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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第46部分

小说: 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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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荫”无暇顾及这一切是否又是一个精心部署的陷阱,芸心仿佛失去控制般,不可抑止地加快了步子,望前方跑去。但无论她如何迅速,这黑暗似永无尽头般,她前进一寸,就往黑暗中跌落一寸,越是迅速,就陷得越深。
  突然,脚下一阵踩空,整个人失去重心般往下急速跌落,耳旁不断有风声呜咽着灌入耳中,她本能地试图抓住什么,但却是捕风捉影般除了失落就什么也抓不到,意识,也仿佛在失去支撑后一点一点溃散。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一丝巨响,有些沉闷,她试图睁开双眼,却被那明晃晃的刺眼压迫着无法睁开,伴着一丝疼痛感从腿上隐隐传来,却是那么地不真切,她仿佛有了一种错觉,自己是否还活着?
  “喂,芸心,你没事吧?”丝荫有些焦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她不禁抬首,只见丝荫正一脸担忧地凝视着自己,神情中皆是陌生的重重忧心。
  “没事。”一阵明显的疼痛感从腿上似渐渐被唤醒的麻木般传来,那么地清晰,心中暗暗窃喜,原来自己还尚在人间,那这里的光芒是怎么回事?
  她勉强着支起身子,只见静蝶正一脸严峻地望着前方,那全然陌生的神情凝重地令人感到无端的心惊。
  “这是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光芒万丈,光影摇曳,流光溢彩,照的黑夜如同白昼般刺眼。那是一跳栩栩如生的雕龙,昂首盘旋,英气毕现,俯览万物,似要腾空而起,气势英宏叫人不敢逼视。
  那雕龙的背后,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灵珠,玲珑剔透,五彩斑斓,十色陆离,散发着翩然荧光,似一道荧光将黑夜点亮。
  “紫焰珠,太好了。”芸心突然一阵惊呼,神色中皆是不加修饰的兴奋,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芸心已经一步上前,踏入那光影摇曳的麒麟旁。
  静蝶隐隐猜到了她要做什么,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只见芸心一把夺过那紫焰珠,眼中耀耀生辉的眸华似月华云开后般的祥和。
  “芸心,不要啊。”伴着静蝶一声惊呼,四周传来一阵石破天惊般的巨响,随后,四壁连着房檐开始出现斑斑裂痕,四周顿时变得天摇地旋,那一束光圈顿时被黑暗吞没,如同白昼般的光明化作黑夜,万物无声,万籁俱静,那一声声天崩地裂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第十一章 赴落黄泉(6)

