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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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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宁静,月白风清,只是这一夜,注定无法如那夜色般沉默。
  夜色带着凛冽的色彩,漫天盖地地将所有色彩一并吞没,但那蠢蠢欲动的野心,仇恨,却无法在这般的安静中真正做到平静。
  夜色,是沉静的时候,却也是最容易伪装的时候,所有的野心,仇恨,都在这样一个安谧的隐藏下,带着一番看不破的狼子野心,在宁静的掩饰中毫无保留地挥洒着他们的残忍。
  大殿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那悬挂在墙上的古岳剑分外夺目,只是此刻,却无人有心去观赏它的耀眼。
  这就是人的本质,当一个光芒夺目的事物在另一个比它更加谣言的光环下,等待它的,只是被人无情地忽略而渐渐遗忘的结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芸心看着齐萱那年迈的父母,眼中却明显少了几分耐心。
  那两个老者依旧是沉默不语,他们两人皆是满面尘霜,脸上的皱纹触目惊心,仿佛隐忍着难以负荷的沉痛,却依旧只能将一切苦涩吞入腹中不得言语。
  “你快说呀,为了齐萱,也为了你们,你们不想齐萱一辈子活在这样的痛苦中吧。”丝荫仿佛失去耐心般,语气提高几分,有些失控地叫道,“你们就当做是救救她吧。”
  见两人依旧是默不作声,双唇紧紧抿住,仿佛有意死守着口中的秘密般,不得透露半分。
  这般的守口如瓶,仿佛加以掩饰的,只要一见天日,便会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老人家,你们也是为了齐萱好吧。”馨铃淡淡一声,语气中却隐隐透露着几分凝重,她目光严谨地看着两人,神色中透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郑重,她的语气硬了几分,带着无端的压迫,沉声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那善意的隐瞒,到最后,只会是害了她。她已经记起一切了。”
  果真,此话一出,两人顿时面色大惊,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她,眼中写满了惊恐,两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双严谨的明眸,仿佛欲从那双眼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只是,那双眼此刻却是如死水般的波澜不惊,没有一丝起伏,也没有任何情愫。
  馨铃暗暗回了神,掩去心中的情绪,早在昨日刚遇到齐萱时她便猜到她可能之前有过一段记忆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想起,所以她故意试探地问了一句,如今看来,心中已经不再是猜测而是确定。
  那么那段被遗忘的,刻意掩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段过去?
  “你们还不愿意说吗?”静蝶冷冷一声,语气中的凝重仿佛欲将人冻结。
  她目光凌厉地扫过两人,冷冷一声,目光中若有若无闪过一丝不怒自威的威仪,虽然平静,却仿佛带着一丝凛冽的压迫。
  “好了,既然事到如今,看来瞒了这么久,该面对的,依旧是躲不过。”那老者轻叹一声,脸上的惆怅更添了几分,语气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可奈何,他的眉梢紧紧拢成一个川字,众人品到的,除了苦涩,就只剩那事态不容小视的严重性。
  房里幽暗一片,她没有电灯,也无心去将烛火点亮,她只知道,在这黑夜中,人,才会毫无顾忌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托盘而出。
  齐萱淡淡地坐在床头,芸心他们在大堂里于父亲说些什么她已经无力去听取,也无暇去在乎。
  在黑暗中,心中的创痛,伤感,也毫无保留地一一摊开,那般的伤感似一阵泉涌在胸口蔓延,带着最痛楚的触感,袭击着那用仇恨重新拼凑起来的心。
  只是,拼凑地再怎么完美,那终究是残缺的。就如她的一生般,终究是带着遗憾的。
  她想起了那个曾经的哭啼声,只是,那声音是那般的遥远,遥远到她还来不及触碰便彻底粉碎。
  那是她在被仇恨磨灭前最后一丝关于情的认识,当最后一丝情被践踏,剩下的,就只有那麻木到极限的空洞。
  而那唯一可以令她振作的勇气,便只是恨。
  这般深入骨髓的恨,在三年的遗忘中,渐渐被丢失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暗处,不去触及便不再记起。只是,那并不代表忘却。所谓的遗忘,不过是为了记起时更加的痛苦而埋下的伏笔。
  当仇恨被唤醒,当往日的不堪随着仇恨如流水般从眼中流过,那仇恨,就如那刺骨的冰冷般,那般锥心的清晰,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羞辱感,令她心痛如刀绞,仿佛随时可以将她湮灭。
  三年前的那一幕幕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清晰,她记起来了,不仅是限定在那依稀的轮廓,而是那个冰冷的毫不留情的转身和那一个令她感到分外可笑的诺言。
  只是那一个转身,那一个诺言,令她坠入的,却是一生也无法走出的仇恨。
  倘若说有些人是为了爱而活,那活下去的动力被架空时,迅速地绝望中,剩下的,就只有无法释怀的恨。
  她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那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却最终抵不过那几个月的温香暖玉。
  她清楚地记得,他决然的模样和语气中的冷淡,“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还有那一个怀里的骨肉,才五个月大,却在这样的颠覆中,走上了死亡的绝对。
  那一刻,她的泪,终于无法抑制般的落下,她不信,也不愿去信,上苍会这么残忍,将她生命中一个个重要的人都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弃她而去,留下的,除了恨,就再也没有与他有任何瓜葛。
  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也许,她的爱是卑微的,而他的情,却也是廉价的。只是三个月,他竟然可以将她完全地遗忘而另付他人,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只是,那被践踏过的心,和那马蹄下血肉模糊的身影,在三年的遗忘中,将恨,在心中越埋越深。
  她可以卑微地爱一个人,但她却不能卑微到容忍他毫不留情的薄情寡义,更无法释怀他那一句斩断两人之间所有缱绻的“不认识”。她无法原谅他的残忍,他的无情,他的背叛,更无法容忍,在他的背叛后,短短三日,他便再一次于他人珠联璧合。
  胸口的痛越来越清晰,夹紧着窒息的晕眩感,席卷着浑身上下每一寸神经。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双眼沉重地无法睁开,就如她的心一般,从来都是迷蒙在雾色中被他人指引着一举一动,从来都是不由自己。
  以前是,现在亦是!
  否则,她又怎么会执迷不悟,迟迟不肯放手,用那短暂的青春去不顾一切苦苦找寻那所谓的答案。
  只是,她不甘心,她要亲口问他,问什么,当年的一切,究竟他为什么会那么决然。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带着一丝浓浓的嘲讽,没有一丝温度,玉霜,刘君远,这一切,我都要你们还回来!
  
