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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第3部分

小说: 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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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如莺啼般清脆,六月瞬间抬头,眼前的人——
  面如冠玉,肤如凝脂,明眸细长,眉敛不拘。
  “赵——少爷。”六月无意识地口中再念。
  来人眼角眉梢一挑,“怎么,六月,不认识本少爷了?半月前我们可是刚在百花楼见过一面的。”
  “是,六月失礼。”六月赶忙奔过去斟上茶水,“感谢赵少爷来为我们的老夫人上香。”
  六月口中的赵少爷轻叩茶碗,“赵老夫人一手创建艳氏衣坊,一手带大艳家小姐,忙碌了一生,也辉煌了一生,我们这些做后辈的理应恭送一程。”
  六月默然,老夫人的家教一向是重事不重情,虽艳氏衣坊在无双城一方独大,但论人情,却是寡得可怜。以至于现在,继昨天中午发出老夫人过世的讣告之后,除了艳氏衣坊的下人和合作伙伴,他,赵少爷是第一个前来吊唁的,外人。
  可是,小姐却没有亲自接待。
  六月小声提议,“赵少爷,要不,我去请请我家小姐?”
  “不必了。”赵少爷一摆手,端的是高人一等的气场,却不让人感觉高不可攀反而尽显优雅,“相信她不会让客人久等。”
  ……
  后院,艳无双正坐在七七所在的院中,一盅肉骨粥,一碟小咸菜,吃得不紧不慢。
  对面小五和七七,眼睛发直,口水旺盛。但小姐没发话,谁也没敢吱声。
  奶娘孙姨在自家小姐吃了个七分饱之后,才轻声说道,“小姐,赵少爷还在前堂等着呢?”
  “嗯。”艳无双嘴里塞着肉骨粥,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应声。
  奶娘孙姨有些摸不清现在小姐的心思,或者说从今天小姐醒后就有些摸不清了。昨天老夫人猝亡,小姐哭到几度失控,更是于昨晚深夜直接哭昏过去。这,她们理解。
  毕竟,小姐三岁时,父母双亡,不曾留下半个兄弟姐妹。现在老祖母一过世,可以说整个艳府只剩下一个小姐了。小姐就算再坚强,恐怕也难以承受。她们这些人虽然自持待小姐如亲人,可论起血缘,那是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白了,主子亲近她们那是她们的福份;主子不亲近,她们不过就是下人,来去无根生死难测。
  她昨天一夜没睡,就怕主子今天醒了完全振作不起来。主子倒了,艳氏就倒了,她们这些下人就算再有心帮小姐恐怕也无处使力了。
  谁知,一昏之后,她往日里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小姐又回来了,今早在灵堂看到老夫人的灵柩也没有像昨天那么激动,她刚刚还在心里赞叹经过老夫人训练的小姐心志果然强大。现在,小姐竟然变得连赵少爷来吊唁都没有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艳府的一切都没有混乱,就是因为她们相信,就算艳氏倒了还有赵家。对小姐有着青梅竹马之情的赵大少爷一向对小姐情有独钟,绝对不可能看着艳府就这么下去。昨天,也是因为她们频频提起赵大少爷,才让小姐绝了轻生的念头。
  可是,今天,小姐怎么就变得听到赵少爷的名头也没有反应了?难道真是受打击太深,反而无感了?或者是外面传小姐命硬克亲的谣言传到了小姐的耳朵里,让小姐为了赵少爷反而不敢再接近赵少爷了?
  孙姨想到这里,心里突得一跳,千万不要啊,她的小姐一定要幸福才行。
  “小姐,赵少爷……”孙姨张口就想劝慰一些。
  石凳上,艳无双同时放筷开口,“走,去灵堂。”
  孙姨立即喜滋滋地咽下自己接下来的话,然后收拾碗筷,“好,小姐,嬷嬷陪你去。”
  艳无双起身,看向对面,“你们不走?”
  小五和七七蹲着没动地,眼睛粘在还有不少剩粥的石锅上。
  清冷的空气里,肉骨热粥的香气很是浓郁,让一向嗜吃的小五和七七完全痴迷。
  艳无双眼皮一眨,“给你们两口茶的时间解决。”
  命令一下,一白一金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扑向石桌。
  孙姨火速退后一步,连分碗都不曾。
  艳无双拢拢衣裙站起,“解决完跟我走。”
  小五一抹嘴巴,“去哪?”
  “灵堂。”
  “咦,七七可以去?”
  “当然。”
  “为什么?”
  “因为当年是祖母把她接回府的,现在祖母过世,她理应跪拜。”
  “可,可是,赵少爷也在……”小五其实想说,七七和赵少爷真的不对盘,她怕这样的日子,七七一出现,赵少爷会连渣也不剩。
  孙姨也摇头不赞同,就算小姐有心改善七七和赵少爷的关系,也不用选今天的日子开始吧。
  艳无双昂首阔步走到前面,“没事,我看着。”
  肯定的语气不容有人置疑。
  孙姨和小五对视一眼,各自低头跟在了后面。
  稍后来到了灵堂的后门处。
  孙姨抢先一步开门掀帘子,“小姐——”
  艳无双侧跨一步让开门口的位置,深遂的眸子锁定后面的小五,刻意压低声音,但绝对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放,七,七!”
  
