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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后.宫生还传之二)敌后(出书版) 作者:乔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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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了片刻,颊色娇艳的她忽然推开了他,眼神含着几分恼怨。「自东祁回来之后,你便不曾再来见我,就连今日我想见你,你也一脸嫌恶……还把我们的孩儿当作是他人的种。」

  严隽吻上她凝着泪珠的长睫,哑声喃道:「你可知道为何朕不愿见你?那是因为朕以为你心中只惦着景丞尧,必定不乐意见到朕,朕以为你不情愿待在朕的身边,怕见到你用怨一的眼神看朕,更怕你开口,要朕放你走。」

  心尖一刺,酸楚涌现,她眼底的泪潮更显汹涌。

  原来,他不是嫌恶她,也不是不想见她,而是害怕……骄傲如他,竟然会有害怕之事。

  酸楚之后,是浓密的丝丝甜意,她伸出一双纤手,捧住他瘦削的面颊,主动吻上那双朱润的薄唇。

  「我……我爱你。」四唇相触之前,她细声呢喃。

  他一震,凤眸溢满喜色,不由分说地拥紧她,一掌轻抚上她的肚腹,面上难掩激动。

  这孩儿是他的!

  方才她说,她是想着孩儿的父亲,才会笑得那般开怀,她一直在想他!「你要是胆敢再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儿是景丞尧的,这辈子甭想我会当你的皇后。」想到这段日子来的落寞,她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唇。

  他不怒反笑,俊颜满是喜乐之色,只能用更多更深的吻,倾诉对她的愧疚与怜爱。

  两副唇舌粘密交缠,吮得分不清彼此,她嘤咛一声,双手勾上他的后颈,将柔软的娇躯偎近他。

  他的大掌抚上她因怀有身孕而格外敏感的身子,探入衣襟内恣意抚揉,感觉到底下人儿的轻颤与兴奋。

  「隽……」听见她轻哼他的名字,他压抑多时的情意立时泛滥成潮。

  铁臂一探,将她拦腰抱起,严隽恋恋不舍地深吻她片刻,才抱着她走出水榭,朝着紫宸宫的方位走去。

  那夜色太黑,一路上有不少宫人瞧见,一名青衣侍卫明目张胆的抱着失宠的皇后直行。

  待进了紫宸宫,严隽方将她抱入寝殿,外头便传来崔元沛的请安声。

  「陛下,姚昭仪与施婕妤有要事求见陛下。」

  闻言,严隽感觉到怀中的娇人儿僵了一下,柔媚勾人的笑颜也略是一收,眸色转为幽幽。

  先前,他为了引她妒怒,加之想拉拢右相,假意做出疼宠姚昭仪的态势,想必她是想起那些事,脸上才会浮现黯然之色。

  此前,他不曾碰过姚昭仪,平定内乱之后,他更视后宫如虚设,姚昭仪自然是受到冷落了。

  右相如今高居百官之首,自然是怕锋头太健,功高震主,会招来祸端,自是不敢为女出头,况且朝前管不着后宫之事,姚昭仪若想争宠,只能凭自己的本事。

  严隽寻思片刻,扬声道:「让她们进来。」

  「放我下来。」洛琼英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地,不愿见到那些妃嫔。

  「朕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他抱着她走到一旁的梨花木长椅榻上,就这样将她横抱在腿上,不成体统的拥着。

  她脸蛋赧烫,才想开口,姚昭仪与施婕妤已经福着身,低垂眉眼,双双进了寝殿。

  「陛下,臣妾方才听宫人们说,瞧见一名青衣侍卫与皇后过从甚密,臣妾痛心至极,特来此……」

  「抬起你们的头来。」严隽不耐地打断姚昭仪的禀告。

  姚昭仪与施婕妤双双抬首,一看清楚严隽身上所穿的青衣,以及他紧拥在怀的洛琼英,脸色霎时转为死灰一般的惨白。

  「可有瞧清楚了?」严隽冷冷斜睨她们俩。

  「臣妾……瞧清楚了,请陛下恕罪。」

  「滚。」

  不敢再多做停留,姚昭仪与施婕妤急慌慌地行礼退下,生怕自己也像白日里的那名妃子一样,被严隽贬入冷宫。

  洛琼英咬了咬下唇,颊色艳如盛开的荼蘼花,故意酸溜溜的问:「你怎么不杖罚她们?怎么没眨她们入冷宫?是不是舍不得了?」

  严隽凤眸一掩,眼底满是疼怜,大掌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秀颜。

  他的皇后呵,他搁在心尖上的暗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牵动着他思绪。

  他终于完完整整的得到她了。

  「明日一早,朕便拟旨,下令废除六宫。」

  此言一出,洛琼英大怔,好片刻回不了神。

  「爱上你之后,朕没碰过半个女人,即便误会你心中无朕,朕也不想再碰别的女人,六宫于朕而言,毫无意义。」

  「严隽……你这般宠我,就不怕后世之人说你为色所迷,是个昏君?」泪盈满眶,她攀紧了他的颈子,死死抱着他。

  「自从爱上皇后之后,朕确实已昏了头,纵然被称为昏君又何妨。」严隽甚是自嘲的说道。

  「隽……」她感动得不能自已,小巧的鼻头全泛红。

  「朕还要拟一道旨,要你这辈子都是朕的皇后,谁也动你不得,你这辈子到死都要与朕在一起,甭想朕会厌烦你,贬你入冷宫,就连玉宁宫你也别想回了,从今夜起,你便在紫宸宫住下。」

