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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见善 作者:楚寒衣青(晋江vip2014-06-26正文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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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嬷嬷低声答应之后,犹豫了一下又说:“太太,现在两家人的孩子都还不大,有那意思只怕也是口头约定再交换个信物……只怕这样还是不够稳当的。”
  窦氏不语,片刻后长叹一口气:“也够了。我那小子这么大了还不长进,做娘的没奈何只得帮他一把,可是善姐儿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这事确非女孩子所为,我才想出这个下策来,彻底定下来的话不必再提,若是中途那夫家出了什么事,或者孩子长大长歪了,我以后要拿什么脸面对四弟一家子?”
  奶嬷嬷唯唯诺诺,不再说话。
  这一处且不再说,只说那被窦氏挂心的徐善知也正在自己的小院里与他的朋友们喝闷酒。
  那些朋友也并未提早约好,只是今日经过国公府门口,见国公府车水马龙,便突生想法,进来与徐善知喝酒说笑。
  那平日里与众人玩得好的一个帮闲笑道:“二公子,这两天怎么都不见你出来和兄弟们喝酒说笑?”
  徐善知说:“别提了,家里的大人最近盯我盯得太紧了。”
  “又怎么了?”那些朋友纷纷笑问。
  徐善知只是苦笑:他能说自己被上进的大哥比进了尘埃里,能说自己被七岁的妹妹也比进了尘埃里吗?
  总之他只含混地说:“就是家里有人上进了,我这浪荡子连个站着的脚儿都找不着了。”
  徐善知是个能揩小尼姑的油摸俏寡妇脚的家伙,搁在外头就是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纨绔子,交往的又哪里有什么正经人士?全是和他差不多模样的,现下一听,也不知道都想起了什么,顿时十个里头有九个是心有戚戚焉的点起了头。
  徐善知这一看:好嘛,大家都是天涯沦落失意人,别的都不用说了,喝酒、喝酒,喝他个一醉方休!
  这一场的推杯换盏也不知喝了多久,在几个帮闲频频的劝说之下,桌上的人越喝越醉,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事肚量就浅,作为主人的徐善知醉得是最迅速的一个,几种酒换着喝了不大会,便干脆利落的一头栽倒在桌上,飞快睡熟了。
  那些公子哥招呼徐善知家里的婢女将主人扛回屋子去睡觉,自顾自的继续喝着,划拳行酒令不过一会儿,就有帮闲神神秘秘的在其中一个人耳边说:“董爷,小的刚才出去转了一圈,总算打听到徐二爷为什么事烦心了!”
  那董爷精神一振,问:“哦,为什么?”
  帮闲便将事情悄声说了。
  董爷眉头就皱起来:“他刚才说家里有人上进我便猜到是他的兄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女孩?这女孩不在后宅安生呆着,怎的将我那兄弟弄的都没有地方站了?”
  帮闲笑道:“许是小小姐们看了什么戏文,心高气傲的想着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见董爷皱眉不语,就提议说,“不若吓吓她?女孩子一吓也就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这董爷和徐善知可是能穿同一条裤子玩同一个女人的好兄弟,这帮闲的最后一句话正说到他心坎之中,但他也不真的就是那混不吝的二世主,心忖着这种阴私事可不能自己上去,脑筋一转,就笑道:“你这家伙还算有点用处,这事需做的隐蔽了,你且去琢磨一下,若能成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帮闲暗暗冷笑一声,心知这是对方将自己推出去,若没出什么事他大概也不惜一两百银子的养狗钱,若真出了什么事,这二世主早就一推二作五,指不定还要将他倒打一耙。
  但他现在做这些事情哪里是为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因此董爷的这点心计正中他下怀,故作犹豫一番之后就点头答应,跟着绕出院子,估计在几个显眼的地方叫人看见了,这才一路悄悄摸到锦湖园中,在那凉亭的栏杆处飞快的布置一番,又返身离开。
  这一幕自然早落在绿竹小筑厨房中的两个人眼底。
  邵劲的眉头皱起来,低声对徐善然说:“那人的动作不对劲,你待会不要去他去过的地方……不,还是我先过去看看吧。”
  这么说着,邵劲正要站起来,却不想坐在旁边思量的徐善然想过片刻,忽然饶有兴趣地笑起来:“原来如此,这是要送我一份大礼呢。”
  “嗯?”邵劲一愣。
  “她可是算准了我就是看到这一幕,也要自己跳下去呢。消息渠道算是厉害,可惜眼光到底只有这么一些。”徐善然笑道。
  “……什么意思??”邵劲茫然。
  但这一回,徐善然只是微笑,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章!
