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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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道：“好吧，明雅，我记住你的话了。多米尼克，你呢？”
　　　　多米尼克是个锥子都扎不出声的少年，见艾伦问他，他答道：“是的，殿下。我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拉肯，你呢？”
　　　　“殿下，这将是我的荣幸，那样的话，我又将和队长一起战斗了！”拉肯道。
　　　　“队长？”艾伦奇道，“什么队长？”
　　　　杜邦解释道：“拉肯是河马冒险队的成员，而凯奇以前是河马冒险队的队长。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好！”
　　　　艾伦道：“原来是这样。你当然会有样的机会！卡莱德，你呢？我想聘请你出任宫廷的书记官，你愿意吗？”
　　　　卡莱德道：“啊，殿下，这是一个无比荣耀的职位，可是，我觉得，以我目前的学识，暂时还不能胜任它。请原谅，殿下。我认为，我更适合到军中去实习，比如，担任一个掷矛手或者弓箭手都可以。您知道，我的仇人是光明教廷，我恨他们。”一提到仇恨，他的眼里就闪过一道凶狠的光芒，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子，与他那温柔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反差。
　　　　“这可得让我好好地斟酌一下了！”艾伦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如果你更喜欢前线的话，我想，也会有适合你的职位的！”
　　　　艾泽拉德是五位学生中年龄最长的，艾伦最后才把目光落到他身上。没待艾伦开口，艾泽拉德就说：“殿下，如果您需要进行一场战争，我将保证后勤无忧。”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他的双眼里透lou出强大的自信，这一点是其他四人所不能比的。
368章　惊语（一）
　　　　宴会进行得非常的愉快，有明雅的活泼，有卡莱德风趣的谈吐，有艾泽拉德和拉肯丰富的见闻，也有多米尼克的沉默相映成趣。杜邦总是保持着一脸的微笑，他依然什么东西也不吃，端杯清水相陪，时不时地cha上一两句话。
　　　　宴会结束后，艾伦提议去湖边散步，她说：“莱梦湖的景象永远都是那么的美，美得就像童话世界一样。林克，一想到你住在这里，我就无比迫切地渴望着退休，渴望和你一起在这里生活！”她的眼里突然闪烁着异样的情愫，令杜邦不解。
　　　　杜邦道：“是吗？说不定等你退休后又后悔呆在这个地方了呢？”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带，手挽手地走向了湖边。
　　　　现在还是冬天，严寒统治着整个世界，枝头没有新绿，尽挂着残枝败叶。晴朗的时候，天空湛蓝，把湖面也映得蓝澄澄的，像块无瑕的蓝宝石，看在眼里，能将人的灵魂都洗涤一净。
　　　　空气湿润而清鲜，水腥味没有夏天那么的浓厚，但依然清晰可辨。湖边的水草已经枯萎，裸lou出黑色的石滩和泥地。
　　　　艾伦似乎有很沉重的心事，她就这样挽着杜邦的手，微微kao在杜邦的肩上，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走着。杜邦从她那微微颤抖的手臂感觉到，她在为某件事情积蓄力量。
　　　　走到湖泊的深处，艾伦在一块干燥的岩石上坐了下来。“林克……”杜邦在她的身边坐下，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杜邦那皓白的长发，忧伤地说，“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的头发为什么会白？”
　　　　杜邦叹了口气道：“老了。都快140岁的人。”他的眼里情不自禁地流lou出一种萧然之色，一种严冬般的萧然，了无生机。
　　　　艾伦摇头道：“不，不，你根本不老，你一点都不老。”她仔细地抚摸着杜邦那略显苍白，却依然细腻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说，“你不老，你永远都不会老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了下来。
　　　　杜邦凄然笑道：“人如果不老还成了什么了？我们那有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我一生虽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也算坦坦荡荡，我不想当贼！”
　　　　艾伦道：“不，林克，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杜邦，你为什么就不能振作起来的，为什么？”
　　　　杜邦的眼里掠过一丝惊愕。自从克莱门斯大公将艾伦托付给他后，艾伦就再没有叫过他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口头称呼还是书信，他都习惯了艾伦叫他‘林克’，乍然听到‘杜邦’这个名字从艾伦的嘴里叫出来，给他一种强烈的冲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杜邦’，是那个曾经闹得大陆在团糟的杜邦，而不是这个成天呆在莱梦湖畔的古堡里，除了教育弟子外，几乎无事可做的行尸走肉。
　　　　“是因为蕾依丽雅小姐吗？”艾伦继续追问道。
　　　　“蕾雅……”杜邦喃喃地念叨着。一股思念，一阵心痛，蓦然涌起。蕾依丽雅已经是教廷的圣女，五年来，她为了维持教廷和魔法师公会的和平，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尽管他们之间依然还保持着书信的往来，但却从来不谈任何的情爱，仿佛一切都被时间和遥远的距离封印了。可是，他依然爱她，她的心依然为她而疼痛着。
