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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部分

洪荒造化-第466部分

小说: 洪荒造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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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喝退了山神土地,吩咐了揭谛功曹,却请师父上马。三藏忙道:“那无鞍辔的马,怎生骑得?且待寻船渡过涧去,再作区处。”

孙悟空心中暗暗郁闷道:“这个师父好不知时务!这个旷野山中,船从何来?这匹马,他在此久住,必知水势,就骑着他做个船儿过去罢。”

三藏无奈,只得依言,跨了刬马。孙悟空挑着行囊,相陪一起到了涧边。

只见那上流头,有一个渔翁,撑着一个枯木的筏子,顺流而下。孙悟空见了一愣,转而便是忙用手招呼道:“那老渔,你来,你来。我是东土取经去的,我师父到此难过,你来渡他一渡。”

渔翁闻言,即忙撑拢。孙悟空请师父下了马,扶持左右。三藏上了筏子,揪上马匹,安了行李。那老渔撑开筏子,如风似箭,不觉的过了鹰愁陡涧,上了西岸。

三藏教孙悟空解开包袱,取出大唐的几文钱钞,送与老渔。老渔把筏子一篙撑开道:“不要钱,不要钱。”

话音落下,那筏子便已经向中流渺渺茫茫而去。

三藏甚不过意,只管合掌称谢。

孙悟空见状不禁道:“师父休致意了。你不认得他?他是此涧里的水神。不曾来接得我老孙,老孙还要打他哩。只如今免打就彀了他的,怎敢要钱!”

那唐僧闻言也似信不信,只得又跨着刬马,随着孙悟空,径投大路,奔西而去。这正是:广大真如登彼岸,诚心了性上灵山。

待得他们走后鹰愁涧旁山崖之上的虚空微微扭曲,两道身影便是显现而出,正是杨蛟和女娃二人。

“哼!那条臭龙,跟着我难道比不上跟着一个凡僧做脚力强?真是活该!”女娃有些愤愤的道。

杨蛟则是摇头一笑道:“他此番的磨砺,却也是会有不小收获的。”

“当个脚力能有什么大收获?”女娃有些不信。

杨蛟则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再说唐僧师徒一路前进,不觉的红日沉西,天光渐晚,但见:

淡云撩乱。山月昏蒙。满天霜色生寒,四面风声透体。孤鸟去时苍渚阔,落霞明处远山低。疏林千树吼。空岭独猿啼。长途不见行人迹,万里归舟入夜时。

三藏在马上遥观,忽见路旁一座庄院。三藏不禁道:“悟空,前面有人家,可以借宿,明早再行。”

孙悟空抬头看见便道:“师父,不是人家庄院。”

三藏皱眉疑惑道:“如何不是?”

孙悟空忙道:“人家庄院。却没飞鱼稳兽之脊,这断是个庙宇庵院。”

师徒说着话,早已到了门首。三藏下了马。只见那门上有三个大字,乃“里社祠”,好奇看了看便点头入门里。那里边有一个老者,顶挂着数珠儿。合掌来迎。叫声:“长老请坐。”

三藏慌忙答礼,上殿去参拜了圣象,那老者即呼童子献茶。茶罢,三藏问老者道:“此庙何为‘里社’?”

老者含笑解释道:“长老不知,敝处乃西番哈飞国界。这庙后有一庄人家,共发虔心,立此庙宇。里者,乃一乡里地;社者。乃一社土神。每遇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办三牲花果。来此祭社,以保四时清吉、五谷丰登、六畜茂盛故也。”

三藏闻言,不禁含笑点头夸赞:“正是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我那里人家,更无此善。”

老者却好奇问道:“长老仙乡是何处?”

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国奉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坊,天色将晚,特投圣祠,告宿一宵,天光即行。”

那老者闻言十分欢喜,道了几声失迎,又叫童子办饭。三藏吃毕谢了。孙悟空的眼尖,见他房檐下,有一条搭衣的绳子,走将去,一把扯断,将马脚系住。那老者见状不由笑道:“这马是哪里偷来的?”

孙悟空闻言顿时怒道:“你那老头子,说话不知高低!我们是拜佛的圣僧,又怎会偷马?”

老儿笑道:“不是偷的,如何没有鞍辔缰绳,却来扯断我晒衣的索子?”

三藏陪礼道:“这个顽皮,只是性燥。你要拴马,好生问老人家讨条绳子,如何就扯断他的衣索?老先生休怪,休怪。我这马,实不瞒你说,不是偷的。昨日东来,至鹰愁陡涧,原有骑的一匹白马,鞍辔俱全。不期那涧里有条孽龙,在彼成精,他把我的马连鞍辔一口吞之。幸亏我徒弟有些本事,又感得观音菩萨来涧边擒住那龙,教他就变做我原骑的白马,毛片俱同,驮我上西天拜佛。今此过涧,未经一日,却到了老先的圣祠,还不曾置得鞍辔哩。”