  “快走。”混乱间,只见一阵决然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将紧紧拽住她们,在摇摇欲坠的麒麟下打开一个暗道,随后众人还未来得及辨别来者何人便紧随着他在一路摇晃中逃离了这大厦将倾的危急时刻。
  当众人脱离那摇摇欲坠的密道时,一阵清晰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是死里逃生般的馥郁甘香。只是众人还为来得及品味,身后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那是惊涛骇浪般的天崩地裂。
  四周顿时尘土飞扬,扬起一阵呛人的气息,也扬起那渐渐沉淀的过往。
  “怎么会这样……”望着那身后在瞬间沦为废墟的玉龙山庄,芸心的脸顿时一片苍白,仿佛那坠毁的碎片化作一道道锋芒带着最锥心的刺痛狠狠扎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仿佛感到了自己为了一己私欲却沦为了他人报复的工具。
  原来,虚伪和利用,真是防不胜防,越是小心,就越容易中计,以为心怀警惕就可以高枕无忧,但殊不知,利用,却长长就是在这样的疏忽中趁虚而入。
  其实玉石俱焚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在他人的利用下害人害己。
  “是你,玉龙山庄的庄主……”丝荫终于看清那背影的主人,顿时哑口无言,张口结舌,她甚至不敢去想,她们究竟还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
  “我……”听到丝荫的话,芸心顿时感到一阵惊慌,更多的,则是愧疚。
  “没事,这一切,我早就料到了。”那庄主并未多做感叹,只是莞尔一笑,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备。
  只有静蝶依旧波澜不惊,从最初的蝶仙,到几日前的蝶夫人,再到今日玉龙山庄的庄主,这一切,环环相扣,关联甚密,一切显得那样的纷乱如麻,看似毫无关联的表面背后却证明了那精心谋划的阴谋。
  而她们,却是这阴谋之间最突然,也是重要的棋子。只是不同的是,再重要,也终究是操纵在他人的玩弄之中。
  方才在暗道里,连着那位家奴和这里的种种,她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如今,她们不要在做任人利用的棋子,而是要做那解开那棋盘背后的幕后之人的刽子手。
  如今,只要等着那暗中操控之人公诸最后的狼子野心。
  不出所料,深幽而宁静的月光下,一道暗影悄然浮现,带着压迫而危险的气息,一步一步,逼向那如瓮中之鳖的囊中之物。
  “蝶夫人,我等了你很久了,你终于现身了。”庄主突然轻叹一声,似嘲讽,似无奈,冷冷望着那身影踏着月光渐渐逼近,浑身散发着排斥和戾气,仿佛随时欲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是你……”芸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转身看着手中耀耀生辉的紫炎珠,仿佛明白了什么,手紧紧握成拳状,咬牙切齿道,“你在利用我们。”
  “小姑娘,你终于学聪明了。”那蝶夫人面露狡诈之色,随后猖狂大笑,但众人却只能感到那浑身散发着得到凛冽气息,仿佛欲将人冻结成冰,“出蝶阴谷根本不需要什么紫炎珠,你明白了吗?”
  最后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字一句,带着刻意加重的奚落,仿佛在嘲笑她们的不知天高地厚。
  “你这个该死的婆娘,竟敢利用我们。”丝荫顿时怒火中烧,几日来的愤怒伴着此刻的羞辱感似钻心般在心中狠狠砸出一个洞,将所有蓄势待发的愤怒戾气在瞬间翻涌而出。
  “谁要你们那么笨,做事不禁大脑,活该被人骗。”那蝶夫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直径走到那庄主面前,冷笑道,“藏了这么多年,隐帝,你终于出山了。”
  隐帝,这两个字顿时如钝刀般砸在芸心心口,那日蝶仙不是说,隐帝已经死了吗,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乾坤,而她们,究竟是重新挑起这场纠葛,还是这场多年来的恩怨最后的了断。
  静蝶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当听到这两个字时,更是加深了心中的猜测,看来这一切,如今已经是浮出水面般清明于心。
  “蝶夫人,你手中的宝镜,可是还魂镜?”静蝶冷笑一声,冷冷望着她手中的古镜,神色中散发着一丝微微的压迫。
  “你是什么人?”蝶夫人突然收起了笑意,神色中皆是全面防护的戒备。
  “我手中的紫炎珠,可是你那还魂镜两面宝石上的其中一颗?”一句疑问,却已经是带了确定的口吻,静蝶高傲地看着她的脸渐渐转为阴鸷,嗤笑一声,嘲弄道,“还魂镜是四大神器之一,它的两面分别镶嵌着两颗宝石,每一颗都有自己的功效,一颗可以救人,一颗可以杀人,而我手中的紫炎珠,就是可以救人的那一颗,是吗?”
  “你……”那蝶夫人的脸色渐渐扭曲到极限般的狰狞,在夜黑风高中显得异常惊悚。
  “我若没猜错,隐帝,也就是曾经蝶阴谷的主人,你曾经在那里呼风唤雨,掌管着四方的妖孽,呼风唤雨,宣威四方,对吗?”静蝶冷冷望着那庄主,只见他的脸色划过一丝惆怅,仿佛是无能为力的无奈。
  静蝶没有理会他,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只是淡淡地陈诉着与己无关的故事,“你曾经与蝶仙相遇,你也早就知道她是天帝派来的人,只是,你没有揭穿,不是因为你爱他,而是……”
  她顿时了顿,见那庄主面露苦色,却没有出口制止,便冷声继续道,“而是因为你要练一种妖术,这妖术可以赐予你无上法力,令你功力加倍,但欲练此功必须找到一名女子,才能做到阴阳结合。”
  “当你发现蝶仙在自己的血里下毒后,你果断地停止了继续用她,而你,便物色到了另一个人,那就是蝶夫人。”说罢,静蝶冷冷地望着那蝶夫人,只见她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双目猩红,仿佛那过往的不堪又被以另一种方式在另一种场面被狼狈地揭起。
  “蝶夫人原本只是一个凡人,为了青春和美貌,她甘愿将自己的丈夫送给你当腹中之物,来换取容颜常驻。你骗了她说只要练就此功便可如她所愿。但有一天,你的计谋被她发现了,她趁你们练功之时,偷的还魂镜,并用它打伤了你,你走火入魔,在混乱中夺去那还魂镜中其中一粒宝石,并打了她一掌,令她元气大伤,每当遇到潮湿之夜便会胸口痛如万虫蚀骨。”