　　　　“杜邦，如果你还爱着蕾依丽雅小姐，为什么不去找她？你不能再把自己关在这里了，你不属于这里，你永远都属于这里！”
　　　　“那我属于哪里？”杜邦有些痴傻地问道。
　　　　“外面，整个大陆。你的世界是无比的广阔。林克，这个世界需要你。”
　　　　“可是，我自己觉得累了，我很想休息，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杜邦……”见杜邦眼里才激起的一点涟漪渐渐散去，艾伦近乎绝望地呻吟了道，“你不能这样！”
　　　　杜邦摇了摇头，柔声道：“好了，艾伦，什么都不用说了。”为艾伦拭干了泪水，他又才道，“战争，战争又要爆发了。艾伦，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快点成婚，为克莱门斯家族诞育下继承人。把他交给我，我会把他教育成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君主！”
　　　　艾伦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杜邦又道：“战争有艾泽拉德他们五人帮你，将会省不少力……”
　　　　“不，杜邦，我需要你，我只需要你！”艾伦坚定地说。
　　　　杜邦笑道：“艾伦，记住，我是你的监护人，直呼姓名可是不敬的行为！”
　　　　艾伦道：“不，我并不这么认为。你并不是我的长辈，父亲虽然把监护权托到了你的手里，但我们之间的辈份是平等的。我们结婚吧！”
　　　　“嗯？”杜邦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看着艾伦。
　　　　艾伦再次说：“我们结婚吧，我要嫁给你！”
　　　　杜邦惊道：“你说什么？”
　　　　艾伦拥住杜邦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杜邦的嘴唇吻了下去。仓促之间，杜邦没有避开，被艾伦吻了个正着。他用力推开艾伦，厉声道：“艾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以克莱门斯家族祖先的灵魂发誓，我完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杜邦，我爱你！”艾伦大声地喊道，“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杜邦按住艾伦的肩膀，说道：“艾伦，你昏了头吗？艾伦，你给我冷静下来！”
　　　　艾伦放低了音量，说：“我很冷静，非常的冷静，我从来就没有冲动过。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念头的吗？在上次来过莱梦堡之后！”她继续说，“还差两天就一年了。这一年里，我几乎每天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是那么的恐惧，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爱上了你，无比强烈地渴望成为你的妻子。最初，我只以为这种感情只是单纯地对于父亲般的依恋，毕竟，父亲太早离我而去，我一个人要支撑起贝宁，实在是太孤独、太累了，幸好有你在背后支持。但是，经过无数次的思量，我知道不是的，完全不是的，我的的确确是爱上了你。这一点都不荒谬。”
369章　惊语、杜邦痛苦的根源（二）
　　　　“新年前我去祭拜父亲时，我就说过：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不能再等了，必须战胜内心的怯懦和世俗的眼光。”
　　　　“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只有蕾依丽雅小姐，你爱她。可是，杜邦，你们之间的爱已经成为了过去，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试着接受我。好吗？”
　　　　“不！”杜邦断然地拒绝了。艾伦一颤，问：“为什么！”
　　　　杜邦道：“是的，我爱你，就像爱着自己的妹妹那样爱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艾伦，我无法转变我内心的情感，我更珍惜和你在一起时那种家人般的温暖。”
　　　　“不，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杜邦，难道我们组成了家庭，就会失去家人般的温暖吗？不，不会的。”她的脸色潮红，显lou出成熟女人特有的娇美；她激动不矣，喘息连连，阵阵幽香侵袭着杜邦的鼻翼。她继续道，“我知道的，你就是我一生的归宿。杜邦，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吗？”
　　　　杜邦的心里没有激不起丝毫**的涟漪，他道：“是的，艾伦，我愿望照顾你一生。但是，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
　　　　艾伦依然坚持道：“为什么？难道你就这样孤独地过下去么？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呢？你是胆怯？还是畏惧？”
　　　　杜邦道：“你不用激我。我不是胆怯，也不是畏惧。我只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轻轻地拥着艾伦的肩膀道：“好了，艾伦，放弃这个念头吧，你将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出色的夫婿的！”
　　　　艾伦凄然一笑道：“不，不会了。我的心已经给了你，已经完全给你了！”
