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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的妓女生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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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说:…一个眼的好闹性…姚俞生的狠毒劲儿,胜过春熙院的苏貌华,人们背地里称他…活阎王。他把门帘挂起来,冲外面大声喊:…马大安,给我滚出来!…
    马大安忙颠颠地跑进屋,没等站隐,姚俞生就向他大声喊:…我不能要你这偷油的姑娘,给我败坏家门,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
    听了这话,马大安立即明白了。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便走到那个嫖客前说:…先生,既然你喜欢她,就花钱把她买出去,这样也就一丑遮百丑了!…
    新疆客一听,反倒哈哈大笑了,撇着嘴说:…哼,笑话!我一个阔商人,要谁,也不能要一个婊子呀!…
    马大安一听来气了,把脸一沉:…既然你不要这个姑娘,为什么来偷油讨便宜呢?…
    这时,门外围上来几个看热闹的嫖客。新疆客冲嫖客们说:…你们听听,他这不是污蔑咱们吗?这是不可能有的事,即便有,也是周瑜打黄盖——打的愿打,挨的愿挨。端了盘子,老子给盘子钱!…说着,掏出五块钱,往桌上一扔,夺路而去。
    马大安被弄得下不来台,一股气都撒在香君身上,冲香君扇了几巴掌,踹了几脚,打得她在地上打滚,哇哇直哭。
    姚俞生在一旁火上浇油,说:…马老弟,她在这里,人也丢尽了,房也弄脏了,还留她干什么,趁早卖到三等窑子里得啦!…
    马大安满脸堆笑地答道:…我也早有这个意思。现在,谁都知道她是只白虎,还怎么接客呢?好,我马上就把她送到东头的三等妓院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只是同命相怜,悲愤地想:…香君虽然为人尖刻,有不少毛病,可她也是个受苦受难的姐妹呀,她接连受了两次打击,我应该去安慰她、解救她…
    当我赶到她的屋门口时,却只看见大门外的两个背影,马大安逼迫她去了三等妓院。
甜蜜的岁月
    自从我和崔寿春相好后,我的屋子焕然一新。嫖客舍得在我身上花钱,我身上又没有存钱的地方,就把屋子装饰起来。中堂挂一幅老寿星,对联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桌上茶壶茶碗,都换了上等的江西瓷,靠墙添了一对玻璃花瓶,插着新折的花枝。
    自从包下了我,崔寿春除了出去经商,早早晚晚都要赶回来,一日三餐和我在一起,我们如胶似漆,昼夜不离。我们吃饭,有时是马大安让伙房给做,有时是派人到街上去端,反正都是崔寿春付钱。
    转眼过了几个月,这天是农历六月初五。早上,我们吃着圆笼烧麦,茶余饭后,我向崔寿春提出一件盼望已久的要求:…崔先生,从到了民悦里,我还不知道兰州的太阳是圆是扁。我听说这里的鹰滩是有名的风景区,你能不能领我游玩一天?…
    崔寿春爽快地答应了,就去找马大安商量。马大安不好拦阻,可又怕我们逃跑,就要求和我们一起去。
    我跟他们搭车,稀里糊涂来到黄河边。看着那混浊的流水,却不见一只船。这时,走过来一个赤脚的男人,肩背上一个用几根木棍捆成的木架,后面有两个大皮囊。崔寿春向我介绍,这就是兰州特有的羊皮筏子,是黄河里的一种简便运输工具。崔寿春和他讲好价钱,我们乘筏子顺流而下。
    我第一次畅游黄河,只觉心胸宽广了,眼也不够使了。崔寿春看我那个高兴样儿,更是说不出的痛快,便给我讲开了他最近听到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日本侵占东三省以后,一个叫大洋马的年轻女人,和母亲一起逃到了兰州,住在铁桥北街。为了维持生活,大洋马只好在这里打起野鸡来。
    三年前的春天,大洋马陪一个商店的帐房先生来鹰滩游玩。他们逛公园、下饭馆、坐羊皮筏子,都是大洋马掏的钱。大洋马因为爱这个年轻漂亮的帐房,情愿…倒贴…,拿出了平日打野鸡赚来的积蓄。
    这帐房先生是个绣花枕头,空有一个好皮囊,他整天就会吃喝嫖赌,把钱都糟光了。他见大洋马一掏就是一大迭票子,就起了歪心。趁逛鹰滩时,他把大洋马引到一个山洞里,用甜言蜜语,和大洋马办了一场好事儿,然后趁机卡住大洋马的脖子,把她活活卡死了。事后,他掏净大洋马的钱,把大洋马拖进河里,顺流冲走了。直到去年,这个案子才突然暴露了。
    听了这个故事,引起了我的联想,我故意逗他说:…崔先生,你也要学那个帐房先生吗?…
    崔寿春拧着眉,脸上带着几分怒容说道:…我再穷再坏,也不会那样做。那帐房先生真是天下少有,简直不是个人!…
    我听了,心里一阵暖融融的。
    马大安也大发议论道:…多惨呀,打野鸡可不是好玩的,没有妓院老鸨的保护,难免发生意外。看来,什么都得有组织、有人管啊!…
    他这几句评论是…中堂画加横批儿——话中有话。我俩都没有吭声。
    这天,我们在鹰滩转了两个多钟头,每人吃了两碗兰州的牛肉拉面,兴高采烈地回到民悦里。
    送走了干热的夏天,又迎来凉爽的秋天。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像一个自由女神,不用接送各色客人,一心一意地陪伴在崔寿春的身边。崔寿春为人豪爽,有求必应。他挥金如土,把大量金钱抛给了马大安。
    九月初的一天早晨,他拉着我的手,向我告辞道:…妹妹,常说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要出一趟远门,把商店的帐目清理清理,再向朋友借几个钱来,我就把你赎出去。等第二趟回来,你的苦难也就到头了,你我成就了夫妻,咱们在兰州自己开一个商店,你就是老板娘,我帮你治好病,你还可以生儿育女,到那时,咱们就成了兰州的一个小康人家!…一番话,说得我的心都醉了。
    自他走后,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想他想得入魔,一心盼着崔郎早点回来,帮我跳出这个火坑。可是,我望穿双眼,再也看不到心上人的影子了!
