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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部分

权倾大宋-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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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昇心里明白,朝廷对解决交趾,开始了最后的决断,现在绝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怎样去打的大策,看来枢密会议之后,对交趾的战争就要正式动了。

北方,上京路会宁府宜春县,距离上京会宁百里,是北方一座不大的县城,规模还算是比较大,在秦敏眼中却非常萧条,连大宋边地的县城还不如,窝在这里简直受罪。

天气那个寒冷,呼啸地扫过街市,灌入人们的衣领,好在北人多穿毛皮,御寒好过麻衣,就算有皮袄裹了几层,也没有几人愿意出来闲逛,商业是一片的萧条。

“这破地方还是人住的。”江云骂骂咧咧地,煨在火盆前烤火,身上依旧呵呵潺潺。正如中原皇朝不好控制北方,这种冬季漫长酷寒,夏季短暂的地方,汉家子民要是有口饭吃,谁愿意来受着洋罪。

随着南方的不断开,人们还真的不愿来一年一熟的苦寒之地,待在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的南方,岂不是更自在?

“夏天还是不错的,冬季你就忍忍,我说你也真是,都上任两年了,竟然还受不了。”秦敏笑眯眯地,目光有几分幸灾乐祸。

江云忍不住打个喷嚏,鼻子吸了两口,不满地道:“燕山也没那么冷,早知道就不来了,谁能像你事事临阵节制,喜欢受罪的样子。”

秦敏摇了摇头,拿起一壶温酒喝了几口,咂咂嘴道:“有些事不来不行,我很看不惯宇文大人,却不能坐视不理。”

或许是王秀的蝶变,让这些历史人物命运有变,兀术依然活着,张启元的崛起,李纲照旧大权在握,秦桧没有登上相宝座,赵构也屈居藩邸,只是大势却依旧不可避免。

胡鲁接任右丞相的消息传来,王秀才想到这位资深死间,立即金字牌令北方机局伺机而动,能不能成功营救,就看宇文虚中个人命运了,毕竟太远了。

他接到了金字牌立即北上,正在蓟州的江云也不得不跟随,准备营救宇文虚中。

“几乎没有任何希望。”江云并不看好营救,又没有外人在场,索性直截了当。

秦敏何尝不知,上京会宁府是女真人的国都,四辅军帅可不是吃干饭的,就算能接应出来,向西、向东都有很多城池关防,艰辛程度绝不可想象,向南那就更不要说了,那可是层层关卡,金军密布的地方,硬来的话可能全军覆没。

他叹了口气,寂落地道:“不可为也得为,先生来的官塘,他也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不能随意抛弃任何的袍泽,我们必须尽最大努力。”

“宇文老二不让人省心。”江云听到尽最大努力,脸色稍稍好看些,拿起酒壶灌了两口,捏着鼻子道:“这也叫酒,酸不拉几的,还勾兑了水,尽是黑心的商家。”

“你就将就点,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粮食也不够吃,哪有得余粮酿酒,能有这些算不错了。”秦敏撇撇嘴,上京这地方四季冬长,加上并没有高产作物,收获是很低的,地方居民多靠渔猎为生,种地倒是次要的。

你的农业不达,粮食产量低,酒水自然金贵的很,酿造水平也很低,全然没有南方的高度浊酒,那简直是用粮食堆起来的,现在还出现了蒸馏酒,更觉得这酒如同酸水。

“行,吃完酒我就出。”江云又灌了两口,倒是吸了口冷气,又骂了句无良的商人。

“不,你在外围负责接应,我亲自去会宁。”秦敏斩钉截铁地道。

“你身为机司使副,决不能以身犯险。”江云脸色一变,收起了戏谑脸色。

第1192章虞允文

中秋早去,元旦到来,人们沉浸在节日的欢庆中,尽管对宫城的兵变仍在议论,却不想月前那么热切,随着王秀的强势手腕,参加叛乱的班直和内侍被全部处斩,大批牵连的家眷也被杀的被杀,流放的流放,人们并没有太大惊讶。。pbx。m

那么多的人被虏人收买,竟然丧心病狂地要灭皇室,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就是王相公仁慈,最后关头否决了寸糜,才让这些人受了一刀之苦,得了天大的便宜。

王秀之所以改变主意,放弃残酷的刑法,就在于给为子孙留点阴德。

当然,这也是表面上的文章,主要原因是为后世留个榜样,行刑不要太残酷了,处理事情手段要狠,却要带有仁慈。

不过,效果却是明显的,杀人立威,敢于谋逆者自个掂量,朝廷仁德,你还要叛逆,不怕死还有家眷宗族。

班直侍卫被重新编练,抽调皇城司军、殿前司六军部分吏士,暂时充入宫城宿卫,主要还是五百拱圣军吏士,人们议论两天也就接受了。

赵谌依旧在静养,外界只能传言他的身子越虚弱,引一些骚动不安。也是,长久的窝在宫中,没有流言蜚语才怪,何况涉及到大统问题,那是最受关注的。

缘由很简单,赵炅监国很出色,少年老成的表现,对待大臣尤为宽厚,再加上进退得体的风度,尤其是该问的坚持,不该问的看也不看,让群臣刮目相看,没有人不心中嘀咕的。。pbx。m

