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武装-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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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大楼，沈奕的脚步轻缓。
　　　　眼前是一排的教室，墙壁上挂着油画，这里的环境清净而典雅，隐隐还能闻到窗外传来的芬芳。
　　　　走上楼梯，沈奕向着左右看了看。
　　　　右边过道上一个人正在给一只小狗喂食。令人惊讶的是，小狗是倒立着进食的。它的两只前爪抓在地上，整个身体竖直在空中。
　　　　沈奕向前走了几步：“你好，请问你知道书房在哪吗？”
　　　　那人抬起头来看看沈奕，沈奕这才发现，他竟然没有脸。
　　　　那没有脸的人看看沈奕，然后将手指向书房的尽头。
　　　　“谢谢。”沈奕向那无脸人点了点头。
　　　　他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走廊不长，但是走了一段路后，沈奕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竟然都走不到尽头。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摇动。
　　　　沈奕回首望向那无脸人。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他的脚下，那只狗也在同样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奇特的光芒。
　　　　沈奕试着向那无脸人走近一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无法拉近与他的距离。
　　　　他站在无脸人与书房之间，却竟走不到任意一头。
　　　　甚至连四周的墙壁也是如此，似近实远，沈奕竟怎么也无法触碰得到。
　　　　沈奕的眉头微皱：“教授，你就是用这种手法招待客人的吗？”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够在悄无声息中让自己陷入进退不得的局面，除了教授，恐怕再不会有别人。
　　　　没有回应。
　　　　惟有沈奕的叫声由远至近不停地回荡着。
　　　　这诡异的气氛让沈奕感到一阵窒息。
　　　　他微松了下颈间的领带，然后闭上眼睛向着书房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在走出十步后，他睁眼，却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那个没有脸的人则站在他的身后，始终望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随手拿出灵火枪，对着远处的书房大门：“教授，解除幻象，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在等待三秒无果后，沈奕果断开枪。
　　　　然后他看到，在子弹在飞离枪膛的那刻，竟然凝立在空中不动。
　　　　附着的火焰如鲜花般盛开。
　　　　然后是整个大楼竟然燃烧起熊熊大火。
　　　　“不……”沈奕喃喃出声：“这不是真的……这些都是幻觉。”
　　　　他试着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火焰，只听轻扑一声，那火焰竟在他手指上留下了一点烧灼的焦痕，带着清晰的痛感。
　　　　如果是幻觉，又怎么会烧到自己？
　　　　沈奕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无面人依然站在那里。
　　　　那无面人突然伸出手，用手指了指沈奕，然后又指指自己。
　　　　沈奕微微一呆。
　　　　他注意到无面人指的是自己的脑袋。
　　　　他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你想告诉我什么？”沈奕大叫。
　　　　那无面人却摇了摇头。
　　　　他向后退去，一步步，消失在火焰里。
　　　　随着那无面人的消失，眼前是一道白色身影出现。
　　　　竟然是那个白衣少女？
　　　　她就站在自己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角，赤着双足，站在火焰的中间。
　　　　长发遮蔽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面容。
　　　　沈奕怔怔地看着那白衣少女，突然间他心中一片明朗。
　　　　他仰头大叫起来：“教授！这是你为我创造的心灵迷宫吗？你故意设计这些，你是想从我的脑袋里找到什么？！”
　　　　一声悠扬的叹息终于响起：“我很抱歉，年轻人，请相信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对你多一些了解。”
　　　　沈奕转了一圈四处观看：“为什么你不直接窥探我的思维？”
　　　　“我试过了，我做不到。”
　　　　“但是你并没有放弃，反而给我搞了一个迷宫出来？”
　　　　“不，确切地说，我只是让你进入了你自己的思维中去。你所看到的，都是你所幻想的。它是你心中潜意识的折射。我希望能够通过它们来发现一些我寻找的秘密，同样的也可以让你更加看清自己。”
　　　　潜意识？沈奕一呆。
　　　　难道说那个无面人，那条狗，那些火焰，还有那白衣少女都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寻求的东西？那么他们又代表着什么呢？
