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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雪魇-第14部分

小说: 雪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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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想,可是会不会和她紧挨着也会找不着她呢?因为她的样子和其它人完全一样,分不出彼此来呀。

    能这样也是男人的幸福。

    不是吗?就像他,半年以来,他心里经受了许多的不平衡与愧楚。无论是琥珀还是张可风,都是他他一直无法释怀的事。每次,唯有在刘涛的小店,他混乱的心才能完全放松下来,才舒服。

    他有时甚至会想,如果生命中没有遇到琥珀,他也许真会向面前这个平凡俗气的刘涛求婚,就这样晒着太阳,卖着杂货,不涉情爱,只谈生计,生儿育女,家长里短的过一生。

    能这样过一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得的福气,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他,显然没有这样的福气。

    对于韩蓄来说,刘涛无疑是珍贵的。她虽然不能像琥珀那样带给他心灵深处的震撼和共鸣。却可以像情海汪洋巨浪中一根坚固的木浮。攀上她,纵然仍是惊涛骇浪,眼下,却可获得短暂安全。

    他常想,他的这种感觉,是否好象过去旧式人家对于鸦片的眷恋?

    明知是无益的,对本身的伤痛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却也宁愿躲藏进去。假装自己并没有病,并没有伤。躲在里面,可以温暖,可以舒适,可以暂忘却自己的本身,即使是短暂的,是假的,也是好的。

    这会儿是中午,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他正坐在路边的小商店听刘涛讲故事。

    小商店是刘涛开的,主营一些啤酒香烟之类,生意居然也不错。

    每天上这小店来买东西的人都是本地的住户,大家常来常往的,每人都总有一些闲情逸事,刘涛就靠听这些半真半假的故事来打发日子。

    现在,她又有了一项新节目,把这些故事转赠给韩蓄听。

    她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无趣,而又轻松,她知道自己是平凡的,是不起眼的,所以在她心里,也就从来没想过会遇到像韩蓄这样英俊的男人,更没想过,这么英俊的男人会每天和她在一起说话。

    每当他来到她的小店时,就像天空忽然都敞亮起来,她很开心并且满足。

    他有很重的心事,因为他常常在听她讲笑话时忽然眉峰就皱紧了,半晌回不过神来,眼眸里的酸楚看的她心里都跟着难受。

    每到这时,她就不再讲故事,她总是偷偷躲开,站在店外和街边的邻居闲聊,等他回过神来再叫她进去。

    她从没问过他是否还想着心中的那个女孩,她想她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那天,他是以为他们两人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才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吧。他那么不同,他和这里住的所有男人,不,是和所有人都不同,他像是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

    她悄悄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她和他,是不同世界里的人呢。

    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偷偷想过,他经常来找她,是否代表着一些什么呢?她又摇头否定自己,别胡思乱想了,他是她的表叔呢,乱了辈份呢。

    可是,她又想,如果他真的对她说了什么,她真的还会在乎什么辈份不辈份的吗?

    “想什么呢,怎么不讲了?”

    “哦,”刘涛把手中的零钱递给顾客:“我讲了半天你也不笑,是我讲的太差了吧。我在想一个更好的,才能让你满意啊。”

    “刘涛,”他拿了张抹布在帮她打扫桌面:“你真好。”

    刘涛脸红:“哪有。”

    “真的,如果没有你,”韩蓄说:“我这段日子都不知道怎么才能熬的过来。”

    “哪,哪有。”

    “你这个傻丫头,”他笑了,如灿烂阳光:“总之,谢谢你。”

    她脸更红,头也垂了下去。

    他见她这样,下面的话就说不出了。他是想告诉她,他与单位的合约已经到期。那么,他在刘涛的小店的疗养也就到期了。他已买了车票,去另一个地方寻找琥珀。他要向她告辞了。

    晚饭后,大表姐留下韩蓄说有话要说。

    韩蓄想,一定又是哪个女同事给这家里打电话了。单位里有几个四十多岁的女同事,自从他与可风分手那天开始就倍加关注他的私事,经常说要介绍女朋友给他,他自问再也不敢沾惹上关于女人的事,省得再累人累己,所以总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把大表姐家电话给对方,让她们自己去厮杀。

    “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女孩走的挺近呀。”

    今天大表姐脸色有点不太对头,脸吊的出乎意料的长。怎么了,难道同事们因爱成恨,给他栽脏嫁祸了?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这你别管,你老实交待就对了。”

    “我没什么要交待的,没事我走了。”

    “你去哪?”