  




☆、005  此赵非彼赵

  话音落地,一抹金色的影子“嗖”地一下就窜进了屋里。
  “小姐——”孙姨吓得一哆嗦,哆嗦之后先瞪向小五,你怎么真放了?
  被瞪的小五,维持着一手前伸的姿势,彻底傻了。因为脑袋没有六月好使,多年来实在是已经习惯了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艳无双一声“放七七”,她立刻条件反射似地松手,听到命令还能先想一下再领命的那是六月。她则是在七七窜出之后才反应过来,而这时候再出手挽回已经拉不住七七了。
  “七七——”小五无意识地低喃一声,起步就要进去。她怕晚一会儿里面真的会出事,但不是怕赵少爷出事,而是怕刚刚翻身的七七再度被关回去。
  “孙姨,放帘。”艳无双早已提前抓住小五,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关门!”
  “啊?”孙姨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不急着追七七,还关门?
  艳无双眼神一厉,“关,门!”
  “哦?哦。”孙姨只得听命行事,在主子突然狠厉的气场压迫下,也没有敢问一句为什么。
  四扇的乌木窄门吱哑关上,艳无双才松开了紧抓着小五的双手。
  “孙姨——”小五委屈地抽抽鼻子靠过去寻找同盟,要不是怕伤到小姐,小姐怎么可能控制得了自己?事后一定不能罚她看管七七不力,她真的有心补救来着。
  孙姨无声地拍抚两下,根本就没空想罚不罚的事,而是在想,七七进去了,赵少爷就在里面,还有一个不懂丝毫功夫的六月,惨烈的情况看来是避免不了的了。可是,小姐为什么还是如此的平静?
  艳无双紧紧衣领,抬步来到了廊下。这里有地儿坐,这里还开着前堂的一扇窗——实在是方便她以舒适的姿势静等结果的到来。
  从后门到前堂的距离,七七,也该到了吧?
  艳无双扫一眼身后的木凳,孙姨立刻铺上棉垫,她刚刚落坐就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动静。
  先是一声“嗷”,雄壮浑厚,惊天动地,院内树上积了七天的雪一应震落。
  孙姨和小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久违的恐惧。七七已经三年不曾如此吼过了,久到她们都已经忘了七七是一只吊睛黑额大虎!
  艳无双则淡不可见地微勾了唇角,四十五度望天的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一笑,赵少爷,别来无恙否?
  屋内紧接着传来桌椅翻倒的声音,咣,当。
  茶壶茶碗落地,与大理石的地面撞击,噼里啪啦。
  六月的尖叫声响起,“七七,赵少爷——”
  然后是破门而入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吓得走调的声音,“少爷——”
  “七七——”第三个人声随即响起,来自护卫石城,孙姨的独子。
  孙姨和小五听到这里,纠紧了的心才放松了下来,石城在就好了。
  艳无双无名指梳梳眉头,缓缓站起,没死就好。
  绕走廊,穿前院,这一次她要从正门进入前堂。
  长长的白色披风拖过青石板的地面,片尘不沾。这是父亲在她出生之前就提前铺好的,曾对老祖母说,无论是男是女,他的孩子都是金贵的,绝不让孩子足下沾尘。
  前堂门口,两扇乌木大门整面向里倒下,厚实的棉帘破碎成糟烂的棉絮,一半不着天,一半不着地。映着初升的冬阳,让人自然想起春天杨柳飘絮的美感。
  艳无双微顿脚步,稍稍惊讶。据听来的情况,第一个进去护主的应该是赵大少爷的护卫,可是,她怎么不记得招福那厮何时有了这份功力?还是说,一同从偏房出来的石城帮了他的忙?
  孙姨默默地跟在后面,门倒了帘烂了,也就没她开门掀帘什么事了。
  小五瑟缩一下身子,尽量躲在孙姨的身后。师兄说过,如果七七再出来破坏就唯她是问。
  漫天棉絮中,艳无双跨过门槛。
  灵柩没事,香照燃,纸照烧。
  七七也没事,乖乖地卧在石城脚下,温良无害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超大号的家养肥猫。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吼,相信在场不会有人会想到一切的混乱全部来自它的出现。
  艳无双熟练地隐去了眸底闪过的一丝满意,也不打量已经坐远的人影,直接低头福身轻轻施礼,“抱歉,失礼了。”
  屋内没有血腥味,也就是说没有大碍,那么她也不必急着去查看后果。
  六月第一时间跑到自家主子的身边,倾身就要说些什么。跟着弯身行礼的孙姨伸手就把她拽到了身后,这种时候哪有她说话的份,快快弯身陪礼才是。
  六月扭扭身子,伸手去扯孙姨的衣袖,想要再次挤到前面。
  小五歪头瞪她一眼,食指一晃,六月被定住,同时哑穴被点。
  对面没有声音传来,艳无双挑挑眉头,自顾自地直起身,“赵——”
  她想喊赵齐仁,也就是赵大少爷,她的未婚夫的名字,可是,一抬头,与对面的眼睛对上,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了。
  对面,是赵少爷,却不是她的赵少爷。而是东城区第一大布商赵纪青赵少爷,专营布料的赵大当家!
  年方十八,无父无母,一个十年前才来到无双城的外姓赵,赵少爷。如果说赵齐仁赵少爷以厚重的家族背景而成为西城区所有有头有脸的待字闺中的未嫁小姐们心目中的最佳良配,那么面前的这位赵纪青少爷则是东城区所有无权无势但有心做梦的未嫁女子的梦中良人。
  他贵气,但不倨傲;他不拘,却不滥交;他外貌阴柔,但是行事爽快;他不会因为你是一个下人就低看你一眼,也不会因为你是大家闺秀就谄媚讪笑;他是平易近人的,和他说话永远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可是,他偶尔也是气场强大的,例如在和人抢生意的时候。
  艳无双不自觉地就凝紧了眉头,首先想到的就是因为有他在,她费尽心机才拿下的百花楼的订单,其收益不得不出让三成。因为他不拘礼节,每次约她谈公事都约在百花楼,结果造成了她三年挽着妇人发髻出入百花楼的既定事实,为她的生猛作风再添瑰丽的一笔,也在无形中推动了她被休掉……呸,是她休掉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孙姨,上茶!”艳无双旋及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坐在赵纪青对面的同时,摆出真诚的歉意,“赵当家的受惊了!”
  
