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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与花共眠-第41部分

小说: 与花共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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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片刻如意回来,说:“佩少爷留了话,他怕小厮们传的不明白,所以亲自骑马去刑部了。”

李贤淑听了这句,又是意外,半晌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刻钟后,跟随应佩的小厮先回了府来,报说:“佩少爷把事情都跟二爷说清楚了,二爷听了,索性就请了假即刻赶出城到幽县去了……二爷让小的回来告诉二奶奶一声:一切不用烦心,二爷会尽心竭力想法儿的!”

李贤淑听了,见应兰风竟如此的雷厉风行,心中大为安慰,她又挂念自家哥哥,极想也立刻到幽县看一看,见李霍眼巴巴地看着,忙对他说道:“土娃你听见了?你姑父已经过去了,有你姑父在,他们不敢把你爹怎么样!不然姑姑纵然豁出去,也要跟他们干一场看看是谁死活呢!”

李贤淑正发狠,就听外头有人笑道:“哟,你是要跟谁豁出去干一场呢?”

屋内的人齐齐看向门口,却见许源同丫鬟玉簪一前一后进了门来,笑吟吟地极为明艳,一时竟让满室生辉起来。

李贤淑赶紧起身让了座儿,见许源来了,事情必然瞒不住,于是便一五一十跟许源说明白了。

许源听了,大怒,一拍桌子,道:“究竟是什么不开眼的混账王八羔子们,要欺负人也不打听打听!”

她疾言厉色地看向李霍,便问:“你们可曾跟他们说了,你的姑父是应公府的二爷呢?”

李霍低头,小声儿说道:“没说,爹不让宣扬,说这样对姑父不好……”

许源意外之余,呆了呆才叹说:“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人,偏是好人又受这份儿罪!……我当是呢,若是说了跟应公府有亲,怎么还有人敢这样的胡作非为呢?二嫂子,你不用怕,这件事儿哥哥既然去了,他能摆平则罢了,若是他治不了那起子瞎眼小人,这件事儿你只管交给我,我若弄不死他们替你出不了这口气,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们赔罪!”

李贤淑心底本来也没什么数,如今听许源斩钉截铁地说了这番话,不由精神一振,湿了眼眶。

许源立刻又派了两个手下得力的小厮,吩咐赶紧去幽县一趟查看端详,有消息即刻回报。

如此下午的时候,其中一个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进了门来,隔着帘子跪地,禀报说道:“二爷让家里的二奶奶三奶奶放心……说这件事儿已经平了,但却不是二爷出的力,二爷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替咱们解决了,舅爷也早回了家,好生休养着呢!”

李贤淑跟许源一听这话,各自愣了楞,许源忙问:“可打听清楚了是谁出的力?”

那小厮道:“这个并不清楚,只听说是个极要紧的大人。”

许源微微沉吟,却想不通究竟是谁行事如此利落,又如此能耐,索性便轻轻地一拍桌子,笑了起来,道:“这可真是的……我们还在这里咬牙切齿,却不知是哪个好人,竟悄无声息地做成了这件事儿,白叫咱们操心了一番,竟也不留个名通个信儿叫我们感激呢!”

许源虽如此说,心中难免推想:“这出手的人怕还是看在公府的面子上……只不知却是什么人?若真要卖人情给府里,怎么竟也没个名儿呢?罢了,大概是不便透露,等再细细地打听就是了。”

李贤淑先前一颗心悬在半空,此刻也总算尘埃落定,长长地吁了口气,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神佛菩萨保佑。”

许源便站起身来,道:“既然嫂子这里没有我能效劳的地方,我就先走了,你也知道还有一起子事等着呢……”又看李霍,道:“可怜见儿的,这孩子这样小,偏又这样懂事,嫂子还是把他留几天,让他在府里头住上几日罢了?”

李贤淑便应承了,又道:“另有一件事,家里既然闹得这样,我想回去一趟看看……”

许源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想明儿还是后天都成,你去回太太一声,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带着。”

李贤淑忙推辞道:“不必这样劳动。”

许源说道:“你跟我好了这么久,怎么还跟我客套呢?何况舅爷受了惊,自然要好生养一养才好,东西也都要带好的,我多派几个丫鬟小厮跟着你,叫那些不开眼的东西都瞧仔细,让他们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李贤淑又是感激又是笑,道:“亏你想得出来,又想的周到。”

许源瞧她一眼,笑道:“只因你们那家子不肯叫人知道是跟国公府沾亲带故,才无端端吃了这次亏……怕什么呢?只是你回去别一味地在家里呆久了?我这里还缺不了你呢!早点回来帮手,我也轻松些!”笑着说完了,才跟丫鬟出门去了。

许源去后,李贤淑回头看看李霍跟应怀真,摸摸两人的头,道:“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土娃今晚上住下,明儿我带你一块儿回家看看去!”