那老者恍然一笑道:“长老休怪,我老汉作笑耍子,谁知你高徒认真。我小时也有几个村钱,也好骑匹骏马,只因累岁屯屮,遭丧失火,到此没了下梢,故充为庙祝,侍奉香火。幸亏这后庄施主家募化度日。我那里倒还有一副鞍辔,是我平日心爱之物,就是这等贫穷,也不曾舍得卖了。才听老师父之言,菩萨尚且救护,神龙教他化马驮你,我老汉却不能少有周济,明日将那鞍辔取来,愿送老师父,扣背前去,乞为笑纳。”

三藏闻言,称谢不尽。早又见童子拿出晚斋。斋罢,掌上灯,安了铺,各各寝歇。

至次早,孙悟空起来便道:“师父,那庙祝老儿,昨晚许我们鞍辔,问他要,不要饶他。”

“你这猴头,这般计较!我们出家之人,岂可如此贪心!”唐僧忍不住道。

说未了,只见那老儿,果擎着一副鞍辔、衬屉缰笼之类,凡马上一切用的,无不全备,放在廊下道:“师父,鞍辔奉上。”

三藏见了,欢喜领受,叫孙悟空拿了,背上马看,可相称否。行者走上前,一件件的取起看了,果然是些好物。有诗为证,诗曰:

雕鞍彩晃柬银星,宝凳光飞金线明。衬屉几层绒苫迭,牵缰三股紫丝绳。

辔头皮札团花粲,云扇描金舞兽形。环嚼叩成磨炼铁,两垂蘸水结毛缨。

孙悟空心中暗喜,将鞍辔背在马上,就似量着做的一般。

三藏拜谢那老儿,那老儿慌忙搀起道:“惶恐,惶恐!何劳致谢?”

那老者也不再留,请三藏上马。

唐僧出得门来,攀鞍上马,孙悟空担着行李。那老儿又袖中取出一条鞭儿来,却是皮丁儿寸札的香藤柄子,虎筋丝穿结的梢儿。在路旁拱手奉上道:“圣僧,我还有一条挽手儿,一发送了你罢。”

那三藏在马上接了道:“多承布施,多承布施!”

正打问讯,却早不见了那老儿,及回看那里社祠,是一片光地。只听得半空中有人言语道:“圣僧,多简慢你。我是落伽山山神土地,蒙菩萨差送鞍辔与汝等的。汝等可努力西行,却莫一时怠慢。”

这番话,顿时慌得个三藏滚鞍下马,望空礼拜道:“弟子肉眼凡胎,不识尊神尊面,望乞恕罪。烦转达菩萨,深蒙恩佑。”

你看他只管朝天磕头,也不计其数,路旁边活活的笑倒个孙大圣,孜孜的喜坏个美猴王。上前来扯住唐僧道:“师父,你起来罢。他已去得远了,听不见你祷祝,看不见你磕头。只管拜怎的?”

唐僧则是不满道:“徒弟呀,我这等磕头,你也就不拜他一拜,且立在旁边,只管哂笑,是何道理?”

孙悟空不禁笑道:“师父,你哪里知道,象他这个藏头露尾的,本该打他一顿,只为看菩萨面上,饶他打尽彀了,他还敢受我老孙之拜?老孙自小儿做好汉,不晓得拜人,就是见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我也只是唱个喏便罢了。”

三藏斥了声道:“不当人子!莫说这空头话!快起来,莫误了走路。”

说着,师徒俩这才起来收拾投西而去。

此去行有两个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虏虏、回回,狼虫虎豹。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

师徒俩行玩春光,又见太阳西坠。三藏勒马遥观,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三藏不禁道:“悟空,你看那里是什么去处?”

孙悟空抬头看了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我们赶起些,那里借宿去。”

三藏欣然从之,放开龙马,径奔前来。

第六百零五章观音禅院,心动意歹

却说他师徒两个,策马前行,直至山门前观看,果然是一座庄严寺院。但见那:

层层殿阁,迭迭廊房。三山门外,巍巍万道彩云遮;五福堂前,艳艳千条红雾绕。两路松篁,一林桧柏。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一林桧柏,有色有颜随傲丽。又见那钟鼓楼高,浮屠塔峻。安禅僧定性,啼树鸟音闲。寂寞无尘真寂寞,清虚有道果清虚。

唐僧欣喜下了马,悟空随手歇了担,正欲进门,只见那门里走出一众僧来。你看他怎生模样:

头戴左笄帽,身穿无垢衣。铜环双坠耳,绢带束腰围。

草履行来稳,木鱼手内提。口中常作念,般若总皈依。

三藏见了,忙上前侍立门旁,双手合十施礼。

那为首的和尚连忙答礼,笑道失瞻,问:“是哪里来的?且请入内用茶。”

三藏含笑答道:“弟子乃东土钦差,上西天大雷音寺拜佛求经去的。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上刹一宵。”

那和尚道:“请进里坐,请进里坐。”

三藏笑应了声,这才吩咐孙悟空牵马进来。

那和尚忽见孙悟空这般相貌,顿时有些害怕,便问:“那牵马的是个什么东西?”

三藏不由忙小声道:“悄言,悄言!他的性急,若听见你说是什么东西,他就恼了。他是我的徒弟。”

那和尚打了个寒噤,咬着指头道:“这般一个丑头怪脑的。好招他做徒弟?”

