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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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没有痛苦，没有对未来的迷茫……可惜，命运之神就是如此的残酷，连疯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绝不！”他咬着牙恶狠狠地道。
杜邦打了个寒噤，他颤抖了起来，道：“不，这，我，我不知道！”可怕的恐惧如潮涌般淹没了他的心，他终于有一点体会到科里安的痛苦了——在命运之神的控制之下，虽然获得了无尽的生命，但也要承受无尽的痛苦，躲不拖、甩不掉，只有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一分一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挨……
“你会知道的！”科里安同情地说。
杜邦骇然地道：“不，我不会的！”
“不，你一定会。”科里安更加肯定地说。
杜邦心里乱作了一团，他已经无法理解思绪了，嘴里发出一串无意识的声响，仿佛要抓狂。科里安说：“成为自然王者的代价就是与这个世界同生共死。是的，了不起的自然控御师，你能驱驭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但却无法驱驭自己的命运！”长叹一声，情绪渐趋于平静的他又道，“好了。我们的使命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还有吗？”杜邦抱着头叫道，“不，我什么也不想了。我只想回家，只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家里。安安静静地，不被打扰地生活……”
科里安冷笑道：“你以为这可能吗？要是可以选择，我也就不会站在你的面前了。”
杜邦毅然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相信，人定胜天。我不会被命运之神左右的！”
科里安讥笑道：“得了吧，可怜的小伙子。你的智慧也仅只有这么点？多少年前，我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呢？是的，神是左右不了你的，但是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规则，懂得什么叫规则吗？就像你选择成为了自然之王，自然生生不息的力量，能让你获得永恒的生命，你不会死、不会老、不会饥饿，直到世界毁灭的那天……知道吗？我之所以前来找你，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的影子，我感到自己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从此以后，我的痛苦有人分享。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了解彼此的人！”说完这话，科里安端起桌上的已空的酒杯，晃了晃说，“啊，我又想喝酒了，怎么办呢？”
杜邦端起水壶，将壶中温凉的水一口灌进了肚子里，然后猛烈地甩动起头来，柔顺黑亮的长发在魔法灯光下飞舞，如梦如幻。科里安忍不住惊叹道：“看呐，多漂亮！”杜邦支起身，看着科里安说，“你是想看着我在你面前精神崩溃吗？不，你做不到的。该死的老巫师，你永远都不会看到这一天的！”
科里安耸耸肩道：“是的，永远都不会，我当然看不到了！”他又道，“好了，让我们现在赶去谢鲁伊兹修道院吧！”
杜邦奇道：“去那里做什么？”
“你营救你的朋友，‘新秩序的界定者’莫里诺。罗达先生！”
杜邦惊道：“老莫还在修道院？不，这不可能！他已经被送到了拜占廷了！”
科里安道：“不，那只是一个幌子，你们都被骗了。教廷那些家伙玩弄的小把戏又怎么骗得过我呢？哼，时间堆积出来的智慧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杜邦的心里始终不愿相信科里安所说的他也会成为下一个永生者的话。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机缘巧合，被师傅尹春子带回青城山修道，虽然没能筑基入门，但奇珍异宝服食了不少，以至于才拥有别比多普通人更长的寿命。他身上没有科里安那么复杂的‘使命’，《大预言全书》里所谓的‘自然之王’不过是对他能控御自然万物能力的一种表述，诚如科里安所说，世界是有规则的，永生者已经超出了自然规则的限制，也只有科里安这种膺负有神明使命的人才能获得，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好运呢？再说，据青城山的长老们讲，神仙不但拥有长生不老的寿命，同时还逍遥自在，无忧无虑，怎么可能像科里安说得这么痛苦呢？
在这样的思辨中，杜邦渐渐觉得科里安不过是在危言耸听。当然，他并没有否定科里安的痛苦，但是，他觉得这只是个例，这种痛苦只在科里安身上才会出现。若是所有的永生者都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所有的神仙都会崩溃吗？
想通了此节，杜邦心中的恐惧和块垒渐渐消散，他问科里安：“这次是我一个人去，还是你也去？”
“当然是我们一起去！”科里安道，“只要我的使命一结束，我的痛苦也就结束了。为什么不去呢？”