　　　　仿佛是知道沈奕在想什么，教授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无面人代表着你对某些未知力量的迷惑。从你的潜意识表现上来看，它是善意的，这意味着你认为在暗中有种力量在帮助你，或者曾经帮助过你，而你却对他缺乏了解。至于那条倒立进食的狗，代表着逆行，也就是违背某些东西产生的后果，之所以是狗，是因为你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至于那些火焰，意味着你对身边处境的理解。看得出来，你所处的环境非常凶险，以至于你随时都可能被火焰吞噬。你会被火焰烧痛，那是因为你曾经痛过。你可以看到书房，却无法走近它，那是因为你知道你所行走的这条道路拥有终点，而你却要很艰难才能走到。看看你现在所处的位置，你……才刚刚走过了五分之一。”
　　　　沈奕明白了。
　　　　这一切全部是他自身意识的化身。
　　　　有趣的是，教授所说的那些意识，是一些他并未有自我发现的潜意识，换句话说，教授的解释，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
　　　　那并不能真正代表沈奕的想法。
　　　　至于这些潜意识到底代表着什么，就连沈奕自己都无法确定，何况他人？
　　　　好在教授对自己并无恶意，他只是希望借此机会发现一些不便由自己说出来的东西。至于他到底能看到多少，理解多少，那就是他个人的问题了。
　　　　沈奕指指那白衣女孩道：“那么她呢？她也是我的潜意识体现吗？”
　　　　“潜意识分很多种，有些是模糊而抽象的，有些是具体而真实的。那些模糊的，是你自己也无法肯定的东西，比如你的未来；那些具体的，是曾经深处在记忆中的内容，比如这个女孩。”
　　　　原来是这样么？
　　　　沈奕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他不由自主地向着少女举起手，试着去分开那遮面的长发。
　　　　他想看到那长发下的面容，尽管他也知道，女孩只是他的意识投影，没有见过这女孩真实面目的自己，根本无法投影出女孩的面貌。
　　　　然而拂开长发，他却惊讶的看到一张雪白的，紧闭双眼的面孔。
　　　　那面容很美，青涩的脸蛋上还带着稚嫩。她仿佛是在沉睡，神态安祥如新生婴儿，眉头轻轻皱起，时不时地还抽*动几下。
　　　　那一刻，沈奕突然有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
　　　　悲伤，忧愁，绝望，无助，迷茫等种种情绪尽上心海。他就象是经历了无数次生与死的变化般，时间拓展成延伸的直线，看不到尽头，心情则飞速的直起直落……
　　　　少女原本闭合的双眼突然睁开，看向沈奕。
　　　　沈奕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如针刺入般疼痛。
　　　　他“啊”的大叫一声，向后飞退。
　　　　他刚一退开，那白衣少女已经转身向后跑去。
　　　　“不！”沈奕大叫：“等一等！”
　　　　他发足追去，那白衣女孩一挥手，空间陡然变幻，火焰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影无踪。
　　　　时空变迁，整个世界都变得颤抖起来，沈奕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书房走廊走。
　　　　他走向书房。
　　　　这一次，他轻松的来到书房门口。
　　　　推开大门，一位老者正坐在对面。
　　　　教授！
第十二章　同盟
　　　　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的印痕，额头是一片饱满的光洁，眼神慈祥而充满睿智。
　　　　尽管不复曾经的形象，但是当沈奕看到他的那一刻，他还是仿佛看到了电影中的那个教授。
　　　　是的，这个人就是教授，借助于一位病人的身体重生的教授。尽管他的样子已经变了，但是他的那种气质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模仿。
　　　　眼前的教授似乎受到了什么伤害，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糟糕，嘴角边还流出一丝鲜血。
　　　　在他的身旁，一位姑娘正在为他擦试血渍，正是战警中的小淘气。
　　　　“教授？”沈奕试探着问：“您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教授无力的摇摇头：“没什么，心灵迷宫被强行冲破，对我造成了一些伤害，让我的思维有些紊乱，不过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看看沈奕，然后笑着向他招招手：“来吧年轻人，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沈奕向前走去：“教授，请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教授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沈奕坐下，小淘气又瞪了他一眼，这才离开，轻轻把房门关上。
　　　　教授轻轻咳嗽了几声，才缓缓道：“老实说，这个问题你可难倒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看起来你记忆中的那位小姑娘……她非常神奇，竟然能够感应到你的意识，然后进入你的思维。”
　　　　“你是说……她不是我的潜意识影象？”
　　　　“一开始是……但显然后来不是了。能跟我说说她是什么人吗？你是怎么遇到她的？”
　　　　沈奕叹了口气：“很抱歉教授，我也说不清楚。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
　　　　有关于如何遇到那个鬼魂的情况，沈奕并不打算隐瞒，他很认真地阐述了当时的过程：
