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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烈日孤鹰-第31部分

小说: 烈日孤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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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鸡毛子喊叫的,有的是时间,还怕你玩不够?”

老汪突然扯开喉咙喊:“二虎子他娘,二虎子他娘啊,你倒是赶紧出来,跟我们到外头躲着啊……”

全大宝“咦”了一声,转过头来,正好看见老汪老婆趑趑趄趄,缩头缩脑地从里间走出,他上下一打量,豁然暴笑:“我操,原来屋里还有一个老帮子,可实在不中看,滚滚滚,一遭滚出去!”

老汪上前一把抓住老婆,另一手牵紧儿子,失了魂似地踉跄奔出门外,秦药师静静跟在后头,形态间像是刚刚出过一次最平常的诊疗工作。

刁云展笑哧哧地道:“现在,轮到你了,大宝,你也请吧。”

全大宝舐舐嘴唇,眼珠子直勾勾地停在何如霞身上,神情显得有些毛躁:“可要快,小刁,我实在等不及了!”

挥挥手,刁云展由竹椅上站起:“再怎么快,也得等到拨弄完事才行吧?不要罗嗦了,且往外请,延宕下去只是耽搁你自己的时间,大宝,外头候着啦!”

全大宝嘴里咕哝着,好歹举步走了出去,刁云展急忙上前把门关上,搓着两手转回身来,目光接触到何如霞的面庞,又不禁吞了口唾沫!

屋子里很静,屈归灵侧身躺在墙脚下,脸孔朝内,仍然僵寂不动,何如霞仰卧着,双目紧闭,鼻息微弱,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查觉她胸口仍在轻轻起伏。

于是,刁云展三脚两步来到何如霞身边,先做了一次深呼吸,再蹲下来开始解除何如霞四肢的束缚,伸出手去,他发现自己的一双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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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第二十章色心淫性易招灾

当刁云展解开了何如霞身上的第一个结扣,何如霞突然呻吟一声,身子倏而痉孪,紧接着睁开双眼,怔怔凝视着刁云展,很快地,眼中光芒转为尖锐冰冷,白皙的额头上也浮现起青细的筋络——她立刻明白了姓刁的在打什么主意!

刁云展想不到何如霞会在这时忽然苏醒,实际上,何如霞依旧头脑晕沉,眼前眩花,她的知觉恢复原该尚有一段持续时间,为什么会突兀里清醒过来,大约只能解释做直觉上的自卫反射吧?

一怔之后,刁云展马上加快动作,且犹不忘发声恫吓:“小娘子,你老老实实给我躺着,我不但不会伤害你,还包叫你痛痛快快,醉仙欲死,你若是起意抗拒叫嚷,就免不了皮肉受苦,外落个当场出丑——”

何如霞语声低弱,但却充满冷峻地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刁云展嘿嘿一笑:“小娘子,我正在替你宽衣解带,你倒是说说看,我想干什么?”

何如霞厉声道:“你敢!”

脸孔板起,刁云展恼羞成怒地道:“老子为什么不敢?姓何的娘们,你好生给我老子听着,如今我是刀俎,你为鱼肉,除了听凭宰割,你是鸟的门也没有,乖乖顺着我,有你的甜头吃,否则,哼哼,休怪老子辣手摧花!”

何如霞竟是出奇的冷静,她仰视着刁云展那一张丑脸,清清楚楚地道:“我不会容你得逞,我会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阻止你,你这无羞无耻的下流胚子、阴沟里的脏老鼠,天下再没有比你更龌龊、更卑鄙的了!”

眼皮子抽搐起来,刁云展的两边太阳穴也开始不住跳动,他咬牙切齿地道:“贱人,你,你竟敢骂我?”

何如霞重重地道:“骂你还怕污了我的嘴,你不要脸,没有品格,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牲,是禽兽,枉披着一张人皮在人群里混,你早就该打进十八层地狱!”

挥掌打了何如霞一记耳光,刁云展怪叫起来:“你这小婊子、臭娘们,你是吃了狼心豹胆啦?冲着老子吐这等的浑话?

好,老子是没有品格,是不要脸,这没有品格、不要脸的人,今天就要玩你,就要奸你,叫你一辈子也揭不脱,洗不掉——“

何如霞不顾唇角流血,毅然转正脸庞,目光冷厉地瞪着刁云展:“试试看,就算是死,你亦休想达到目的!”

刁云展口沫横飞地嚣叫:“好,你死,你死给我看,老子更不怕玩死的!”

于是,一个沙哑又断续的声音幽幽响起,宛若传自九泉地心:“刁云展……天底下……有许多恶人……但良心泯灭至此……操守这般低劣……如你……却还确然少见!”

猛古丁跳起身来,刁云展半旋,这才发现说话的人是屈归灵;屈归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依着墙脚坐起,面色灰败,整个前襟沾满血迹,连嘴唇、腮边,亦是血污点点,紫褐斑斑,人坐在那儿,几乎就像只剩下半条命。

在须臾的紧张之后,刁云展不由勃然大怒,他指点着屈归灵,恶狠狠地骂道:“我当是谁在放些狗臭屁,原来是你姓屈的借尸还魂来了,怎么着?老子吃荤沾腥,爱的就是这个调调,你能啃了我的鸟去?”

