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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宇宙浪子-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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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森摇头说:“好了,走吧!我们去吃中国菜吧!” 
  左非右说:“怎么?你不想听了?” 
  姜森说:“你把我当白痴?你说去南极我相信,看瀑布?是看冰布吧?” 
  左非右说:“真的,那个瀑布神妙极了。” 
  姜森气了,说:“别开玩笑,南极连水都看不到!” 
  左非右说:“你不信,问风不惧。” 
  风不惧打圆场说:“看到瀑布是真的,但那个地方不像南极。” 
  左非右说:“难道我们不是在南极看到的吗?” 
  风不惧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说:“是在南极看到的,可是……” 
  左非右说:“可是什么?” 
  风不惧说:“那绝对不是南极。” 
  左非右说:“好,你说,那是哪里?” 
  风不惧嚅嚅地说:“那是在一幅国画里。” 
  姜森更是跳脚:“风不惧,我本来很信任你,可是你这样说不更荒谬吗?” 
  风不惧说:“我该怎么说?是真的呀!” 
  姜森说:“或许你们把幻觉当作真实了,也可能又被什么魔鬼作弄了!” 
  杏娃说:“不!素仙子不是魔鬼!” 
  衣红说:“好哇!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搞鬼!” 
  杏娃说:“冤枉!好心没好报!是素仙子委托我的!” 
  衣红一听素仙子,兴趣就来了,问:“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杏娃说:“记得你们打雪仗的事吧?” 
  衣红说:“记得,那也是你的阴谋。” 
  杏娃说:“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当时我收到一个讯号,是来自地底下的。那是一段封冻的语音,已经保存很久了。幸而我们几十年来对上古、中古和近代语音已经有了系统的整理,否则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言归正传,那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冰晶,女的叫雪素。冰晶说,这是他们成仙前,留给有缘……” 
  衣红兴奋地叫起来:“成仙?真有这回事?” 
  杏娃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成仙,我只是照他们的话讲。” 
  衣红急说:“快讲!快讲!” 
  文祥说:“嗳!你这不是着相,这是着了魔了!” 
  左非右说:“快讲!这里还有一个着魔的!” 
  杏娃说:“冰晶说,他们留了两个锦囊,一个叫大周天,一个叫小周天。不巧我刚到手,萨赫丹就动手要绑架衣红……” 
  文祥一惊,问:“什么时候?” 
  衣红说:“又来了一个着魔的!” 
  杏娃说:“就在你们下雪坑的那一刹,萨赫丹抛出绳套,我连忙改变绳子的方向。一不小心把大周天的锦囊给弄丢了,说不定被他捡去了。” 
  衣红说:“你这么大的本事,应该找得回来呀!” 
  杏娃说:“不可以,冰晶说得很清楚,留待有缘嘛!” 
  左非右说:“有道理,然后呢?” 
  杏娃说:“然后我照锦囊行事,这个小周天是雪素留下的。她成仙后,自号素仙子,于是你们就去了她的境界。” 
  左非右说:“你还是没有说清楚,那是哪里呢?” 
  杏娃说:“你才没弄清楚,境界不是哪里,境界就是境界。” 
  左非右说:“不通!不通!人在思考时那种境界只是境界。我们既然到素仙子的境界里,总有个时空吧?” 
  衣红说:“可能那只是素仙子境界,只是个境界而已。” 
  文祥说:“我认为境界就是意识中心,杏娃被摩尔占据过,应该知道。” 
  杏娃说:“谢谢你,这样说我就懂了,雪素是明朝湖广人,那大概就是左非右所要知道的时空吧!你们去的地方,是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姜森说:“我说嘛!分明就是幻象!” 
  杏娃说:“那不是幻境,是他们的意识状态。” 
  姜森说:“有什么分别?” 
  杏娃说:“幻境是事件根本没有发生,人却以为发生了。意识状态是确实发生了,只是在时空坐标上。” 
  姜森说:“杏娃!你跟这几个中国人鬼混,满口玄机,我看你才是入魔了。” 
  杏娃说:“姜森博士,恕我直言,我看你才自认是一滩血肉!” 
  姜森说:“至少这是客观的,不是唯心论!” 
  杏娃说:“我只问你一句,萨赫丹召魂的事,是幻境吗?” 
  杏娃一语中的,姜森想了半天,说:“我还不能肯定,这种遭遇是我生平第一次的经验,我还不能厘清。” 
  杏娃说:“今天所遭遇的一切,有哪一件不是你生平第一次?” 
  姜森说:“我承认,我到现在还有些神思不清。” 
  杏娃说:“那你就麻烦了,如梦似幻的人生,你以为是真,所以就有生死了。” 
  姜森听了,若有所思,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左非右还是穷追不舍:“杏娃,那个瀑布呢?也是在溪山行旅图里面吗?” 