  “你因为走火入魔,武功全失,为了躲避蝶夫人的追杀,第二日,你便急促地与蝶仙办婚礼,然后借此假死,随后便躲进了这玉龙山庄至今。”她轻轻顿了顿,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蝶夫人则因为得到了还魂镜功力大增,所向披靡,在短短数日便霸占了整个蝶阴谷。”
  “后来,在一次偶然中,她发现了你没死,所以她千方百计欲除掉你,但无奈玉龙山庄有紫炎珠护身,这对她身上的妖气却是致命的打击,她根本无从接近,所以,她便想到了这样的借刀杀人……”目光一转,静蝶冷笑着看着蝶夫人,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深,却不知在嘲笑她自己还是那蝶夫人。
  她从一早便猜到那蝶夫人不怀好意,只是当时她们如溺水般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伪装成出路的布局,却将它当作了救命稻草,试问,濒临绝境时从天而来的转机,谁又会白白放过。
  “你们既然知道了整件事,那么你们今夜,可就要随着这秘密一起步入黄泉。”蝶夫人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随后,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疾风闪过,她迅速走至丝荫跟前,还未等她出声,一只冰冷的手便已经生生将那白皙的脖颈掐住。
  “谁都不许过来。”冷笑一声,她轻蔑地看了静蝶一眼,冷冷道,“算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漏算了一步呢?”
  丝荫只觉一道寒意从脖颈上升起,流至心口,那力道仿佛加重了几分,紧紧钳着脖颈,令她的呼吸感到异常的艰难。她刚想出声,只听身后传来蝶夫人威胁的声音,“把乐音笛交出来,否则,这美人,下一刻,可就是一堆白骨了。”
  “好。”芸心没有多做反抗,事到如今,救人要紧,她迅速从怀里抽取笛子,毫不留恋地向那蝶夫人丢去,那笛子在空中划过一丝冰冷的弧度,却象征着这又是一番危机的开始。
  那蝶夫人松开丝荫,一把上前夺过笛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歹毒的眸华,“全去死吧。”
  说着,她举起笛子,放至唇边,轻轻吹起。
  那熟悉的笛声在耳边响彻,依然是那么地清晰,只是那意义,却已经完全变了质。
  “啊。”突然,手一松,蝶夫人骤然倒地,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压迫着心脏,仿佛要在瞬间停止。
  她的脸越来越苍白,脸上的薄汗化作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仿佛滴落的,还有渐渐流逝的生命。
  “你们……你们……”她艰难地想说着什么,却仿佛有什么哽在喉咙中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哼,天降灾,犹可唯,自作孽,不可活。”丝荫跨步走到她的跟前,躲过她手中的还魂镜,她的手依旧死死拽着不肯松手,却无力再坚持着什么,终于冷冷送开,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脸上的气息却渐渐转为苍白。
  “你……”她的眼在瞬间不断放大,仿佛受到了极度得到刺激般,双手竟四下地挥舞挣扎,只见芸心面露笑意,手中的月因笛闪闪发光,“你利用了他人一生,却没想到到死却被他人所利用,告诉你,你手里的那笛子,是仿照的,里面被下了血咒,谁一旦心存歹念吹起,便会中咒身亡(详见祸行扬州)。”
  “你……你……”她的脸愈来愈苍白,原本娇艳而傲然的脸如今至剩下辉煌过后的萧瑟。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目光也渐渐变得空洞,如死水般的空洞,伴着那空洞的目光,她们知道,那生命的气息,也在般的空洞中,渐渐褪去了光泽。
  挣扎一番,终于,她如那被秋风打落的枯叶般,在泥泞中渐渐倒下。
  最后,仿佛终于放下扛了一辈子的仇恨般,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带着腥甜的气息,一寸一寸,在空气之中弥漫。
  蝶夫人突然轻笑,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笑看人世短暂,笑叹世事无常,笑的那么那么苦涩,笑的那么凄婉。
  东风拂过,卷起丝丝枯叶,低声轻吟,似无声的泣诉。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人生在世,爱恨情仇,不过是黄粱一梦,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就如一阵春风,从不曾为谁停息,短暂的情迷,换来的却是一世的孤独。
  望着那天幕一点一点发白,黑夜,在无声中渐渐散去,就如一滩浓墨,即使在化不开,却终有散去的那一日。
  蝶夫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一地殷红的血滴从嘴边蜿蜒而下,一寸一寸,拖着触目惊心的猩红,划过的,却是过往那难以忘却的不堪。
  前尘往事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她曾以为早已将它们永远地忘却,却没想到,她不过是将它们藏在了心底深处不去触碰,却不知,即使不再念想,也无法随着时间而抹去。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曾以为,只有青春永驻对女人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可到如今她才发现,女为悦己者容,失去了悦己的依靠,再美的容颜,也不过是孤芳自赏,冷壁孤灯。
  十多年的嗜杀沉浮,腥风血雨,她的执着,为自己带来的,只有一步一步越陷越深,直到尽头深处,才发现徒负了青春,去追求那早已不存在的幻灭,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那早已搁浅的记忆再次随着生命的结束而激起,似一股暗涌般,那么地突然,那么地激烈,使她还未来得及适应便已经深深陷入。
  
   




☆、第十一章 赴落黄泉(7)

  “我曾经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我十九岁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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