杜邦冷笑道讥讽道：“看呐，一个永远只为自己着想的家伙！”
359章 消失的历史
第二天一早，杜邦和科里安就骑着神骏的蛮族草原马奔驰在古德堡通往塔尼关的大陆公路之上。
杜邦极不愿意和科里安多说，但科里安的话总是特别的多——经过昨夜的那一番倾诉之后，科里安心中埋藏的痛苦大大的减轻了，说起话来总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也不管是否愿意听，他不断地诉说着自己所经历过的奇异事件。
杜邦在忍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时，就问道：“那么，你一定知道临天峰的是怎么形成的了？”
科里安道：“当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说，“你当然不知道，我们身处的大陆是被创世神和死神加持了封印的，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神明都无法进入。噢，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想，两位陛下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这块大陆还是遗弃了它呢？真令人费解。”
“在当年人类和海族的战争中，人类遭到海神波塞冬毁灭性的攻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为了抵挡住波塞冬的攻势，并挽回战争的败局，人类中的智者坐在了一起商讨对策——说到这，又不得不说起一段历史往事：当年，两位陛下在封印大陆的时候，海神波塞冬殿下正在沉眠当中，以至于两位陛下将所有的神明都驱逐出了大陆，却忽略了海神，或者说，没有有规则禁止海神的力量侵入这片大陆。”
“波塞冬殿下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他不可能是人类所能对付得了的。面对这种情况，人类的智者们便希望借用其他神昨，比如光明神，比如战神，比如雷电之神等，但他们又没有力量突破创世神和死神两位陛下布下的封印。后来，不知道是谁想出个主意，就是在大陆上修建一座极高的建筑，一座通天的建筑，一座能通达天界的建筑，将神明请下来，对抗海神波塞冬！”
科里安赞道：“这简直就是一个有史以来最愚蠢的主意，真的，再没有比这个更愚蠢的主意了。当时，我很想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又想看看他们能弄出一件什么样的建筑来，便没有制止。当然，就算我制止也没有用，已经被海族进攻逼疯了的他们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
“就这样，他们选择了在杜邦拉山脉中的某处，也就是现在的临天峰所在之处着手修建。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这里，曾经有神明在这里显过灵！工程是无比庞大的，几乎集合了全大陆所有的力量。一年、两年、三年，就算是再困难，他们都咬牙坚持，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对付波塞冬殿下最后的办法。”
“是的，临天峰的地形之所以如此的奇特，不是地理运动造成的，而是人工修筑而起。哈哈，你在怀疑吗？看你的样子就不相信。好吧，听我继续说吧：人类和海族之间的战争进行得异常的残酷，海族的伤亡达到了难以忍受的70％以上，而人类更加的惨不忍睹，65％以上的人都死于直接战争，另有10％左右的人死于战争导致的一系列灾难。眼看着建筑越修越高，人类的希望越来越强烈。告诉你吧，临天峰曾经的高度达到了5700多米，差不多比现在高一半呢。人类对于战争的执著彻底地激怒了波塞冬殿下，最后，他以沉眠为代价，发动了神禁术，毁灭了当时东大陆所有的智慧生命。‘神禁术——海洋之心’的引爆点就在这座建筑之上，在毁天灭地的神禁术攻击之下，建筑上面2500多米的直接被汽化，剩下的部分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一截。”
“这座建筑是当时居住在东大陆的一个叫华族的种族的智结晶，是当时炼金术的最高成就。即使是被威力最大的神禁术直接命中，也都无法将它全部毁灭。几千年过去了，它依然屹立不倒，而当初建设它的人却都已经死在了神禁术之下。”怅然地叹了口气后，科里安道，“临天峰的种种奇异现象都是神禁术留下的后果。如果能够拔开山体，就会发现它的里面其实全是钢筋和水泥浇筑而成的！”
杜邦听得有些出神，他问道：“人类为什么会和海神波塞冬冲突呢？”
科里安将那段早已经湮没在了时间长河里的历史讲述了一遍，道：“这些，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历经数千年的混乱之后，曾经的历史完全丢失，谁也不知道新元历以前，大陆之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杜邦想得出了神，好半晌，他才道：“这原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冲突，哎……”
