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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亲爱的--别离开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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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要不你临了给我电话?” 
  “好的,云,谢谢你!” 
  “呵呵,不用,我不习惯,也不喜欢听你这样说。” 
  我还是说出了谢谢,但是真心的。要知道,在这样的公司,别说几个月不上班,即使是一个星期不上班,那等于自动除名。 
  “那先再见吧,我马上要去开会。你的办公桌,我马上帮你准备好。胜,好好的,别再让我担心。”
第七十九章 虽忧伤,但我愿意回
       请王仲和贺小兰吃饭前,我认认真真又仔仔细细地把家里整理了一番。   所有脏衣服都被扔进洗衣机里,然后淘出来,晾在衣架上,再把衣架推进阳台;将歪歪斜斜的西餐桌摆个方正,又从沙发的角落里拽出了那张四脚朝天的椅子;找了块抹布,然后跪在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擦拭,直到地板一尘不染—— 
  一切完毕,我提醒自己:继续吧,是时候了。 
  接着,我翻检出所有小邵的衣服,包括内衣和袜子。之后,将它们整齐地堆叠好,统一放置于最内侧的衣柜中。 
  过程有些漫长。因为折叠衣服这样的事儿,我从没做过,真要做起来,有些费劲,老感觉干得很不漂亮。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在折叠每件衣服时,我的脑子里总要浮现出小邵曾经穿着这些衣服时的情形—— 
  亲爱的,看,我漂亮吗?别看电视了,帮我看一下嘛。 
  亲爱的,猜猜看,这衣服得值多少钱?给你三次机会哦。 
  亲爱的,你上次答应陪我买衣服的,还算数吗? 
  似乎—— 
  的确—— 
  我还不曾给她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将要放置衣物时,面对已经腾空的柜子,我再次落寞。 
  这个柜子曾经装过一个人,在我第一次背叛她的时候。那天晚上,柜子“腾”地打开,她从里面蹦跳出来,只穿着内衣内裤。而现在它是空的,将要储藏记忆。 
  再见吧,曾经的快乐和忧伤! 
  我的眼睛微微湿润,因为我知道自己其实亏欠她很多。今天终于想到了这些,可是已经无法弥补。 
  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来迫使自己忘记过去、接受现实——忘记她,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所以,我选择了一种自己理解后的最好的方式来尘封往事——将小邵所有的衣物集中起来,然后默默地告诉自己:给它们上封条——我不想再见到任何关于她的影子。 
  最后,只剩下一方相框,里面是一对含笑拥抱的情侣。我将它取出,对他们轻松一笑。半分钟后,相框里出现了两个黑色的大字儿——再见。 
  它被重新放回原先的地方。 
  后来某一天,一个姑娘问我:“你当初怎么没有去找她呢?你应该去找她,天天找,到处找,直到找到她。可我甚至都没听你说过直接去单位找她,这让我觉得很奇怪。究竟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呢?我觉得,不管她会不会原谅你——起码,你得找到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得再请求她一次——亲爱的,别离开我。” 
  我笑着告诉那姑娘:“这就是命运吧!那时,我确实很糟糕,而且不可想象。做任何一件事情,往往患得患失,不能坚持到底。只要稍稍遇上一些挫折或尴尬,就会很快泄气。而且,知道吗?我恨过她,尤其是在查出那该死的病症后。” 
  我更无法解释,现在为什么要用这么多字儿来描述那段生活——永远不能忘怀的糟糕生活。写着写着,我仿佛依旧能见到那张脸庞:一个美丽的姑娘的脸庞。 
  我渴望回忆那些日子,不可抑制的。 
  当然,非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觉得可以用父亲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来作答——三儿啊,你怎么那么犟呢? 
  因为,那时的我,距离成熟很遥远。那时,我心里说:“既然你决然地选择离开,那么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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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时候了。 
  换上一套干净的休闲服,我再回头看了一眼相框,然后心里说“再见吧”,最后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酒桌上,贺小兰不停地劝我们少喝点儿,至少别大杯大杯地往喉咙里灌。王仲并不理会,一边“贺老师、贺老师”地应声,一边和我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贺小兰有些不自在。 
  “贺老师,男人在女人面前大笑,一定因为这个女人。”王仲仍然笑着说。 
  “什么意思啊,王仲?”贺小兰不解。 
  “教书的都要成你这样,那孩子们将来还能建设祖国吗?”王仲故弄玄虚,“要不,你猜猜看,我们会笑什么呢?” 