  




☆、006  七七威武

  赵纪青浅浅回笑,任身后的小厮为他打理着明显破烂的外袍,仿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哪里哪里,早就听闻艳当家的待客之礼一向与众不同,如今得见,是本人的荣幸。”
  如水的随意倾泻而出,即使头发凌乱衣袍破烂,左胸的位置还有着诺大的一个爪印,爪印的边缘是粘粘的粥粒,他,赵纪青,仍旧自持优雅风华绝代。
  自动起身站到艳无双身后的小五痴痴地张着双眼,仿佛看见桃花盛开粉红无数。至于那个被她点住了的六月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石城大袖一扫,六月恢复,狠瞪了一眼小五后就自动站到了艳无双身后的另一侧。
  艳无双扫过赵纪青身上的衣袍,“赵当家的损失,我艳无双一定包赔。只是这月华缎和离日丝都不好找,还请赵当家的宽限一二。”
  赵纪青以脚尖踢踢蹲在地上为他整理袍角的阿布示意他闪到一边,不说成也不说不成,只圆滑道,“好说好说。”
  阿布擦也没擦身上的脚印,旋身又跪了回来,“阿布护主不力,让主子受惊,还请主子责罚。”
  说完,还刻意地从下向上小斜了一下旁边的艳无双,那意思是说,光陪袍子就完事了?你家“宠物”可是让我家主子受惊了,这笔账怎么算?
  此话一出,小五立刻精神清明,谁敢动七七,她就跟谁拼命!再说了,这事能怪七七吗?要怪也要怪没有禀报清楚的六月。如果不是她错报了让人误会的来人身份,小姐怎么会让她放七七?
  看不见的桌脚下,六月狠狠一脚踩在了小五的脚背上,还敢怨她?她刚才不就是想说明白的吗?偏偏小五的手一向比脑袋快,根本不让她说就“灭”了她的口。怎么,现在出事了,想起她来顶错了?
  两个人在艳无双的背后以目光做剑,撕杀无数。
  桌前石城已经单膝跪地,“抱歉,赵当家,是石城的错。石城看管不力,以至于七七窜出惊了赵当家的驾,石城愿意领罚。”
  同样是护卫,但膀大腰圆的石城明显比阿布高出一个头来。两人同样是跪地,但一个双膝跪地,一个是单膝跪地。这一比较,阿布的跪立刻显得刻意而矫情,再看石城则是绝对的坦承加担当。
  这时,孙姨从后堂挑帘进来,热茶首先摆在了赵纪青的面前,“赵当家的请,这是来自信城的毛尖,我家老夫人生前也不过留下二两。今日特意私自做主请了出来,只为给赵当家的压压惊。”
  赵纪青闲闲地端起茶碗,送到鼻前,“嗯,不错,气味果然够醇!”说着就抿了一口,认真回味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忘了眼前跪着的两个人。
  艳无双也不提醒,同样端起茶碗,不闻不饮,只轻轻一叩,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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