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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气吞寰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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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纪伦奔到一棵大树背后喘息,一手捂着酸痒伤口,一手摘下头盔,银色金属上面也给人砍了深痕,护目镜拆出来,重新变小圆镜。

镜子举到树侧反照动静。

甲士手持弓弩列队冲过林口狭窄区,迅速展开小组,交替跃进。

嗖嗖嗖的弩箭,在大树两侧擦过,轮次射击来限制纪伦的逃逸。

还有最中央刀光,刀锋拖着枯枝落叶地面的哗哗声,那黑色铁塔一样的军人,带着台风雨的气压袭来,使人脊背森冷。

伤口收拢,痛苦刺激精神,凉意中清晰。

“这样林外弩弓远射,长刀近战,单纯阻截,拖到后面追兵合流……可能真的会死!”

下个瞬间,校尉冲入!

轰!

大树倒下,刀光横切,一下排开大圈雾气,斩在头盔上!

“啪!”

一副头盔切开。

“空的?”

校尉面甲缝隙视野对着周围一扫无人,本能斜刀向上,纵切树桠……轰!

碎叶与露珠中,一件灰扑扑连体衣服上半部掉下来,大树倒地,“轰”一下震响,碎木爆射。

纪伦攀树,侧跃,翻身到一棵树上,上身能感受到枯枝落叶在肌肤上滑动,准确捕捉雾气中树木走向,就在树桠之间冲锋,比猴子更敏捷,反扑敌人后面——威胁巨大,但相对脆弱的弩兵。

锵锵锵锵、噗噗噗噗……是兵器格挡弩矢的声音,战斗在不远雾气中展开。

“哼!”校尉眼神一冷,拖着长刀反冲。

林木萧条,更多迷雾,没有繁茂枝叶的干扰,但长兵器来回还是不便,用以马战和平原步战的本领施展不出十成,枯枝落叶地面沾湿露水,形成刀势也比平地慢,纪伦确定那些摩擦火星不是为好看,或某种与身体契合的调节、心理暗示、习惯节奏的结合。

“杀!”隐隐能看见人影,校尉长刀在雾气中一闪,而在前面,甲士弃弩,持刀,不退反扑。

“啪”

火星飞溅,纪伦刀过甲士,几乎同时,后面刀光几乎是擦着纪伦过去,发丝都齐齐切断了几缕。

纪伦趁虚突进,旋刀直刺校尉裆下,少年身材使用这招便利,觑准敌人下盘。

校尉整个人顺着刀横向偏移,差着毫厘避开,代价是脚步不稳。

就是现在!

两人交错而过瞬间,纪伦左脚转向,雪亮刀光落下,给校尉的臂甲挡住。

校尉身形一晃,踉跄而退。

纪伦自身双脚以落地,踏实发力,校尉挥刀,晚了一点,刀光直刺胸膛。

生死关头,校尉怒吼一声,身披重甲,不理会,长刀横扫。

正是老兵杀法——以伤换命!

纪伦刀锋刺中对方胸甲,陷入半寸,刀尖崩碎……这柄路上捡来用刀,与敌人重武器接连撞击,负荷到这刻已不堪用,对上重甲,竟不破防!

当面扑来刀光,纪伦阴手虚握柔劲,跟着一股力倒退,卸力。

哗……茂密枝叶纷开。

校尉首次主导了两人,一前一后冲开了枝叶遮挡,纪伦直觉脊背一点森寒,扭转身形,长刀脱手,化一道白光疾扑十米……

噗!

刀锋贯穿一个平举弓弩、逼近偷袭的甲士眉心。

“唔——”

扳机上手指松弛,甲士身子跪倒。

弩弓无声跌落,在枯枝落叶厚垫上晃了晃,紧绷复合绞弦搭着的精钢弩矢纹丝不动,箭镞插在一朵橙黄色的娇嫩小花上,花瓣飞溅在秋暮的萧瑟林间。

更远处开阔草地,几个甲士获得视野,一个个举弩。

纪伦这时没盔没甲,远距离射击也不敢抗,又已失去武器,伏身疾走。

“哪里走!”