  杏娃说:“我不知道。” 
  左非右问:“你怎么不知道?不是你搞的鬼?” 
  杏娃说:“当然不是!” 
  左非右问:“反正也不能证明!” 
  杏娃说:“怎么不能?我也在里面,难道你们没有看到?” 
  几个人不约而同低头望着腕上的微机。 
  “错了!我在这里!”是杏娃的声音,从前面虚空中传来。 
  大家循声往前一看,什么也没有。 
  衣红问:“杏娃!你在哪里?” 
  杏娃的声音有点沮丧:“我忘了,我只是个精神体。” 
  衣红安慰她说:“杏娃别难过。” 
  杏娃说:“我一点也不难过呀!” 
  衣红说:“你不是说你是精神体,所以我们看不到你吗?” 
  杏娃说:“是呀!那有什么好难过的?” 
  衣红懒得再罗嗦,便说:“不难过就好!咱们下面有什么节目?” 
  杏娃说:“为什么不难过就一定要有节目?” 
  衣红无可奈何地笑着说:“这是两码子事。” 
  杏娃说:“为什么要把两码子事扯到一块呢?” 
  衣红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说:“不是扯到一块,只是顺口说出。” 
  杏娃问:“为什么会顺口而出呢?” 
  衣红气得大叫,说:“因为姑娘我喜欢!” 
  杏娃“嗄”了一声,然后就悄然无声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半晌无言。衣红心中忐忑,怕自己的不耐烦伤害了杏娃,毕竟她的成长历程很短,自己的责任是开导她,不能因一时失控,误导了杏娃发展的方向。 
  等了半天无人开口,衣红决定打破僵局,故意清一清嗓子,说:“杏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杏娃问:“这与时间有什么关系?” 
  衣红急了,说:“你生气了?” 
  杏娃说:“这与生气有什么关系?” 
  文祥只好解围说:“衣红问你,是道歉的意思。” 
  “我知道。” 
  “所以统统没有关系。” 
  “我知道。” 
  “那就好了!” 
  “不好!” 
  “为什么?” 
  “我在幽默呀!为什么没有人笑呢?” 
  大家如释重负,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文祥说:“幽默与笑是两回事,真的幽默不见得让人哈哈大笑。” 
  杏娃说:“姜森明明说我会幽默。” 
  文祥说:“表现幽默不算什么,要懂得幽默才是真幽默,比如刚才姜森博士问你吃了什么药,你说你没有吃药,那是最不幽默的一种回答,表示你不了解他的意思。” 
  左非右对这些没有兴趣,便拉拉风不惧,两个人走到外面,左非右说:“杏娃,我们能不能说几句悄悄话?” 
  杏娃说:“不可以!” 
  “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 
  “没关系,我也不怕他们听到,只是不愿打扰他们罢了。” 
  “是什么事?” 
  “你说还有一个大周天锦囊?” 
  “是的!” 
  “你知道现在在谁手上?” 
  “知道!” 
  “能不能告诉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我对成仙特别有兴趣。”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为什么?” 
  “你又在幽默了,是吧?我羡慕成仙,是我个人因素。” 
  “你参加特遣队,就不应该有个人因素了。” 
  左非右不同意:“什么话?我变成奴隶了?” 
  杏娃说:“不是,如果你也仙去了,我们不是又少一个愿意奉献的人吗?” 
  左非右说:“成仙哪有那样容易?” 
  杏娃说:“大周天就是指成仙的方法,小周天指成仙的结果。” 
  左非右诧道:“你怎么知道?” 
  杏娃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把大周天给萨赫丹带走了。” 
  衣红突然在后面大叫:“好哇!杏娃!原来你撒谎!” 
  文祥也责怪道:“杏娃,你怎么可以骗人呢?” 
  姜森则说:“这正是我所害怕的,电脑好的还没学会,先会扯谎!” 
  左非右回头一看,大家都跑出来了,齐声责备杏娃,这事本由他引起,只好出面缓颊说:“其实杏娃也不是说谎,只是善意的不实之言。” 
  连风不惧也开口说:“这都怪左非右,他一天到晚跟我谈成仙的事。他还有个师兄钱昆,开口闭口都是得道修仙。杏娃怕他走火入魔,不得不如此。” 
  杏娃说:“是不是该吃中国菜了?你们先点菜吧!” 
  衣红说:“杏娃!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还没到餐馆,怎么点菜?” 
  杏娃说:“怎么不行?你们先点菜,我到中国去,把菜运来!” 