赵官家在位十余年的光景,那和监国简直没法比,赵炅让士人眼前一亮,这才是明主啊!试问,有抱负的士大夫,谁不想遇到一位明主,能让自己有展露才华的空间?赵炅的言行举止,还有和年龄不相符的睿智,显然符合士大夫的希望。

别的不说,除夕的江宁城一片欢庆,初一到十五,夜夜有鞭炮、家家一派喜气扬扬,就算皇室生那么大的破事,也不干老百姓的鸟事,大家热热闹闹地过个年,顺便走走亲戚,相互宴请轻松几天。

王秀依旧按部就班,对第三届万国博览大会,报以极大热情,让费苏全权负责操办。

虞允文也抵达了江宁,被授予给事郎,任命为校书郎,差充中书省都事,他来拜见王秀,恰好费苏和宗良在场。

“彬甫,可曾习惯琐事?”王秀看着虞允文,心情颇为兴奋,这位真正是文武双全的人才,他的语气尤为温和。

虞允文对王秀的善意,那是礼数有加,他本身就对王秀的施政很理解,也沉下心研读过学术,颇为敬佩王秀的学问,当下道:“诸多事务,还需要向诸公讨教。”

王秀对虞允文的低姿态很赞赏,矜持地颔,就在这不经意间,散出上位者的姿态,当然他也有资格,温声道:“虏人不断闹事,看来又要无风起浪了。”

虞允文也是睿智人,又接触到都事堂的事务,岂能看不到些许端倪,朝廷一边渲染悲情,极力煽动导向民间舆论,一边暗中整军备战,这话说的明显是找个理由。

明明是要拿人家开刀,还做出一副受气模样,不由地感慨万千,总认为自己才学甚高,处事颇为明达,相比重臣而言实在不值一提,应征召是对了!

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对王秀的作态心领神会,并没有任何的反感,朗声道:“相公所言极是,朝廷顾念苍生受战火之苦,刻意求全以保太平,不想猪羊得寸进尺,全然不顾朝廷苦心,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秀爽快地笑了,果真是文武双全的干才,全然没有迂腐的观念,难怪另一时空能被天子倚重,托付川陕北伐大计,寥寥几句话足见过人之处,应该多加历练才是。

他越看虞允文就鱼儿欣赏,不由地道:“彬甫说的有道理,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不忍了。”

虞允文自然是倾向北伐,闻言大喜,道:“相公高论,他日王师踏破燕山,挥戈四郡,必能青史彪炳。”

“你才是高论,哦,彬甫和直翁可有书信往来?”王秀有感虞允文的心高,显然不把收复大宋故土放在眼中,而是要收复汉家故土。

“倒是有,却许多年不见,实在是。。。。。”虞允文微笑戛然而止,自从上次一别就没再见,多是书信来往,听说史浩被王秀所重,从玉泉山入仕,他应招来到行在为官,人家已经出使高丽,实在是遗憾啊!一番邦小国尔。

不过,能被王秀看重,作为大使出镇一方,也是老友的机遇,他只能感到高兴。

王秀莞尔一笑,蜀派文人豁达,却尤重番汉,想必虞允文对史浩的差遣不感冒,道“史直翁是邦国贤才,有化四夷为中华心胸,朝廷大贤如云,猛将千万,胸怀四海者太少。”

虞允文神色庄重,似乎有几分迷茫,正色道:“在下愚顽,却不知相公所指。”

“你要不知,天下还有几人知?呵呵。”王秀失声笑了,又道:“人心不古,大同治世已然过去,九州不足以养华夏,四方万里物产丰富,尽归我泱泱中国所用,四郡都太靠南了。

古君子以德治世臣服万邦,当今步入大争,为汉家争取一线生机,断不能取古制效今法。”

话是着实好听,虞允文却明白其中的血腥,玉泉山书院已故副山长叶梦求曾经注文,反对行朝在南海的暴行,要求善待土著,连刘仁凤也说,来自南海并非金沙,而是血沙。

费苏见虞允文沉吟不语,心下有几分不悦,他对王秀极尽崇拜,极力鼓吹大量移民,打通6路通道,彻底用汉人取代土人,这厮竟然还有不赞同,枉费山长的看重,不由地道:“山长说的是,我各路大军准备得当,一鼓荡平交趾,南海6路敞开,此秦皇汉武也不曾有的功业。”