李霍早喜得咧开嘴笑个不停,虽然挂念他爹,但因能留在府里跟应怀真应佩相处,自然也十分快活,又且明日就能回家了,一时手舞足蹈。

李贤淑叹了声,拉着他叮嘱说道:“以后不许再偷偷地乱跑吓人了,知道么?”又见他浑身有些脏了,就叫了吉祥进来,让备水好给李霍洗一洗。

李霍还有些害羞,应怀真笑说:“你才多大?又不会有人偷看你。”

李霍嘿嘿笑了笑,少不得去洗了,李贤淑把应佩旧日的衣裳找出来给他换上,真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气质亦有不同。

只是脸上仍是带伤,应怀真叫如意拿了药箱来,自己给他了药,李霍乖乖地盘膝坐着,道:“妹妹,你别伤心,这次我并没吃亏,是我先把他们都打输了的。”

应怀真见他兀自惦记这个,便笑了笑,道:“知道了。”

李霍又道:“我若再长大些像爹一样,就没有人能打得过我,哼,他们就会仗势欺人,算不得真英雄……”

应怀真笑着点头,并不言语,心中却想:“却不知这悄悄出手相助,救了舅舅的人是谁呢?”左思右想,并没着落。

☆、第43章

凌景深昨儿接了城郊幽县的一名旧友,名唤陆波,也是管囚狱的,因为押解一名要犯到刑部来,顺便就跟他见了面儿。

两人晚上喝了一回,因凌景深当夜值班,便又留他在刑部自己的卧房里睡了一夜。

直到天明,凌景深换了班,打着哈欠回到房中。陆波已经起身梳洗,见凌景深进门,便回头笑道:“又是一夜?这么些年难为你怎么熬下来的。”

侍从打了水来,凌景深也洗了脸,拿了帕子擦手,道:“无非是习惯了,你难道不是的?”

陆波笑道:“我哪里不过是区区县衙牢房罢了,关押的也极少有穷凶极恶或罪犯滔天的重囚,上头查的又不严,好歹比你这里轻快些。”

以往凌景深值了夜回来后都要先睡一觉,然而因友人在,便叫小厮去准备早饭,一边说道:“论起你的资历,也该是升迁的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呢?”

陆波哼了声,道:“这天子脚下,周围几十个城县,从上到下当差之人,哪个不是削减了脑袋想要进京当官儿呢?我又没靠山,只谈资历有何用?每年虽有升迁的机会,却早给那些有门路的恶狗扑食般抢了去,哪里轮得到我呢。”

凌景深也明白这个道理,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说丧气话,去吃早饭是正经。”

陆波便也笑道:“想来我交好的人里,你算头一个,你倒也给我争口气,速速跳出这个地方,也当个只手便能翻云覆雨的差事……到时候岂不是轻轻易易地就能把兄弟我调回来?气死那些王八犊子。”

凌景深大笑道:“那你回去后,好歹一天三炷香地求菩萨保佑,菩萨见你心诚,备不住一心软就答应了。”

陆波道:“那我求菩萨保佑我升迁岂不是更便宜写?做什么还要绕个弯子求你先升?”

两人说说笑笑,便去前面用餐。

吃了一半,陆波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道:“我影影绰绰听说……这京城内应国公府内的二爷……从泰州调任回京了?不知有没有这回事,你可知情?”

凌景深见他忽然提起此事,便道:“你也听说了?早回京来了,如今在吏部供职。”

陆波愣了愣,一时竟没继续吃饭,凌景深道:“怎么了?无端端问这个,莫非是有缘故?”

陆波见他问,琢磨着回答:“这位二爷的事儿,想当年我也隐约知道些,听闻他发妻早死,后来又娶了一房,是不是姓李的呢?”

凌景深听到这里,便知道果然有缘故,就也停了筷子,问:“自然是姓李的,上回我在兴泽楼里还见过他的那位舅哥,带着个八九岁的伶俐孩子,他的乳名倒也怪,叫什么‘土娃儿’。”因当时小唐曾这般戏弄过李霍,因此凌景深记得真切。

陆波听到这里,脸色微变,喃喃道:“坏了……”

凌景深心知有异,忙问:“什么坏了?”

陆波定了定神,才道:“你有所不知,如今我那县衙的牢房里关着个人,怕就是公府二爷的舅哥了。”

凌景深忙催问端详,陆波将李兴李霍跟那些恶童跟几家豪绅间的纠葛说了一番,道:“论起来原本这人该是清白的,毕竟起因是那些孩子殴打李霍……怎奈他们势不如人呢,那大老爷又是个欺软怕硬的,当下就硬判了。”

凌景深甚是震惊,问道:“这是怎么说的?李兴可是应二爷的舅哥,好歹也跟国公府沾亲带故的,这些人的靠山莫非比应公府还厉害?”