地窖的酷刑
    在妓院,妓女年岁一大,就懂得动感情了,在接待的许多客人中,她们大都有自己心上的情人,有的是公开的,有的是秘密的。爱谁恨谁,是她们内心深处的世界,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向往和追求,但大家共同的目标是寻个好丈夫,早日跳出苦海,获得自由。
    这天,我到厕所去解手,发现面前的烂纸堆里有张二寸长、一寸宽的照片。我把它捡起来,见上面是一个留分头,椭圆脸的男子,从他穿的单衣来看,像是夏天照的。
    正看得出神,从外面慌慌张张走进一个姑娘,她的圆脸胖乎乎的,涂着胭脂和口红,月芽型发式上,插着红色的晚香玉花。身上穿一件粉红色的泡泡纱长褂。我认出她是姚俞生的姑娘,名叫姚双喜。她是姚家有名的红姑娘,平时少言寡语,文文静静的。
    见我正拿着照片看,她的脸马上泛起红晕,笑嗬嗬地说:…好妹妹,快把照片给我吧!…
    我调皮地把照片往背后一挡,说:…你得告诉我,这人是谁?我才能还你!…
    双喜没有办法,只得老实…交待…说:…他姓范,在小西湖面粉厂当会计,他性格温柔,俺俩挺对脾气。就这么回事,全告诉你啦!可不许往外讲!…说完,抢过照片,羞答答地跑了。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送走端盘子的客人,刚要睡觉,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哭喊,好像是双喜的声音。我忙开门一看,见一个姑娘正慌慌张张打门口经过,我忙拽住她的衣襟一看,是一个叫爱玉的,她也是姚家的姑娘。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长叹一声说:…唉,双喜姐和面粉厂的一个会计好上了,没钱为她赎身,她就想从大门里逃跑。把门的都是老鸨们喂熟的狗,逮住一个逃跑的妓女赏五十块大洋,上去就给捉住了,他们捂住双喜的嘴,交给了姚俞生。姓姚的那个活阎王,一定轻饶不了她,我们只有联合起来向姚俞生和马大安求情!…
    我和姚爱玉一起叫开马大安的门,向他说明情况,求他帮忙,在我们的再三央求下,他才答应试试看。
    马大安领我们来到姚俞生住的东屋,只见屋里空无一人,迎门墙边靠着一张方桌,上面杯盘俱全。北头有两张棕床,床上无人,却隐隐约约传来人声。
    马大安示意我打开床中间的一块木板。我攥住铁环,往上一提,露出一个洞口,靠洞口放一张木梯,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成都有惩罚妓女的暗室,宝鸡有残害妓女的天葬,兰州原来有整治妓女的地窖啊!
