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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部分

大明武夫-第7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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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吧!”督师王在晋始终不怎么乐观。

官军组织的偷袭人马肯定不会从南门这边出动,因为这里是赵家军营盘的正面,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官军这边同样如此,兵卒人马动向很容易被发觉,他们是特意从北门那边出城,然后兜了个好大的圈子,从外围接近赵家军的营盘。

宣府熊千总手持朴刀,身后众人也都是拿着刀斧短矛,还有人背着引火物,除了熊千总之外,其他人嘴里都是咬着木棍,鞋上帮着厚厚两层布,就是为了不出声音,而那位于千总,则是走另外一个方向。

尽管大军督师和主将很是慎重,可熊千总的想法却和城头那评点差不多,这徐州贼军也就是个样子货,外面看着严整,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懂,费了好大的力气修筑这个营盘,看着严密,实际上却破绽很多,正对着城池的方向防卫森严,而朝向运河那一面却没什么戒备,后方偏左的位置上也很松散,那边应该是民夫和车马休整的地方。

这不就是个笑话吗?难不成敌军还要配合着你的营盘攻打,这扎营要讲究面面俱到,要紧的地方固然要用心防备,可不要紧的地方如果被敌军打破口子杀进来,那也是致命的祸患!

熊千总这一队兜了足够大的圈子,就在赵家军营盘后方偏左的方向远远停了下来,在这熊千总看来,赵家军的营盘有漏洞,可暗哨之类布置的很不错,让人找不到什么可钻的空子,看得出布置的很用心。

但这巡查太僵了,就在那里藏了半个时辰,熊千总就已经总结出规律,贼军的游骑暗哨往复巡逻,还有营地土垒上挑着灯笼巡查的那些哨卫,时间什么的都太过固定,虽然有一人在就很难钻空子,可却有个一炷香左右的空档,在这个空档内,这后方偏左的位置是空虚的,有几个哨位怎么可能挡得住官军袭营的精锐。

熊千总低声说了几句,他带着的几百号人都是开始准备,这深夜出城袭营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光是有胆子不怕死可不行,不然的话,走夜路的时候看不清,攻击的时候跑不动,那不仅是耽误,更要牵连同伴,这也是那熊千总信心的来源,他也是带兵上阵的人,知道身后这一队的战力,若是在战场上这几百号人冲起来,几千上万的阵势都未必能拦住。

“就是这时候!”那熊千总低喝一声,手提朴刀快步向前跑去,身后部众也都跟着奔跑,但这个时候,大家动作还是放得很轻,不冲进贼军的营盘,狂喊乱喊只会引来围攻,暴露行迹。

那几个贼人的哨卫都靠近营垒,这边灯火偏黑,大家脚步很轻,估摸着不到跟前那几个贼军哨卫不知道死到临头,熊千总把刀横在手中,随时准备挥砍出去,这次只要能成,怎么也能挣个游击的前程,自家出身只是个小旗,没有大功和奇功,根本就没有办法高升。

眼看就要到跟前了,清楚看见贼军哨卫,能看到贼军哨卫那震惊的表情,现在距离贼军营垒四十余步,杀人后就可以冲进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几个贼军哨卫没有大喊,没有逃跑,也没有抵抗,只是抱头趴地,难道贼军求饶是这个架势吗?可到这个关头,没有任何可迟滞疑惑的时间,上前砍了他冲进去炸营!

“嘭。”“嘭。”连续几声闷响,正对着的墙头有几处闪光,熊千总浑身汗毛炸起,这是什么动静,不像是火炮,可又不像火铳……

随即熊千总听到了密集的破空呼啸,好像阴曹地府的鬼怪在尖叫狂吼,熊千总看到冲到前面的十几个官军精锐身上飚出血线,直接被打的倒飞,这当真是电光火石的瞬间,熊千总下意识的举起手中朴刀格挡,心里还有些侥幸心思,自己身上穿着上好的锁子甲,多少能挡住……

朴刀被打断,熊千总身体几处被重重击中,在这个瞬间,熊千总觉得全身都中箭了,只是这次的箭簇比自己经历过的那些次力大百倍。

袭营的几百名官军精锐就在这闷响的瞬间被打倒了三分之一,随即能听到营垒中一声呼喝,随即弓弦响动,这次的声音他们很熟悉,却是弓箭射出来了,借着营垒上的灯光欢呼见看着箭雨落下,又是一片惨叫倒地。

到这个时候,谁还敢继续向前,对方明明是做好了准备等着他们来的,敢夜间出动的都是精锐,这当口倒也决绝,不管地上惨呼惨死的同伴,都是扭头就跑,跑晚了可就来不及了,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能听到马蹄声从左右方向响起,更有一只只点火的箭支射过来,不断的落在人群中,这火箭不是为了杀人,却是为了给追兵指明方向。