长刀轮舞的一股热风扑面,破碎木屑横飞带着焦臭味,似乎是一道灼铁墙壁横拍。

倒地翻了个横滚,拔出剑。

“喝——”

校尉一刀落空,当即双手变竖斩。

锵!

纪伦跃起挥剑格挡,这次吸取教训没完全接力,偏斜借势,擦着一棵大树枝叶而隐没雾中。

噗噗噗——

三道弩矢追射进去,甲士视野丢失,不敢再逼近:“雾气太浓,他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看不清人!”

“是术士?”一个甲士疑惑。

“跳崖时都没见用法术,明显不会……最多会点借势隐匿,能在雾气中偷袭,或感知敏锐?”

听着部下议论,校尉左手拖刀而起,双手交错在顶,腰身发力,长刀落下,整棵大树树干断开:“小小伎俩——没用!”

纪伦在树梢倒挂,本想自上刺向校尉,敌人没有完全冲进来,而是一刀毁树,这下偷袭落空。

锵锵锵锵锵!

刀剑激撞的火花以更惊人高速在雾气中闪起来,大树呼啸倒下,纪伦逃亡也是一种引导,转眼又一个持弩甲士,弩矢在半空中射出。

纪伦身影鬼魅般消失在雾气与树干后。

校尉喊:“小心!”

这甲士只来得及抛弩,抽刀:“啊——啊——啊——”

纪伦当空接住弓弩,砸这甲士,弩碎,刀飞,横手一推,叠步直送,将甲士直接撞到大树上,这人胸膛压扁喷血,已不活。

“都闪开远点!”校尉断喝:“向我射击!”

第二十章更清冷(下)

两个甲士再不敢接近,分向退开些距离,变换身形在一棵棵大树间,保持射击限制——这个距离射不穿校尉重甲,但对已无甲敌人是致命。

“我想起来了——你听到抄家,就冲出来……不要在这里,我们出去到镇子里……哈哈……”

纪伦沉默摸出兜里小圆镜,微不可查低声一句。

“你这小老鼠终于肯……嗯?”

接着出现的是一场刀锋上的舞蹈,生死间的逆转。

在甲士瞪大了防备的眼睛里,始终游走借树躲箭的术士,在这一刻以惊人对攻,刀剑交击,叮叮咣咣一片火星,硬顶长刀,生生突进校尉的刀圈!

只有校尉知道发生了什么,敌人近身剑术在对攻中简直是飞速成长!

而在最后那个突入瞬间,手里骤举起一枚小圆镜,反照某种折射,奇异的红色眩光瞬间晃过他的眼睛,光影交错的明暗落差,在近在咫尺丢失了对方踪迹!

反应过来时,已绕过了刀锋,突入防御圈,举剑直刺。

校尉觉得不妙,本能转动身子偏斜角度,但中剑,脸色白了白,又惊醒过来……剑插在校尉胸上,恰是长刀撞击凹陷,但剑只插进半寸,就折断了。

“哈!天要亡你——术士!”

校尉舒一口气,不再理会,横冲直撞。

纪伦身形倒飞出去,在半空就吐血,大树晃过,最后两个持弩甲士再次丢失了视野,不由跟着改变方位,两侧追上去。

“哼!”

校尉伸手拔出断剑看了看,随手丢在地上,胸甲碎开,金属破片给内衬的丝绸包裹住,轻轻一抖就震出,无伤肺腑心脏,而相反是对方无甲受了野蛮冲撞,损失很是不小。

战场上生死一瞬,没有惺惺相惜,当即奋起:“这就是反贼下场,上天不助你——”

“可惜,要是剑质地再好一点……不过现在也不差了……”

纪伦翻滚落地,按住一个甲士的尸体,在他额上拔出自己抛出长刀,眩晕,使得视野有些模糊……两只胳膊剧痛,可能脱臼了?

