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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部分

春秋我为王-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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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见,此人的确是个人才,可惜卫国的好白菜都被猪先拱了,祝鮀跟卫侯的时间太久,虽然没有随卫侯而死,却也不愿投靠赵无恤。

“外臣乃先君之臣,不敢侍奉新君,亦不敢转投赵氏,只愿归乡躬耕。”

“我也不勉强先生,但却不能放了你,像先生这样的卫君旧臣,去地方上很容易号召起一批怀旧的人,先生还是暂且留在卫宫,帮我的僚吏整理文书吧。”

赵无恤纳祝鮀之谏厚葬卫侯,同时也决定由着那位老乐官,派医者在旁照料,不要让他暴死,让自己落了杀名士的坏名声就行。

他的这番作为当然不是悄悄做的,而是派人四处宣扬,如此一来,卫国贵族和民众看他的眼神顿时少了些许敌意。

让赵无恤更开心的是,蒯聩的所作所为,正好为他做了一个完美的反衬。

……

“卫侯”蒯聩一直呆在楚丘,组织伪政权,为赵军征粮征民夫。得知赵氏破帝丘,卫侯元饮鸩而死后,他竟一点作伪都没有,直接喜形于色,与手下那帮卫国叛臣宴饮庆祝。

洋洋得意地来到帝丘后,他又迫不及待地要进入卫宫,坐在君榻上耀武扬威,还是他姐夫孔圉皱着眉请他先去先君灵前磕头,蒯聩才不情不愿地去尽人子之责。

可一上灵堂,瞧了瞧里面的礼制摆设,竟是诸侯之礼,最爱记仇的蒯聩就炸了,大怒道:“是谁让汝等厚葬这昏君的!”

在旁人提醒他,这是赵无恤做主办的,蒯聩便前倨后恭了,让众人照办即可。不过他还是来外郭的赵军大营找赵无恤,说了许多他父亲昏聩,滥用小人,甚至与不少男人不清不楚的坏话。大致意思是,这样的国君,应该加以贬斥,以大夫之礼,甚至庶人之礼下葬即可!

“此时已定,无从更改,不过后续的事情,我一概不再插手,卫君自行决断即可……”赵无恤笑着把国之大事之一的“祀”交还给蒯聩,让他高兴得都要蹦到天上去了。

蒯聩也不客气,回去后,就立刻干涉了商定先君谥号的会议,他亲自拍案,给自己父亲上了个大大恶谥:灵!

正所谓“谥者,行之迹;号者,功之表”,谥号是在天子、诸侯、世卿大夫等有国有家者死后,根据他们的生平事迹与品德修养,进行评定褒贬,给予一个寓含评判性质的称号。

自从周公旦开创这种制度后,谥法已形成体系,怎样的作为该有怎样的评价也很固定。

其中,“灵”当属最糟糕的一个谥号……

不勤成名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怪曰灵……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历史上凡是带灵的,基本就是昏暴之君的代名词。什么晋灵公、郑灵公、陈灵公、楚灵王,不是童心未泯拿着弹弓射路人,就是大殿上公然穿着情妇内衣,都是奇葩里的奇葩。诸侯们虽然多数不肖,可他们生前孜孜不倦的一件事,就是死后别落到“灵”作为谥号,列祖列宗和后世子孙都看着呢,丢不起这人啊!

卫侯元好男色,养了一堆面首做大夫,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挨上这样一个恶谥也不算离谱。但问题是,这是他亲儿子蒯聩带着报复性质敲定的,这就大为不妥了。

孔圉皱着眉出来劝谏,蒯聩却振振有词:“这谥法本就是子议父,臣议君,应当实事求是,岂有为尊者讳的道理?执政不必再说,就这么定了,先君以后便称之为卫灵公!”

撤出卫宫,放手让蒯聩在里面折腾的赵无恤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一哂。

“卫灵公……没想到历史绕了个圈,又转了回来,只是南子这一世跟此人半点关系都沾不上了!”

PS:历史上的卫庄公蒯聩回国后的所作所为,堪称作死小能手,书里还算轻的……

第738章 礼贤下士

“卫灵公”葬礼前一天,新君蒯聩的命令接连不断地发出,但做的皆是倒行逆施之事。包括大赏那些跟在他身边奉承逢迎,却在战争里没尺寸之功的卫国叛臣们,一时间城中封官用的铜印太稀少,便刻木印代替。

他还打击报复,请求赵兵在城中大索他在卫国时的仇人,被赵无恤婉拒后,蒯聩就让新招降的卫国宫卫去拿人。一时间人人自危,甚至逼得一直不看好蒯聩的蘧伯玉为了自保,只能来赵军大营请求庇护……

对卫国三根顶梁柱之一的蘧伯玉,赵无恤是十分重视的,此人是有名的忠臣、贤人,他光明正大,表里如一,不会在公开场合故意表现自己来博取名声,也不会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做不该做的事,后世有句成语“不欺暗室”,说的就是此人。