三藏淡笑道:“你看不出来哩,丑自丑,甚是有用。”

牵着马过来的孙悟空。则是狠狠瞪了眼那和尚,看得和尚吓了一跳。

那和尚听到三藏疑惑呼唤,这才反应过来,忙挤出笑容引三藏与孙悟空进了山门。

山门里,又见那正殿上书四个大字,是“观音禅院”。

三藏一见大喜道:“弟子屡感菩萨圣恩,未及叩谢。今遇禅院。就如见菩萨一般,甚好拜谢。”

那和尚闻言,即命僧人开了殿门。请三藏朝拜。

孙悟空拴了马,丢下行李,同三藏上殿来。

三藏展背舒身,铺胸纳地。望金象叩头。那和尚便去打鼓。孙悟空则是打趣的去撞钟。三藏俯伏台前,倾心祷祝。祝拜已毕,那和尚住了鼓,孙悟空却还只管撞钟不歇,或紧或慢,撞了许久。

那和尚不禁道:“拜已毕了,还撞钟怎么?”

孙悟空闻言这才丢了钟杵,略带自嘲的嬉笑着道:“你哪里晓得。我这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的。”

和尚听得一愣,唐僧则是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微瞪了眼孙悟空。

此时却惊动那寺里大小僧人、上下房长老。听得钟声乱响,一齐拥出道:“那个野人在这里乱敲钟鼓?”

孙悟空闪身跳将出来,咄的一声道:“是你孙外公撞了玩的!”

那些和尚一见了,唬得跌跌滚滚,都后退闪躲倒在地下道:“雷公爷爷!”

孙悟空则是哼了声道:“雷公是我的重孙儿哩!起来起来,不要怕,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老爷。”

众僧方才礼拜,见了三藏,都才放心不怕。

内有本寺院主壮胆上前请道:“老爷们到后面禅房中奉茶。”

僧人们帮忙解缰牵马,抬了行李,转过正殿,径入后房,序了坐次。

那院主献了茶,又安排斋供。天光尚早,三藏称谢未毕,只见那后面有两个小和尚,搀着一个老僧出来。看他怎生打扮:

头上戴一顶毗卢方帽,猫睛石的宝顶光辉;身上穿一领锦绒褊衫,翡翠毛的金边晃亮。一对僧鞋攒八宝,一根拄杖嵌云星。满面皱痕,好似骊山老母;一双昏眼,却如东海龙君。口不关风因齿落,腰驼背屈为筋挛。

众僧见了都忙上前恭敬行礼道:“师祖来了。”

三藏躬身施礼迎接道:“老院主,弟子拜揖。”

那老僧还了礼,又各叙坐。老僧道:“适间小的们说东土唐朝来的长老,老僧我甚是好奇,这才出来奉见。”

三藏道:“轻造宝山,不知好歹,恕罪,恕罪!”

“不敢,不敢!”老僧微微摆手,乃问:“长老,东土到此,有多少路程?”

三藏道:“出长安边界,有五千余里,过两界山,收了一个小徒,一路来,行过西番哈咇国,经两个月,又有五六千里,才到了贵处。”

老僧点头道:“那算来也有万里之遥了。老僧虚度一生,山门也不曾出去,诚所谓坐井观天,腐朽之辈。”

三藏不禁问道:“老院主高寿几何?”

老僧道:“痴长二百七十岁了。”

孙悟空听见顿时笑道:“这还是我万代孙儿哩?”

三藏瞅了他一眼道:“谨言!莫要不识高低冲撞人。”

那和尚则是眉头微皱的看向孙悟空:“小长老,你有多少年纪了?”

孙悟空却是摇头笑道;“不敢说与你听。”

那老僧也只当一句疯话,便不介意,也不再问,只叫献茶。有一个小和尚,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儿,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又一小和尚,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三杯香茶。真个是色欺榴蕊艳,味胜桂花香。三藏见了,夸爱不尽道:“好物件,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

孙悟空在一旁听得却是微微撇嘴,当年他在天庭之中见过的奇珍异宝何其多,哪里会在乎这些时间凡俗之物。

那老僧心中自得,口上却是道:“污眼污眼!老爷乃天朝上国,广览奇珍,似这般器具。何足过奖?长老自上邦来,可有什么宝贝,借与老僧一观?”

三藏道:“可怜!我那东土。无甚宝贝,就有时,路程遥远,也不能带得。”

孙悟空在旁忍不住忙道:“师父,我前日在包袱里,曾见那领袈裟,不是件宝贝?拿与他看看如何?”

众僧听说袈裟。一个个彼此相视,都是面露冷笑之色。

孙悟空见状顿时瞪眼道:“你们笑个什么?”

院主摇头笑道:“小长老说袈裟是件宝贝,言实可笑。若说袈裟。似我等,不止二三十件;若论我师祖,在此处做了二百五六十年和尚,足有七八百件!”

说着。院主便是吩咐左右僧众道:“拿些出来。给两位长老看看。”

那老和尚,也是他一时卖弄,便叫僧人开库房,头陀抬柜子,就抬出十二柜,放在天井中,开了锁,两边设下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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