  早起之后状态不错=v=
  以及昨天看见了有姑娘说不太看得懂……因为是最后一个大情节,所以写法稍微换了一下,铺垫有时候会反而在一些情节之后,这边就会引出比较深的疑问,是正常的=。=




☆、第五十二章 人人筹谋步步计(二)

  事情说来其实也不太复杂。
  邵劲这边一头雾水是因为不认识对方,根本没个思考的方向。
  可对于徐善然而言;要分辨出一个人是什么人;却并非一定要见过对方。
  这对于许多积年的老人而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从谈吐、从衣着、甚至从一个小小的动作上,他们就能够分辨眼前的人到底属于什么个阶级。
  而刚才那人一身湖蓝色纻纱衣裳;脚踏方头靴;头顶凌云巾,既不是那来客中有的打扮;又并非小厮仆佣之流能够穿的;倒和街上那些帮闲时兴的样式差不多。
  至于今日府中怎么会出现帮闲……徐善然还真的知道,今日府中有谁把这些帮闲给放了进来。
  先是大伯母院中的丫头将林世宣叫走;接着又是把她二哥的朋友卷进来,她进内书房的最后一关也就是大伯父了;要不好好利用这一局,可真对不起对方的着力布置,只需在那林世宣来到之前往水中一栽,然后顺着水边布置以雷霆手段去查,既不会坏了自己的名声,又能将大伯母和她二哥都拖进水中来,到时候他们面对铁证如山,只怕都是有口难言吧?她记得自己这个二哥素来是有点江湖义气的,只怕还真会将事情给扛起来。到了这一时,大伯父恐怕也再说不出不叫她进内书房的话来了。
  “端的是个好计策啊。”徐善然低声说。说罢又想:
  其他便罢了,倒是没有想到那人连她要进小书房的事也能知道。
  这真是拔出一颗萝卜,不知能带起多少泥来。
  思索之间,徐善然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她顺势左右一看,含笑与绿鹦都早过来了,也不知都在院子外转了多少圈。
  她将两个丫头招到身旁来,吩咐了几句话,便让她们自去准备。
  也是同时,那早早请好的戏班子已经到了家中,何氏正带着一众夫人往那边走,周姨娘本是落后一步留在厅中看着那丫头收拾东西的,等差不多了正要出去,不妨何氏的贴身丫头胭脂自外头走进来,一见她就笑着行了礼:“姨娘好,我们太太叫我来问姨娘件事情呢。”
  “姑娘且说。”周姨娘忙侧身避过这礼,又回了一半,这才问,“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
  “倒不是其他什么,就是四爷正好自外院进来,就与太太一起坐下看戏,估摸着要一些时候才会走。”胭脂笑道。
  这周姨娘早说过了是与别的府中的姨娘不同。别人家的姨娘是恨不得巴住自家老爷把正头太太给挤开,而这位姨娘自生出了那对双生子之后,是没事就不愿意在徐佩东眼前露脸,刚生孩子那段时间,徐佩东也会记着这位姨娘,时不时要过去看看,但是周姨娘每次要么托病要么没两句话就催徐佩东走,再加上徐佩东又不是个好色的,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当屋里没有这个木头人,只守着何氏过。
  也是如此,胭脂在外头见着了徐佩东过来,这才特意回来与周姨娘说上一声,免得她都出去了还要再躲回来。
  果然周姨娘一听这话,立刻就说:“既然老爷与太太都在,那我就不出去了。”
  胭脂又说:“太太也是这个意思,还说周姨娘若呆得无趣,也可以去她的小佛堂那里权且上柱香,再拣拣佛豆什么的。”
  何氏的小佛堂和老夫人的差不多,也是向来亲力亲为,不大叫旁人进出的。现在愿意让周姨娘进去稍坐,不是惩罚,全是信任了。
  周姨娘日日呆着何氏身旁,对这点当然心知肚明,垂头就笑着应了声好。跟着也无其他事情,便直接往那佛堂走去。
  只是等她进了佛堂之中跪坐在蒲团上,见着胭脂还没有出去的意思,不由讶道:“姑娘还有其他交代?”
  胭脂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也并不是,只是今日身上有些不爽利,我也是借着回来知会的功夫歇一下呢。”
  周姨娘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也不再管坐在外头歇息的胭脂,自己拿了小锤轻轻地敲着木鱼。
  咚。
  咚。
  咚。
  远远的似乎传来了些什么声音。
  她继续敲着。
  咚。
  咚。
  咚。
  远远的声音清晰了起来,那是有人在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姑娘落水了,姑娘落水了!”
  坐在门口的胭脂有点好奇,自小杌子上站起来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了一下。
  可周姨娘不为所动。
  她继续敲着,安安静静稳稳当当地敲着。
  一下、一下、再一下。
  每一道敲下而响起的回声,都要再结结实实地撞到她心坎上。
  外头与众夫人一同看戏的何氏自然也隐隐约约听见了这个声音。
  她有点不安的在座位上动弹一看,都没注意那有女孩子过来的夫人脸上各异的神色,正想叫丫头去后边打听一下,却听见一群女孩子的谈笑声,再转头一看,这一群女孩子不是徐善然与那些来这里做客的女孩子还是谁?
