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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第82部分

小说: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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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数,大队常委会对我父亲说,但是不会对外人说。
    我背着我的大背囊,穿着报名参军时候穿的牛仔裤和李宁的夹克衫,脚下是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旅游鞋——真的是记不清了,那个年代没有这么多名牌,我估计是假货。
    我就那么孤独地走向那辆黑色的奔驰。
    我的身后,就是几百双战友兄弟的眼睛。
    我就那么在他们的注视下,离开他们。我忍着,我真的有泪水,但是我真的在忍着。
    “敬礼——”我听出来了,是马达班长。他高声喊道。——随即,在我的回忆里面,我看到楼前楼上的战友弟兄整齐地敬礼。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但是我不敢回头。我就那么流着眼泪走。他们在后面默默地敬礼。默默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远。永远的要离开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哭没有。我是哭了。眼泪在默默地流淌。我的那个叔叔默默地看着我,他也当过兵,是老侦察兵。他知道这种感情——所以,他对我轻轻地说:“你要跟他们告别一下。”
    这个叔叔是从小抱着我长大的,我很听他的话。我就立正,背着我一背囊的青春利落地向后转。我看见了几百个弟兄在楼上楼下院子里面等等各个角落向我——一个即将离开他们的小兵弟兄敬礼。我的眼泪还在流,我的视线模糊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哭的。
    我缓缓举起我的右手。我缓缓举起我的右手。我缓缓举起我的右手。
    很慢很慢。——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军礼。我久久地敬礼。流着眼泪敬礼。流着眼泪和我的青春告别。没有语言,没有别的任何什么。我和我的弟兄们,只有一个军礼。而对于我,这是最后一个军礼。当我的泪水渐渐流淌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看见了何大队。他站在训练场的门口,我知道他是赶到门口的。他举手向我——一个离去的小兵敬礼。我看不清他的大黑脸,我真的看不清。一个是远,一个是我的泪水又出来了。我的手还在举着。我抽泣着,在嘴里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爸爸……”
    声音很轻,只有我自己可以听见。
    声音很轻,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我和我的青春,我的狗头大队,我的军旅生涯,敬礼告别。我的最后一个军礼。时间很长,我都记不得有多长。然后,我缓缓把右手放下,咬牙转身离开他们,卸下背囊——我在他们的注视下卸下我的大背囊,那是我在外形上最后的一点陆军特种兵的痕迹——我不知道现在的野战部队有多少装备大背囊的,我们当时只有特种部队有——我把它放在了车的后备箱。然后,我不敢看他们,就上车了。我知道,他们的手都没有放下。
    车开了。缓缓地开过我们的狗头大队的院子。我看见了所有的一切——训练场,角落的荣誉室,民航飞机壳子,狗班的狗房,车辆维修所,加油站,车库,远处的直升机中队的大门——所有的一切。我就那么流着眼泪看着。看着我和它们越来越远。就到了大门口。我下车把门条交给警通中队的纠察班长。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上车离开。然后我听见他在后面一声高喊:“全体——敬礼!”
    刷——我知道,他们是持枪礼。他们班长是举手礼。我一下子哭出声了。哇哇大哭,真的是哇哇大哭。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的狗头大队。车在盘山公路上走着。奔驰是舒服,我真的不是很习惯。我哭累了,擦擦眼泪。那个叔叔就问我:“现在上高速吗?”
    我擦擦眼泪,按下车窗的自动开关——我探过一次家,知道这个东西怎么使,开始是真的不知道——风就一下子吹进来。我就说:“去趟城里,我去军区总院一趟。”
    小菲昨天给我打过电话,她有东西要给我。我也要和她告别。我知道,我和她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因为,一见她,我就会想起来小影。/game。do?method=gameIndex!~!
    ..
6。那些花儿(6)
    车在接近天黑的街道上穿行,车流渐渐多起来了。。我不说话,就那么开着车,没有放音乐。你坐在后面,哭累了也哭够了,就不哭了,只是抱着自己的肩膀无声地抽泣——我在后视镜无意中看到的,然后就不敢看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场,这个局面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做呢?我真的很后悔,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干脆就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换了谁,还敢见我呢?我开车渐渐拐上去你家小区的环线。
    “你……你就这么把我送回去啊?”你小心地怯生生地问。我不敢在后视镜看你:“你的意思呢?我跟你回家负荆请罪?——你是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吗?”