  “笑什么?笑我吗?我怎么惹你们笑了?快说啊。”贺小兰一脸疑惑,然后朝我看了看。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王仲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注意到,贺小兰今天穿着打扮特别得体,显得挺漂亮的。 
  “罗嗦呗——”说完,王仲和我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贺小兰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跟着我们笑起来:“王仲,你死性不改呢!好吧,你们喝吧,我不说就是了。但是每人绝对不能超过五瓶。” 
  当然,我们喝的是啤酒。 
  “哎呀,还是咱贺老师好,懂得体贴人呐,你说对吧,兄弟?”说着,王仲把头转向我。 
  “那是,错不了。但是,哥们,我有个疑惑,想问问贺老师,你答应不?”我笑着说。 
  “问吧,随便问,她最拿手的就是回答提问。人干什么的?教书的呀。” 
  “贺老师,我就想问,他和你抱一起干那破事儿时,是不是也这样‘贺老师、贺老师’地叫个不停——”我故意打诨。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有你这样说嫂子的吗?”贺小兰低头抚了一缕发丝。 
  接着,我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让贺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每人两瓶啤酒后,贺小兰推说不能再喝了,否则明天不能上课。 
  我也不勉强,干脆跟王仲说:“咱今天就喝三瓶,不多喝,哪怕是一滴。” 
  “行啊,小子,这是你说的话吗?我很吃惊你会这样说。咱什么时候喝过这样半调子的酒了?你要是真的这样想,我会替你高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样会让我担心,至少是有点担心!” 
  “哥们、嫂子,不对啊,我该叫贺老师的,”我笑了笑,有些勉强,“其实,今天请你们吃饭,是为了谢谢你们。那段时间,我够糟蹋你们,心里过意不去。感动的话,我也不怎么会说,哥们也不愿意听,我知道。但是,我确实想说谢谢:谢谢你们。” 
  “你酸不酸呐?”王仲不满。贺小兰也跟着说我见外了。 
  “唉,我算是想明白了,这是报应,是时候了。哥们,你也别把我说得跟看不透似的。我知道你觉得奇怪,奇怪我怎么突然要请你们吃饭,对吧?也许,你们还会吃惊: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哈哈大笑了呢?” 
  “知道就好。那你就直接告诉我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样豁然开朗的样子,确实让我觉得害怕。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这次,王仲换了个词儿,也许他不记自己得刚才说的话了。刚才他说的话是:这样会让我担心,至少是有点担心!” 
  而现在,他说“害怕”。 
  “扯哪儿去了呀,你?我是真想明白了。失去小邵,是命运的安排,更是一种惩罚,我总得面对现实吧?”我十指环扣,并没有要停下说话的意思,“我想过死,觉得只有那样才能赔付对小邵的背叛。可你们知道吗?我做不到。还有一种痛苦,会让我更加觉得羞耻,知道那是什么吗?是懦弱!在想到死的一刹那,我开始懦弱了——知道吧,我害怕死——这是一种羞耻,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无聊。” 
  “这不是赔付的问题。”贺小兰插了一句。 
  “你别打岔,让他继续说!”王仲朝贺小兰看了一眼,并没有笑。 
  贺小兰点了点头,朝王仲抱歉地笑了笑。 
  “呵呵——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明白了一切——我不配,真不配。你们大概知道我说的意思——我不配小邵——不配那纯粹的爱情——” 
  说着,自己不禁伤感起来。接着,一抬头,吐了口气,却发现贺小兰盯着我看,仿佛很惊讶。
第八十章 谁不想纯粹呢
       推荐一首好歌给朋友们,Lenka的《trouble-is-a-friend》,清新涤荡,祝大家周末愉快!抱歉,空格键敲不开,所以用了“-”这符号。   ================================================================================= 
  “你真这样想?”王仲点了支烟,然后递给我。我接过来,猛吸一口。他再取出一支,自己点上。 
  “真的,信我吧!我认命了,”停了下,我端起酒杯,“来,咱干杯。这杯,我谢谢老铁,还有贺老师,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关心照顾。别烦我这么说,我都不习惯,但我还得说,会记在心里的。” 
  听罢,王仲吐了口烟,很厚重,像是在叹气。 
  三人碰杯,接着一饮而尽。 
  我继续说:“她大概已经知道了一切,或许她早就听说了,只是不能确信。而在那天晚上,她见证了一切——我的丑陋和卑鄙。知道吗?我在想,她一定见到我进了别人的家里,然后惊鄂、愤怒、绝望,最后伤心欲绝地跑开。” 
  我并不避贺小兰,而她也没觉得吃惊,大概王仲早就跟她说了。 
  “女人总是个感性动物,我们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贺小兰开始设身处地。 
  “可你怎么确定这是真的呢?在没有找到她之前,一切都是猜测,是假想,或许根本就是荒谬可笑的。”王仲明显不悦了。 
  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小邵是上天赏赐给你的礼物。” 
  没等我说话,他继续说:“听我说,老铁,还没到那绝望的时候。谁没有过错?知道错了,改悔了,你依旧是个男人。我想即使小邵知道了真相,也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们之间有的只是爱。”王仲很认真地说。 
  我能看出来,他是在劝我别放弃,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在说:“兄弟,别放弃,那不像你!” 