真是头蛮牛。

他伸手在安安静静草地上摸索着,一朵橙黄小花映入视野,手指停下摸索,握住,这种熟悉感觉,扣在了指尖。

哗——

长刀劈开枝叶和雾气,漆黑重甲男子一眼扫见,目光闪过警惕,判断出敌人的状态,放下心,吐气:“看来你坚持要当帝国反贼了?很好,反贼必须死!”

刀一挥,轻易磕飞了纪伦手中摇摇晃晃的长刀,刀锋擦着纪伦脖子过去。

纪伦双腿还是可以动,蹬着地面,一直到背靠大树,似恐惧本能身子后缩躲避了这一击,就在刀光未回瞬间,一只手在背后拿出,举起:“再见。”

校尉听到这词,本能反应是想笑:“还要故弄玄虚……”

声音顿住,鲜血在口中溢出。

他神情难以置信低首看去,最先看到是朵嫩黄的小花,插在一张弩弓的望山上,弩弓紧贴着他胸甲的破口,弓弦还在嗡嗡回弹,精钢弩矢尾端露出在胸甲破口,幽幽冰冷。

纪伦扣动扳机手指松开:“这次,是真。”

“我杀了你——”

校尉刀光再没能劈下,只是一拔,鲜血飞溅,校尉晃了晃身子,突全身力气消失,颓靠在树干。

“副尉!”

两个甲士大惊,校尉生命力顽强,一时还没死,但已气管涌血,气力脱节,喉咙里只发出含糊声音:“别过来……回去报告主将……”

这不实际,帝国军法森严,见上官危亡而不救,两人就得死,自扑上。

但完全没有射击机会。

纪伦身形不高,这在战场上很实用,默默蹲缩在这个黑色铁塔巨汉背后与树干之间的位置,双手一丝不苟转动轮轴给弩上弦,在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此时费了点力气。

两个甲士威胁:“放开副尉,我让你离开……”

纪伦有些摇晃的侧身立起,举起弩弓架在校尉肩上,弩很稳。

金属冷芒下,两个甲士分开,不同角度包抄逼近。

纪伦拉扯了一下僵着的校尉,让他身体与树干形成很好对角,遮住一个甲士包抄的角度,不过这样扯动让校尉大口大口吐出血来,眼见不活了。

失去射击视角甲士大怒:“放开人,副尉死了,你也休想活!我们一定会杀光你全家!”

纪伦听而不闻,举弩,对准一面甲士。

彼此都只隔着十步,甲士身子一震,扣动扳机。

嗖嗖——

纪伦侧首避开,矮小身子缩在垂死校尉的手臂盔甲后,对面甲士闷哼一声,胸口中箭……徐徐跌下。

“哼,偏了几分,不敢命中上级?”

纪伦脱离垂死校尉与大树的夹角——这里已成死地,而踉跄着绕到树后,再次转动轮轴上弦,手里扣着小圆镜在树边看,有点是潜望镜……等等,潜望镜又是什么东西?

一个甲士扑上来,扑了个空,扶住校尉身体,校尉咳嗽出血:“快杀敌。”

“是!”

甲士绕过树,纪伦也绕过树……两人在绕圈,回醒这一点的甲士反扑,还不见敌人,生死杀机,与平常的捉迷藏,交融成一种渗人氛围。

大树一面,只有咯吱咯吱上弦声,喘息声,断断续续唱歌:“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握握手……”

歌声轻,雾气浓,似乎与看不见异物作战,甲士脊背森寒,怒吼:“给我滚出来!”

“我们就是……好朋友……”

一切安静下来。

甲士屏息转过举弩,没有人,眼前晃过一片镜子闪光……视野瞬间,本能感觉到危险扣动扳机。

啪!