    我的口气是比较强硬的,说实话我知道这个在法律上不算什么事情——你老子老妈也不能奈何我什么,你老子又不是何大队,能把我怎么样啊?但是麻烦归麻烦,我的强硬就是提醒你不要头脑发热非把事情闹大——其实对我还真的任何影响没有,我是过分了但是没有犯法啊?你呢?这种事情闹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不敢说话了。我就继续开车。快接近你家小区的大门了,你说话了:“我不敢这么回去……我这个样子怎么跟我妈妈说啊?”
    你又开始抽泣。我心里就开始疼,也是内疚。我把车停在路边:“你说怎么办?”
    “你能带我去买几件衣服吗?我身上有钱,我妈妈知道我喜欢买衣服……她不会怀疑的……”你忍住眼泪,“好吗?我求你了,小庄哥哥?”
    我心里一激灵——你干吗还求我呢?!是我不对啊!——说实话那时候你是真的不鸟了,鸟不起来了。换了那个女孩还真的敢继续鸟啊?!我就把车调头,开往商业区,我知道在哪儿买女孩衣服。我还是不说话,你还是不敢说话。沉默是我和你当时惟一的选择。是的,不能说话的时候我们都只能沉默。
    我拿着里外全套新衣服的几个购物袋从商场出来——是的,你当时就惊讶了,因为都是最贵的,当然式样颜色你是绝对不会挑剔的,这个自信我是有的——但是,绝对是青春女孩衣服里面最贵的。连内衣都是——你现在不惊讶我为什么那么准确地知道你穿什么型号的内衣了?因为我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差不多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弥补我心中的内疚,只能这样。我打开车门把购物袋和你给我的牡丹卡塞给你:“没有用你的卡,你在后面换吧。”
    我就把后门关上了,在边儿上抽烟左顾右盼,也是给你放风——这个狗日的城市真男人不算多但是无聊的男人是真多,万一有人偷看呢?你把玻璃摇开一条缝:“小庄哥哥……”我回头,看见你红肿的眼睛,内疚再次浮现出来:“什么事儿?”我的声音是颤抖的——你真的很像小影,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待小影呢?我的内疚不仅仅是因为你,也因为……梦中的女孩。
    “我可以去你家洗个澡吗?”你小心地问。我一怔——不会吧?你疯了?!
    “我就是换了衣服,我妈妈也能看出来。”你说。我想想也是,谁的女儿谁的宝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但是,你怎么会那么信任我呢?丫头?我那么粗暴地伤害了你?
    “求你好吗?我不敢这么回去。”你又怯生生地说。我的心马上开始绞痛——我他妈的是人吗?!我什么都不说就上车开车了。你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一句话都不说。我说过了,沉默是我们在不能说话的时候最好的选择。
    后来你告诉我,你知道我不能算是坏人——因为我要得手早就得手了,你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告,但是我没有——你就知道,我还不能算是彻底的坏人,你还看出来我的内疚——你就从我给你买的衣服,和我没有用你的牡丹卡看出来的。所以,你敢去我家洗澡,你也确实需要洗澡再回去,不然就麻烦了——你老子老妈肯定把你审得烦得不行不行的。很多事情,其实孩子是真的不愿意告诉家长的。不是说孩子错还是家长错,其实都没有错,还是我在部队学的道理好使——一个层次和一个层次考虑得不一样,所以很难勾通的。这种事情,怎么跟家长说呢?
    我也不说话,就那么开车。我当时住在西三环一个小区。很快就到了。小区很安静,我喜欢安静,这里的人也都互相不认识——我喜欢陌生喜欢不认识,我不喜欢谁跟谁都认识,谁都知道谁那点子破事的感觉——都说那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远亲不如近邻,但是我觉得是人就要有**干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呢?
    当时也是一楼,我喜欢一楼因为不用爬楼。够懒吗,我退伍以后变化得很厉害——因为我要和过去彻底告别,我直到现在才总结出来——当时是无意识的,就是在改变自己过去的所有习惯,包括当时留了长发也是这样。
    啪!灯开了,你小心地抱着自己的肩膀走进来。我把洗手间的开水打开,试试温度,然后调整好了,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条新的大浴巾——我喜欢自己没事的时候逛超市,用着用不着先买了再说省得以后再来,一次采购的东西恨不得用一年的——扔在沙发上,然后拿出一盒没有开封的烟:
    “你自己在这儿洗吧,我出去在车里等你——洗完了打我手机,我送你回去。”我就要出去。
    “我害怕……”你小心地说。我回头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怎么办呢?”