  这一群女孩集体过来,自然往那自己母亲的方向跑去。
  众位在座的有那女儿的夫人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无恙,也懒得去想那姑娘落水是怎么回事,便又说说笑笑地看那台上正精彩的戏文。
  这时徐善然也坐到了何氏身旁。她先喝了何氏叫喝的一口水,答过何氏那些“刚才都与小姐妹们玩什么”的问题,目光一转,便落在坐在何氏近旁的姜氏身上。
  她甜甜笑着叫了一声伯母。
  姜氏的庶子正是徐四老爷的弟子,是以姜氏在这席上的位置能比许多地位还高的夫人都更靠前,现在徐善然叫姜氏声伯母也算是常事。
  姜氏倒对徐善然没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地方,听得这么一声,便笑着赞道:“善姐儿养得好,年初时见还没这样健康,现在可精神极了。”
  何氏也是谦虚,只说:“是越来越皮了。”
  “孩子便是要有朝气,哪怕女儿家的,皮实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姜氏说道。
  对于这句,何氏心下是极为赞同的,便和姜氏亲亲热热的交谈起来。
  徐善然只在一旁吃着果子,半途了突然冒出一句话:“母亲,今天半天了都没有看见邵二哥,他是不是在外院爹爹那边?”
  正和别人说着话呢,加之女儿问的又是丈夫的弟子,何氏也不特别在意,只随口说了声:“兴许是吧。”
  徐善然就说:“爹爹最近有什么事都爱叫邵二哥,也不知怎么就有那么多事情了,今天我都还没有见着爹爹的面呢。”
  何氏听得就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吃醋了?怪你爹爹最近没有陪你来着?”
  徐善然只哼了两声,目光同时朝姜氏的方向轻轻一瞟,就将姜氏的神色收入了眼底。
  脸上还带着笑容,可眼神真是说不出的阴郁。
  哪怕邵劲能为家族争光,也恨得咬牙切齿吗?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庶子有出息对家长而言是争光,对主母而言只是更是心尖刺喉中梗。
  还是得试试姜氏到底对邵劲有哪些心病。
  而就邵劲所说,他的母亲刚出生就死了……一个丧母庶子叫嫡母恨成这样,大帝也无非就是那些后宅那些宠妾灭妻的事情罢了。
  徐善然还在思考间就引了话题,叫何氏与姜氏说起了周姨娘的事情。
  何氏这样性格的人,还能说出什么来?无非是周姨娘如何本分,自己与周姨娘如何相得,想那妻妾也并非统统要争锋相对而已。
  姜氏面上一一都笑着应了,实则心底不以为意极了:妻妾并非统统要争锋相对?妻子倒是可以用贱婢去辖制着贱婢,可除此之外难道还能与贱婢有什么关系?这国公府的四太太表面上看着是个面团一样的人,实则只怕刀子是藏在心间,否则怎么能拿捏得那周姨娘说站不敢坐着,说笑不敢哭出来?
  又说道周姨娘现有的儿子,而何氏膝下就只有徐善然一个女儿。
  姜氏又更不以为然了:可见这女人啊,不管再厉害,肚子不争气都是没有用的。
  自己母亲与姜氏说话的过程中,徐善然一直在观察着姜氏的神色。
  眼神里有些不以为然,却没有其他仇恨的情绪。
  倒不像是在妾室身上吃了大亏的……那她这么恨邵劲做什么?
  正自想着呢,何氏已经和姜氏说到了正头嫡妻上,何氏笑道:“这女人啊,不拘生在怎么个环境,那些稍有志气的,都是宁肯做小厮的娘子也不入那富贵窝里当个妾。要我再说,不说是妾,便是继室,也是能不做就不可做的,前头有个正头娘子的,婆婆丈夫日日拿你与对方比,苦也不苦?再留下几个孩子,就更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了。”
  姜氏微微笑着,附和似的点了点头。
  何氏恰好有些口馋,待要含一颗最近爱吃的酸梅,桂妈妈已经端了那养生汤上来,笑道:“太太且先喝口汤再吃不迟。”
  何氏虽接过了碗,到底说上一句:“今日宴饮呢,一天不吃也没有什么。”
  桂妈妈笑道:“可不成,这可是姑娘在书堆里翻了那无数的书,又找大夫亲自看过的方子,便是为了这一片孝心,太太也得日日喝着。”
  何氏也没真不想喝,得了这一席话只得无奈的笑笑,顺便摸了一下徐善然的脸。
  可这时候,徐善然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何氏身上。
  她看见姜氏抓着帕子的指关节微微泛白。
  这是紧张在意?
  刚才在说的是什么?正头嫡妻,不当妾,不做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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