好在赵家军布置在外面的游骑没有追太远,追出去两百步就是回返,可骑兵追击步卒,还是为了突袭而轻装的步卒,杀伤实在太是太大,没有死在营垒前的官军精锐彻底被打散了,只有百余人能逃出去,至于这些兵卒会不会回营,这个就难说了。

而在靠着运河的那一面,也有类似的声音响起,一磅炮和二磅炮打出的霰弹将几十步内的袭营官军全部扫平,带队的军将也命丧当场,但在营垒和运河之间的空间有限,许多溃逃的官军只有跳进运河中,船上的军兵们拿出套着铁尖的竹篙,看着河面上活动的人影就戳,挑着灯笼搜寻,没什么人能漏网。

在后方偏左的位置,弓手们都上来观看,看着外面横七竖八的尸体,大伙脸上却没太多兴奋,反倒是有点悻然,更有人无精打采的说道:“咱们兄弟射了两轮,还不如这四门炮打死的多。”

“用火铳的都在睡,就咱们值夜,当年练了弓箭还以为是门好手艺,没曾想咱们学了几年十年,比不上那些练了几个月的,要早点改行!”

“别说这劳什子丧气话,他折腾着打出一发铅弹,咱们射出几箭,还是咱们快!”

弓手们的议论很快被队正连正们喝止,明日就是大战,今夜还说不准会不会有人袭营,不能浪费精神,都要抓紧时间休息。

静海县城头也看不清这么远的细节,当赵家军营盘嘈杂喧闹起来,各种响动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城头的文官武将都兴奋起来,几名将领更是连声下令,只要贼军的营盘崩溃,立刻就是出兵掩杀过去。

不过这嘈杂喧闹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安静下来,这让城头的气氛顿时变得低沉无比,尽管看不清细节,可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贬斥贼军是样子货的那些人都垂头丧气,到现在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徐州贼军非但没有破绽,还特意留出破绽让官军去钻,这等老辣,可不是什么外强中干的角色能做到的。

督师王在晋和主将张继先以及各部兵马的领兵官都还算镇定,这等夜间突袭本就是赌博,下小注博厚利,赌输了赔的也不多,征战久了自然看得开,但这郁闷却是免不了的,下城之后,督师王在晋没有让众将散去,都是召集到中军所在议事。

“听闻徐州参将周宝禄已经从贼附逆,贼军得这一宿将相助,真是大害!”一落座,王在晋先提起这个,这让众人挫败的心思散去了些,那周宝禄虽然不知大义,但也是带兵用兵老了的人物,有他指点,大伙吃这个亏也不冤枉。

屋中气氛稍微松快,王在晋沉声说道:“这几日大家都是听到看到,这徐州贼军并不是乌合之众,进退颇有章法,又有叛将指点,奸商供应粮草,这可是很难啃的骨头,我军若是想要速胜恐怕有些难处。”

带着蓟镇官军的副总兵柳平虎开口说道:“王大人说得有理,不过我军背靠坚城,粮草充足,又是人多势众,只要我军不冒进轻出,贼军还是必败的结局!”

这话说得王在晋和张继先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当初要派兵袭营,这柳平虎是反对的,现在又拿出来说,显然不是要安慰大伙,督师王在晋看了看带队京营的那位洪参将,再看看山西的那位步游击,以及真定和保定的两位参将,每个人都是面沉似水,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过督师王在晋心里清楚,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有出工不出力的,有想看笑话的,还有不知道折腾什么的,保定镇这位参将,来到静海后居然花钱买了两个丫头,这哪里是出兵打仗的样子。

文贵武贱,文臣领军,那大明第一名将戚继光都要在内阁首辅面前自称走狗,王在晋知道这些典故,可在辽镇辽西的经历同样让他知道,武将若是强顶不听令,文臣其实没什么办法。

第1255章晨起演武

只要这武将平日里为人还算可以,没有和同僚们闹僵,那是连拿问都没办法的,你一个文官,身边百十个护兵,想要对手握大军的武将动手,怎么可能动得了。

如今大家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礼数,想要驱动兵马,只能是商量着来,没办法想要更多了,有个念头时时在纠缠王在晋,那就是将自己弹劾去职的孙承宗能在辽东那边做成什么样,辽西那些将门吃空额喝兵血是好本事,但指望他们上阵厮杀,那就是笑话。

有时候王在晋私下里想,为什么阉党指挥兵马就如臂指使,那些粗鄙武将也死心塌地的愿意效力,原因也很简单,阉党舍得给好处,只要你做事,银子和官位都能给出来,可文臣就做不到这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按照规矩本该如此,何况你们这些粗鄙武夫凭什么要求那么多……

下面诸将自然不知道督师王在晋心里的感慨,王在晋收了情绪,慎重的说道:“虽说我军必胜,贼人必败,可毕竟是数万兵马的鏖战,彼此粮草又不怎么缺,本官听闻徐州贼对粮道很是看重,派军抄截恐怕不易,若像今夜这般中了敌军的埋伏,那反倒是无谓的折损。”

