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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明贼-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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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风力差不多得有个三四级,但这边是背风口,风力已经有所减弱,看山下和四周的模样,风依然很大,至少要比这背风口高两级。

营地四处都是一片狼藉,大部分窝棚还维持着模样,但也有一少部分,已经四分五裂,几处都可以看到明军士兵被水泡的发涨的尸体。

李元庆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即便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但这般天气,伤亡还是不可避免。

简单巡视一圈,只发现了几具明军士兵的尸体,李元庆稍稍松了一口气,赶忙指挥士兵们寻找干木柴,烧热水。

这般天气,如果喝了不干净的凉水,后果将是毁灭性的。

历史上,许多不可战胜的军队,往往不是败在了敌人手里,而是不知名的阴沟里,让他们狠狠栽了跟头,再也爬不起来。

风暴掠过,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湿漉漉的,干木柴很难找。

不过,附近有很多松木、柏木的木桩,这都是昨天搭建营地时砍伐剩下的。

这些松柏木,隔水性能很好,尤其是松木,往往表皮都有松油,就算被水浸泡过,因为其油脂的成分,也很容易引燃。

不多时,营地里已经有火光升腾起来,红红的小火苗,让生气,又重新恢复在这片土地上。

张盘和陈忠这时也都缓了过来,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

看得出,这两个伙计昨天肯定也没睡好,都有很厚重的黑眼圈。

张盘看向后金营地方向,“元庆,老陈,这风暴咱们不好受,这些狗鞑子,怕也不好受吧?”

李元庆和陈忠也看向后金营地方向。

这时,山脚下原本的沟壑,早已经被浑浊的洪水填满,偶尔,还泛起被泡的肿胀的黑乎乎的战马尸体,一直向南边的大海流去。

而原本的后金营地方向,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已经没有了人的影子,有几顶军帐,直接被风刮到了连片倒的灌木丛上,此时,随着风势,正呼呼摇摆。

“这他娘的,见了鬼了?这些狗鞑子,不会都被风暴卷走了吧?”张盘极为不爽的啐了一口。

昨夜心情并不太美妙,他正准备起来找找这些后金骑兵的晦气呢,想不到,这些狗日的居然都没影了。

陈忠看向李元庆道:“元庆,难不成,鞑子昨夜从风暴里突围了?”

李元庆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有这种可能。咱们先不去管他们,儿郎们都累了饿了一天,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这般天气,鞑子应该不会来了。”

两人也明了,昨夜的风暴,鞑子损伤必然不小,很难再对己方这边构成威胁,赶忙去招呼士兵,忙活早饭。

李元庆也来到了一个火堆边烤火暖和。

时代的局限性,张盘和陈忠还意识不到风暴也是巨大的敌人,尤其是此时这种状态,其威力远远高过后金军。

但此时三部主力都没有太大损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李元庆也来不及思虑这许多。

看这风暴的规模,恐怕,不只是辽南,辽西和辽东方面,包括对岸的山东半岛,都要受到一些影响,只是不知,长生岛和毛文龙那边,究竟怎样了。

周围暂时没有了后金军的威胁,李元庆三部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生活方面。

营地此时还有7000多人,人手很充足,很快,柴火积的越来越多,火兵们开始对昨天收拾的战马开膛破肚,去了内脏,直接丢到大锅里熬煮。

不多时,浓郁的马肉香气,开始弥漫向四周。

这一夜风暴,李元庆的船队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大船还好些,但并不牢固的小船,沉了百来艘,还好昨天人员撤离的及时,没有造成人员方面的重大伤亡。

大船上的生活用品已经搬到了临时营地这边更多,此时这般状态,大海就像是正在发脾气的小孩子,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即便长生岛距离此地只有20多里地,李元庆也不敢贸然。

马肉虽然以瘦肉居多,但事实上,其味道并不好,有点发酸,但在这般条件下,有肉吃,已经是五星级的待遇了,谁又顾得上其他?

后金的蒙古马虽然不大,但体型足以比得上小牛犊子了,三部这边获得的战马尸体不少,足够支撑些时日了。

士兵们一顿大吃大喝,热乎乎的肉和汤驱散了潮湿的寒冷,各人脸上也都恢复了血色。

随着中午太阳出来,天色渐渐放晴,风暴似乎也要远去了。

李元庆却不敢有太多大意,一边令人宰杀所有的战马尸体,将新鲜完好的马肉串在树枝上,放在太阳底下晾晒,一边令许黑子继续带人加固营地,修缮排水沟,防止风暴再次来袭。

另一方面,通知各部镇抚官,统计战果和部队伤亡。

到了下午,洪水逐渐退却,原本被掩盖在水下的很多事物,都露出了水面。

有士兵大喜的呼喊,“看,看那边啊。好多,好多鞑子的尸体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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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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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连绵低矮的灌木丛里,横七竖八的陈列着两三百具后金士兵的尸体,还有数百匹战马,他们就像是被绿色灌木丛吃掉的,在刺眼阳光的映衬下,有些耀眼,也有些狰狞。