镜子碎开。

冰冷顶在了脑后,扣动扳机,甲士本能前扑,后脑一阵剧痛,整个世界暗下来。

全军覆没,垂死副校尉双眼将阖未阖,却最后一个将这全过程看在眼里,少年踉跄过来时也在咳血,校尉目光开始黯淡。

纪伦伸手推了推:“有些事,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喏,这是她的照片……”

染血的相片上,是个年轻温柔母亲,这校尉茫然看着,眼中光亮一丝丝散去,铁塔身子沿着树干缓缓滑下:“术士……大好勇力,何不……”

嘭——

铁塔扑倒,地面都晃几下,纪伦还在有些苦恼:“喂喂,别死啊,到底见过她?这样清雅脱俗的女人,见过不可能没印象啊……”

副校尉闭上双眼,嘴唇颤抖着咕哝:“何不……”

纪伦蹲下去,侧耳听。

“报效帝国……”气息断绝。

“……”

纪伦叹了口气,收起来母亲照片,放在小圆镜背面夹层藏好,应没见过……否则敌人的第一反应不会茫然,镜子翻回到正面,已玻璃破碎,闪亮水银涂层裂纹看不真切,没有了奇特流光,坏掉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这样喃喃着。

树林里重新安静下来,鸟儿凄鸣声让空谷显得孤寂。

仔细听了听,辨不出鸟的名字,叫的也不婉转,但在暮色里很好听……这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纪伦都记得。

此时再转首看去林外的雾气上空,红光隐隐,雾气背后也许正是……夕阳。

这样望着天空静默片刻,又有股热流涌动,这次没有特殊效果,只是胸口微微胀痛的沉重,他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来,蹭着大树忍痛将双臂脱臼恢复,翻转这副校尉的尸体。

铁甲铮铮,死了也还是这样重。

纪伦作活着的人没有什么可抱怨,他沉默在尸体腰上找出一小袋粮食,打开了看。

绿色的叶片包裹,是四个凉掉的糯米粽子。

这时就剥开粽叶吃掉一个,滋味是不知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个人坐着没有什么言语——这个记忆障碍的少年,已习惯了孤独。

如果时间足够,甚至能一个人安安静静享受着风吹过地面的声音。

不过现在时间不够了,剩余追兵不知道什么时会追上来,补充了体力,稍能行动,就辨认方向去寻找几具尸体。

“应该还有七袋,再加上镇子门口藏下的九袋,不少了……或还有尸体能搜集到食物,以及别的实用东西……”

天色黯淡,混乱雾气世界里,看不到夕阳,但谁都能感觉到,太阳确实快要落山。

接下来,会是冰冷黑暗的长夜,谁都无法改变。

那个至死就那一句、没有透露新鲜信息的副校尉,在威胁纪伦时,倒说起:“你伤痕累累,又累又倦,太阳又要落山了,这里的夜,很危险,你一定想回家。”

夜里危险不危险,记忆障碍的少年并不知道,不过他确实又累又倦,想回家了。

剥了一件甲兵衣服穿上,出去时没有看到追兵,找到记住位置的大树,之前藏起来的一袋袋装有食物的袋子,都放进一个大袋子里,这样袋子就非常沉,对现在的纪伦来说用些吃力,不过吃了食物,体力还在缓慢恢复着。

也不知为何,没有出现瞬间恢复……

在镇子外还只是光线黯淡,拖着袋子进入镇子时,街道就陷入一片夜色。

“咦?”纪伦目光扫过,顿时一怔。

不久前,自己带着人和帝国军厮杀,到处是鲜血,狼狈不堪,但是现在看去,主要街道的街灯亮了几个,街道上干干净净,既没有帝国军尸体,同样没有反抗军和镇民尸体,甚至连血迹都没有了,一切恢复安静,只是更冷清点。

“是的,唯一的变化,是路侧有着灯光的房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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