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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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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创痛,还是绝望,或是两者皆有。
  她本以为,那滚滚浓雾即使蒙蔽了双眼,他们依旧可以辨别对方。可人算总不如天算,再深的情,在危机面前,也终归是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还是,早已淡薄一切?
  眼光黯淡几分,嘴角的笑意越发地刺眼,原来她,也是在意的。
  在意他的情,也在意他的心。
  倘若有一天,他们两人皆被这浓雾遮住,即使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他是否能凭着脑海中依稀的模样,将她认出?
  心中涌起一丝恐慌,她从未像这般恐慌和狼狈,但她的恐慌,是怕失去拯救仙湖岛的能力,还是只是怕失去他?
  无暇顾及那么多,她必须要找到他,她不禁加快了步子,在摸索中仓促地向前走,可无论如何,她就如迷失在茫茫大漠中的路途者,找不到天边的尽头,只有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漠向四周蔓延。待体力殆尽,无力地倒下后,等待无力的干涩将她渐渐吞噬,直至她的生命彻底消耗殆尽在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喊了多少遍,可回应她的,除了浓密的雾气,什么也没有。
  正如魔夜教带给她的,除了创痛,就只剩漫天盖地的绝望。
  走着走着,她竟也感到了丝丝疲乏从脚底渐渐升起,流至全身,将仅剩的精力餐食殆尽。
  孤独伴着觉玩席卷而来,寂寞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相思。
  她索性停下步伐,独自蹲下,沉默不语,不去思考,不去言语,静静等待属于她的安详的到来。
  四周的冰冷,如心中升起的恐惧般愈演愈烈,似要将她包围。
  曾几何时,当她在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恐惧中孤助无力地等待那双援助之手时,有一个人交与她温暖的手,许下不离不弃的盟约,虽只有片刻的温存,却令她欢天喜地地交付了一生。
  一切,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可不同的是,今时今日,又有谁会交与她温暖的手心,在茫茫黑雾里将她认出?
  原来,她也不过是庸俗的女子,庸俗到如藤蔓般依赖着男人的爱来生存。
  也许,从他出现在仙湖岛的那一刻,她的命中,就注定与他结下了难以理清的百转千结。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变得如此无能,无能到要靠着他人来寻救自己。
  究竟是爱情腐蚀了她,还是还原了她原本的自我?
  凛冽的风不断从指尖流逝,仿佛流逝的,还有对未来的希翼。
  她独坐黑暗中,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似有意要配合这寂静。
  她明白,云飞腾就在附近,可是,那又能怎样?
  片刻的温暖,注定无法持久。离开了这片黑暗,要面对的,是她无能为力的杀戮和纷争。
  无烦无忧,无争无斗,这不正是清心寡欲的她一心想要追求的。
  但现实总是容不得念想,在现实面前,人终究是不得不低头。
  可是,她不愿,不愿认输,更不愿低头。
  所以,她选择逃避。纵然她深知,再怎么逃避,也终究是躲不过的。
  当黑暗散去后,她的面容,将清晰的映入众人的眼中,而她的使命,则也责无旁贷地落到她的肩上。
  尽管,无人询问,她究竟能不能扛得起。
  也许扛不扛得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面前,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总要有人为这场熏染着野心和欲望的仇恨去牺牲。
  而那人,却一定是她。
  她所幸强掩去心中这些纠缠的情绪,让它们如沉淀物般沉积在心中,静静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宁静永远是和孤独并存的,想要一者,就必须放弃另一者。
  只是有人,为了宁静,宁愿孤独一世。
  前方突然出现点点光圈,似阵阵荧光,将黑暗点亮。
  点点光圈逐渐驱散潮湿的雾气,幽暗的光点投映绝色的脸庞,却依旧点燃不了她心中的绝望。
  绝望,她何时会想到。有朝一日,这曾给与她万千美好的仙湖岛,竟会成为她绝望的根源。
  几道光圈从眼前飞过,稍纵即逝,斑驳了她的脸庞,冷却了静若止水的心。
  渐渐沉淀的心又被生生惊醒,沉痛如波涛般翻涌而来,喉间的酸涩又不禁腾起,硬是让她艰难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光圈中的人,惊醒的,不只是沉痛,更多的则是对过往的愧疚。
  当日,站在仙湖岛的树丛中,望着那漫天的光圈,她快乐地忘却了一切。而就是那片刻的美丽,注定是要用一世的愧疚来作为偿还的代价。
  倘若那一日,她并没有答应云飞腾与他出岛,这一切,是否就可以避过?
  前方的光圈越来越清晰,明亮地有些刺眼,却刺不痛她的双眼。
  也许,她的心,早已是一片空白,痛到麻木时,所剩的,除了无法填满的虚空,剩的只有那泪水早已殆尽的双眼。
  “姥姥……”两个字,她却仿佛是用尽一生的精力才艰难地吐出。
  