    “去刘涛店里聊天,我有点事要跟她说。”

    大表姐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还说没有?”

    “是没有。我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今天不说清楚,你跟刘涛是怎么回事,就别想出去!”

    韩蓄吃了一惊:“姐,你说什么,什么刘涛。”

    大表姐冷笑:“你跟刘涛在谈恋爱,不是吗?”

    这是哪儿跟哪儿?韩蓄忍不住一笑。

    “你还有脸笑?你不嫌丢人呐!”

    这话过份,就算他真的和刘涛在一起,一个八竿子打过去还嫌远的亲戚,犯得着如此动怒吗?那如果是更近一层的亲戚关系,她还不疯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监护人了。

    韩蓄淡淡道:“姐,我已经成年了。”

    转身就往外走。

    大表姐大怒,插起腰指住他:“你…你敢走!”

    他继续走。

    “你,你这是…这是乱伦!”

    他一震,回转身望向大表姐。

    她眼中已快喷出火来。

    是真刺中她了吧,她这样的小妇人,最重视的不就是亲戚邻里吗?否则,她也不会接手管他的死活。在她心里,他如果和刘涛在一起,就真的是十恶不赦了吧。她将没有脸面再去见母亲,没有脸面再去见丈夫一家人,更没有脸面再指着别人的蜚短流长哈哈大笑。她会完全失去人生乐趣。

    他想,他是该走了,在这个小小居民区蜗居半年之久,什么新伤旧患也该都结了痂,可以再去外面受苦了。大表姐一定也想让他早日离开吧,他一走,什么都会恢复旧观,什么是非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他走到大表姐身边,握住她的手:“姐,你别生气。你放心,我不会和刘涛在一起,不会令你为难,我明天就搬。”

    这句话说完,他忽然想起陈默,他和琥珀,当年也是一样的心情吧。甚至,他们的心情比他此刻的心情更为难百倍。

    他和刘涛只不过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隔辈远亲,大表姐也这样惊惶失措。他和刘涛只不过是比较谈的来的普通朋友,也引起这么大的怀疑。

    何况是陈默和琥珀,这么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儿,这么亲近的关系,这么深厚的眷恋。

    他们所吃的苦,所忍受的酸楚,他何尝明白过?

    此刻,他遇到这么小的干涉就要放弃与刘涛的友谊了吗?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埋怨陈默,再去怨怼琥珀,他还能硬起心肠吗?

    走出大表姐家,他来到刘涛的小店。刘涛正在店里忙着,看见他来,一边收钱一边冲他笑:“来啦。”

    她真善良,希望她可以永远这样单纯这样快乐吧。

    他走过去:“刘涛,我来跟你告别的。”

    刘涛的眼神滞了滞。

    “我和单位的合约到期了,我已订了明天的票,要去找她了。以后,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来听你讲故事。”

    刘涛的嘴角咧了咧,挤出一个笑:“是吗,好,好呀。”

    “你放心,”他回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有时间,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你是我的好朋友啊。”

    刘涛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又缩了回去,她说:

    “有什么事要帮忙时,你记得找我。”

    这丫头,不是真的对我有了好感吧。韩蓄想。她仅是与我说说笑笑,已经依依不舍,何况琥珀和陈默?

    他长叹口气,祝他们好吧。

    那天,陈默不是来找琥珀了吗?琥珀,再离开幸福这么久之后,也许现在终于想通已回到陈默身边去了。即使不能相守,可以相见对他们两人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我呢,我的幸福在哪里。

    即使找到了她,她真的能在我与陈默之间,选择接受我吗?

    他想起可风临走时说的话:“韩先生,请你记得今天,从今天起,求上天让你别再碰到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如果真的有一天碰到了,她要报复他,也是天经地义,他一定俯首认罪,绝无怨言。

    也许,与琥珀相遇,本来就是他命中带来的宿世梦魇,他不该这样为她痴迷,毕竟,人生应该还有太多别的事要做,有太多别的人要负责,不是吗?

    只是,既是梦魇,那就注定他怎样也不可能能忘得掉她了,怎样也挣脱不出了。

    如果无法忘记她,又该怎么样?

    去找她。

    他叹息,一直以来,他并没有破釜沉舟的去追求过她,这次,无论如何,让他再坚持一次吧。至于努力过后,找不找得到她,那由上天来决定吧。

    也许,等时机到了,结局就会出现。

    他仰望苍天,又要下雪了,为什么这个城市总是这么多寒冷?

