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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悍臣-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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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锦衣卫的人敢拿他兜里的银子,却也未必敢动他这两片逆鳞。沈家已经没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是惹恼了老爷子,他倾尽家财要一个人死,却是很简单的事。

沈从武面不变色道:“侯爷喜欢,那是老朽的福气。”

接下来,就是一阵持久的沉默,双方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可偏偏两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好半天功夫都没人开口。

直到张儒将杯中茶水喝干之后,范统已经明显的有些焦躁不安了,张儒才率先打破沉寂:“这次贸然登门造访,不为别的,只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兄弟。”

沈从武呵呵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既然是侯爷的人,这擅闯民宅的罪名,我们可以不追究。”

范统急了,刚要张嘴,马上就被眼疾手快的王周给拉住了。

广义上来说,张儒和沈从武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他们这样的人插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

狭义上来说,张儒虽然口中说他们是兄弟,但凡事终究有个尊卑,他们要是不懂规矩乱说话,张儒生不生气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怕张儒会被别人看轻。

在权贵之中,张家终究是后起之秀,现在整个定边侯府,除了张儒之外,貌似连个像样的女主人都没有。

只有等到张儒真正开枝散叶之后,权贵集团才会真正将他接纳。

张儒淡淡道:“沈老这话说得就有些见外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锦衣卫乃天子近卫,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皇城的周全。

沈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用本侯言明,沈老如果说他是私闯民宅,那请沈老马上去顺天府告状。

本侯倒是真想看看,这顺天府到底哪个级别的官员,敢阻挡锦衣卫侦缉昔日反贼的后人。”

他的话里面没有带任何怒气,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又都是在威胁沈从武。

沈家什么来头?昔日沈万三的后代,沈万三因胡惟庸案充军云南之后,太祖念及沈万三建城的功劳,才将沈家的长房长子放过。

朝廷要看着你们这些反贼的后人,难道有错?

如果沈从武真的把事情捅到顺天府去,只怕顺天府那边不仅不会追究范统的责任,反而还会追究沈家的责任。

**裸的威胁让沈从武彻底乱了分寸,被人当着面说自己祖上是反贼,他有生以来还是头一遭遇到。

沉默半晌,他才道:“侯爷登门,莫非就是为了威胁老朽?”

张儒淡淡道:“本侯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为了给你沈家一个不错的保护伞。这保护伞很牢固,只要本侯一日圣眷不失,就能保住你们一日。至于你们是不是需要这样的伞,就要看沈老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沈从武无奈道:“侯爷能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保住沈家?”

张儒傲然道:“你答应联姻,我答应保住你们沈家,就这么简单的交易而已。沈红莲那边我自然会让范统自己去想办法,如果沈红莲自己不答应,本侯绝对不强求,而且本侯的话长期有效。本侯的条件只有一个,在他们俩的个人问题上,你这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老家伙,不要说半句话。”

沈从武沉默了,张儒抛出来的条件的确十分诱人,他恨不得马上答应,可一想到沈红莲,他心中再次纠结起来。

第330章 :这个媒人不好当4

沈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沈从武十分清楚沈家现在面临什么情况。

京中已经不止一家人盯上了沈家的产业,而且那些人正在慢慢的吞并沈家的某些产业。在过去一个月时间里,就有三家店铺的掌柜叛离沈家,他们带走了店中的账簿,带走了可靠的客源,也带走了沈家的巨额财富。

这些觊觎沈家万贯家财的人中更是有人放言,三月之内必定叫沈家一无所有。

官府那边知道有人要对付沈家,然而沈家的身份终究是十分尴尬的,那些收了银子的官员也不敢太过庇佑。再加上那些人背后也有人在支持,站在沈家立场考虑问题的官员并不是很多。

有点良心的收了钱之后帮忙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延缓沈家彻底衰败的时间;没良心的直接收了钱,事情嘛,当做不知道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沈红莲也没必要以女儿之身大老远带着百万两银子的大明宝钞跑到福州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确切的说,沈家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间点。

张儒的出现,使沈从武看到了新的希望,然而这新的希望,却是需要付出沈红莲后半生幸福的代价。

“侯爷,能够容老朽想一想?”沈从武试探性问道。

张儒脸色骤然变冷:“沈老,我尊敬你年纪一大把,所以叫你一声沈老。你觉得我堂堂大明国侯,亲自纡尊降贵来你这商贾之家,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思考的余地?既然本侯来了,那就必须要在今天得到一个答案。

你答应,往后你沈家的事就是我定边侯府的事,往后要是再有人敢对你沈家动手,那就是跟我定边侯府过不去。生意上文轩商社全国七十三家店铺会给你全力支持,人员上,锦衣卫上前所、上中所数万人可提供调遣。

你不答应,本侯什么都不说,转脸就走。”

沈从武又犹豫了一会,猛然抬头:“侯爷说的可当真!”