   




☆、第七章 血影更深(6)

  姥姥的样子在眼前越来越清晰,那不再是梦中刻画出的虚无的影子,尽管飘渺,却分外真实。
  一瞬间,她仿佛有了一种错觉,她的生命,是否也随着那弥漫的黑暗渐渐流逝?
  “馨铃……”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对她而言,那不仅仅是一声呼唤,更是一种肯定,这一切,并非幻觉。
  “姥姥。”心中的酸涩愈来愈烈,化作两道水光染湿双颊,她再也不用去刻意去伪装坚强,不用强忍着逼回眼中的酸涩,亦如从前一般,在姥姥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脆弱的馨铃。
  她不禁加快了步子,生怕迟一步,便将永远天人永隔。
  加快步子的瞬间,惊喜恐惧顿时涌上心头,她的眼中死死盯着前方那一抹光,竟忽略了,春去无踪,再美的重逢,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终是枉然。
  前方暗影沉重,万籁寂静中,孕育的,却不知是怎样的血影杀机?
  更深露重,寒意肆虐,阴风从指缝间划过,亦如那飘渺虚无的过往一般,无论怎样努力也始终无法抓住。
  也许有些事,注定是她无法驾驭的。
  晓嫣形单影只,独自穿梭在稠如浓墨的黑暗中,眼前的薄雾已渐渐散去,如漫漫黄沙般,渐渐被湿气覆盖。
  无论如何奋力,她注定是逃不出黑暗。
  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恐慌,但她却没有再桀傲不思地寻望四周,企图找寻丝毫的光线。
  因为,尽管她怎么努力找寻,寻望,终不能如水滴石穿般望穿这滚滚黑墨。
  在现实面前,人总是显得微不足道,也总是不得不低头。
  她讨厌这黑色,黑色,是最深浓,最无情的颜色,因为无论什么光华绚丽的色彩,终都无法避免最终的黑暗。
  就如人生一般,无论如何在荣辱繁华中沉浮飘零,终无法避免人生的流逝。
  区区一粒尘埃,如何吞没整片大海;仅凭一人,又如何颠覆整个命运?
  黑暗中,总是容不得一丝光线,只要有一点光线的影子,无论多么渺小,都难以得到一个藏身之处。
  要么,便是点燃黑夜;要么,便是被黑暗吞噬。
  就如此刻她们的处境一般,要么,便是夺回仙湖岛,要么,便是玉石俱焚。
  可命运总不是随着一个人的意愿而旋转,有些事,不是想要就可以要,也不是,想不要就可以不要。
  命运的安排,又有谁能推脱,又有谁能揣度?
  心中长叹一声,她继续拖着疲乏到麻木的双腿,吃力地向前走着。
  她知道,她不能停,也不会停,正如她心中坚定的意念般,她不能放弃,也比可能放弃。
  尽管到最后,可能是万劫不复,但她依旧不愿低头。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掠过多少黑暗,她感不到丝毫疲乏,亦如她感不到丝毫的恐惧。
  她本以为,她将在这永无止境的黑暗中蹉跎一生。
  突然,毫无预兆地,两旁顿时出现一道炫目的光线,突如其来地就如魔夜教的攻击一般,令她措手不及,避之无处。
  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原来,人在黑暗中习惯了,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是多么的不适应。
  那她呢,在仇恨中呆久了,是否可以重新净化洗涤,做回原本的杜晓嫣?
  “紫兰?”一抬头,目光便紧紧被眼前那熟悉的紫色吸引,目光中更多的,除了诧异,便是震惊。
  心中升起一丝狐疑,她怎么会在这里,莫非,她也如她一般,逃了出来?
  那馨铃和云飞腾呢,他们两人又怎么样了。
  “紫……”话语未落,便生生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叫你做的你都做了。”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丝毫温度,亦如他眼中的寒光,丝毫不会为任何一滴鲜血而动摇。
  那声音……心中顿时一阵澎湃,似好不容易安抚的沉痛又被生生惊起,那猖狂而冰冷的声音,那含在眸光中的残忍和暴戾,那恨入骨髓的通,想毕,这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她仇视地抬起头,目光中投射出两道狠戾的目光,第一次,她尝到了,什么叫做背叛。
  “放心吧。”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紫兰眼中满是不屑,脸上昭然若揭地写着赤/裸裸的狼子野心,“仙湖岛的机关已经被我拆去,那岛口的圣树也已经被我用血咒伐去,明日,你们攻岛之时,定时势如破竹,畅通无阻。”
  “这么对你的同伴,你不心疼?”嘴角有意没意勾起一丝嘲弄,他的眼中除了狠,再无其他。
  “哼,同伴?”紫兰突然放声大笑,仿佛在听一件最可笑的事般,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狠毒,“所谓同伴,不过是今朝有着共同的利益而相互利用,等来日失去了价值,便弃如敝履。”
  “语气眼睁睁看着仙湖岛落入叶馨铃之手,不如当机立断,自己救自己……”语气里除了冷,就只剩残忍和绝情。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紫兰再说什么,她已经无力去分辨。只觉得,那猖狂无情的声音亦如那日姥姥惨死时她们的哭声,是她怎么也忘不掉的伤。
  前尘往事渐渐浮现在眼前,如扶风掠影般掠过脑中,却不再令她疼痛。
  为什么所有人都惨遭毒手,只有她一人平安无事;为什么她们祭拜姥姥时会被发现;为什么她们可以如次成功地逃脱……
  这一切的一切,她早就应该猜到。可是,伤到麻木时,谁又愿意去相信,风雨同舟,一路相随的姐妹竟会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为虎作伥,丧尽天良,这一切,为的竟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岛主的头衔?
  她可知,那魔夜教人待她可是真心?正如她所说,他们联手,不过是今朝有着共同的利益而相互利用,等来日失去了价值,便弃如敝履,毫不留情。她又怎么期待魔夜教这般丧心病狂的人会遵守诺言。
  抑或,与其得不到,不如亲手毁灭。
  她以为她会很愤怒,却没想到,心竟可以如此的平静。
  也许,心,早已在姥姥遇害的那一日,便早已被抽干了所有的情绪,一片虚空,又会为谁而动情?
  原来背叛的滋味,是这么的无助和心痛。
  
