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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部分

大官人-第7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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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作为个体确实很弱,但作为整体,却是无法摧毁的。”王贤苦笑道:“就算改朝换代,还是需要这些人来治理天下。”顿一顿,王贤叹息一声道:“而且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过,想让老百姓过几天安稳日子,还得靠文官主导的政府。”

“这就是大人不让动杨士奇的原因吗?”吴为看着王贤。

“是。”王贤也不否认,点点头道:“何况他杨某人现在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属下愚见,这种时候抹掉他才是对的。”吴为还想再坚持一下。

“我又不想谋夺江山,没必要把所有威胁都干掉吧?”王贤皱眉道。

“公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吴为沉声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王贤摇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是……”吴为叹了口气,这是他最无法理解王贤的地方。但眼下也只能暂且不提,换个话题道:“薛桓那边,公爷打算如何处置?”

“把他带过来吧。”王贤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眉头微微皱起。

不一会儿,被五花大绑的薛桓,在锦衣卫的押送下,到了王贤的面前。

“跪下!”见薛桓桀骜不驯地昂着头,锦衣卫怒喝一声,就要把他强按在地。

“住手!”却被王贤喝止道:“给他松绑。”

锦衣卫自然遵从王贤的命令,赶紧给薛桓解开绳索,薛桓揉着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贤道:“别来这套,要杀要剐痛快点。”

“坐下!”王贤看着薛桓满脸戾气的样子,忽然怒喝一声。

薛桓嘴角抽动几下,竟真的乖乖坐下。他虽然桀骜不驯,满心仇恨,但那都跟王贤无关,在他心里,王贤还是他的上司、他的大哥。

“你们都出去吧。”王贤示意锦衣卫退下。屋里只留他和吴为两个,跟薛桓说话。

锦衣卫担心薛霸王会暴起伤人,不无担心地迟疑起来。

“瞎担心什么,这里都是生死相托的兄弟!”王贤微微皱眉,几个锦衣卫赶紧躬身退去。

王贤的话似乎触动了薛桓,让他一下想起来那些尸山血海、并肩作战的日子,脸上的不逊渐渐被感伤所取代。还有什么比手足兄弟反目成仇,更让热血男儿悲伤的事情吗?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王贤瞥一眼薛桓,蛮横道:“有意见也得保留!”

“大人,咱们各为其主,还算兄弟吗?”薛桓苦涩道。

“就没见过你们老薛家这么实心眼的人!”王贤气不打一处来道:“人家父子俩都和好如初了,你还要跟我这儿继续耍横!”

“什么?!”薛桓却如遭雷击,他昨日早早被捕,自然不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

“我能骗你不成?”王贤淡淡道:“昨日,太孙殿下在乾清宫外跪了一天,表示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终于获得了皇上的原谅,让他回去安心读书,不用担心会被人夺了位子。”

王贤说得虽平淡,薛桓听来却字字如刀,把他的心脏捅得鲜血淋漓。他寄希望于替父报仇的太孙,竟然彻底背弃了他的誓言,向皇帝忏悔了!这让薛桓感到自己遭到了欺骗、遭到了背叛、遭到了抛弃!

“诶!”薛桓含恨一掌,重重击在椅子扶手上,喀嚓一声,坚硬的花梨木扶手,便碎成了数段!

王贤平静地看着薛桓,待他发泄完了,才柔声道:“你父亲的事情,我也非常悲痛,老侯爷待我不薄,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保住他的儿子,给老薛家留下一脉香火……”

王贤的说法非常巧妙,没有回避薛禄的事情,反而直接用薛禄说事,直击薛桓的心灵!

这招果然奏效,薛桓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低声干号道:“我真是个废物,既不能替我爹报仇,还得让老薛家断子绝孙。”既然连朱瞻基都缩头了,报仇自然再无可能,薛桓那个单线程的脑袋,终于担心起老薛家的香火问题了。

他爹一共俩儿子,老大薛勋年纪轻轻死在九龙口,他到现在还没成亲……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吴为忍不住斥责道:“没听大人说,要保住你吗?”

“我可是图谋造反,而且是勾结御前侍卫,意图谋害皇上……”薛桓擦擦泪,巴望王贤:“这都能保住吗?”

王贤和吴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起来,王贤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薛桓,笑道:“你呀你,不实心眼会死吗?”

吴为嘴角也罕见地牵起一丝笑意,道:“你不是还什么都没干?干嘛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

“我……”薛桓脑袋不够用,挠着头顶道:“确实是拉了一票侍卫,跟他们约好了到时候听我号令,只是还没出门,就被锦衣卫堵在了屋里。”

“行了!别二了!”王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骂道:“就你这智力还敢学人家造反!”

