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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部分

明贼-第6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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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李元庆,在面见他的时候,也恭谨异常,就算平时胸有成竹,但在他面前,却从不敢过多外放。

但袁督师的这种气势,却是让崇祯皇帝隔得老远,便可以清晰感受到。

所谓‘恃才放旷’。

能有这种气势之人,那必定是有本事之人啊。

尤其是,袁督师已经扎根辽地十余年,深悉辽地详情,又有宁远、宁锦大捷的功绩在手,慢慢的,崇祯皇帝已经开始接受袁督师。

片刻,崇祯皇帝柔和的笑道:“爱卿一路从南方赶来,一路劳顿,辛苦了。”

崇祯皇帝此时虽年幼,但毕竟是出身在帝王家,寻常的礼仪,那自然是粘手就来。

尤其是,此时他也想拉拢‘有本事’的袁督师,语气极为柔和,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这也正中了袁督师的下怀。

虽然袁督师其貌不甚高大,但对这种细节上的礼仪,他却是看的比天还重,包括出身,他从来都是严格遵循着士大夫的准则。

这也是李元庆、毛文龙这些泥腿子,始终入不得他法眼的最关键原因。

但~,袁督师却是忘了……

当年,他不过只是三科末流……运气再稍微差点,这大榜单,可就要与他无缘了。

哪怕他进了榜单呢,但在才子云集的精英大流中,又怎能有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草根的容身之地?

不过,袁督师也的确是个狠人!

更有非常有远见的先见之明。

他毛遂自荐,没花多少银子,便谋到了去辽地的差事。

李太白言:“只要功夫深,铁棒子磨成针。”

袁督师找对了方向,更有一颗坚定的心,时隔十余年,他成功了,他的确是成功了。

在此时,放眼整个大明,若说有一人,有一文臣,能真正了解辽地战事,通宵辽地大局,解决辽地的问题,那~~~,普天之下,除了他袁督师之外,还有谁?还能有谁?

哪怕是孙承宗,若没有了他袁督师的支持,照样在辽西玩不转!

当然,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风霜,多少苦难,多少煎熬,才能迈上这条‘康庄大道’,那就只有袁督师本人才知道了。

但~,守得云开见月明!

此时,在紫禁城,在养心殿,在大明天子的面前,的确是,也到了他享受这些年艰苦、艰辛、煎熬之后的荣耀的时候了。

片刻,袁督师这才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多谢吾皇挂念。能为皇上,为朝廷效力,是臣的荣幸。”

看到袁督师展演,语气也稍稍融合,崇祯皇帝已经明了,袁督师也适应了谈话的节奏,不由淡淡笑道:“袁爱卿,朕可是早就听闻、更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可惜啊,时至今日,咱们君臣才得以见面。”

崇祯皇帝这话很巧。

一方面,恭维了袁督师,照顾到了袁督师的面子。另一方面,却又稍稍夹杂了一根‘刺儿’,在试探着袁督师进一步的态度。

袁督师何等精明?

自然瞬间便明白了崇祯皇帝的言下之意,忙恭敬拱手道:“皇上圣明!能为皇上效命,是臣百世修得的福分。只是,皇上您也知道,臣已经在辽地风霜十余年,家中长辈思念,臣的身体,也有些不适。便偷得半日闲,回广东老家看看。”

袁督师这话说的很朴实,也很真,很接地气。

崇祯皇帝听了不由连连点头,笑道:“父母恩情,纲领伦常,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袁爱卿,家中长辈可还安好?”

如果袁督师此时敷衍、只冠冕堂皇,崇祯皇帝必定会对他留下‘华而不实’的印象。

但袁督师是何人?他在辽地饮了快要半辈子风霜,有岂能不知道如何糊弄一个小孩子?

哪怕这个小孩子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呢。但~,孩子还是孩子……

“多谢皇上挂念。臣家中长辈安好。”

崇祯皇帝开心的笑了笑:“那朕便放心了。若袁爱卿家中长辈身体安好,可来京师住些时日嘛。朕赐予爱卿的府宅,爱卿去查看了么?”

袁督师忙笑着道:“回皇上的话。臣刚刚回京,便直接来面圣,还未来得及查看。”

崇祯皇帝对袁督师的印象不由更好,连连笑着点头。

两人又轻松的寒暄几句,崇祯皇帝此时也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以袁爱卿之见,辽地之局,朕当如何破解?袁卿想必也知,辽饷之沉重,已经压的整个朝廷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啊。”

听皇帝问起了自己的专业,袁督师心中早已经胸有成竹,忙恭敬拱手道:“皇上,辽地风霜,早已非一日之寒。前宋时,便有民谚流传,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尤其是奴酋老奴和皇太极父子,皆是人中龙凤。两人皆是骁勇果断之辈,身经百战,战阵经验极为丰富。此时,有老奴铺就的底子,皇太极又精于治略,后金已然成了气候。”

“皇上若要彻底了结辽地之患,还需对症下药,打起七寸,握其脉门!”