    也许,南方会温暖一些?不止可以温暖身体,甚至可以温暖灵魂?也许,在这次坚持之后,他真的应该考虑远远离开这个古老寒冷的城市,到另一个暂新的世界去重新开始人生。

    他大踏步走远。

    刘涛远远的望着他:我知道,你总有一天要走的。这是你的梦想,你不完成它,怎会甘心?我不会拦你,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我会支持你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可是,如果做完了这次,仍没有结果,你该收手了吧。

    那时,如果我有缘再遇到你,不知我们能不能发生点别的故事呢?

    知道吗?韩蓄,我也要走了。在你出现后,又消失后,我已不可能在原来的轨迹中再生活下去,希望你过的好,希望可以再见。

    与此同时,韩蓄苦苦找寻的琥珀正在家乡小城的一间酒店呆坐。

    祖父七十大寿,老人家兴致好,把各房家小都找了来热闹热闹,她也被父亲叫了回来。

    一转眼,已经离开家乡快十年了,以前的一切仍是清晰的留在她心里,无论是她傻傻爱着的陈默,还是那个傻傻爱她的韩蓄。

    韩蓄也不知怎样了。和他分开已经有一年多,他有没有复元?还在难过吗?

    她想起在寻梦吧那夜醉后韩蓄的拥抱,想起在蒙天生日会上她从纸箱中钻出时,他的狂喜,想起在夜总会共事时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更想起他说:你在地狱,我也一定会陪你。

    她也有向他承诺过,不是吗?她说:如果下次,我在悬崖边上就要坠落,你刚好能出现,那就接住我。

    她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下次,他接住她,她真的会接受他吗?

    可怜的韩蓄,可怜的自己。琥珀叹息。

    人说:近乡情怯。她十分明白,刚才,她第一眼看见唐玲时,已差点晕了过去。

    这是“他”身边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样?他好吗?

    听唐玲说,他今年一直在查一桩毒品案,听说主谋的是个富家女,经常往返欧洲多个国家调货。

    “这不,刚刚从荷兰查案回来,带了一堆礼物还没给大伙派呢,说要等老爷子的事完了才挨家送东西去。”唐玲说。

    说这话时,唐玲似乎很得意,还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她一眼,像是要告诉她:我们过的很幸福呢。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懂陪笑。

    怎么,默哥哥要查毒品案吗?这些案子往往都会牵扯到当地的黑势力,会不会很危险呢?他工作真的需要那么拼命吗?

    他如果知道我曾经嗑过药,会怎么想呢?

    会厌恶我吗?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琥珀被分到女桌的最角落里,四舅妈问:“哎,那谁怎么才来呀?”

    琥珀心一跳,忙解释:“默哥哥今天才从荷兰回国,所以就来的晚了点。”

    四舅妈瞅她一眼,直笑:“你说什么呀,我问你四舅怎么才来,陈默从荷兰回来谁不知道呀。”

    “也是,”旁边的大表姐笑着说:“是少见,办案子办到国外去了,还不兴人家多说几遍啊。”

    琥珀脸就红了,她知道大家都不是在说她,是说唐玲,可她仍旧脸红,好在坐在角落里,没人注意。

    大表姐又说:“回来也不跟我们带点礼物,不怕吃独食舌头生疮啊。”

    琥珀又连忙解释:“默哥哥带了礼物回来的,说好了吃完爷爷的寿酒就挨家给送呢。”

    大表姐诧异的瞧着琥珀,使劲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我没说陈默啊,我说我们家小子呢,刚出去买糖去了,回来谁也没给,净揣他自己兜里了。”

    一桌人都诧异的看向琥珀。

    “琥珀真是疼她哥。”唐玲凑了过来:“从小就这样,生怕她哥受委屈,第一次看见我时,差点就以为我是白骨精想吃唐僧肉呢。”

    一屋子人都笑了。大表姐说:“就是说啊,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默哥哥默哥哥,叫她自己亲哥也没这么宝贝的。”

    琥珀无地自容,低下头把脸埋进瓜子堆中。她也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只要有人说话,她就觉得是在说陈默呢?真的瞒不住了吗?

    她觉得自己眼眶湿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不知又谈论什么去了,琥珀趁没人注意溜了出来,坐在门口看车来车往。十年没回老家了,非但路改的快不认识了,连家乡话也不会说了。是因为当年离开家乡时年纪太小了吧,可又为什么对陈默的一切却记得那么清楚呢。

    陈默在另一桌早已听到她们的玩笑了吧,他也会笑她吗?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琥珀的背后伸过来,轻轻盖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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