科里安道：“是的，在后人看来，历史上所有的悲剧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哈哈，你如果觉得这场战争实在不该，等将来你研究透了时间的奥秘，便可以穿越回过去，制止这场战争！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的爆发，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世界了……”
杜邦噢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科里安似乎也沉湎于回忆之中，少言寡语起来。
快到塔尼关的时候，杜邦问道：“我们怎么上谢鲁伊兹修道院？强闯吗？”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科里安说，“要知道，谢鲁伊兹修道院里的老怪物们的神术可不是小丑们的把戏。我们必须得想个更好的主意！”
杜邦道：“好吧，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科里安哑然道：“嘿，什么意思？你要使唤我吗？”
杜邦道：“不，这怎么能叫使唤呢？你知道，我并不擅长于谋划，时间为你沉淀了如此丰富的智慧，这件事怎么可能难得倒你呢？”
科里安道：“你不擅长谋划难道我就擅长吗？”心知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只有无奈地叹道，“噢，我真愚蠢！”只能懊恼地思索起如何才能进入谢鲁伊兹修道院。可是，就算科里安的脑子里沉淀了几千年的智慧，但他依然也找不到一个能在短时间内无声无息地潜入谢鲁伊兹修道院的办法，最后他不得不说，“看来，最方便快捷的法子还是强闯！你说呢？”
杜邦冷笑不语。
360章 莫里诺惊变
历经上次的大地震后，古德堡通往塔尼关的大陆公路大多路段都被塌方掩埋，为了重新打通这条交通干线，伊比亚帝国政府征召了大量的民工进行维修。一出古德堡，随处可见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地，两人驱马时奔时走，完全提不起来速度。
眼见中午将近，科里安又闹着他的肚子饿了，需要先找个地方吃饭。杜邦恼火地道：“好吧，你去吃饭吧，我赶路了！”
科里安道：“别这样。你知道，我可不是你，我的肚子一顿不吃就会饿得慌。啊……”他一拍手，指着面的工地道，“闻到了吗？那里可有酒香味散发出来。嘿嘿，你等我一下……”杜邦一勒马缰就待要走，科里安道，“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如果你觉得不需要的话，尽管走就是！”
杜邦道：“那好，给你五分钟时间！”他勒马停在路边，科里安摘下腰间的水壶倾倒了个干净道，“绝不会让你久等的！”打马就去了。
科里安刚走，就见路的那一边来了一群佣兵，他们押着一个衣衫褛褴，戴着脚镣手铐的人，又是斥骂，又是鞭打。那人每挨一下鞭子，就会痛得直打哆嗦，连走路都不利索，越是这样，佣兵手里的鞭子就挥落得越是勤快。
杜邦本无心管这些闲事，他也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只是瞥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远山之上去了。
也不知道之前走了多远的路，那人的体能已经超过了消耗的极限，加上这番折磨，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加上路面坑洼，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就没有爬起来了。
一名佣兵大吼道：“嘿，装死呀？起来，你这个卑贱的奴隶，给我起来……”挥起鞭子就是一阵猛抽，那人只是没意识地哼哼惨叫，任凭佣兵如何毒打，他就是不动弹分毫。
杜邦虽没有看在眼里，但听着也觉得实在过份，转过头一看，见躺在地上那人的脸孔有些熟悉，仔细一辨，那不是莫里诺又是谁？他惊呼一声，叫道：“老莫……”跳下马背，厉声道，“住手，住手……”隔着十多米远，挥袖一拂，那名挥鞭抽打莫里诺的佣兵顿时被一股巨力击得向后摔了出去。佣兵们一呆，轰的一声顿时散了。
杜邦冲上去，一把扶起莫里诺，叫道：“老莫，老莫……”正要诊治，猛地感觉一阵异常犀利的杀气涌起，刺激得他脊背发凉。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怀里原本虚弱不堪的莫里诺突然变得豹子般敏捷有力，他只觉得小腹一凉，强烈的青光旋即爆起。
“你……”杜邦痛哼一声，捂住小腹，骇然地看着正朝着他笑的莫里诺。即使是遭到婴歌的反击，莫里诺也没有受伤，他挥舞着‘卡耐斯的诅咒’，像个疯子般怪笑道，“嘿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是，你是老莫吗？你是谁？”杜邦压着伤口，但却无法控制鲜血外涌。自然之力竟然也无法使伤口愈合。
莫里诺神情越来越狰狞，捏着短剑的手颤抖了起来，他只是呼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短剑朝杜邦当胸刺来。杜邦连连闪避。尽管莫里诺不答，杜邦已然认出眼前的莫里诺绝非他人装扮。“老莫，停手，是我……”他呼道。莫里诺哪里听得进去，一招一式攻击得越发的凶狠，完全不留半点余地。
科里安说过，‘卡耐斯的诅咒’会损伤灵魂的，片刻之间，杜邦就感觉精神越来越恍惚，但他却强制不让婴歌攻击莫里诺。
“我不会停手，你别想再命令我。我就是要杀你，我就是要杀了你！”莫里诺不断重复地叫着，招招刺向杜邦的要害。眼见总是不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