　　　　杜邦的手一颤，灵魂都禁不住抖动了起来。
　　　　对于一个女人人来，最珍贵的岂非就是那颗心？
　　　　艾伦感觉到了杜邦的颤抖，她抬起头来，痴痴地看着杜邦迷茫的眼睛，说道：“杜邦，你难道就这样忍心么？”
　　　　杜邦道：“艾伦，我不忍心，我最不忍心伤害的就是你。知道么？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每天都能生活得快快乐乐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操持国政。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他咬了咬牙，突然说道，“艾伦，你还记得鲁菲吗？”
　　　　“鲁菲？”艾伦想了想道，“就是那年你带来的那位鲁菲。伊顿小姐吗？”
　　　　“是的，是她……”杜邦痛苦地道，“她曾经为了救我，不惜付出生命。她告诉我，她爱我，爱得那么真切。而在那时，我们众所周知的是，老莫爱他，他们应该是一对的。而我因为感动接受了她，我们，我们结合了……”他长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伤痛的泪水汩汩而下，他道，“就因为感动，就因为一时的感动。艾伦，我不忍伤害她，但我却伤害了老莫。也是因为这样，才铸就了后来那么多的悲剧。在发掘守护神殿时，为了阻止她的老师威尼斯对我们的干涉，她不惜身受重伤，而威尼斯趁机利用神术洗去了她的记忆，再利用她诱捕了老莫……”他的嘴唇颤抖着，已经泣不成声。这件事是他心中最悲痛的记忆，也是这些年来，他把自己关在莱梦堡一步也不踏入外面世界的主要原因。
　　　　“艾伦，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你说对了，我是胆怯，是畏惧……威尼斯在洗去了鲁菲的记忆之后，在她的脑中灌输了最可怕的、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记忆，我们成了生死的仇敌。那么多次，她不惜一切地要杀了我；利用一切计谋抓捕我，然后折磨我。艾伦，你能体会这是什么感受吗？你永远不能。我知道鲁菲如果没有失去记忆的话，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害我的。可是，可是……艾伦……我救不了老莫，救不了蕾雅，更救不了鲁菲，我还能怎么样？”
　　　　“你，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艾伦惊问道。
　　　　“我不敢，我不敢说！”杜邦拼命地摇头道，“我一直都在逃避，逃避这段往事。可是，无论我怎么逃，都还是逃不过的。”
　　　　艾伦仰天长叹一声。她是一个执著的人，打定的主意就绝不会轻易放弃，但她也知道，绝不能再提婚嫁之事了，眼下要做的就是让杜邦尽快振作起来。她知道，男人对女人永远都有着一种霸占**，这与爱情是否纯洁没有关系，只要杜邦振作起来了，她相信她会有机会成为杜邦的妻子，哪怕是以一种没有名义的方式。
　　　　“听我说，杜邦！”艾伦道，“你也知道了，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难道你不想救回鲁菲小姐？不想帮她恢复记忆？你应该问问科里安大师，他是那么的博学，他肯定知道一种恢复记忆的方法。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科里安？”杜邦脑中一亮，他道，“这可能吗？鲁菲的记忆是被神术抹去的，还能恢复吗？”
　　　　艾伦道：“我不知道，但科里安大师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为什么不去问问？”
　　　　杜邦精神大振，他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你说的是对的！”科里安活了数千年，脑子里沉积了不知道多少智慧了，他肯定知道一种能帮助鲁菲恢复记忆的法子。
　　　　这个问题是他心中最大的症结，一旦想通，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了，其他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不论是救蕾依丽雅还是救莫里诺，都必然会和已经成为枢机主教的鲁菲正面冲突，每一想到这样，他就无法面对，也不敢面对。所以才会把自己关在莱梦堡，再也不出去。只要能让鲁菲恢复记忆，营救莫里诺自然事半功倍。正因为鲁菲和莫里诺失陷于教廷，蕾依丽雅才会甘愿成为教廷圣女，以期能帮助到他，只要能救出鲁菲和莫里诺，蕾依丽雅从教廷抽身自然也就没有困难了。
　　　　啊，是的，就是这样了。
　　　　杜邦激动地抱起艾伦道：“艾伦，谢谢你，你点醒了我，你点醒了我……”
370章　天真的明雅
　　　　艾伦在离开莱梦堡时，随行的队伍中多了五人，他们分别是明雅、多米尼克、卡莱德、拉肯和艾泽拉德。
　　　　最高兴的莫过于明雅了，过去的几年中，一直被拘束在莱梦堡，哪也不能去，可把她给憋坏了，终于得到杜邦的允准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离开的前夜，她就高兴得整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便精神奕奕地叫醒了她的师兄弟们，迫不及待地准备上路了。
　　　　临行前，杜邦叮嘱他们说：“从今以后，公爵殿下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不得有任何违抗。可明白了？”
　　　　只要能离开莱梦堡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明雅可是什么条件都不在乎。她以无比响亮的语音应道：“是的，老师，知道了。”
　　　　杜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