　　　　“……在那之后不久，我再一次遇到她时，是在我非常危险的处境下。当时我集中精力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就在那时出现了，在这里……”
　　　　沈奕指指自己的脑袋：“她告诉了我通往成功的道路……尽管很艰难。可惜我不能告诉您更多有关这方面的内容。我只能说，那个女孩是我的不解之迷。如果说第一次遇到她是无心的巧合，第二次遇到她很可能是有意的出现，那么这一次应该就是特殊原因下造成的意外了。她原本应当是我的潜意识投影，却突然变成了真实的存在，甚至冲破了您的心灵迷宫……教授，您是心灵方面的专家，您认为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和她之间产生了某种沟通的渠道。”
　　　　“沟通的渠道？”沈奕微微一怔。难道他指的是沟通异能？
　　　　“是的，真有趣，在我为你建立心灵迷宫的过程里，我发现你竟然拥有了变种人的能力，而且是我们熟悉的朋友的……上次你还没有这种能力。”
　　　　“是的教授，那么您认为发生的一切和这有关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关，也许无关，也许还有其他的因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必须自己去找到答案。”
　　　　“既然这样，您叫我到这里来的目的……”
　　　　“只是了解一下你们是否会给和平协议带来麻烦。”
　　　　沈奕明白了。
　　　　对教授这样的人来说，人类与变种人之间的和平协议，才是他最关心的。
　　　　无论沈奕他们拥有怎样的奇特来历，这都不是重点。
　　　　教授并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因为一群不受控制的人的出现而遭受破坏，哪怕这是上帝控制的世界，他们也同样有为之努力与奋斗的目标。
　　　　所以他约见了沈奕，他希望了解他们，仅仅是不想他们的行为伤害到和平协议。
　　　　沈奕点点头：“那么您现在知道答案了？”
　　　　“是的，心灵迷宫是一个人真实心灵的表现。我很高兴看到，在你身处迷宫环境中时，你并没有莽撞的采取强硬措施，而是先谨慎的观察四周，并采取种种试探的方法，甚至努力建立起沟通的桥梁。你的表现冷静而稳重，你的做法说明你并不是一个一昧依靠武力解决问题的人，但当你认为有必要动用武力的时候，你也绝不会犹豫。你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我很少看到有人的意志会如此坚定……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有所担忧。”
　　　　“我不明白，教授。”
　　　　“你看到前方的道路，你知道道路艰难，终点遥远，但是你依然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在你走向终点的过程中，不管什么样的阻碍都不能动摇你。这意味着如果某天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你的前进，你会毫不犹豫的把它踢开……对你来说，破坏和平协议也许不是你的目的，但如果破坏和平协议可以帮助你达到你的目的，你就会那样做。是的，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也是我所担忧的。”
　　　　沈奕微微沉默了一下，想了好一会，他终于点头：“是的教授，您说得很对。或许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人类与变种人之间来之不易的和平，但如果有天我认为有必要那样做，我不能确保我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比如你现在就选择了抢劫银行。”
　　　　“我需要很多钱。”
　　　　“多少？”
　　　　“多到你无法想象……成百上千亿。”
　　　　“为什么？”
　　　　“我需要建立一个工厂，生产一些我需要的东西。当然，我向您保证，那绝不是用来对付变种人的，甚至不是用来对付这里的任何人的。”
　　　　教授长吁了一口气。
　　　　一个价值成百上千亿美金的工厂，即使是教授也为沈奕的手笔感到震惊。
　　　　他沉思了一会后问：“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来见我。”
　　　　“我需要您的帮助，教授。虽然我的确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在走到那一步之前，我还是会旧能的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如果您能帮助我，那么这种情况的发生几率将大大降低。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干掉我，摧毁我的工厂，那样或许更简单。但是我并不那么容易对付，教授，而我的工厂即使被摧毁了，只要我和我的伙伴还有一个人活着，工厂又都会重新建立。甚至我们全死了，也还是会有人过来……有些事你永远无法避免，只能面对。”
　　　　“什么样的帮助？”
　　　　沈奕低头思考片刻，然后回答：“资金，技术，还有人力资源，我需要许多方面的支持。教授，我并不指望我期待中的工厂能够在一夜间建成，但我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它依然能够维持正常的运转与发展。尽管我已经聘请了一些可信的人，但我还是需要有人保护它的安全。在未来，这家工厂会产生许多奇迹，可能会引来一些贪婪的人类的眼红。我不希望那些贪婪的家伙给我带来无谓的麻烦。至于现在，我首先需要借用一批医疗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