早在四十年前季札访问中原时,蘧伯玉就是风评甚佳的卫国君子,几十年下来,这位四朝老臣积累了巨大的人望,在卫国和诸侯间名气太盛。他被楚国公子皙认为是才德皆备的人才,可以托付妻子,还与孔子一生为挚友,二人分别仕于鲁和卫时就曾互相派使者致问,若非卫国一直陷入战乱,孔子抱着“危国不入”的心态绕开,恐怕会来蘧伯玉家里住上一阵。

这位国老一般的人物,赵无恤肯定不会放心他留在卫国,也不会放任他去投靠外国,更不能杀了,还是送到赵氏领地上养老为妙,也可以为赵氏揽士增加名望。

“我不会在帝丘待太久,休整几日,安定秩序后便要开拔,先生既然不容于卫君,连回到封地也不一定安全,不如暂时去朝歌居住,做赵氏的贵宾,何如?”

蘧伯玉也无奈,他年岁颇大,也能在变幻莫测的卫国政坛长袖善舞,可碰上蒯聩这种报复心极重的顽劣国君却无可奈何,为了求一个善终也只能如此了。

安抚了蘧伯玉后,赵无恤暗暗思索,觉得弥子瑕那一夜说的不错,这蒯聩,还真有三五年内让卫人离心离德的潜质啊,既然如此,不如再加一把火,让他把卫康叔之德统统败光掉……

恰在此时,见曹国局势稳定,子贡绕了一大圈才寻来的计然终于动身来到帝丘了,当夜,无恤便在城外的大帐招待他。

……

“孟诸之战前夕,来向我献策的渔父果然是先生……”为了体现自己的礼贤下士,赵无恤特地带着一干将吏到帝丘以南十里外迎接计然,远远见到人后,心中的一个谜团便解开了。

计然今日一副士人打扮,虽然卸下了早先那身渔父装扮,可六尺半的瘦小身材,风吹日晒的脸庞,札成发髻用骨簪固定的浓密黑发却没有改变。

总之,乍一看其貌不扬,让无恤身边没见到计然的将吏们不以为然。

赵无恤还是很亲热地上前与他对拜:“无恤入宋后便得知先生大名,曾两次去先生居所晋谒,不得一见。在孟诸先生以渔父身份出现,助我军大胜,还未来得及道一声感谢,先生却又不辞而别,无恤惋然叹息,莫非我无德寡仁,不能留住贤人?之后无恤虚上大夫之席以待,派人寻遍宋地却难觅先生踪迹,几年来念念不忘,今日终于等到先生了!”

计然亦道:“乡野鄙人,疏懒成性,屡蒙将军枉临,不胜愧赧。”

“先生此言差矣,先生之才,非但天下早有谈论,无恤更是亲自领会过,还望先生不弃无恤愚笨,能留在军中教诲一二。”

计然的谈吐还是那么丰姿俊爽,两人谦让一番后,赵无恤邀请计然蹬车,他则亲自为其驾车。一时间赵无恤手下众将吏大惊失色,自家主君虽然礼贤下士,可还从未对谁如此殷切虚礼过。

无恤却是有自己打算的,前两日,子贡已经派骑从将他对计然的观察一一通报,包括计然说服叶公、在陶丘国人暴动上推了他一把、以及数日内便助他稳定曹国局势等……

这就好比人未见,音先闻,赵无恤对这历史上“兴越三绝”之一的计然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此人最擅长的治国之术,尚未显露出来呢。所以无恤才有这般作态,要论招揽人心的手段,他所见所闻可比这时代单调的方式多了去。

众人有劝阻之意,计然却没有谦让,既然赵无恤相邀,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就径直上了车子,坐在车左空出的尊贵座位上,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想借此观察一下赵无恤的态度,却见无恤脸色不变,手握马缰绳更加认真了。

计然暗暗点头,以赵无恤这样的地位,还能下人,这种心志是成就大事的料,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因为大军踩踏,夏雨飘飘,道路状况并不是很好,但赵无恤驾车四平八稳,让计然颇为诧异。

“听闻将军擅长纵马驰逐,不曾想御术也没生疏。”

“君子六艺可不能忘,尤其是御术,有人曾告诉我,这看似简单的操纵八辔驷马,却有御人治国的大道理在里面,够学一辈子了,纵然我身居七鼎卿位,又岂敢荒废?”

“这话说的好,不知是何人告诉将军的?”

“是我的御师王孙期。”赵无恤如数家珍:“无恤的老师很多,除了王孙期外,教我礼乐的是师高,教我书法的是计侨先生,教我军争的是邮子良司马,教我仁德爱人的则是孔子。”

计然由衷赞叹:“身居高位却还能尊师敬道,将军真是了不起。”

无恤一笑:“贤人无常师,无恤亦有向贤之心,如今我还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许多,先生博学无所不通,无恤恳请先生留下,我愿师事之,何如?”

计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将军这样的弟子,可不是区区辛文子能收的,何况我门下已有一徒,将军师事于我,岂不要多一位师兄?”