   




☆、第十二章 初露山水(6)

  大堂内灯火摇曳,轩窗半掩,一丝清风投入,吹落一阵黑影,斑驳着夜色,浇熄一道烛光。
  窗外凉风徐徐,树梢作响,发出阵阵低吼,呐喊着无法道明的言语。
  苍白的灯影下,两人面色苍白,相互对望一眼,迟疑了半分,仿佛做了重大的决定般,淡淡地倾诉道,“三年前,齐萱曾经于一个叫刘君远的男人有过婚约……”
  三月天高云淡,草长莺飞,只是那早春过于萧冷,冰意还未完全退去,夹着淡薄的冰冷,在寒意和暖春中交织徘徊,踌躇着,刻画出一丝依稀春日的模样。
  我一向不喜欢换季,因为换季,象征着一个季节的过去,一个辉煌过后的挫败,虽然迎来新的日子,但这样的阔别,却是令我伤感的。
  我叫齐萱,今日是我十五岁的生日,我的父亲告诉我,当我及笄时,便会将我许配给从小指腹为婚的刘君远。
  那一日,坐在床头,娘手握着发梳,一遍一遍梳着我的发鬓,那如烟烟秋水般的青丝随着那一遍遍的拂过而渐渐被打乱它的平静,那一日,我娘告诉我,从今日起,我即将为人妇,而这,也是她最后一次,为我梳头。
  我的父母是来自书香世家,他们从小饱读诗书,却也不是那么的思想古板,他们一向是对我百依百顺,对于我的终身大事,也从未勉强。听他人说,他们两人也是不屈世事私定终身的,所以对我而言,他们也希望我也能得到他们那般的幸福。
  却不知,他们这般的期望,到头来,成就的却是我那一时的悲哀。
  我从小就向往着“只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眷恋,在我的眼中,我的父母相敬如宾,相互扶持,即使没有锦衣玉食也从未有过怨言,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荣华富贵,不过是那肤浅的财富堆砌而成的假象罢了,困住的,却是那一生一世的幸福。
  我与刘君远的第一次相遇是再两年前的新年,那一年,大雪覆盖着漫天,飞花一片,即使到了暖春,也没有丝毫的递减,那漫天的雪白中,飞雪似花,飘香袖间,却闻不得那丝毫温暖的气息。
  镇上按照习俗置办赶春牛,我有幸被选为了圣女,我坐在牛车上,身披锦衣,头戴花冠,但这样的飞雪天中,出了彻骨的寒冷,再也看不出丝毫冰冻的美丽。
  突然,他走上前,为我披上了一件披肩,告诉我,“天冷,小心着凉了。”望着那痛彻透明的眼,我的心,在这寒冰中,却不适时地感到了一丝雪中送炭般的温暖。
  倘若当时的我能明白,那一双眼,将会是我日后所有痛苦的来源,我还会不会选择那一条不属于我的幸福。
  也许,我的命该如此,我就如那被冬雪吹乱的雪花般,飞絮旋舞,冰肌玉洁,却在沉浮中绽放,在坠落中凋零,身不由己,我的一生,终究只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谢谢你,你的眼真好看。”我有些娇羞的螓首,毕竟,他是出了父亲和教书先生外,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的一个男人。
  他只是豪爽地一笑,笑的似那飞雪般潇洒自如,那样豪放的笑意,却是迷了我的双眼。
  但我却不知,他的情,就如那潇洒的笑声般,无拘无束,毫无牵绊,一个潇洒的转身,却是残忍地否决了她苦苦一生的等候。
  我驾着牛车,赶着春牛,但一路上,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以至于无疑落车差点践踏于野牛的脚下也依旧魂不守舍的心思全无,当他一声低喝跳上前将我扶起,并关切地对我嘘寒问暖,我的心,在瞬间似水中涟漪般一圈一圈向外荡漾开去。
  我想,我一定是春心荡漾了,我知道这只会是越陷越深,但我却不可抑制般眷恋上了这种感觉。
  这样的感觉,令我知道,我已经将自己的心,毫不保留地托付了出去。
  只是,那般的托付,却也注定了我徒付一生的结局。
  “那后来呢?”芸心疑惑地问了一声,但话一出口便察觉到了这句话的多余,倘若说两人的结局是好的,那玉霜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
  诺言在时间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的,就如那水中的倒影般,看似皎洁,却只是浮光掠影般的短暂而脆弱。只需一阵清风,便无所遁形般地碾碎。
  也许,两个人的世间中,彼此可以感应到温暖,但一旦插入第三个人,这温暖,便会在岌岌可危的危险中迅速溃散。
  那老者的脸上露出几分哀伤,瞳孔不禁微微一缩,双眼盲目地看着前方,仿佛又一次走过那过往的不堪,“后来……”
  当晚,我们按照习俗举办灯火会,一群相识或是不相识的年轻男女在这一日都可以放下繁文缛节,相互起舞,来庆祝春日的喜悦。
  往常的这一日,我都会独坐楼台上,看着炫目的火光染红半边苍穹,在黑暗中肆意乱舞,摇曳着一道道的猩红,在赞歌狂欢中越来越烈。
  也许,每一年的春日,留给我的,只是那无尽狂欢中的夜色,但,那是属于他人的狂欢。
  那一年,我坐在楼台上,他突然走上前,淡淡地看着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为什么不下去?
  我转身看着他,慢里斯条的目光中却是隐忍着分外的动荡,四目相对间,一个傲然而坚韧,一个柔和而安逸,那脆弱的伪装,也再这样片刻的安逸中,欢天喜地地,一点一点渐渐卸下了防备。
  