李元庆扫一眼便明了。

这必定是昨夜风暴时,这些鞑子不摸底细,想趁夜突围,却被卷入了洪水,做了淹死鬼。

看这尸体规模,应该还有不少人,只不过,那些人没有这么幸运,被灌木丛留住,恐怕,早已经被卷入了大海,丧身鱼腹了。

“哈哈。你们等着,老子去割几具鞑子首级来。”

“慢点,等等我,我也去。”

有些陈忠和张盘部的士兵,已经等不及了,纷纷冲山下跑过去,想要割掉这些鞑子的首级。

大明对军功的判定,就认首级。

你杀敌一万也好,杀敌一百也好,哪怕只杀一个,别的不论,朝廷只看你手里有多少首级。

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是勘验军功、防止虚假报功的一个好手段。

但事实却是,后金士兵极其骁勇,即便有人阵亡,别人只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家,就能得到他的一半家产,这也让后金士兵对同伴的尸体极为看重,明军即便是大胜,却也很难得到太多首级。

而即便是胜仗,士兵们都忙着去割首级了,又怎能去完成继续追击的任务?

这使得明军在作战时,往往见到鞑子首级就眼红,你挣我夺,甚至刀兵相向,最终,把胜仗,也给搞成了败仗。

尤其是大规模作战,各部都想着得首级,谁又肯去干脏活、累活呢?

就像是足球场上,每个人都想当前锋,都想进球,那他么还要后卫和中场干什么?

这可能么?

很快,已经有十几个士兵越过了山下的小河,开始到灌木丛里割首级。

李元庆身边,几个亲兵也都忍不住了,“将军,咱们也去割首级吧?要不然,都被他们割了,咱们可就没有了。”

长生营军纪森严,没有李元庆的命令,谁也不敢乱动。

而旁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陈忠和张盘两部士兵,跑向山下,去对面割首级。

李元庆扫视这几个亲兵一眼,“你们也很想去么?”

几个亲兵都一愣。

他们跟随李元庆时间就算不长,但都是李元庆的身边人,已经意识到李元庆似乎不太同意这事儿,赶忙都摇了摇头。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冷冷道:“想要功绩,就去战场上取。这些鞑子是你们杀的么?你们取他的首级有何用?即便朝廷认,我李元庆可不认。”

几个亲兵赶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大气儿也不敢喘。

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景象。

陈忠、张盘两部的士兵,纷纷赛跑一样冲向对面割首级,但长生营这边,却依旧在忙碌营地事务,即便有人眼馋,偷偷瞟向对面,却没有人敢乱动。

张盘和陈忠都是宿将,他们很快也发现了这个差异,两人都有些尴尬,赶忙让各自亲兵,把这些士兵喊回来。

张盘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李元庆就能敢跟后金骑兵正面硬罡,而他却只能一味的跑路了。

“这他娘的,这些狗崽子,真是把老子的脸丢尽了啊。”

张盘狠狠啐了一口,“张明,张虎,给老子滚过来。”

“是。”片刻,两个壮汉赶忙跪倒在张盘身边。

高点的叫张明,粗壮些的叫张虎,都是张盘改了姓的心腹亲兵。

“你们两个给老子听好了,刚才谁去割的首级,都给老子揪出来,每人一百鞭子,决不轻饶。”

“额?是。”张明一愣,但也知道张盘动了真怒,不敢反驳,赶忙和张虎带着亲兵队去抓人。

陈忠脸色也不好看,一摆手,也令他的亲兵头子陈长友去抓人。

不多时,张盘部几十个割首级的士兵都被抓了回来。

张盘直接令人把他们绑在了一旁的松树林上,他操起手中马鞭,劈头盖脸的便一顿鞭子抽过去。

士兵们疼的哇哇大叫,赶忙求饶,“将军,为何抽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狗日的,还敢嘴硬。”

“将军,我们错了,饶命啊。”

“……”

张盘直抽的满头大汗,这边,陈忠也挑了根马鞭来到了他的部署前。

虽然鞭子是抽在张盘、陈忠两部身上,但长生营这边的士兵们,却也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尤其是刚才有过要去割首级念头的士兵们。