听到这话,下面诸将都是点头赞同,看着大家这样的态度,王在晋却眉头皱了下,脸色不愉,不过他这等做过督抚的,城府涵养早就远超常人,随即就是神色如常。

徐州贼算是孤军深入北直隶境内,大军和临清大营之间还有段距离,派出骑兵抄截粮道断起后路本是上策,可二杨的骑兵过来投奔,说那徐州贼根本不怕骑兵,火器还能给骑兵造成重大杀伤,结果众将听到这个立刻慎重起来,骑兵马队都是各家的命根子,自然舍不得拿出去损耗,虽说这新来的一千几百骑兵被大家高高兴兴分了,可到手的东西就是自家的,怎么可能拿出去耗费。

然后在徐州贼军行进途中,各家派出骑兵去试探了下,没占到便宜不说,反而丢了几百骑在那里,这就不光耳闻还有实例了,大家就更是不愿意冒险,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在晋就算想要用什么奇谋计策,也根本没有人理睬,不会有人执行,只能用大家都能接受的策略。

说起这桩事,却让王在晋想起在辽东的遭遇,险些按捺不住怒气,但最后还是平静下来,继续沉声说道:“我等身后就是京畿重地,神京所在,这就更要稳重为先,万不能莽撞行险,当用我所长制敌所短,我军势大,贼众病弱,正当用泰山压顶之势推进,正战击败贼军,求胜不求全胜,积小胜方能大胜!”

尽管用词文雅,听着很有道理,可说白了就是靠着优势兵力,大家抱团压过去,不要冒险去搞什么歼灭围攻,先求无过,然后逼退贼军,这就是最稳妥最没有风险的策略了,这样的安排对想要保存实力的诸将自然最好。

“任贼众有三头六臂,我等边军三万余,京营两万,直隶兵马两万,压也压垮了他们,有这等三倍大势,也的确不必弄巧行险,堂堂正正的打过去就是。”张继先朗声说道,众人又是点头,在战场上预测胜败的依据是什么,还不是兵力多寡,三倍多的优势就是胜利最大的保障,更更不必说官军骑兵已经近万了,这如果能输,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王在晋和张继先自然事先商量过,协调不了的话也没办法出兵,那边说完,王在晋却对统带京营的洪参将说道:“洪参将,你拨一部兵马去天津,那是我军粮草辎重的根本,也是承接后续兵马的枢纽,万不能有失,明日一早就立刻启程。”

“末将听令。”洪参将起身答道。

山西和真定、保定的带兵将脸上露出冷笑,王在晋的意思他们都懂,这次京营兵马里有些勋贵和内官子弟,兴致勃勃要来立功,还有昏了头想要看热闹的,这些人要是折损大家都要吃挂落,所以先把这些人送回天津去。

督师王在晋这次连皱眉都不掩饰了,下面那些总兵副将和参将根本没把他这个督师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肆无忌惮的表露神情。

天下将乱,以后读书人说话怕是没有武夫们好用了,王在晋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个念头,这想法让王在晋凛然而惊,连忙抛到脑后,定定神肃然说道:“明日宣府和蓟镇边军居中力战,京营镇守城池和各路营盘,山西边军会同保定兵马在西,真定兵马在东,会剿贼军。”

这是为明日的大战定阵了,诸将都是起身站起,肃声答应,这等整齐场面让王在晋心里舒服了些,希望这次大胜之后,能调到丰饶富裕之地做一任督抚,然后告老还乡就是,朝中呆不得了,眼看着阉党要抬孙承宗起来,和东林想必还有一番死斗,心里想着,王在晋却是一副郑重肃穆的表情,沉声说道:“诸位,此战定然耗费时日,我等只要沉着应对,贼众必然覆灭!”

“督师大人说得是,这毕竟是在咱们大明地界开战,贼众不过一时快速这才进逼到此,只要相持下来,天下间各路兵马汇集,到时就是几倍几十倍的大军到此,那徐州贼众焉有不灭的道理,咱们只要沉着,一场大功怎么也跑不了的!”张继先帮腔说道,这让屋中肃穆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知那徐州烧酒以后会在谁手上?”那带领京营的洪参将笑着说道,屋中众人都开始笑。

王在晋淡然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意,当年读道德文章科举取功名,后来办理军务也读了不少兵书,和幕僚们交流不少,总讲什么“令行禁止”,讲什么“森然有序”,可这些年经历,从辽镇再到这里,倒是见识过些许虎狼,但更多的则是不堪俗物,将官像是豪绅巨商,兵卒像是卑贱奴户,这些年所见都是这等,难不成兵书战策上所说的那些精锐就和“三代之治。”一样?

※※※

赵进起床很早,他醒来时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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