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的物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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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
　　　　桑朵，谢谢。
　　　　…
　　　　桑朵，知道么？当我听见你说的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好开心呢。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总以为我会就这样的孤单下去。所以，有人关心的感觉很温暖，有你在觉得突然又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我该怎么去感谢你呢？用我的爱么？用我的生命么？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加倍的对你好，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因为我决定了，我要向你求婚，决定了握着你的手不再放开了。
　　　　2005。8。夏季。
第三节。　桔梗花；宿命里的执着是绝望的爱。
　　　　2005年的11月。秋高气爽的季节。天空几乎没有一朵云，空气里四处飘散的是收获的味道。
　　　　夏季坐在化妆间。今天的化妆师是夏季不认识的，于是夏季问身边的助手，咦？今天怎么换人了？
　　　　蔷薇赶紧站起来说，哦，小莫被借走了。
　　　　谁借的？
　　　　最近公司力捧的红人，萧伊。
　　　　哦。夏季不做声了。随手在茶几上拿了张晚报，一看，头条全是萧伊的绯闻。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她怎么还没来？要等她一块走开幕式的星光大道呢。
　　　　我再打个电话催一催。蔷薇掏出手机给萧伊的经纪人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是：不好意思啊，她还在化妆呢。等等啊…
　　　　第二通电话是：不好意思啊，她还在盘头发呢。等等啊…
　　　　第三通电话是：不好意思啊，她在做整体造型呢。等等啊…
　　　　一个小时后，萧伊光彩照人的迎面向夏季走过来，嗲声嗲气的说，人家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夏季看了看她好看的脸，笑了笑说，没有关系。其实心里直想一拳揍过去了。旁边的蔷薇偷偷地朝萧伊翻了翻白眼。
　　　　大家赶到星光大道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很多很多了，剩下的媒体也没多少了，几乎都到会场里面去了。夏季心里有点恐慌，毕竟头一次迟到。不知道呆会怎么跟公司和主办方交代。
　　　　本来安排夏季是第一个走，结果却变成倒数几个，而且中间还断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媒体和观众多数走掉了。
　　　　等夏季走进会场，记者的炮火就来了。因为是星光大道断掉后重新再走的第一个。所以很理所当然地会觉得夏季就是那个一直迟到的人。
　　　　一个记者甚至直接把麦递过来问夏季，“对于迟到这件事，请问您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夏季想跟大家解释其实迟到的人并不是他，但想到公司的规定又不能乱讲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蔷薇等大家入坐后，悄悄地跟夏季说，你怎么不说是她啊？
　　　　我也想说啊，可是后来心一急嘴巴不听使唤了。
　　　　完了，明天你肯定会炮轰的，大概所有的娱乐头条都是关于你迟到的事。之前你和桑朵一起游日本的事情被曝光后，已经是犯禁忌了。
　　　　得了，我已经可以想象老总的脸有多臭了。夏季无奈地耸耸肩膀。
　　　　人生总有很多无奈的时候。
　　　　比如某些事，某些人。
　　　　桑朵从超级市场里出来，手里提着满满两大袋夏季喜欢吃的菜，走在离家很近的一条胡同里，突然看见一对年轻男女在吵架。那个女人，蹲在地上哭得很伤心，男人在一旁不仅不去安慰反而出言讽刺。桑朵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说，你没事吧？
　　　　钟娴抬起头，小声的说，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桑朵点了点头说，什么忙？
　　　　很简单就是…钟娴突然露出很诡异的笑容。桑朵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就在桑朵身后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
　　　　桑朵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药水味，挣扎了几下，眼睛一黑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刘兵看着桑朵倒在地上问钟娴可不可以先让他爽一下？钟娴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随便你，只要不出人命就好，真是便宜你了。于是刘兵把桑朵拖进不远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的裤子，将桑朵的裙子撩到腰际，然后开始了最肮脏最龌龊的事情。
　　　　钟娴在一旁用DV录下了这一切，等刘兵干完事后，将一笔钱递给他，轻蔑的说，怎么？还不滚？