   




☆、第十二章 初露山水(7)

  “下去做什么,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人的欢乐,也是好的。”说出这番话时,我的心中不可抑制般地升起一丝惆怅,我对上他的眼,他的眼深邃而漆黑,仿佛似一块磁玄般深深蛊惑着他人的目光,手不禁狠狠握紧,只是,握不住的,却是渐渐流逝的意识。
  我努力撇开眼,转身背对着他,望着楼台下地人群载歌载舞,在灯火通明中相互用这样的方式共同等待着年头的到来。
  “这样看着他人的快乐,你不感到孤独吗?”耳边又想起那醇厚的声音,随着话音一落,我的心顿时一阵僵硬,仿佛停止了心跳般,久久吐不出一句话来。我只感到那空气中的一股寒气一点一点的弥漫扩散着,身子也随着额头上一点一滴落下的薄汗而变得有些紧绷。
  孤独?黑暗中,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谁,又怎么会感到孤独呢?
  所谓孤独,不过是相思中人才能品到的苦楚吧。
  所谓相思,不过是“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那般的庸人自扰。
  “习惯了黑暗,也就感觉不到孤独了。”我淡淡地回应他,不禁起了身向前迈了几步,走到那楼台的扶栏前,仰望着下方那奔腾的人群。阵阵奏乐传入而中,而此刻,我似深渊中的一支小船般无论如何也无法走出那两岸的黑暗。
  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要逃,但我却知道,倘若我继续待在这里,等待着我的,只会是必然的失控。
  纵然,十三年来,我从未为任何人失控过。
  “来,跟我走!”突然,他跨步上前,带着一丝温和的气息向我逼近。虽然背对着他,我却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身后炙热的温度。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未来得及出声,便被他紧紧揣住,我抽了抽手,试图将手心从他的手中抽出,眼中腾起一丝防备之色,语气也骤然转变,散发出浓浓的嘲讽,“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
  他依旧是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只是莞尔一笑,嘴角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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