陆波嗤之以鼻,道:“坏就坏在这里,这李兴被拘拿了之后,半个字也没提跟应公府的关系,但凡他吱一声,大老爷又怎么会这样西北风刮着似的偏向一方呢?”

凌景深也很是愕然,又问:“他怎么竟不说的?可他既然不说,难道你们也不知道?”

陆波苦笑道:“我隐隐地记得他家是有个大女儿嫁得很好,仿佛是个什么京官儿……只不过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偏应二爷这段时候又不在京内,因此竟都给忘了!虽然也听别人提过三言两语,怎奈并不真切,他自个儿又不提,所以也并不当回事儿。”

陆波说完,又念道:“如今真的是国公府的亲戚,这可如何是好?现在国公府的人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会甘休。”

凌景深皱眉琢磨了会儿,忽然说道:“你别只是忧心国公府如何,我只怕,另还有个你万万得罪不起的人呢。”

陆波一愣:“还有谁?难道比国公府来头还要大?好兄弟,你快跟我说说。”

凌景深不由笑了两声,道:“其实也不算很大,不过这个人如今在大理寺供职罢了,就是这个……”凌景深说着,便抬起右手,伸出三个指头。

陆波睁大眼睛,呆看了一会儿,忽然打了个哆嗦,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位斩了泰州知府的……”

凌景深嘿嘿笑道:“可不就是他么?你说跟国公府相比如何呢?”

陆波做不得声,半晌才愁眉苦脸地说道:“这是怎么说的?本以为是个无权无势没什么靠山的人,如今竟扯出两座大山来,先前还说想法儿升进京来,如今看来,却还是要先想个法儿保住命才好!”

凌景深见他急了,才道:“不急!他虽然难缠,不过我同他相交还好……何况此事跟你关系不大,我如今有个让你转危为安的法子,你可愿意?”

陆波急忙靠过来,道:“这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你只是快说,横竖别眼睁睁看我沾着这趟浑水脱不了身。”

凌景深俯身过去,靠着耳朵唧唧喳喳说了一番,陆波连连点头,末了,凌景深便叫了小厮过来,吩咐他去大理寺,如此这般行事。

因此小唐前往刑部之时,正好跟李霍错身而过。

凌景深见他果然来了,便笑说:“果然这一次我没白多心,若不是个要紧的事儿,你自然不肯特意来一次的。”

小唐道:“既然知道是要紧事,怎么不自己过去见我,反叫个人来叫我跑这一趟呢?我昨晚可是一夜没睡。”

凌景深越发笑道:“这可巧了,我昨晚也熬了一夜……若不是为了你这档子事儿,我也早睡了。”

小唐见他双眼略有些乌青之色,才知道他昨晚上值夜了。

凌景深又道:“若是我自个儿,我也早去见你了,何必费事叫你跑。”说着就把小唐让到自己内室,陆波便出来相见,报了姓名,凌景深便叫他把幽县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陆波详细讲了,又道:“原本这件事跟李兴无关,只是孩子打闹罢了,只因他把那三四家跟随的下人们都打得不轻,那几个挑事儿的孩子又被他儿子李霍打伤了,所以这几乎人家联起手来,竟不肯善罢甘休。”

凌景深见小唐沉吟,便问道:“如何?事儿都跟你说了,你打算怎么做呢?理还是不理?”

凌景深也并不知小唐跟李家究竟是有何关系,只是看那日在兴泽楼他的表现有异,故而听陆波说起来的时候才特意多留了心,若小唐不来,那自然无事,没想到他竟来了。

小唐略微沉吟,便道:“多谢陆兄弟据实相告,只是还望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人,并同我相见的事也一并守口如瓶,可使得?”

陆波急忙允诺,小唐又跟凌景深道:“我先回去了……等事儿完结了再跟你说话。”

凌景深知道他是要安排行事的,也不阻拦,便送出门外。

是夜,李贤淑先去回明了应夫人,说明日要回娘家一趟,应夫人早听许源说了,自然许了。

不多久应兰风回了府,李贤淑便拉住了他细问端详。

应兰风道:“说起此事来委实有些蹊跷,原本那县令只是支吾,被我一再催问之下,才向我透露,原来这起初带头欺负土娃的一家,姓孟,跟扬烈将军孟飞熊是堂兄弟的关系,所以时常作威作福不可一世,不料昨儿还不到中午,就有孟将军的一员副官亲自去了一趟,传了孟将军的话:说李兴这案子若不秉公处置,冤屈了好人的话,谁判的,孟将军就亲自去打死谁!”

李贤淑虽然回了京内,却并不知道这京里头官员的来历,更不知脾性如何了,听到这里,便吐吐舌头,道:“这人竟这么厉害?一定是个大官儿?做的倒是好!”

应兰风笑道:“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官儿,只是凡京内的人都知道,孟飞熊是天生的性烈如火,若是惹得他脾气发了,任凭你是谁,是比他官大还是官小,一概不放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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