   




☆、第八章 孤月残霜(1)

  “姥姥,不要走。”馨铃知觉步子不禁加快了几分,鼻尖呼出的气息仿佛也随着这步伐越加急促。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她是如此的焦急,焦急到仿佛下一刻,便是无尽的深渊。
  人世间,最不容忍的,便是焦急和心慌。可如今,她却无暇顾忌那么多。
  这片刻的欢喜,使她忘却了一生。
  步子渐渐加速,变得有些凌乱,最后,她竟不顾一切地向前方,那个观点的方向狂奔而去。
  也许,踩过的,不仅仅是脚下发的步伐,更是对过往的不舍和缱绻。
  她竟心存侥幸地以为,急速的步伐,便可以紧紧拉回姥姥。
  即使她知道,该走的终归无法要走,不是她想留便可以留住的。
  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风不断拂过脸颊,吹乱了云鬓,青丝飞舞,似飘扬的魔汁,渲染着青天,也迷乱了面容。
  可凌乱的,又岂是她朦胧的面容?
  姥姥给她的,她一世也无法偿还,正如云飞腾给她的情一般,她能还他的,仅是那仅剩的余温。
  可姥姥呢,如今,除了那毫无意义的眼泪,她能还她的,还有什么?
  在往前方跑的途中,往事仿佛又随着掠起的风从指尖划过,虽然只有一瞬间,却是那么的疼,疼到她不知道能不能忽视。
  仿佛跑过的,是过往无声的叹息和想念。
  她不禁感叹世事的无常,仅在数日前,她还是那个无烦无忧的叶馨铃,只是几日,她的生命中竟承载了一世的沧桑。
  只是她不知,十七岁的她,真的有能力去扛起?
  脚步越来越急促,虚空的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只是满载的,却是无尽的心痛和焦急。
  心,仿佛漏了一个洞,害怕,担忧,却都昭然若揭地写在了脸上,只是,这些忧虑,却丝毫没有泄漏而出。
  原来。心中的漏洞,只会让那创痛,越来越痛。
  她的眼中始终盯着前方那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仿佛眼中再也容不下世间任何东西,只有那一个信念在眼中化作点点光辉,不可以,她绝不可以放手。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炫目,令她感到无端的晕眩感,好似落日前最后的余辉,光华过后,便是光华殆尽的黑暗。
  “馨铃,你来了。”姥姥突然走上前,双手紧握住馨铃,但此刻,那手中的暖意,却再也无法温暖那刺骨的寒冬。
  原来,有些事早已深入骨髓,即使雨过天晴,却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平静。
  就如一道裂缝一般,即使刷了粉,即使填了缝,那伤痕却再也无法复原。
  “姥姥,你怎么会在这里。”几个字,她却说的异常艰难。
  千头万绪一下子浮上心来,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被那一时复杂的情绪生生逼回。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
  恍惚半天,才口是心非地吐出一句宽慰的话。
  这话,却不是她心中所想。
  “馨铃,这几日,你过的可好?”姥姥脸上依旧是记忆中的慈爱,丝毫没有因那魔夜教的侵袭而有丝毫的减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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