  「这……不成体统,于礼不合呀。」她被他一连串浓烈的深吻弄得喘不过气,衣襟也被掀开,露出一整片软绸抹胸。

  「圣旨一出,谁敢质疑朕?」他埋进她高耸柔软的胸房,一解这段时日来压抑的思念与几欲焚身的渴望。

  「你……嗯……别咬那里……」她攀抱着他的后背,眼儿含媚,嗓子娇软酥骨。

  「朕日日守在摘玉阁,想着你便在墙的那一头,却又不能见到你,你可知道朕有多难受?」

  原来他是为了离她近一些,才日日待在摘玉阁。

  暖意涨满了心房,她不再抗拒他孟浪的需索,红着脸,小小声的喃道:「别在这里。」

  严隽刚硬的心霎时软得像一团棉絮,浑身滚烫发硬,连忙将她抱起,走入内殿,将娇软泛红的人儿放到龙榻上。

  凤眸灼亮如炬,无比爱怜地凝视着身下的花般娇颜,她伸出手,轻抚过他俊丽的眉眼,媚笑巧妍。

  「宁可用江山换你一笑,也不愿拥着江山见你落泪。」他低叹,俯身吻去她唇上美得教人屏息的笑靥。

  「秦悦……擒月,你当真擒住我了。」这一擒,便是一生一世。

  严隽笑了,扯落了明黄色的绣龙纱帷,掩去了榻里的旖旎春色,唯有互许一世的誓约,伴随着喘息声,细碎的飘出。

  她渴望的海阔天空,原来便是他给的爱……漫漫一生,他会陪着她,在金梁皇城中吟风聆月。

  她不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此生唯一宠爱的皇后。

  他捧在心尖上的敌后呵,他到死也不会放开她,永远也不会。


  尾声

  「华太史,这史册上头记载的,似乎和我母后说的不太一样。」严雪苓伏着长案,只手托腮,粉雕玉琢的小脸甚是疑惑。

  华太史一脸头疼,似乎不知该怎么答复长公主的提问。

  长公主自幼便是天资聪颖,两岁能读诗词,三岁能提笔写字,五岁能吟赋,如今也不过十一岁,便已成天埋首在书阁,闲来无事便翻阅史册。

  尤其,长公主特别喜爱阅览载录睿帝与皇后的史事,每有疑惑,便会召他入宫发问。

  拉起袖袂抹了抹额上的汗,华太史坐在案下,老脸满是无奈。

  严雪苓指着史册的某一行,道:「母后说过,父皇当初是被迫立下永不侵犯东祁国的盟誓,才不是像上头所记的,父皇硬逼着东祁皇帝把母后交出来。」

  「公主,当时娘娘被悬绑在城楼之上,可能没能瞧清楚……」

  「切,依我看,根本是你们这些史官想替父皇留面子呗。」严雪苓摆摆小手,秀丽的小脸蛋皱了皱。

  「雪苓,你又在调皮了。」洛琼英端着一抹丽笑,走进为了严雪苓特辟的书房。

  「母后。」严雪苓跳起来,甚没规矩的扑进母后怀里。

  一旁的华太史偷偷拭汗,松了口气。长公主被睿帝宠得无法无天,无人制得了她,就连睿帝的话她也经常充耳不闻,就只听皇后一人的话。

  「你父皇传召,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父皇一天到晚召我陪他用膳,怪腻乎的,反正父皇有母后陪,就忘了身旁还有谁在,根本不需要苓儿陪。」

  「你这孩子,怎这般没大没小。」洛琼英轻责。

  「下官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华太史上前行礼。

  「华太史免礼。苓儿一天到晚缠着太史,难为太史了。」洛琼英抚着严雪苓不依的小脸,笑道。

  「公主甚是好学,能为公主解惑,下官甚感荣幸。」华太史抱拳道。

  「瞧瞧你,把华太史缠了一天,也该让太史回府歇息了。」

  「孩儿知道了。」严雪苓转身,对华太史甜笑。「太史回府歇着吧。」

  华太史苦笑,躬身行了礼才退下。

  「母后,为什么那史册上写的,与你跟我说的都不一样?」严雪苓拉着洛琼英来到案旁,指着那令她困惑的几行记载。

  洛琼英睐了一眼,不禁轻笑。这些史官啊,为了保住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帝王颜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母后,您在笑什么?」严雪苓歪着粉嫩的细颈,白玉似的脸蛋盈满困惑。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父皇的一些旧事罢了。」