张儒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沈从武咬着后槽牙下了决定:“好,老朽就答应侯爷,这范统和小姐之间的事,老朽当做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但是老朽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小姐不喜欢他,谁都不能强迫小姐答应。”

张儒满意的点点头:“好,爽快!沈老,那今日,就算是咱一家人见过面了,往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遣人去定边侯府找我。当然,找你这孙女婿也没问题,很多时候,他说话比本侯说话还管用。”

沈从武装作没听见张儒话中的暧昧之语,强笑着点了点头。

闲扯了几句之后,张儒告辞离开,临走前带走了沈从武珍藏的两斤雨前龙井。

一路上,范统都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王周没头没脑的数落着,话语虽然有些尖酸刻薄,却充满了关心之意。

张儒一路上都没说话,表情也十分平淡,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不是已经生气了。

快回到侯府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张儒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范统:“你可知错?”

范统浑身一颤,马上用细小如蚊子般的声音道:“末将知错。”

张儒双手抱胸:“说说,错哪了。”

范统嗫嚅道:“末将不该贸然去沈府偷女儿家的生辰八字,末将不该跟沈家的人起冲突。”

张儒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一巴掌打在范统肩膀上:“放屁,连个重点都找不到,难怪不知道该如何对女子表白。你错了,你错在不该不跟任何人说就跑到沈家去,你错了,错在不该任由沈家的人将你一顿暴揍。

你他娘的给老子记住,你是定边侯府的人,你是我张文轩的人。你出去代表了定边侯府的脸面,代表着我张文轩的脸面。

谁给你脸色,就是给老子脸色,谁打你,那就是在打定边侯府的脸。

这次的事老子不跟你计较,要是有下次,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更不用跟我认错,自己走吧!”

他是那种典型的护短者,最是见不得自己的人吃亏。平时他跟自己这帮兄弟说过不少之类的话,可这次范统还是吃亏了,这让他心中顿时无名火起。

要不是打范统的人都是沈家的人,而范统现在********都扑在沈红莲身上,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沈家的人。

张儒自问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角色,但也不认为自己是大慈大悲的货色。他只知道一点,只有你自己底气硬,才没人敢欺负你。

听了张儒的话,范统感到无地自容,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丢了侯府的面子。

王周看他神色有些黯然,马上跳出来道:“老范,侯爷这次教训得是,你下次得长点记性才行。侯爷也不是那么要面子的人,他看不得的,是你被人欺负了还把苦往自己心里咽。”

范统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

张儒不耐烦道:“闭上你的鸟嘴,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真该让范老也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模样。路现在我给你铺了,之后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明日我会给福州那边写信,尽量让谢仑和雷远早些把沈红莲轰走。”

说完,他拂袖而去。

王周拍了拍范统的肩膀,紧随张儒步伐走进了定边侯府。

身后那些跟着去的兄弟也都朝范统投去戏谑的目光,大家都知道,张儒这是为了敲打范统,他们也知道,张儒的敲打,只是为了让范统不吃亏。

偏生范统这家伙脑子反应比别人要满半拍,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挨骂。

是夜,张儒一个人在书房奋笔疾书,书信有六封,一封是写给福州知府雷远的,信中交代雷远福州的事该如何处理,并且告诉他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可以找谁帮忙。顺带着,也说了一句让他赶紧把沈红莲赶走。

一封是写给谢仑的,这封信的语气和措辞相较于雷远那封,明显要亲近和随意许多。信中特地交代谢仑一定要想办法把沈红莲弄回京城,并且叮嘱他不得泄露任何风声。

第三封是写给大同姜伟的,在心中,张儒以十分严厉的措辞将姜伟骂了个狗血淋头,无非就是因为江采薇千里迢迢从大同跑到福州找自己的事而大发雷霆。

第四封写给南京徐俌,这位魏国公和京城的保国公不同。保国公朱永完全是靠自己的军功得到这个地位的,徐俌则是依靠祖上福荫才得到这个位置的。虽然说徐俌也经历过不少战争,但终究比不上朱永这样的骁将。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觉得朱永更适合当朋友,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却认为徐俌是最适合跟自己合作的。