崇祯皇帝登时不由大喜。

朝野群臣闻辽地之事便色变,众臣只知推诿虚让,却无一人敢担这责任。

辽地的祸患由来,大家人人都清楚,但究竟要怎么了解辽地这祸患,却无一人,能拿出个章程来。

但此时~,袁督师霸气自信的外放,却是给崇祯皇帝最大的底气!

片刻,崇祯皇帝强自压抑着他已经有些兴奋的不能说话的声音道:“袁卿,那依你之见,用多长时间,才可平定辽地祸患?还我大明,朗朗江山?”

袁督师思虑片刻,脱口而出:“皇上,臣可五年平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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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几天小船遇到了一些事情……应该很快就可以处理完。

欠下的几章,小船会尽快补上。这么多年,小船的人品,暂时还算是靠谱的吧……

月初,跪求各种支持……

~~~~~~

袁督师走出宫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刚才,崇祯皇帝虽然邀请他留宿皇宫,给予他这极高的荣耀,但袁督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矜持的拒绝了这个充满荣耀和诱惑的美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袁督师可以‘恃才放旷’,但~~,在一些场面上的虚荣上,他自是要收敛一些了。

袁督师虽然狂,虽然傲,但他可绝不傻啊。否则,在去年年初的时候,他也不会舔着脸子,挖空了心思,去给魏公公立生祠了。

对于此时朝廷的风向,袁督师可能把握的不是太准,但~~,对于朝廷此时是什么状态,袁督师却是尽在掌握。

在此时这般状态,他又如何肯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儿,毁了他这十余年、才辛苦经营起来的‘能臣’的名头?

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

走出宫门外,袁督师的心情,那简直就像是老虎插上了翅膀,简直要飞上天啊。

他情不自禁的便哼起了南方家乡的小调,整个人的步伐,都有些轻飘飘的飘飘然起来。

心中暗道:“苍天不负苦心人啊。我袁某人,终于熬到今天了啊。”

不远处,袁督师的十几个家奴,也看出了自家老爷今天心情似乎是相当不错,一个个弓着腰,谄媚的看着这边,只等待自家老爷一过了宫城的警戒线,便赶紧过来讨个喜,说不定还能讨点喜钱。

这时,袁督师身后却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喘着粗气急急追过来,小声呼道:“袁兄,袁兄且留步。”

袁督师眉头微皱,忙回过头,看向来人。

心中暗道:“在这皇宫重地,谁人敢这般失礼?”

但片刻,等他看清了来人的脸,却忙挂起了笑脸,小声笑道:“许兄,您有事情知会小弟一声便可,何须这般急切、亲自过来?”

来人是袁督师的‘学长’,万历四十四年及第、现在是崇祯皇帝随侍近臣的给事中许誉卿。

袁督师早在十几年前,便与许誉卿有旧,得到过许誉卿的拂照。一直以来,与许誉卿都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以袁督师的性子,这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

更不要提,此时许誉卿的身份,那可是天子身边人啊。

许誉卿喘着粗气,半晌才平息下来,两人一边往前走,许誉卿一边有些急切的小声道:“袁兄,你今日,你今日在皇上面前,为何会为自己套上枷锁?”

“枷锁?”

袁督师登时被吓了一大跳,忙小心道:“许兄,何出此言那?”

许誉卿小心扫视左右,见已经出了宫城的警戒线,忙小声道:“袁兄,你,你为何会对平辽之事,对皇上许诺时间?而且,才,才区区五年?”

袁督师此时也明白了许誉卿的意思,心里一块石头却落了地,不由低声笑道:“许兄,小弟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此事儿啊。此事,不过是小弟当时的权宜之计。若小弟不给皇上期待,辽地之事,怕就不会这么顺利啊。”

许誉卿一时不由大为摇头。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是袁督师想‘糊弄小孩子’,但等袁督师亲自说出来,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背后的冷汗都渗出来。

忍不住低声道:“袁兄,你糊涂,糊涂啊。皇上乃圣明之君,人中龙凤,若他日,皇上追求起平辽的期限,你又该如何应对?”

“呃?”

袁督师登时也愣住了。

此时,袁督师虽已经为官多年,但整个核心,却一直是在辽地、这种放逐之地。

说白了,在辽地,文人就是大头,派系林立,各自为战,袁督师也是当家作主惯了,他实际上对整个官场的节奏,或者说,对整个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认识的并不清晰,并不够。

