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魂-第6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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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畔，耶无害走马西北而来。崎岖蜿蜒的山道，使他不得不放慢胯下骏马的铁蹄。
此时，耶无害已纵马行入嵩山深处。他抬头望着五乳峰、少室山，只见山峦迭宕、丛林茂盛。在东方斜阳的映射之下，少室山前映出几点古刹，仿佛一幅幽静古穆的山川之画，深藏着无穷的诗情画意。耶无害心里知道，过了前方的初祖庵、塔林，马上就要到少林寺。为了尽快找到二哥，他已无暇品味此中的诗情画意。于是，他又打马加快了脚步。
目的地就在前方。耶无害打马一阵飞奔，眨眼之间，马蹄铃声嘎然而止。他已跃马而下，昂头直望少林之门。
千年的古寺，神秘的地方。耶无害已非止一次来到此地。每临此地，他都不禁升起一丝敬仰之情。多少年来，它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饱经世事与战争的苍桑。但是，它依然雄踞山林，傲然而立。它那“天下第一名刹”的美名更是流芳百世、经久不衰。人人都说，“天下功夫出少林”。这自然是名不虚传，耶无害久已是对此心向神往。只是他始终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在这座古寺里深造少林功夫。正因如此，他不禁为二哥深居此地而感到自豪，更从心底产生出对二哥的敬佩之情。
这时，寺门悠然大开，一位老僧飘然而出。耶无害看得清晰，此人正是与他曾有一面之交的少林住持。
“老方丈！弟子由京城而来，特意到此寻兄。”
“寻凶？！”老僧瞥了一眼耶无害，道：“既是寻凶，你为何不去华山，为何不去燕山，偏偏来我少林寻找凶杀？这是何道理？”
“不！老方丈！你误会了。弟子是说来寻找我家兄长，他曾在洛阳白马寺号称‘独臂飞龙僧’，也就是‘蜀东六雄’之首的‘飞天神龙’耶金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已等你多日了。半年前，你曾闯过我寺‘十八罗汉阵’，老衲甚感佩服。不过，你如今前来寻找家兄，只可惜他已不在了。”
“不在了！？”耶无害不禁为之一惊，问道：“难道他又离开了少林？”
“非也！耶三公子，你随我来！”
说完，老方丈飘然走向少林门。见此情形，耶无害难解其意，只得紧随其后。但是，一种不祥之感已在他的心中悄然升起。
一路默然无声。
直至大雄宝殿石阶之前，老方丈止住脚步，转身向紧跟其后的耶无害说道：“三公子，你二哥真不愧是位情感和武功的强人。他临死前嘱咐过我们，他三弟一定会来找他，叫我们将他的遗物转交于你。”说着，老方丈已将三支梅花针递给了耶无害。
“老方丈，你说什么？难道我哥他……”耶无害万分惊恐地将目光从三支梅花针移向老方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唉！你二哥身中梅花毒针，可他仍以内功坚持了数个时辰。”
“什么？！我哥死了？不会的！”耶无害惊恐地叫道：“他在哪？”
“老衲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可遵照你二哥的遗言，我们已将他化为灰烬，托体山阿。”
“啊！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也不让我看上一眼的！不会的——”耶无害顿足捶胸，发疯一般。
“三公子，你哥在临死前向我们说，只有你才能完成他所未能实现的江湖夙愿，希望你用这三支梅花针杀了‘燕山浪魔’，为他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不！……他没有被浪魔杀掉，他没有化为灰烬。啊！哥——哥——”耶无害猛然望空高呼：“哥——你在哪？你在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不愿让三弟再见到你一面？为什么？为什么啊？……”
悲哀之下，耶无害凄然含泪，悲痛欲绝，四肢无力，瘫跪于地。
许久，那早已老泪纵横的老方丈缓缓走至其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三公子，你不必过于悲伤。你二哥还有一物留与你，就是那匹白龙马。你还是及早节哀顺便，赶快牵马离开吧。”
闻听此话，耶无害不由拭干眼泪，起身问道：“老方丈，我哥埋葬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