    我走下梯子,只见下面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里面灯光明亮,空气阴森森的。洞内的北墙根放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铁筷子、小刀子、白粗瓷碗,桌下蹲一个带盖的大痰盂子。姚俞生和他妻子、还有帐房、把门的以及没有接到客人的妓女,分成两排,有坐有站,那种凝重的气氛,真像个阎王殿。
    双喜站在桌前,赤着身、光着脚,雪白的嫩肉上,青一条、紫一条,都是鞭痕。肿胀胀的脸蛋上,布满了横一道竖一道的血印子,头发乱蓬蓬的,乍一看,就像《西游记》里青脸红发的鬼怪,谁见了都要吓一跳。那些姐妹,一个个变颜失色。
    平时,双喜沉默寡言,连活阎王姚俞生也夸她老实得像绵羊。这会,她却挺着身子,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姚俞生的妻子叫邓贵芝,她在娘家就吃这行饭,所以跟丈夫一样,心毒手辣。她走上前去,劈劈啪啪,狠命地扇双喜的脸蛋子。
    十几个妓女,不约而同地跪下来,为双喜求情。
    双喜被打恼了,像一头咆哮的狮子,破口大骂起来,并发誓永不接客。
    姚俞生气白了脸,他大喝一声:…给我把这婊子放倒!…顺着他的话音,从他身后跑出两个男的,一个是帐房先生,一个就是马大安,马大安没有去当说客,反倒成了帮凶,我气得牙根发痒,可又没有办法。
    他和帐房先生拧手踹脚,把双喜按倒在地。活阎王从桌上拿起那双四角八棱的铁筷子,邓贵芝抻住双喜的一只手,双喜还在不住声地骂着。只见活阎王用筷子夹住双喜的一个手指头,用力碾了几下,…嘎巴…一声,这个手指头的骨头断了。他咬着牙,一连夹断了双喜的五个手指头,双喜疼得昏死过去。
    过了一会,双喜又醒过来,仍是破口大骂,邓贵芝也不说话,从桌上拿起那把刀子,照着双喜左边的嘴角,猛地一插,刀尖就从右边的嘴角露出来,连舌头串在一起,半张着嘴,再也骂不出声来。
    这时,姚俞生冲宋妈一摆手,宋妈像一条驯熟的哈巴狗儿,忙端出桌床下的痰盂,打开木盖,顿时,一股屎尿的奇臭充满屋子。姚俞生冷笑着说:…你今天骂得累了,我赏你吃点晚餐吧!…
    他一扬下巴,宋妈马上把痰盂凑到双喜半张的嘴巴前,灌起屎汤来。不一会,就灌了个底朝天。双喜那赤裸裸的肚子,被撑得圆圆的,等那两个帮凶放开手时,她早已咽气了。
    姚俞生掩住鼻子,连说:…好臭,好臭,快把她扔进黄河里去!…
    趁男人们拖运尸体的工夫,邓贵芝这个毒女人训起话来:…你们都看见了,往后谁不服管教,谁敢偷偷逃跑,双喜就是你们的下场,我非用刀子割掉你们的舌头不可!…这触目惊心的惨景,吓得我们一个个都尿了裤子。
伤心的自毁
    甘肃的秋季比较凉爽,门前香椿树的叶子已经由绿变黄,秋风一吹,衰败的叶子飘落下来,被人随意踩踏。
    自从双喜被害惨死以后,我的心情也像秋天的落叶一样,整天飘摇不定,烦闷无聊。姐妹群里又添一笔新债,心上的人一去不回,我预感到将面临一场灾难。我就像被遗弃的落叶,再也无人理睬,自己正当豆蔻年华,却总觉像个老太婆了。
    这天快近中午时,我去找马大安,想要件过冬的夹袄,刚走到院里,却见从门外走进两个当兵的男子,一见这老虎皮,我就感到讨厌。刚要快走几步躲开他们,却被他们迎面拦住了。
    他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你是马香玉吧?…
    我一怔,忙答:…是…只得把他们领进自己屋。心想:…他们怎么认识我?可能是听人介绍,慕名而来吧!…
    正猜想着,一个军人递过一张相片说:…这个人你认识么?…
    一看这相片,我心里一哆嗦,他正是我那心上人崔寿春!我忙颤着声音问道:…他……他怎么啦?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两个军人不正面回答我的话,却问:…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商人呀!——
    哈哈哈哈…两个军人放声大笑说,…什么商人,他是部队的军需,你懂吗?就是管部队后勤供应的,据他招认,他在你身上花去了两万五千元军款,你可把他坑苦了。现在,他犯了死罪。我们查查这里还有什么金银首饰,好拿回去缴公!这样,也能减轻他的罪行!…
    几句话像晴天霹雳,惊得我说不出话来。我恨,恨自己不该在他面前动情,让他陷入爱情的深渊;我悔,悔自己不该爱上这样的人,以至使他走上贪污的道路;我怕,怕失去了他,会失去永远的幸福永远的爱。我支撑不住这几股压力,嚎啕痛哭起来,一直哭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一看,却见马大安坐在我屋里。我问道:…那两个当兵的哩?…
    马大安得意地说:…我几句话,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姓崔的贪污,与我们何干?不管什么人,只要有钱,我们一律相待。他迷上我家姑娘,那叫色不迷人人自迷,何必来找我们!香玉呀,你真傻,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可能把金银首饰全交出来,那不是白白吃亏吗?你要知道,妓女与嫖客,哪有什么情?走了穿红的,又来挂绿的,就像这洗脸水,用了一盆泼一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马大安这一番教训,说得我心里好别扭。我又想起凤仙姐的话:…妓女也是人…做人就应该有良心,对那些玩弄我们、只图痛快的嫖客,不能讲良心、掏真心,可对自己爱上的人,还能不讲良心、不掏真情吗?
    又一想,我的真心,确实害了崔郎,我要不在他耳边甜言蜜语,在他面前吹拉弹唱,在他枕边百般奉承,他能把一切献给我,为我贪污巨款,惹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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