　　　　刘兵接过钱数了数，说，我保证不会在你面前再出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钟娴也随后从工厂出来，把桑朵一个人丢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朵昏沉沉的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工厂里。身下的巨痛让她赶紧低头一看，醒目的红刺痛了她的眼睛，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哭得没有力气再哭下去的时候，桑朵抬起头看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不行，夏季要回来了，得马上赶回家，而且不能要夏季知道，要不然他会疯掉的。于是，桑朵擦干眼泪，一身狼狈的回到家，赶紧洗澡换好干净的衣服，做好晚饭，等夏季回家。
　　　　直到很晚了，一桌热腾腾的菜全都变凉了的时候，夏季一身酒味的回来了，桑朵顾不上埋怨，连忙将夏季扶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这天晚上，夏季做了一夜的噩梦，睡得很不安稳，桑朵则守在夏季床前一晚没睡偷偷地哭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夏季睁开眼睛，桑朵跑过来笑了笑说，起来了啊，懒虫。洗脸刷牙吃早餐了。夏季于是也笑着跟桑朵说，怎么不多睡一会？
　　　　桑朵轻轻地捶了他几下，喂，我不起早一点，谁做早餐给你吃？
　　　　哦。夏季一把拉过桑朵在她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桑朵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如果不是身体还有一点痛，她都要怀疑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而已。她想跟夏季说，可是怕他接受不了，还是不说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吧。
　　　　巴黎。
　　　　夏季和桑朵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台上的走秀。今天是安小朵新一季的服装发表会，夏季本来有通告的，但后来想了想，还是这个比较重要，于是叫蔷薇帮他找借口推掉。
　　　　会场已经坐满了人。
　　　　走秀开始一小段时间了。后台匆忙奔走的工作人员，忙着调试灯光、音响还有作品讲解等等。安小朵在化妆间里，帮即将上台的Model做最后的造型。正忙着，小圣跑过来说，你知道今天的反应有多热烈么？
　　　　真的？
　　　　不信？你去外面看看。
　　　　安小朵跟旁边的助手交代了一下，拉着小圣的手跑到幕布前，偷偷地瞄着。结果发现了夏季。于是安小朵更加高兴了。
　　　　等时装秀结束后，夏季和桑朵匆匆离场，虽然他很想跟安小朵见面，可是时间不允许，毕竟自己是大明星，很多公事还要等他处理，而且被记者发现就不好了。
　　　　从巴黎回来后，夏季的工作量就逐渐加重了，几部年度压轴大戏都力邀夏季出演。每天都很晚回家。
　　　　桑朵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时候，突然门铃响起来了，桑朵打开门一看却没有人，但是地上有一个信封。她打开一看是张光盘，于是桑朵将光盘放进DVD里，出来的画面叫桑朵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些赤裸裸的镜头…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一定是有预谋的。桑朵的第一个念头是报警！可是如果这件事情被报导出来，夏季的脸往哪搁啊？
　　　　怎么办？
　　　　四周墙壁都贴满了夏季的海报和照片，钟娴坐在家里，看着报纸上的夏季和桑朵同游日本的报道气得脸都绿了，喃喃地说，夏季是我的，你这个贱女人配不上他。
　　　　于是发了疯似的将桑朵被强暴的画面用粗糙的劣质光盘复制后，隔那么几天就给桑朵送过去，桑朵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将这些光盘烧毁，神经都开始恍惚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夏季因为拍戏的缘故每天到家就倒头大睡，根本没有时间对桑朵嘘寒问暖。所有的痛苦只有桑朵一人在默默地承受。
　　　　一天夏季回来跟桑朵说，小朵要结婚了，过几天和小圣回国，婚礼的地点在上海，我们一起去吧。
　　　　桑朵露出久违的笑脸，说，真的么？太好了。
　　　　我们当伴郎伴娘，明天去选礼服好么？
　　　　好啊，我一定要打扮的漂亮一点。
　　　　你已经很漂亮了……
　　　　上海。
　　　　2005年12月12日。天气很好，难得出了好大的太阳，照得人心暖暖的。
　　　　安小朵挽着小圣出现在礼堂里，后面跟着的是夏季和桑朵。整个礼堂都充斥着幸福的味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
　　　　桑朵抢到了安小朵丢出来的捧花，兴奋的朝夏季说，你看！我抢到了哦。
　　　　听人家说，抢到新娘捧花的人，下一个新娘就是她，夏季，我很想当你的新娘，可是我有这个资格么？。
　　　　桑朵。
　　　　很快，两个月就过去了，桑朵抬起头看了看北京的街头，已经有了初春的气息。她心里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个…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了吧？
　　　　于是偷偷跑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果然，怀孕了。
　　　　桑朵沮丧地回到家，却发现夏季今天很早就回来了，她强忍着泪水打起精神说，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桑朵，我们…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我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