“唉！”老方丈叹了口气，说道：“你是见不到了。按你哥的遗言，我们已将他的骨灰撒入山川黄河，也许就是为了不让你见到他的面孔，他才去的这么一干二净。”
至此，耶无害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他的心又凉了半截。但是，此时的他已没了眼泪。他只是愣愣地呆立原地，来回反思着老方丈的言语，只觉是飕飕寒意直袭心头——自从那日他与二哥不欢而散，至今却成了千古决别！更令他心碎的是，二哥对他竟是如此的一怒决别，竟连他的骨灰也无从再得一见，实在是终生难以补救的一大憾事。然而，一切就是这么无情而又苍茫地远去了，他又有何德何能追回所逝的一切？……“昨日象那东流水，已是离我远去不可留”。他相信，时光会冲淡一切，“今朝今日世事依旧在漂流”，“明朝明日又将是万象更新的一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岂能久久困在“今日与明朝的烦忧之中”？所以，耶无害斩断内心忧思，打算听从老方丈之劝，停止心底有悲哀，跨上二哥留与他的白龙马去驰骋江湖，实现他心中的，夙愿。于是，耶无害回首望了一眼二哥遗留下的那匹白龙马，仿佛又看到昔日雄姿煞爽的“飞天神龙”。思念、向往、鼓舞和激励已充塞他的脑海，更增强了他再闯江湖去战胜一切邪魔歪恶的决心。终于，耶无害转向老方丈，说道：“好，老方丈！我决心骑着这匹白龙马，用这三支梅花针除掉杀人恶魔，回头我再将此马送还本寺，向我死去的二哥以谢我心之过！”
“善哉！善哉！”老方丈单掌施礼，含首说道：“三公子有此心愿，必对得起法静在天之灵。”
然而，当老方丈抬头再次寻望之时，耶无害早已牵马离去。一时间，老方丈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叹息地摇了摇头。随后，他移步走入大雄宝殿，喊道：“法静，你兄弟已去，你可以现身。”
这时，只见一位和尚从黑暗里走出。他正是原白马寺内已改号法静（净）的悟静，也正是耶无害寻来不得一见的二哥“飞天神龙”耶金风。
此时，老方丈终于喃喃地说道：“你有这么好的一位兄弟，为什么愿见他？还要我等谎说你已死去？老衲若不中为你着想，真是心下不忍哪！”
闻听此言，法静面似冷冰地回应道：“身入佛门，凡心已静。我既已出家，遁入空门，发誓不再过问凡情世俗，更不愿见这令我失望的兄弟。”
“唉！这又何必呢？”老方丈不禁语重心长地说道：“同胞兄弟，情同手足，岂可反目成仇？即便是你兄弟有过失之处，你也应多加原谅直至化解，万不可遗恨终生哪！”
闻听老方丈的良言相劝，法静依然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对一切已是无怨无恨，只愿一心向佛。他日我佛慈悲，命我去点化众生，我则可再去教人放下屠刀、铲除恶患。今日事后，希望我那不争气的三弟能够除掉恶魔，为天下武林立下永恒的丰功伟绩。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静和尚虽然凡心已去，但依然是疾恶如仇，胸怀袒荡，实乃我佛之造化也。”
“老方丈！”只见法静最终还是露出请求之色地说道：“你帮人帮到底，一定要替我严守秘密。即使是三弟再来此寺，你也不要向他透露一丝风声。其实您也看出了，我是要借此之机闭门修练，以图他日重出江湖铲除邪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静和尚不必忧虑，事已至此，老衲自会成全你心所愿。你去练功吧！”
洛阳城外，一骑白龙马风驰西去，直向西方潼关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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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天衣无缝天衣在
北风啸啸，天色苍苍，大地一片凄清。就在这样一个天气，耶无害终于骑着白龙马来到这阴风啾啾的华山山畔。
此时，耶无害抬头望着这突兀险峻的山峰，愤怒和仇恨的目光，使他仿佛看到，那座座绝壁险峰犹如一个个的杀人魔头，在向他张牙舞爪地绽露着狰狞的面孔。他心里明白，这华山，就是那条恶魔时常出入之地。只要在此等候，就能见到“燕山浪魔”，他二哥的仇，势必就可一气昭雪。于是，耶无害跨下马鞍，沿着华山北麓，顺道而上。
“华山自古一条路”，耶无害手牵着白龙马，绕过华山谷口的玉泉院，直入天然石壁之间一条上下曲折的小道。其景其状，耶无害简直是行在峡谷肠道，险如一线之天。