“看什么看?你们的正事儿忙完了么?”段喜亮不由粗暴的大喝。

“是。”士兵们不敢怠慢,赶忙去忙活各自手里的事务。

但段喜亮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得意,平日里,李元庆对操练要求的确实狠,很多时候,甚至完全不近人情,段喜亮都有些吃不消,但此时,这看似不显眼的一个小细节,却是已经拉开了差距。

段喜亮也在反思,为什么李元庆一直强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这恐怕就是问题所在吧。

倘若对面的鞑子还没有完全撤离,在这些士兵们割首级的时候来一波冲锋,那……

李元庆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没有得意,也没有刻意劝阻陈忠和张盘。

事实上,虽然此时士兵们在李元庆的高压之下,勉强克制住了去割首级的冲动,但心底里,恐怕也有很多不以为然。

这种东西,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虽然有了一丁点的团队意识,但面对个人利益的诱惑时,难免不会心生杂念。

这主要还是明军奖励机制的问题。

而通过今天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细节,却也让李元庆明了,军中的改革,已经刻不容缓。

操练、军纪是基本,但人情、抚慰,或者说,给士兵们一条敞开的向上道路,才是维持并发展的最关键要素。

前路依旧漫漫而长远啊。

张盘和陈忠发泄够了,三部的营地中,气氛也渐渐开始变得肃杀起来。

这才是军营应该有的气氛,而不是自由、散漫。

晚上,又是大锅炖马肉。

将士们吃饱喝足,天气也不错,今天的事情,便成了他们最大的谈资。

李元庆和陈忠、张盘三人,则在一个新搭建起来的大窝棚里,总结此战。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休整,各方面事务渐渐恢复了正规,对面的那些鞑子首级和战马尸体,也被收拢到了营地这边。

接连几天的鏖战,陈忠这边战兵阵亡了300多,辅兵400多,张盘要更惨,战兵损失了700多,辅兵接近800,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李元庆这边稍微好一些,战兵伤亡了近300人,辅兵不到100。

主要是李元庆后来参战,辅兵没有深入到一线,大部分损伤,都是正面迎敌时充当肉盾的长枪兵阵亡。

还有风暴,也给三部带来了20几人的伤亡。

至于船只的损伤,最起码也得几万两银子没了。

但收获却并不是没有,三部都获得了不少今年的新麦,张盘最多,得有个几十万斤,大部分都被运回了旅顺,陈忠也得有个20多万斤,李元庆这边最少,也有个十万斤出头。

扣除掉在复州城下烧毁的,三部撑过今年,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接连几战,三部差不多得到了五六百匹战马的尸体,这些马肉,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还有各种兵刃、帐篷、铠甲之类,也能值个几万两。

最关键的鞑子首级,李元庆手里现在有400多,张盘和陈忠各有个百来级,加之对面山坡上的200多级,三部合起来,接近900级鞑子首级。

这其中,真奴大概有600多级,汉军旗300,绝对可以说是大胜了。

张盘道:“元庆,此战,你出力最多。这样,这200级鞑子首级,你拿100,我跟老陈一人50,此战,咱们也不算亏。”

陈忠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李元庆却一笑,“两位哥哥,此战你我兄弟并肩作战,又何分你我?这样,咱们一共有900多级首级,就平分了吧。每人200级真奴,100级汉军旗。往上报功,也好计算。”

陈忠和张盘都是大惊,张盘忙道:“元庆,这,这,你这不是吃大亏了?不行,不行。哥哥已经受了你的大恩,怎的还能这般占你的便宜?你这是要哥哥以后没脸做人啊。不行,我不同意。”

陈忠也道:“元庆,你的心意,哥哥心领了。但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李元庆一笑,“两位哥哥别着急啊。此战虽然咱们算是胜了,但各部损伤都不小,实际好处,咱们也没有得到多少。还是按我说的办。这样,不论是毛帅还是朝廷方面,咱们都好交代。”

张盘这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一拍脑门子,眼泪都差点要涌出来。

这是李元庆帮他担责任,怕他因为冒进,遭受到朝廷和毛文龙的惩罚啊。

这一来,三部共进退,就算是朝廷,也不能责备什么,毕竟,三部最后打了胜仗。

而毛文龙那边,只要能让朝廷有台阶下,自然也不会难为三个心腹爱将了。

陈忠点点头,“老张,元庆说的,其实最稳妥。”

“元庆,老陈,你们,你们……”张盘嘴唇哆嗦几下,却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元庆一笑,“张大哥,你要想谢我,呵呵,这也不难。准备几坛子好酒,再多准备点好菜,咱们哥仨,喝个痛快。不带耍赖的。”

陈忠不由大笑,“就这么办。就让老张出点血。咱们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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