屈归灵连声呛咳,气息衰弱:“刁云展……江湖……不是像你……这样混的……糟蹋一个少女的清白……尤为众人不齿……天地难容……”

刁云展冷笑一声,吊起两眼:“这是我的事,姓屈的,你管得着么?你能有本事管么?”

屈归灵吃力地道:“放过何姑娘……刁云展,你不为自己打算……也不想替后世子孙……

积德?“

朝地下“呸”地吐了口唾沫,刁云展张牙舞爪地道:“男女好合,大家痛快,这个打算正叫好,至于替后世子孙积德,我他娘无妻无子,积什么德?待到两腿一伸,全去他个六舅!”

屈归灵的双目黯淡,声音低微:“你真是个……绝子绝孙的东西!”

刁云展一愣之后,发了疯似地扑向屈归灵,口中吼骂着:“该死的王八蛋,老子就要你的命……”

在刁云展的脑袋里,屈归灵业已是个奄奄一息,甚至离死不远的重危之人,尤其在粗索捆绑之下,根本已无抗拒之力,他扑上前去,全心全意只在打算着如何教训屈归灵,给他一次重重的惩罚,但是,他却没有考虑到有句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屈归灵还没有死,还是个活人哩。

双方的距离不远,刁云展这一扑击,眨眼已到,他的势子极快极猛,双掌左右分掴屈归灵头脸,而屈归灵的两脚蓦地反蹬墙壁,整个人便像强矢一般笔直射出,刁云展往前冲跃,正好凑上。只见他挥掴的双掌尚未够上位置,屈归灵已一头顶撞在他胸口,彼此俱是一股猛劲,又全力施为,这撞击的劲道可就大了,刁云展的一口鲜血,随着胸骨的断裂声同时喷出,瘦削的身子抛空而起,连连打了两转,才重重附跌于地!

屋子里有着片刻的死寂,然后,屈归灵挣扎着跪起,望向四仰八叉躺在那里的刁云展,刁云展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双目凸瞪,嘴巴大张,满口的血泡衬托着他胸前白森森的、交杂刺出的胸骨,这等情状,要说他还活着,就未免大大离谱了。

何如霞透了口气,轻轻呼唤:“屈先生,屈先生,你,你还好吗?”

屈归灵努力调息着内腑间翻涌的血气,过了好一会,才艰难地道:“我……还好……二姑娘,你受惊了……”

闭闭眼,何如霞哀怨地道:“要不是亏了你,屈先生,我只怕不仅是受惊而已,大概现时已经死了!”

屈归灵咽回一口逆血,极为缓慢地道:“别说这些……吉人自有天相……二姑娘……你心慈福厚,总会化险为夷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之后,何如霞悄声道:“屈先生,我们眼下该怎么办?另外一个,可能正守在屋外……”

屈归灵暗哑地道:“我知道,我比他们预料中的时间苏醒得早……那姓全的,还在外面候着刁云展的招呼呢……”

何如霞迷惘地道:“候着他的招呼?招呼什么?”

又呛咳一声,屈归灵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他们……呃……他们准备……轮流……轮流……”

“咯崩”一咬牙,何如霞痛恨至极地道:“畜牲……畜牲……真是一对畜牲……”

屈归灵噎着声道:“不要激动……二姑娘……如今只剩下一个畜牲了,那一个……也容他不得!”

何如霞忧虑地道:“但,屈先生,我们在这种情形下,又如何对付外面的另一头野兽?”

屈归灵似是早有打算,他慢慢地道:“二姑娘,得要麻烦你帮我一把……我,我实在是移动困难……你能坐起来么?对,就是这样,现在,你看见屋角衣柜下我的剑了?”

费力坐起身来的何如霞,随着屈归灵的指引移动视线,果然看到了竖立在屋角一隅的那张陈旧衣柜,以及衣柜下面嵌边处的“天残剑”,剑似一段落虹静静抛置,却依然寒光阴泛,冷凛迫人。

同时,她也发现了自己的一对“鸳鸯剑”,但她的“鸳鸯剑”甩得较远,竟被丢在靠近房门的另一端,两件兵刃,还是以取较近的,“天残剑”来得容易,现下的情况里,可真叫咫尺天涯,行动艰难啊。

屈归灵低哑地道:“二姑娘……你试试看……试试能不能滚动身子过去,用脚把剑踢过来?”

何如霞点头道:“我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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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双手是反绑在后腰,两脚从足踝部分并缚在一起,这种姿势,照说是很难动弹的,但何如霞利用腰臀的扭曲动作,辅以肩背的连续侧顶,身子便翻滚过去;她周而复始地不停动作,终于极为辛苦地滚到“天残剑”旁边,然后,她勾动双脚,一次又一次地把剑身逐寸推向屈归灵那头,整个的过程相当累人,何如霞却毕竟做成了。

屈归灵以膝盖按压剑柄,使锋刃横立,再令何如霞小心向后仰倒,双腕平搁锋口之上,来回不过数遭拖拉,缚紧两腕的麻索立断,接着下来,事情就容易多了,不到片刻,两个人身上的捆绑立去,四目相顾,都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庆幸。

何如霞轻揉着手腕,小声道:“屈先生,你的体能状况太差,门外那头畜牲,还是由我来对付他……”

屈归灵苦笑道:“别看全大宝身受重创,却仍凶性不减,一旦发起横来,也颇不易相与……二姑娘,我们仍然联手行动,临钒应变吧!”