“你们什么都没干,这就足够了。”吴为有些头大地耐心解释道:“既然没有抓住现行,那么就只能靠口供和证据说话,这样锦衣卫经过严加审问,结果一无所获,只能将这些人无罪释放了。”

“这样也行……”薛桓瞪大了眼睛,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朝中有人’了。末了,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包庇吧?”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王贤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对一个背负着弑君杀王罪名的人来说,区区包庇罪,真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公爷虽然罩得住,但也不能就这么把你们放了,那也太不把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吴为担心王贤过于大包大揽,赶忙抢着说道:“你们得先充军九边,以你们家族在军中的关系,去了也不会太遭罪,等过几年再想办法把你们调回来。”

“那没问题,俺去固原。”薛桓果然不以九边为苦,比起在京城浪费生命,他更向往到边塞建功立业。

王贤却摇摇头道:“不要去九边,还是去交趾吧。”

“交趾?”薛桓和吴为都愣一下,没想到王贤会提起这个地方。薛桓闷声道:“不是听说皇帝老儿嫌那边太费钱粮,打算撤兵撤省吗?”

交趾布政使司,于永乐五年设置,下辖十五府、三十六州、一百八十余县,大约就是后世的越南。永乐大帝派兵征服了这一地区,进行直接统治,建立了与内地完全一样的政治制度,以承宣布政司使、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为省级衙门,设立了府、州、县的中央直辖方式,并采取移风易俗、推行儒学教化,以求将此地民众并入中华。

这种同化方式原本是没有问题的,中华民族正是用这种方法一步步将自己的疆域从黄河流域扩大到长江流域,再扩大到岭南、两广、云贵……如果坚持下去,安南甚至整个中南半岛,都会是中华民族的疆土。

然而,对安南的征服很不顺利,这里面,有安南原先的统治者不甘心将江山拱手相让的原因,更有派去的官员腐败无能、导致官逼民反的原因,还有派去的军队没有把交趾当成自己的领土,肆意烧杀抢掠,激起民族仇恨的原因。但都不是没法解决的大问题,只要对症下药,持之以恒,一定可以让交趾布政使司,成为大明版图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同去同去

永乐末年,迫于财政压力和国内的形势,朱棣暂时召回了在交趾的英国公和大半军队,但当时,英国公已经消灭了伪陈朝的三任伪王,基本摧毁了反抗朝廷的军事力量。朱棣认为把张辅和大部分军队调回国内,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并没有一丝一毫要放弃交趾的意思。

然而张辅离开交趾一年,当地就乱了套,一方面安南人只怕张辅,另一方面,朱棣驾崩朝廷内乱,也让他们看到了可乘之机,安南豪绅黎利趁机起兵造反,攻陷了不少地区,朝廷官兵兵力不足,只能一面龟缩城池,守卫要地,一面向朝廷求援。

然而洪熙皇帝和大学士们对增兵交趾并不感冒,一来如今朝廷最大的任务是缩减开支,度过财政危机,对交趾这个无底洞实在是无能为力。二来迁都以后,交趾距离大明的政治中心更加遥远!在京城的皇帝和大臣看来,交趾已经成了遥远而无关紧要的鸡肋了,想要丢掉这个沉重的包袱,甚至有放弃交趾的企图。

这也是勋贵们对皇帝和文官强烈不满的原因之一,大明开国以来,历代皇帝只有开疆扩土,威服四夷之举,从没有放弃过哪怕一寸土地!更别说要丢掉偌大的一个省了!

在勋贵们看来,洪熙皇帝和文官们就是一群丧权辱国的败家子,让成千上万壮烈捐躯的将士死不瞑目,当然要和他们死磕到底了!

“撤兵撤省?”听了薛桓的话,王贤冷笑一声:“我同意了吗?”

“吓!”薛桓闻言精神一振,激动地盯着王贤道:“大人,您反对放弃交趾?!”

“不错!”王贤点点头,沉声道:“大明的疆域虽广,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成!有大人这句话,安南我去定了!”薛桓兴奋得涨红了脸,恢复了当年的豪迈慷慨道:“只要我还没死,安南就永远是大明的疆土!”说着,急吼吼地问王贤道:“俺什么时候出发?!”

“急什么,先赶紧给你薛家留个后再说。”王贤无奈地看着薛桓:“多大人了,还不成亲,不会是取向有问题吧……”

“我可以作证,他没问题。”吴为突然想起,那流传在镇江城中的快枪将的传说,忍俊不禁道。

薛霸王可谓遇人不淑,开窍本来就晚,又遇上许怀庆一帮损友,让他在妓女身上开了苞,结果薛桓从那以后成了青楼常客,更没有成亲的意思了……

从北镇抚司回到皇帝新赐的镇国公府,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这座国公府原先是朱棣赐给朱高燧的赵王府,又经过朱高燧多年的改建,府邸愈发堂皇庄重,花园更是优美繁华,在王公府邸扎堆的北京城中,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府!