  「都是什么样的旧事?是和母后有关的吗?」美阵一亮,唇角上扬,

  「雪苓,你又缠着你母后了?」一声稍带不悦的低沉嗓音传来,她们母女俩齐同撇首转眸,望向正走进书房的伟岸男子。

  洛琼英柔柔一笑,将史册搁回书案,转身走向俊美如往昔的严隽。

  那双清冷的凤眸,唯有在望着她时,才会露出温柔的怜惜。

  「陛下不是在与齐御史议事吗?怎么会到这里来?」洛琼英话才刚问下,纤手已被他拢住,直攒在大掌里,用拇指来回摩挲。

  「朕想你了。」凤眸灼灼,严隽直勾勾望着她,并未因为女儿在一旁听着而感到龈然。

  反倒是洛琼英双颊泛潮,扯了下他绣着云纹的玄黑色袖口,娇羞的低声道:「苓儿在,你莫要说这些。」

  严雪苓一点也不害臊,一脸习以为常。「母后,我看我还是别在这里打扰父皇缠你了,我去看弟弟睡醒了没。」

  语罢,粉嫩的小人儿随意行了个礼,便转身跑开。

  「苓儿越大,性子越发像你了。」收回满溢着宠溺的目光,严隽笑道。

  「是呀,哪天她跑来跟我说,她不想再住皇宫了,你可就该头疼了。」洛琼英轻戳他的肩头,下一瞬却被他覆来的唇吻得没了声。

  片刻,书房内静默无声。

  生怕自己又担上了个狐媚惑主的罪名,大白天便勾引帝王,洛琼英连忙推开严售。

  严隽甚是不悦的皱眉看她,她羞红了脸,捏他手背一下。「你想当昏君,我可不想当妖后。」

  凤眸一转,瞧见书案上的史册,探手拿起,望着那记载着他御驾亲征上东祁国的片段,不由弯起唇角。

  「你笑什么?」她笑睐。

  「方才苓儿莫不是在质疑这史册的可信度?」

  「连我都不信了,你说呢?」

  「为何不信?」

  「分明是你向景丞尧妥协,怎会是像史册上所写的,你何时说过,要他交出我便饶他不死?」

  严隽笑了笑,搁下史册,将她拥入怀里,额心相抵。「史册所言,与当时的情形确实有点出入,只不过,有些话当时朕没告诉你罢了。」

  洛琼英美眸扬起,倩笑回瞅。「什么话?」

  「朕当时恼怒至极,什么雄心霸业全都抛诸脑后,只想着,朕要一举攻溃东祁,让你明白,朕才是真正的霸者,胜过景丞尧万倍。那时,出战前一个大将来问过朕,是否留景丞尧活口,朕便说了,只要景丞尧肯拱手交出你,便可饶他不死。不是因为心慈,而是朕打定主意,无论要用多少时间,费尽多少努力,朕必定要让景丞尧亲眼见到,你心甘情愿爱上朕,朕要让他心碎痛苦一辈子。」

  洛琼英听了直笑。「你呀,妒心真重,竟然满脑子只想着这种无聊事,莫怪那些臣子要在背后说你因色误国。」

  「既然他们已让朕坐实了这个罪名,朕又何妨再来个因色误朝。」严隽笑着低头,封住了她娇脆的笑嗓。

  书房门外,严雪苓背靠着墙面,粉嫩小脸勾着一弯甜笑。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史册上头写的,果然是错的。

  她就知道事情没这般简单,依照父皇的性子,哪可能将唾手可得的江山,硬生生又从手中放开。

  原来全是因为母后啊。

  好吧,这样想来,父皇也不算太窝囊,毕竟这世上能像母后这般聪慧美丽的女子,恐怕再无第二人。

  只不过,这些史官恐怕是白费心机了,即便他们这般替父皇篡改史册记载,保住了父皇一时的颜面,可等百年之后,后世之人会怎么评断父皇?

  呵,这些愚忠的史官可真傻,到头来,父皇还不是要背负着色令智昏的恶名。

  往后,她也要成为像母后那般的女子!要是遇上像父皇这般嚣张的男子,便可将他狠狠踩在脚下。

  严雪苓抬起甜柔的笑颜,转过身,偷偷往书房里一窥,却只瞧见父皇宽阔的背,母后被他抱在怀里,看不清面色。

  唉,真是难为母后了,这世上唯一能够制得住父皇的人,也只有母后了。严雪苓撇撇粉唇,走出云锦阁,一手拨弄着耳上的琼花耳坠子。这是母后前两天给她的,她喜欢得紧,甭管当日穿了怎生的装扮,纵然不相衬,都舍不得拿下。

  耳上忽然一痛,她顿下脚步,发觉琼花耳坠掉了一只,心下发慌,连忙四处张望。

  「这只耳坠子是你的吗?」身后传来一声淳雅的笑问,严雪苓怔然转身。男子一身雪白云纹长袍,面白如玉,眉眼如画,唇上那抹笑直教人心悸,他朝她伸出手,宽大的手心上,躺着一只琼花白玉耳坠子。

  她的心神蓦然一恍,想起母后那日把白玉耳坠子交给她时,曾经说过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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