  这家餐馆规模不小,杏娃把大家移到一间套房内,餐馆主人得到指示,只派了三个机器人来招呼。文祥点了一个南方菜清蒸黄鲳,以福州的最是脍炙人口;衣红点了荷叶醉鸡,绍兴名酒配上太湖荷叶,色香味俱佳;左非右点了双红明虾,是以辣椒为主的红烧大虾;风不惧点的是东坡肉,由于苏东坡连年流放,这道菜很多地方都有,不过还是以黄州的最道地。 
  苏东坡盛赞黄州猪肉最美,有〈猪肉颂〉:“净洗铛,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轮到姜森,他点的是咕咾肉。 
  文祥问:“什么地方的咕咾肉?” 
  姜森一楞,说:“还有不同的地方?只要够甜够酸就好!” 
  美国的中国餐馆多半是美式中餐,姜森一听到中国菜随地方、风味各有不同,大为惊奇,说:“我们美国菜就标榜不管到哪里,统统一样!” 
  衣红说:“那不是工业生产吗?” 
  姜森说:“是呀,我们认为人也是机器,男人是赚钱的机器,女人是花钱的机器,小孩是要钱的机器。” 
  衣红反驳道:“要钱的机器?要了钱还不是去花?” 
  姜森说:“不一定,在美国,你永远不知道孩子心里想些什么。” 
  文祥说:“就以这道清蒸黄鲳来说吧,在中国,由于幅员广大,东西南北各地的鲳鱼都有特色。这种鲳鱼尾端带点黄色,所以叫黄鲳。黄鲳体形最扁,肉质最嫩,清蒸的时间要看情形。火候特别重要,少了一秒钟可能就夹生,多了一秒肉就老了。再就是下料,清蒸只能放葱,切葱要讲究,除了葱头葱尾的选择,还有长短粗细的要求。要点在于下刀,刀口横断的宜久蒸,斜切、直剖的宜快火。 
  “葱的放置也会影响香味,有垫底的,有浮面的,有进汁的,有上油的。再谈抹盐,新鲜鱼不能腌,所以要内外撒精盐,腌鱼要用粗盐,味道才有层次,而且要放到冰箱里,温度保持在摄氏四度。还有是烹酒,早烹晚烹用的酒料都不同。 
  “最后才是进食,鱼一般都是后上,是吃滋味的,吃前最好先将口里的食物清除。第一口要闭口吃,不咀嚼,让它滑下去,要又香又滑又润又柔才算极品。吃了第一口,感觉就不太重要了,再说也快吃饱了。” 
  衣红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再也不吃鲳鱼了!” 
  文祥问:“为什么?” 
  衣红说:“我只知道大口大口的吃,吃饱肚子就好,这样多麻烦!” 
  文祥说:“我只是理论派!你什么时候看我这样吃了?” 
  衣红说:“那你为什么说了半天?” 
  文祥说:“为了表现我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呀!让姜森博士惭愧惭愧!” 
  姜森摇头说:“我一点都不惭愧,我还是觉得吃汉堡肉饼简单!” 
  正说着,第一道菜荷叶醉鸡上来了,每人一小份,荷叶的清香简直传遍了五里长堤,众人闻了又闻,赞叹不已。打开荷叶,又是一股鸡香扑鼻,惹得人人食指大动。姜森筷子用得倒很熟练,他挟起一片荷叶就往嘴里送。风不惧一把抓住他的手,姜森吓了一跳。 
  衣红笑说:“傻子,那个不能吃!” 
  姜森问:“那该吃什么?” 
  衣红说:“里面的鸡呀!” 
  姜森皱眉说:“你们中国人怎么还是这么穷,就这一小块?” 
  东坡肉上来了,姜森看了直摇头,说:“再来三份鸡好不好?我看到油就怕!” 
  大家都笑了,衣红说:“这里面没有油,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姜森说:“别以为我是洋包子,这是连皮的肥猪肉!” 
  文祥说:“不错,但是经过处理,脂肪都去尽了,只剩下蛋白质和结缔组织。这个做法非常讲究……” 
  衣红说:“吃吧!等你讲完了,西坡肉又来了。” 
  姜森不相信,小心翼翼先用公筷挟了一小块,由于肉已糜烂,等再用自己的筷子挟时,已成了一滩泥浆。 
  文祥说:“你用自己的筷子挟就好了。” 
  姜森说:“不行,那不卫生。” 
  文祥说:“怎么不卫生?我们又没有传染病。” 
  姜森说:“有口沫水呀!” 
  文祥说:“你没吃过别人的口水?” 
  姜森说:“吃过!吃过!我太太的,天天吃!不吃就要闹婚变!” 
  文祥说:“你不嫌弃你太太,是吧?” 
  姜森说:“当然不!不然我怎么和她一起生活?” 
  文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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