事，不过在碧玄派内人人都专研碧玄心法，或者更高深的法术，哪有人会去和他讨教人间的武学。你的同伴看起来颇合此老胃口，城武不必担心。”
月城武也只能把心放在肚子里，谢过了姬无花，这才有暇观察起每个人的身法来。
孟神通一路领先，大步一迈就有二三十米，一步还未落下，在半空中第二步已经跨出。虽然姿势也不甚美观，赶路却甚是实在。一股仙力只在脚下盘旋，显然是极为省力的方法。
徐晃不脱武将的风气，也不知他怎生修炼的，一举一动都挟带风雷之声，他身高腿长，狂奔起来，就像是一团滚雷在天际划过，威势莫名。
辛龙子模样猥琐，赶路的姿势却潇洒无比，他把那口长剑化成了一道七彩长虹，脚踏虹光，御剑飞天，大袖飘飘，摇摇摆摆，就像是饱饮醇酒，正欲乘风归去的仙人。
带着他的姬无花和这些人都有不同，虽然在赶路之中，也保持了一贯的潇洒风度，甚至连狂风扑面，会吹动衣襟长发的位置都顾及到了，一举一动宛若仙人赴宴，驾乘六龙，御气翱翔。
折家将的那些人也都没有本事横渡虚空，因此也是被人携带着，他们个个默不作声，脸容坚毅，虽然狂风吹拂，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看到这些人的神通本事，月城武心里好生艳羡，暗道：“等我修成了碧玄心法十二层，也能这么御气飞翔，岂不是快事一件？能够飞翔，可是人类千万年的梦想，虽然飞机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人类，却怎及得上这样的凌空渡虚更有味道？”
四、杀手无名
“城武天资聪颖，又得孟先生看重，用不到二十年便可修炼到这个地步，倒也不用羡慕旁人。”姬无花看透了月城武的心思，好言安慰了他一句。月城武脸上有些郝然，把话题一转，问道：“以后我们共事必定较多，还不知无花你是什么时候的人？”
姬无花笑笑道：“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无花想要小小的保留点秘密不知可不可以？”姬无花便是拒绝人的时候，也是脸上含笑，礼貌有加，月城武也不好强人所难，不露痕迹的把话题再度岔开，问的却是另外的一些事情。
“我蒙孟先生传授了武功之后，也曾想过一些问题，有颇多疑惑，不知可否请教无花？”姬无花亦有些好奇的问道：“城武你来自现代，思维活跃非无花所及，有什么问题不妨开口，说不定触类旁通也可以让无花发现一些从未想过的东西。”
月城武不客气的说道：“我一直都在比较人间武学和碧玄心法的差异，但是思来想去，只觉得碧玄心法虽然精奥，也不见得和人间武学有本质之别，最多就是更加深邃一些。我曾经结识了一位本门的师兄，叫做铁桥道人，他就放弃了碧玄心法，苦苦修行原本的武学，似乎也取得了颇高的成就。”
姬无花微微沉吟，摇头笑道：“我们碧玄派是十二碧玄经，幽冥阁是九幽隐脉，蜀山是七修剑脉，慈阳派是六阳正经，金锵派是金刚绝脉，丹霞派和我们差不多是丹霞十二经，这些经脉的走向和人间各家各派的心法都不相同，重塑的经脉比人间武学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更加优秀。比如我们碧玄派的五行真经，修成之后就可操纵五行之力，能够发挥本派的秘传法术威力，好处是远远凌驾于人间界的武学之上了。铁桥道人只是个例，不足为考据。”
月城武呵呵一笑道：“我倒是觉得把十二正经、奇经八脉重塑出来，比碧玄十二经，九幽隐脉，丹霞十二经未必就差多少。只不过没人肯下大功夫，冒着没法使用各派嫡传法术的危险，独创根植与人间武学心法之上的法术出来。”
姬无花呵呵笑道：“城武你不是武人，不知创一门心法的艰辛，没有绝大天份，绝高资质，谁敢尝试去创一门心法来？就算是把上一代师长传下来的武功略加改动，在人间界武林也是慎之又慎的事情，更何况盘古大陆的修仙法门比武功心法奥妙百倍，放着现成的道路不走，反而去劈荆斩棘，智者不取。”
月城武嘿嘿一笑，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他并非是想要问这些复杂之极的武学问题，而是借着这些问题来试探姬无花的性格，姬无花这人虽然举止风度，宛如君子，但他却总有一点点不托底，这人城府太深，让人不敢信任。
因此月城武就想找出姬无花的性格缺点来，作为以后备用，通过这么一番交谈，月城武发现了姬无花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聪明，聪明人不肯用笨法子，总是相信自己是对的。重塑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承认是不可取的笨法子，但是姬无花连想也没想过就放弃了这条道路，也看得出他是不肯在“没用”的事情上，浪费力气的人。
聪明人往往有聪明人的弱点，在深通人性的大智慧者眼中，聪明愚笨反而不在于学东西快慢，能否举一反三，最终能去到什么样的位子，能达到什么样的成就，才是人生的巅峰目标。月城武虽然起步较慢，在这些武功通神的大高手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他相信假以时日他定会比任何人都取得更大成就。
雷椰岛的面积极大，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夏威夷海岛般，充满了阳光和明媚的气息，岛上生有数万株高大的雷椰树，这种奇异的巨树和椰子树形象仿佛，也生有数百乃至数千的雷椰果，不过这种雷椰果可不能吃，它的里面包含了一团雷电精气，只要有人轻轻碰触，雷椰树就会放出团团雷电，把冒犯者轰杀至渣。
即便以孟神通的胆大包天，也不敢轻易去碰触这些雷椰果，一颗两颗，以他新练成的血焰刀轮盾或者还接的下来，只是这雷椰树往往一发就是十数颗，加上附近被惊动的雷椰树，铺天盖地的雷电炸下来，就算他武功再高十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