    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的,我实在见不得女孩这样——尤其是被我整成这样的。
    “你在客厅好不好?”你小心地说。
    “你不怕我啊?”
    “怕。”
    “那干吗让我留下?”
    随后你说了一句经典到了极点的话——“这是你家,你就是出去了,想进来怎么进都进得来;你出去和在客厅有什么区别呢?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对吗?”
    我没有说话,心里在一丝丝地疼。
    “你就在客厅,别进来,好吗?”你可怜巴巴地说,“我求你了,小庄哥哥。我不敢一个人在这儿,我真的会害怕——我求你了!你也别进来,好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点头,在客厅坐下了。你拿着浴巾还有新买的衣服就进去了,把门插上了。然后我打开电视,放的什么节目记不清了反正是淡的没味道的东西。然后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就是在发呆,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真的是在克制自己,不是什么别的,换了哪个男人只要还有点人味现在都不会往歪里面去想,我在克制的是往事跟竹笋一样想冒尖钻出来的感觉。
    我脑子里面就反复强调的是一句话——不去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是这样,这么多年我就这么过来的。所以,丫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有时候会很反常吗?——不是你说的什么艺术家的忧郁,那是扯淡——就是你太像小影了,你在我的身边,我既快乐又伤感。就是这样。
    你洗完了换完衣服了出来了又是青春靓丽。我看你一眼,没不行不行的,我还没有从那种克制往事的情绪里面走出来。就是这样。你看着我,小心的:“小庄哥哥,我可以走了吗?”
    我起身,你本能地后退一步,我没说什么这很正常。我就带你出去上车。就那么把你送回家。然后呢?
    ——然后我去了酒吧街喝酒又带回家一个漂亮美眉,当然不是职业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干那种事情。这个世界既然是让人心碎的就总会有那么多心碎的人,无论是糙爷们还是漂亮美眉都不耽误会心碎。于是心碎的人碰到一起就什么都不要问。就是这样简单,我其实就该这样活下去——这就是我的命。你也确实不该再给我打电话。
    要不怎么说,都是命呢?/game。do?method=gameIndex!~!
    ..
7。那些花儿(7)
    再见到小菲,真的是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个时候正在流行罗大佑——军区总院中午吃饭时间和所有部队大院一样都会放音乐,和野战军不一样的是放的不是军歌和革命歌曲,以流行音乐为主,就看放的小兵喜欢什么了。——那年那个小兵喜欢罗大佑,于是满总院中午都是罗大佑在唱歌。歌名我记得很清楚,是《你的样子》。
    我们就在这个音乐声中在总院里面见面了。她刚刚从食堂出来,和几个女兵拿着饭盒在走。然后就看见了我。我就那么看着她。她就那么看着我。都没有说话。那几个女兵都认识我,小心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走了。
    我和小菲就那么对视着,都不说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罗大佑在军区总院的上空自己孤独地唱着:
    〖HTK〗“我听到了传来的谁的声音,
    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的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心爱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尽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HT〗
    罗大佑就那么在军区总院上空用他嘶哑磁性的声音孤独地吟唱着——我不得不指出,我很少佩服什么人,尤其是搞艺术的,但是罗大佑绝对是值得我顶礼膜拜的,他的音乐我基本上不能说是喜欢了,应该说是基本上属于不敢听不能听,一听就要掉泪——好像现在,我写这个小说不得不把他的音乐作为背景,因为事实也是如此,我有他的碟但是就是不听——我不敢听不能听绝对不能,不然马上就不行不行的了,根本就写不下去。
    ——我和小菲就那么站在军区总院的食堂门口,就那么看着对方。谁都不说话。只有罗大佑在唱。我当时就恨死这个人了,因为我当时就想哭了——但是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军区总院,不光有部队的,还有很多地方的,我当然不能哭不能丢当兵的人——我当时刚刚脱下军装,但是脑子里面的军装还没有完全脱掉——那到很久以后才彻底消失掉。
    小菲看着我,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眼圈一点点红了。我还是忍着。她的眼泪就那么一点点溢满了眼睛,然后就掉下来了。吧嗒。我赶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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