虞允文对费苏的吹捧,心下有几分不喜,这位直天章阁,太府寺少卿权海事司事,似乎太功利了。

第1193第1193章联合倒王集团

“好了,浅显道理,不足道。”王秀洒脱地笑了。

“收复故土尚可说,征战藩国戍人苦楚,岂不有违圣人之道?”虞允文淡淡地道。

“百年后南海为大湖,四夷皆是汉家子民,正是圣人教化之道。”费苏冷冷地道,目光颇为不善。

虞允文诧异地看了眼费苏,这分明是歪理,看是仁义道德,实际满口杀伐,只是站在朝廷的角度,费苏说的蛮有道理,似乎无可辩驳。

据他的了解,侍卫水军的杀伐,实在到了人神共愤程度,动紥屠城灭族,肆意杀伐降人,只是国内生民知道不多,他们看到的是财富,却不是尸山血海。不过,正是这些财富,刺激了国内工商乃至农业展,没有这些财富,绝没有今天的展,谁也不能否认。

“万国博览会,准备的如何了?”王秀不再计较,他决定虞允文循着钟离睿、欧阳澈的路子,现在不能要求太多,成了拔苗助长,把话题引导了别处。

费苏见问到了他,急忙笑道:“山长放心,又不是第一次办,那些商人也很卖力。”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只是行在次举办,档次也颇为高端,还是要谨慎才是。”

“先生,沈大人倒是不情愿,说是万国楼太奢靡了,都盖了三年了,钱花的如流水,有些人倒是毫不客气。”宗良笑眯眯地道,他的话就是钝刀子,真是杀人不见血。

王秀撇撇嘴笑了,宗良是给某些人下绊子,他也是记在心中,只要有些人敢跳出来,他绝不会吝啬风雷。

沈默执掌户部那么多年,变的也地抠门了,他规划的万国楼,以一座主楼为标志,四面是双层的商铺,本身规模就大,建造费用自然很高,引起了沈默的怨言,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就是让人看着小家子气,一副斤斤计较模样。

其实,他也明白沈默心思,并不是真正的吝啬,沈大少家财亿万,还能心疼那几个破钱?那就是作为财政大臣的态度,无论是该花不该花,必须有细水长流的打算,决不能放任大手大脚,那会助长不良风潮。

费苏眼皮子一颤,似乎对沈默很忌惮,弱弱地道:“沈大人过份计较花费,却不知商会大成,能为朝廷带来多少丰厚的回报。”

虞允文眉头一抖,他是知道杭州万国博览会的,汇集很多中外商贾,每天进出大宗货物,岁贡朝廷的商税达到三百万贯,这还是保守的数字。

开封举办万国博览,形成一定规模的商品集散地,虽说不如杭州,却也是方便地方生民,又给朝廷带来回报,行在设立或许很好,应该属于善政。

王秀不置可否,道:“沈识之也是职责所在,他说他的你做你的,只是要节省财力才是,你认为他会不明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是自然。”费苏有些不以为然,态度却要做出来。

“哦,下午要在枢密院推演战事,你们也去看看。”王秀不经意地道。

“多谢相公,只是在下。。。。。”虞允文脸色犹豫地道,他本是低等官吏,要参加枢密院的会议,实在是勉为其难,只是作为一名士人,还是有进取野心的,能够提前接触高层,对自己的视野开拓,绝对有相当的好处。

“不要多虑,中书省干办都事,没人会说话。”宗良瞥了眼虞允文淡淡地道,他能体会王秀对这厮的重视,顺便卖个人情。

“这次是指导性推演,并没有太大操作性。”王秀站起身来,笑眯眯地道:“快到响午了,大家歇歇。”

正当王秀和虞允文他们相谈甚欢时,城外湖西一处精舍,院内到处是护卫,或明或暗地巡逻。

秦楚国大长公主赵柔嘉在坐,福宁殿使、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李琮,御龙骨朵子直都指挥薛归义,还有躲过大祸的万俟禼坐在下,各个脸色各异。

“诸位,现在形势很明显,官家并非不能临朝,而是王公谋划拥立幼主,好从容控制朝廷,可惜娘娘被蒙蔽,犹不自知。。。。。”赵柔嘉嗓音入黄莺婉转,却处处充满仇虐。

她越感到王秀势力庞大,朝野上下士民归心,几乎无法撼动,又有意扶持侄子监国,多日来翻看史册,却见权臣拥立幼主,不断聚集权势,最终取而代之,不由地紧张万分,看来王秀要行曹魏事,难怪多年都没有动静。

经过那么多年的积累,她也汇集了一些力量,无法同王秀相提并论,却受到此番宫城兵变启。认为,有时候力量无需太大,只要点中要害,必能瓦解王秀的势力,她的先天优势在于皇室,本身就有着变乱后平息能力。

赵谌自然很不甘心,每次都被以官家需要静养,监国颇为贤德,让他养在深宫,赫然成了太上皇,实在是不甘心。

兄妹二人自然是齐心协力,李琮就是他们的联系人,这厮曾是龙德宫旧人,资历不浅,自从张去为去世,邵成章告老,非常不甘心在张泉下面,自然卖出力气博取富贵。

不能不说,有时候宦官也会意气用事,就算得到了高位,还会得陇望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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