但许誉卿走的却是堂堂正正的传统‘大道’。

对这其中的猫腻,对个中关节,他自然是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看此时袁督师还有点懵懂的样子,他已经完全明了,他这个小师弟,明显还是云山雾绕啊。

但袁督师毕竟不傻,一看许誉卿的表情,他便已经知道,他在有些地方,必定是犯了忌讳,忙小心道:“许兄,我听人说,前面有一家牛肉铺子,小菜很不错,咱们去喝一杯?”

许誉卿此时虽是皇上的身边人,是天子近臣,但给事中的位子,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顾问、幕僚,甚至是秘书的活计。

表面看似是风光很甚,但实质上,没有半分实权。

许誉卿和袁督师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都到了人生的鼎盛时期,若说是许誉卿没有抱负,这又怎的可能呢?

只可惜,他此时的位置,并不足以让他施展他的抱负。

这也是此时士大夫阶层的一个……一个很大的悲哀……

哪怕你才高八斗,惊世绝伦,拥有治世之才呢。

想要达成抱负,达成所愿,施展自己胸中的沟壑,却也必须要循序渐进,一直熬到某一个节点。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循序渐进,不疾不徐。

但须知,人生最鼎盛、最美好的年华,不过是而立、不惑、知天命。

一旦等到入阁,或者说熬到巡抚、经略,那却至少要五十五、六十,甚至是七老八十。

先不说以此时的营养条件、医疗环境,人能不能活到这个时候了。

哪怕是活到了这个时候,但~,大明官场的整个大环境,怕也是能把石头的棱角都磨平、给磨成鹅卵石了……更不要提,是人呢……

更不要提,这只是在顺风顺水、最理想模式的状态。你必须能熬到这个时候,而且不会被路上的坑坑洼洼绊倒……

但大明读书人数以万万,最后,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人呢?

但~~,这却并不是说,你有才,你有本事,能有力,就没有了施展的余地,那~~,却就必须要想办法,‘围魏救赵’,换个途径,或者说,换种模式了。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大明的党争祸乱,如同雨后春笋、火后野草,‘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的核心原因了。

此时,虽然袁督师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确是有些……有些让人心里不是特别爽利,让人不是特别舒服……

但许誉卿已经与袁督师相交多年,自然也懒得理会袁督师在这些小节上的不足,用力点了点头。

袁督师登时大喜,赶忙指引着许誉卿,走向了他的马车。

这种事情,如果是放在万历末,哪怕是天启末,怕不消片刻,消息便会通过锦衣卫,直接通传到天子的耳朵里、或是魏公公的耳朵里。

可惜啊。

时光流转,世风日下!

大明整个大势的倾颓,财政的入不敷出,尤其是崇祯皇帝刚刚对阉党一系,进行了沉重而又果决的打击,锦衣卫这边,已经开始走向极大的下坡路,在此时,各人自保都来不及呢,又哪里有心思理会这边?

事实上,大明的政治体系虽然看似有些纷乱,乱的让人看不清,但实质上,其整体架构,还是非常清晰的。

简而言之,可以分为两个大部分,内廷,外廷。

两者之间,相互牵扯,相互作用,又相互平衡。

从土木堡之变后,大明从鼎盛走向式微的平缓,‘恶太监’,的确是出过,但怕是绝没有史书上说的那么……那么‘恶’。

不论是当年的刘瑾,还是到后来的冯保,王安,哪怕是之前的魏公公。他们其实皆是人中龙凤。

是宫廷深不见底的污秽中、大浪淘沙沉淀而出的精华。

正如那句老话,‘事物都是相对的’。

有作用力,必然就会有反作用力。

无论是谁当值,谁施政,必定也无法让天下所有人都满意。

如果刘瑾、魏公公这些人,摇身一变,换成阁老的身份,哪怕他们做错事,哪怕他们做错了大事儿呢?

怕~~,底下的‘徒子徒孙’们,也必定会扯着嗓子,为他们摇旗呐喊,“做得好,做得漂亮!恩师威武。阁老英明……”

但~,若是魏公公、刘公公这种人,哪怕是稍稍走错了半步,怕也会被人无限放大,喷出翔来。

甚至,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也会引发成致命的导~火~索!

说到底,还是那句老话:‘屁股决定脑袋’!

‘城头变幻大王旗,各人先看盘中餐……’

但与皇帝对阁老相比,显然,内廷要更容易控制。

因为,内廷的太监,哪怕再大呢,也不过是皇室养的老狗而已。

皇帝一言可定其生死!

魏公公权势滔天,为何~,崇祯皇帝只是略施小计,便将魏公公嘣的兵败如山倒、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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