　　　　夏季。
　　　　桑朵惊呆了，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么多天的辛酸，那么多的委屈，都化成她的哭泣。夏季走过去抱紧她，用力把她揉进怀里。桑朵趴在夏季的肩膀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嗷嗷地大哭起来。夏季望着她心里突然变得很难受。像是什么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进去。
　　　　第二天起来，夏季摸索着下了床，以为桑朵在厨房呢。走进去一看，却不在。
　　　　桑朵去哪呢？是不是去买菜呢？夏季笑了笑，自己坐在客厅里，准备看电视，突然有什么白色的物件刺痛他的眼睛，他敏感的跑过去。是白色的信封。拿在手里，其实不重的分量却让手不停地抖动着。
　　　　打开一看，是桑朵娟秀的字。写着。
　　　　亲爱的夏季，我走了，别来找我，我突然发现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因为你的生活不适合我，我开始想念我的国家，想念海的味道，还有咸咸的海风的味道。夏季，我好想好想认真的跟你说再见，可是我说不出口，曾经以为我会一直这样陪着你，让你不受到伤害。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夏季的眼泪不停使唤的流了下来。吧嗒吧嗒的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水滴的痕迹。
　　　　……
　　　　飞机离开北京。
　　　　桑朵坐在窗户边上，飞机起飞的轰响。天边有一道浅浅的彩虹。她想起了陪夏季从泰国回中国的那一次，也是在飞机上，看见了彩虹。
　　　　…
　　　　下机后，桑朵拨打钟娴的电话，然后说，我已经回泰国了，请你放过夏季吧。
　　　　钟娴笑了笑说，你放心吧。只要你保证不会再纠缠夏季，我就把这个光盘毁掉。当然夏季也会相安无事。
　　　　挂掉电话，桑朵深呼了一口气，拿着行李去了曼谷市区。
第四节。　美丽的欧石楠，是寂寥的荒野上一片腥红。
　　　　在E&；#8226；勃朗特的小说「咆哮山庄」中，那一个孤独的主角辛斯克力夫就葬身在开满了欧石楠的荒野上。莎士比亚中的马克佩斯，也是在长满欧石楠的荒野上听到魔女的预言……只有曾到过苏格兰，只有曾亲眼目睹这种寂寥的荒野，才可以了解到真正的孤独是多么令人难以忍耐的了……
　　　　夏季，其实我经常在想，人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有人告诉我，是快乐。的确，如果不快乐即使拥有了全世界也会变得一文不值。所以我想要快乐，而你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光看到你，什么也不用说，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小时候，老想快点长大，就可以不用看爸爸和哥哥们的恶毒脸色。可是，现在长大了，反而没有了小时候的单纯和天真。这个世界开始让我变得害怕起来，不再那么的纯净了。在曼谷读书的时候，虽然辛苦可是因为有了目标所以也会觉得开心，心里面会被那种小小的希望填得满满的，让我面对困难的时候充满了力量。
　　　　只是，我突然之间没有那种力量，整个人都快支撑不住了。我害怕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简直不敢去想象你会有什么样的举动。生气。或者。崩溃。这些我都不想看见。而且一旦事情被曝光，你的事业将会有很大的波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毁掉你辛辛苦苦经营的事业，这样我就太对不起为你牺牲的格美和爱你的Anny了。
　　　　我曾经对你说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不放手我就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可惜，我在你以后的生命里缺席了。
　　　　我突然的好想妈妈。她也许正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一定不要哭，不要掉眼泪。否则妈妈会不开心的。
　　　　桑朵。
　　　　两个月后。夏季的新电影开拍，出席投资方举办的宴会，蔷薇指着一位衣着光鲜的女人说，她是这次电影主要投资者。过去打个招呼吧。夏季点点头，走过去礼貌地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夏季。
　　　　钟娴受宠若惊的赶紧握住夏季的手，有点不知所措，愣了半天，才蹦出一句，夏季，我也是你的影迷，很欣赏你呢。倒是夏季很大方地笑了笑说，谢谢你的支持啊。
　　　　夏季坐在走廊上，对于这种场合有点厌烦。阿谀奉承的虚伪让他觉得想吐。但是有时候就这样，明明很讨厌却又不得不装作很喜欢，就像人不想在幻象里寻求现实生活却不得不在现实生活里去寻求幻象一样。
　　　　钟娴从夏季身后递过来一杯香槟。
　　　　谢谢。夏季朝她笑了笑。
　　　　怎么？有心事？
　　　　没有。夏季靠在椅子上和钟娴有一句没一句的乱搭着。
　　　　晚上宴会结束后，蔷薇说等下一起去KTV喝酒。这家KTV是钟娴开的。是北京现在最大装修最好的KTV。
　　　　钟娴在最里间开了VIP包房。一群人就唱歌的唱歌，猜拳的猜拳，开始闹腾起来。夏季突然想起以前和安小朵他们 一起也是这样闹腾着，闹腾着，就把年华付给了流水。回首一看，成长的路上满目凄凉，惨不忍睹。
　　　　钟娴有点喝多了，趁着夏季发呆的时候，靠了过来。嘴里喷出的热气弄在夏季的脖子上，有点痒。夏季拍了拍她，你喝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