  “道理上是这样,可是小邵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她是不会原谅我的!而且,我浑身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 
  “别这样说。”王仲盯着酒杯,冷冷地说。 
  “所以,你决定放弃了吗?”贺小兰忍不住又插嘴。 
  “也许吧——”我吸了口气,再吐出去。 
  “去你妈的也许!这就是你今天请我们吃饭的目的?窝囊!真他妈窝囊!我问你,你确定你们之间结束了吗?”王仲突然暴跳起来,把夹着香烟的手指戳向我。 
  我想,他大概实在忍不住了。 
  “王仲,你干吗?”贺小兰赶忙站起来,边说边拉住他。 
  其实,贺小兰多虑了!他是我老铁,实在啊——无论我怎样,无论他怎样,都没有必要担心我们之间会动粗。 
  “是的,结束了,一切!”我埋下头去,不看王仲的眼睛。 
  我真希望他能拿起桌上的一空酒瓶,然后朝我的头上狠狠砸来,就如当初周吉要砸刘月那样,那也没什么,因为我愿意挨他这么一下。 
  五六岁时,大人们总喜欢逗我开心。 
  他们说:“听说你奶奶给你买了台录音机?” 
  我很神气,能把眉毛翘得老高。 
  于是,他们继续:“借给我们听听吧?我们还没听过那东西呢。” 
  我很认真地摇头,小气得要死。 
  有人干脆说:“那我们去他家抢吧,走,现在就去。” 
  说着,他装着要往我家跑的样子,吓得我立即上去抱着他的腿就哭:“不准抢、不准抢——”甚至能将他一只鞋子的脚后跟给拉下来。 
  哈哈—— 
  想想这些记忆,我幸福得都要流下眼泪。那时啊,我也纯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会掩饰。 
  而现在呢? 
  我的意思是,在王仲说我让他感到害怕时,我很想告诉他真话——我明白了,也认命了,是觉得羞耻了,但是还有一种绝望在发作——我已经怨恨着小邵:既然你选择离开,不给任何机会,那么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人性啊,那时都被狗吃了!真实的心理总是被自己掩藏,连最亲近的朋友都不例外。 
  但是,王仲似乎能够看穿我。他或许能猜到我心里想什么,包括那些被掩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思。我了解他,有时胜过了解自己,正如他了解我一样。 
  所以,当贺小兰去洗手间时,他对我说:“你骗不了我!这眼神不对,不是我认识的你,让我觉得很陌生。我宁愿你继续在家里痛苦下去,那反而让我觉得更真实。而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觉得陌生,觉得害怕。真爱一个人,痛苦的时间,不会这么短暂!” 
  听了他的话,我顿时感觉一阵眩晕,仿佛一个被剥光衣服在闹市口示众的说谎者——所有的路人都会对我鄙夷,甚至是唾沫,而我下身却无法遮盖。 
  周吉死了,云有皱纹了,小邵也离开了,而我已经完蛋了—— 
  我不能自已,并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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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时,我感觉手背有些疼痛,像被针尖儿戳着那样,还能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流动,就像第一次义务献血那样。 
  睁开眼睛,一切都让我觉得陌生——四面洁白光滑的墙壁,淡绿色的花布窗帘,以及正前方台子上的一大束鲜花—— 
  我这是在哪儿? 
  想挣扎着坐起来,想知道这是在哪儿——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已经死了呢?那么,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可我四肢无力,绵软得如同被抽了筋骨。 
  接着,又感觉到那烦人的眩晕,似乎身体的所有重量都集中到了脑袋上,而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轻飘飘的。 
  “你醒了啊?” 
  是云的声音。 
  她冲我努力地笑,眉目间闪着一丝焦虑,又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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