赵王被废后,这座宅子便被赐给了王贤,当然其中的亲王规制要降为公爵规制,大内的工匠忙活了大半年,才将这座亲王府改造成公爵府。说是降格,但不过只是门上的金钉数目减少、墙上的琉璃瓦颜色改变、宫殿的牌匾撤掉而已……整座府邸的大小没有变,房间没有少,里面的一花一木、一窗一阁都没有任何改变。

可以说,王贤这座公爵府,要比天下的亲王府都要气派豪华,更是另外几位国公的府邸,远远无法比拟的……

可惜,王贤并不打算把全家搬来居住,甚至老婆孩子都留在了济南,只身一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实在是太空荡,索性让一干手下护卫也全都住了进来。整整住进来两千人,这座宅子才显得没那么空荡了。

一回府,侍卫便禀报道:“张辅和张輗两兄弟来了。”

“哦?”王贤没想到,张辅会这么早就来,还以为那位高傲的公爷,会多撑上几天再说。

“他们一早就过来了。”侍卫又补充道:“属下说了大人要晚上回来,请他们改日再来,两人却不肯走,一直等在那儿。”

“知道了。”王贤点点头,寻思着一会儿,换了身衣裳,便到花厅与张家兄弟相见。

隔着屏风,王贤往里头看了一眼,只见张輗焦躁地背着手在厅中踱步,张辅却如老僧入定一般,两眼看着前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张辅的眼珠转了转,视线飘向王贤所在的位置,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

“哈哈!”王贤便放声大笑着从屏风后转出,向张氏兄弟抱拳道:“久等久等!罪过罪过!”

“不敢!”张辅起身后,面向王贤一撩袍角便跪在地上,沉声道:“罪人是来向公爷负荆请罪的!”

见自家大哥二话不说就给王贤跪下了,张輗吃了一惊,只好也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公爷这是干什么?”王贤吃了一惊,没想到张辅这么豁得出去。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英国公出生高贵,卓尔不群,平生向谁低过头?

这正是张辅的老辣之处,既然是来投降的,就要有个俯首称臣的样子。还非得扭扭捏捏死要面子,最后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已。时至今日,张辅怎会不明白,这世上没有人能拿捏的了王贤?至少他张辅没那个本事。

“公爷,罪人心怀不轨,罪该万死,本当千刀万剐,公爷却慈悲为怀,非但不赶尽杀绝,还为我等留下一线生机,罪人就是猪狗草木,也不能不感激涕零,多谢公爷保全!”张辅说得老泪纵横,重重向王贤磕头。

“……”王贤叹了口气,这就是明白人和笨蛋的区别,薛桓那蠢货,非得把话说透说白,才能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而张辅只看看自己的安排,就什么都明白了,根本不用自己废话。

不错,王贤就是要保住勋贵,不然不会对那些死硬的禁军将领赶尽杀绝。他若是留下活口,严加逼问,很容易就可以罗织罪名兴起大狱,把勋贵们一网打尽。勋贵们谋反逼宫是事实,要不要把真相挖出来,严惩他们这些幕后黑手,全在王贤的一念之间。

当然,王贤若是早早现身,勋贵们便不敢造次,处境肯定比现在好太多,但那不符合王贤的利益,王贤就是要让勋贵们半死不活,只能乖乖在自己的羽翼下苟延残喘。

勋贵们可以把王贤,看成是将他们打落凡尘的敌人,也可以把他看成救他们于将倾的恩人,这也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就像王贤不会凭感情做选择,而是要权衡如何对自己有利。张辅也一样不会感情用事,尽管他心里一定恨死王贤……那几乎是一定的,堂堂战无不胜的英国公,何曾遭过这种惨败?简直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家狠狠地愚弄了一把。他能不想着报仇雪恨?把这口恶气给出去?

但理智告诉英国公,双方实力上巨大的差距,让他根本没有机会翻身,至少在洪熙朝是绝对没机会。而且,他和勋贵们还必须靠着王贤才能勉强过去这一关,否则必定全军覆没,还谈什么将来?

所以张辅明智地选择把王贤当成恩人,彻底无条件投降!

张辅既然如此上道,王贤也没必要多说废话,又叹了口气,将英国公兄弟扶起道:“这江山说白了,既不是你张家的,也不是我王家的,而是人家朱家的。咱们犯不着拼得你死我活,白白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王贤这话也是肺腑之言,文官们的算计他心知肚明,他们想把自己推出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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