一路之上，山石峭壁，千奇百怪。耶无害踏着艰辛的步子，总想能与那杀兄的仇人狭路相缝，以成心愿。但是，山道弯弯，涧水潆洄，时而飞瀑悬流，泉声如吼，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造化，哪里能碰见一丝魔影？他无心观看这些，更无心去欣阅两旁石壁之上“天人合一”的古迹景观。他只愿能尽快穿越过这条羊肠小道，跨上最高峰，环视他所要寻找的仇人。
就在耶无害即将穿过这峡谷尽头之际，他的身后，猛然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呜——哇哇——嘿嘿——嘎嘎——呀呀——哇哇——呜——”
“啊！是燕山浪魔！”耶无害急忙回头寻望，却不见浪魔的一丝踪影。正在犹豫之际，其脑后又传来了一串浪魔的号叫。于是，他再扭头寻视，还是空际无物，但是其脑后依旧鬼哭狼号，令他无所适从。然而，这浪魔的号叫暗含着无穷的“震魂之功”。几经之下，耶无害倍感不适。无论他怎样用内功抵御这一阵阵刺耳的魔力，但它们仍然能够刺穿他身心的各个角落部位。让他只觉得浑身奇痒，耳内轰鸣，双目发颤！但是，他心里知道，如今他在明处，浪魔在暗处。这一回可不象他在大雁塔顶层暗运“阴阳闭气大法”而能顺利抵挡浪魔的“震魂大法”。他必须想法脱险。就在这情势险峻之时，他急中生智，终于想起他的道家尊师静眉道长所告诫他的话。于是，他边跑边用“千里传音”喊道：“师——父——师——父——”
耶无害经过这一跑一喊，顿觉精神百倍。孰不知，他用这“千里传音”之法抵御住了浪魔“震魂大法”的怪叫。很快，耶无害已跑至一片空旷野地之中。但是，这一回静眉道长并没有神奇地出现。他那“千里传音”的呼救之声，却唤出一位披着人面佛衣的狼！
“呜——哇哇——呀呀——嘎嘎——嘿嘿——哇哇——呜——”这阵叫声的传来，耶无害顿觉四处一片寂静，天空豁然开朗，再也听不到“燕山浪魔”阴森可畏的鸣叫。他抬首北望，一切风平浪静。但是，他的前方却有一个神奇的魔影正向他走来。
耶无害仗剑立眼观瞧，他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目——一个手持龙头拐杖、胸挂佛珠的光头大和尚！正是他曾经认贼作父的法深老佛，一条佛面兽心的恶魔！一场罕见的武林浩劫，正是由他在幕后一手策化（划）而成。不明之人，还会被他那所谓的“慈眉善目”所骗，还会把他当作天下的武林至尊。而实际之上，他已欠下武林界一笔难以清算的血债。其厚厚的脸皮，黑黑的心底，又岂是“燕山浪魔”和阿里耶库尔可以与之同日可比？甚至可以说，这位肥胖的大和尚，比千年之后福建厦门的走私特级大犯“赖胖子赖昌星”还要“佛眉善目”却又心黑手辣！
所谓“善者不来，不者不善”，耶无害眼观其形，手握利剑，准备与之决一死战！
“哈哈哈……徒儿！你还认得为师我吗？”
“呸！谁是你徒儿？我早已与你恩断义绝！”
“噫！噫！噫！耶无害！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哪！”
“哈哈哈……”耶无害不禁大笑，轻蔑地斥责道：“你不要在这假仁假义，一条杀人恶魔！我只恨当初没有看清你的嘴脸！”
“嗳！徒儿！……”
“你不要再叫我徒儿！我根本没你这师父，我的师父是静眉道长！”
“好！好！好！”法深大师连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年轻人，不要火气太盛！实话告诉你，如果没有我刚才的那一嗓子，恐怕你早已被我师弟的‘震魂大法’送归阎王府了！应该说你欠了我一条人命！”
“哼！你别在这猪鼻子插葱——装象！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一点也不领情，我也丝毫不欠你什么！”
“耶无害！你这么说就有些不尽人意了，我分明用我的‘反魂大法’救了你一条人命，为什么说不欠我的？”
“哼！你别自鸣得意！你以为只有你的‘反魂大法’才能救我么？”
“怎么？莫非你的‘千里传音’可以自救？”
“还算你聪明！不过你只说能了一半，我的‘阴阳闭气大法’同样可以自救！”
“怎么？‘阴阳大法’你已练成？！”法深吃惊地望着耶无害。
“哼！这回你总该明白我不欠你什么了吧？”
“不！”法深立即否决，狐目一转，转而说道：“我曾经赠与你一把‘无法无天至柔至刚神行剑’，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哼！简直是笑话！莫非你今天是来向我讨要后帐的？”
“对！你既然已与我恩断义绝，老衲今日就是要向你讨还后帐！”
“哈哈哈……”耶无害再次发出透露着无比轻蔑的笑声，说道：“你既是赠与我，又何说我欠？你又怎么好意思厚着老脸皮向我讨要？”
“阿弥陀佛！耶无害！你休要出口伤人！快说！你把神行剑弄到哪里去了？”
“哼！一条毒剑，我为什么要留着它？告诉你，神行剑已被我道家尊师静眉道长用昆仑宝剑斩为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