何如霞居然毫无异议,十分顺从地道:“都听你的,屈先生……”

突然,门外就响起了全大宝那狼嗥似的怪叫:“我说小刁,你他娘还在盘肠大战呀?到底有完没完?这已是顿饭辰光啦,你犹不下马,成心吊我的胃口不是?那娘们如果被你折腾得要死不活,我尚有个什么搞头?”

闻声之下,何如霞把一张俏脸儿全气得泛了青,她挫着牙道:“真是恬不知耻……”

屈归灵道:“二姑娘,你就待在这里,我到门边去,假设我猜得不错,姓全的不用多久,就会破门而入,在第一个照面里,最好你能吸引他的注意……仅仅叫他有刹那分神的时间就够了!”

何如霞拾回她的“鸳鸯剑”,定定地站回原位:“我懂你的意思,屈先生。”

屈归灵也只是刚刚站立门边,全大宝的吼号声又传了进来,人似乎就在门外:“小刁,小刁,你不用在里头装聋作哑,独自快活,要是再不出声,老子就三不管冲进屋来,看你的交颈好戏还唱不唱得成!”

何如霞定定的望着门扉,神色冷森,小巧的鼻翼儿不住翁动,一排扁贝似的牙齿却深深咬入下唇,光景是恨到了极处。

屈归灵却微合双眼,贴墙静立,手上,“天残剑”懒蛇一样软软垂挂,时有寒光映闪,他的形状,几若老僧入定,七情不兴了。

俄顷的沉默之后,全大宝的吼叫声再度扬起,这一次,却真个暴跳如雷:“我操你的老亲娘,刁云展,平素里你吃面,我喝汤的把戏玩久了,你当我就真的骑到我头上啦?凭什么事事全得你往前站,我向后靠?你以为你就把我吃定了?今天老子偏偏不信邪,要给你来个翻身转面,你听着,我这里数到三,若是你不乖乖出来,老子便破门而入——”

屈归灵睁开双眼,向对面的何如霞比了个手式,他知道,事情就快发生了。

全大宝果然开始气冲牛斗的吆喝:“一!”

双目中的光芒宛如凝结成冰,何如霞手中的“鸳鸯剑”已经交叉竖立胸前。

外面,全大宝又在叫:“二!小刁,你听清楚,是他娘的第二个数啦。”

仍然贴墙静立不动,屈归灵好像任什么也没听到,脸色非常平静。

于是,全大宝石破天惊的一声狂吼:“三——刁云展,给你台阶你不下,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来了哇!”

随着这一串虎啸狼号,那扇关闭的木门立时“哗啦啦”四散迸裂,全大宝的身影半座小山似的冲将进来,那股子猛劲,几乎能把屋子都震垮!

外面光线较屋里明亮,全大宝一冲进来,立觉眼前一暗,但目光巡搜间,却先发觉了相对而立的何如霞,以及,闪炫在何如霞胸前的一双“鸳鸯剑”。

一愣之下,全大宝冲着何如霞大喝:

“你们不是在办事么?兀那臭娘们,为何你却独自个站在这里?小刁呢?”

何如霞没有回答,回答的是来自门后的一抹紫电晶光,那抹光芒来得其快无比,快得似乎要追蹑千百年来流逝的岁月,只是倏闪倏映,已经七次穿透了全大宝的胸膛,就在全大宝还不曾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人已蓦然颓倒——一双铜铃眼,犹自迷惘的呆瞪着喷溅于胸前的鲜血,仿佛尚不明白这鲜血是从哪儿来的!

事情的演变实在太炔,快得令人目眩神迷,何如霞挥剑的念头刚刚兴起,一切已告结束,当全大宝死在地下,她的“鸳鸯剑”也才堪堪向前伸出三寸而已。

屈归灵颓然坐倒墙角,又呛出一大口血,嘴鼻部分,沾染得一片腥赤!

慌忙奔到屈归灵身边,何如霞蹲下身子,又是惊恐、又是焦急地呼叫:“屈先生,屈先生,你再支持一回,我这就去找人帮忙,屈先生,你要挺着啊……”

屈归灵气若游丝,微微睁开两眼,想说什么,却又哇的喷出一口血来!

混身一阵颤抖,何如霞丢开手上双剑,猛地站起,转身之下,几乎和门外进来的那人撞个满怀,那个人,正是秦药师。

一把抓住秦药师的前襟,何如霞急得几乎哭出声来:“快,快去找老汪,屈先生情形不对了,要马上请郎中来看——”

秦药师平静地道:“我就是老汪找来替屈先生治伤的人,何姑娘,我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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