“若那位师兄也是位经事大才,我倒是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甚至开起了玩笑,同车穿着一身盛装礼服,充当车右的项橐却不乐意了。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连孔子都不服,九岁时就能当街拦着孔夫子辩日。他见计然其貌不扬有些失望,又瞧其对赵无恤的礼贤下士大剌剌地接受,一点不嫌虚,顿时心中不快。

他在后面轻咳一声吸引两人注意,又朝计然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主君苦苦寻了先生三四年,先生却一直避而不见,好几次赵氏和鲁国处于危难,人才稀缺,主君盼先生如久旱盼甘霖,先生却迟迟不至。如今主君横扫晋国,破曹入卫威震四海,放眼北国赵氏已无敌手,先生却来了,真是好巧!”

赵无恤回头瞥了项橐一眼,厉声喝道:“放肆!”又对计然笑道:“这孺子是鲁国神童,在我身边做笔吏,平日里太放纵他了,养成了这骄纵的性情,还望先生见谅。”

项橐低下了头,但看那样子,还不服气。

“小君子也是直言,无妨。”计然捋了捋胡须,笑着打量项橐,此子年不过十六,却生的一副好皮囊,且耳聪目明,换了一般长辈兴许会很欣赏,可他不同,他更喜欢他弟子范蠡那样的后天成才者!

“这位小君子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挑着时间北上的,就是要等赵将军打下一片山河后才肯投入幕下。”

此言一出,不但项橐侧目,连赵无恤也有些诧异。

计然也不怕说实话,“好让将军知晓,老朽并不擅长军争,在将军与劲敌鏖战时来此也无所事事,还不如多游玩山川,珍惜自由时光。只有在将军有了千乘之地后,才有我用武之地,河内、河北、鲁国,将军能马上得之,却不能马上守之。恰好,老朽最自信的,还是治国、守成之道,我此次前来,虽无法让将军迅速战胜强敌,却可为将军献上整合晋鲁,安邦定国的百年之计!”

第739章 百年之计

军之所处,必生荆棘,刚刚经历鏖战的帝丘城外一片荒芜,惟有烂泥、瓦砾和遍地坟冢,无家可归的卫国人已在城墙的阴影下重新搭起帐篷,像墙角的小草一样顽强地生存着。

“帝丘被围攻了快一个月,大量难民涌入,民生是个大问题。”项橐不情不愿地向计然介绍。

计然颔首,默默观察沿途的一切,心中有了定计。

虽然看上去民生凋敝,但赵军已经称得上是“仁义之师”,攻帝丘兵不血刃,损失寥寥,入城后也未大肆劫掠,反而禁止投机者暴乱,比起南方吴楚争战的枯骨遍野好多了。

进入外郭区后,泥泞的道上人潮汹涌,眼窝深陷的战争孤儿群聚在旁呆望,亦或是放声乞讨。赵无恤的手下为了让这些人让路,取出大把赵钱抛掷出去,孩子们旋即展开争夺,他们中的幸运儿大概今晚能吃上一碗热粥。

计然观察到,城内的市集尤其拥挤,战后赵无恤已经打开帝丘的粮仓,运出来部分补给,但食物的价格仍高得离谱。形容憔悴枯槁的士与女围满每一个货摊,而那些囊中羞涩的人则站在巷子口,阴郁地观看。

赵无恤迎接计然的车队从这里经过,能感到无数目光落在身上:麻木,畏惧,甚至淡淡的敌视。不过待远远看清赶车的是征服者后,都大为吃惊,究竟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才值得赵无恤为之驾车?

那车上占据主座的半百老翁相貌平平,衣着简朴,也不像什么大富大贵者啊。

途径鱼市时,那半百老者甚至公然让赵无恤停下车,他缓缓踱步下来,和渔夫们亲切地交谈,聊家人可还安好,聊市场行情,甚至是捕鱼的机巧。他问这问那,最后又什么都不买地离开了,众人在赵氏武卒剑戟组成的墙垣之外悄悄围观,却见整个过程里赵无恤面色如常,并无愠色。

“此人究竟是谁?”

等车队离开后,众人便涌到那紧张兮兮的渔夫面前打听,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那老者自称是来自宋国的普通士人,赵将军觉得他是贤人,故厚礼待之!”

众人纷纷咋舌,没想到举刀跃马,让他们畏之如虎的赵无恤还有宽容的一面。

事情还没完,到大帐后,赵无恤又领着计然坐到上席,并向来捧场的卫国宾客隆重介绍他。满堂卫人都十分惊异,等到大家酒兴正浓时,赵无恤更是站起来,走到计然面前举杯向他祝寿,就差将此人捧上天了。

于是,辛文子之名,连带赵无恤礼贤下士的名声,就这么传遍了帝丘。加上他之前厚葬卫灵公、善待师涓、接纳蘧伯玉的举动。一时间卫国士大夫们开始觉得,这位破城而入的强盗,似乎也没那么面目狰狞……

待曲终人散后,营帐中只剩下赵无恤和计然二人,无恤这才朝计然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先生了。”

计然避让道:“老朽初来乍到,未立尺寸之功,将军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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