信中基本上都是寒暄的话,只在信件的末尾特地提及了几句海禁需要注意的事项。顺带着,他把署名写成了愚弟文轩。

第五封是写给缑谦的,天津是海禁的第一个试点,福建东南沿海一带则是第二个,第三个就是辽东。

现在的辽东相较于明初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人口依然不是很多,所以他给缑谦写信,是希望缑谦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跟巡抚那边说说鼓励百姓多生孩子。

在这个时代,只要有了人,一切就都有了。

辽东那边有个渤海湾,那个地方也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大连港也已经被他提上了议程。

至于最后一封信,则是写给他自己,也是写给已经亡故的苏七七的。他想念苏七七,心里又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江采薇这个陪伴在身边的佳人。

写完信之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丑时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入睡。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不知何时,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

眼睛的主人名叫江采薇,一个胆大又美丽的江湖女子。

张儒有些慌乱的起床,穿上衣服后匆匆洗漱一番,扔下一句:“今日要入宫面圣!”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走后,他房间内有一个美丽女子,笑得跟个傻瓜一样。

拿着穿宫牌子轻而易举的进了宫,在覃吉通报之后径直走入东暖阁内,皇帝跟皇后正在下着围棋,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太监,反而有些像翩翩佳公子的汪直在一旁观战。

听到脚步声,朱佑樘头也不抬,继续沉思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张儒好不讲究的走过去捻起一颗白棋放在格子上:“这就行了。”

朱佑樘一愣,随后一看期盼,顿时脸都气红了:“张文轩,你个臭棋篓子,有你这么下棋的么!”

原来张儒这一颗子,没下在该下的位置上,反而傻不拉几的填补了一个完全没用的空缺。

张窈夭趁势落下一子,笑眯眯道:“不好意思,陛下,您又输了。”

张儒懒洋洋道:“咳咳,陛下,您可不能做昏君,围棋这玩意,玩多了就是玩物丧志。微臣是不想陛下荒废朝政,这才胡乱下的。”

朱佑樘没好气的把棋子往棋枰上一扔:“行行行,反正都是你对,你怎么今天才进宫见朕?”

第331章 :戏说江山1

张儒吊儿郎当的坐下,翘起二郎腿,朝汪直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便走出东暖阁,并将其他人带走,顺带着把门带上了。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他才笑嘻嘻道:“你这皇帝当得倒是清闲,我在江南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还有闲心坐在这里下棋。”

张窈夭张了张嘴,话未出口却因为朱佑樘的一个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有些幽怨的看了朱佑樘一眼,朝张儒道了个万福:“虎哥,弟媳先行告退。”

朱佑樘十分满意的扬了扬脑袋,精瘦的下巴露出几根青黑色的胡须。

张儒耸耸肩道:“窈夭无需客套,你也不是外人,在这里坐着听我俩聊聊天也没什么。”

脑中想到那个历史上有命的张皇后,张儒顿时打消了让张窈夭离开的想法。

从某些方面来说,张窈夭无疑是十分成功的,他让朱佑樘倾心于她一人,做了历史上唯一一个只有一个女人的皇帝的女人。而从另外一方面来看,她又是很不成功的,至少她那两个为非作歹的弟弟,就是不成功的典范。

朱佑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见张窈夭果然打消了离开的想法,他才有些无奈的问道:“虎哥,跟我说说,这次江南之行到底怎么样?”

张儒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凝重:“不瞒陛下,江南的情况十分复杂。”

说到江山社稷,朱佑樘立马收起戏谑的嘴脸,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等待张儒的下文。

张儒清了清嗓子道:“江南海商横行,草菅人命、逼良为娼之事做了不少,特别是以郭汉生为首的几个大海商,手上更是沾染了累累血案。说他们为非作歹不为过,说他们恶贯满盈都不为过。

远的不说,光是近十年,福州一地的百姓被海商逼迫而亡的不下三百。更多的人背井离乡,宁可客死异乡也不愿意回到福州。

臣带二百锦衣卫前往福州之后,更是出现数千水手围攻钦差行辕的反贼行径。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便是臣上奏朝廷请求刑部发下海捕文书缉拿的要犯郭汉生。

若非锦衣卫骁勇善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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