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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上官鼎再出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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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延年笑道:“岂仅大有进步而已,而足已可行动自如,但久僵之腿仍难提聚真力施展轻功。”说着一跃而起,双足落地发出沉重响声,在石室内来回行走。”

  严晓星面现喜容,道:“不料老前辈恢复得如此神速,可否容晚辈察视脉象。”

  乔延年伸出右臂,道:“有劳公子费心了。”

  严晓星道:“晚辈敢不竭尽心力。”缓缓伸出三指扣在寸关尺上,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道:“恭喜老前辈,容晚辈再施以金针之术,再过三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常,不过武功方面定须顺乎自然,丝毫勉强不得。”

  乔延年忽目光潸然落泪道:“老朽自然省得,武功恢复与否此刻已无关宏旨,何况老朽并未全然丧失,欣见旧友有子若此,不禁感慨万千。”

  严晓星心中一酸,道:“今晚老前辈可否同晚辈起出先父遗物?”

  乔延年双眼一睁,道:“只能说你父托存之物。”

  严晓星不禁一呆,道:“如此说来,晚辈父母并未丧命么?”

  乔延年道:“老朽也只能这么说。”

  乔延年心中激动不已,也不知是喜是忧,但愿乔延年之言是真,半晌强于抑制住,揣手人怀取出铜盒,请乔延年躺下。。

  距漕督私邸三条横巷十余户人家均是贫苦商民,多以肩挑负贩营生,其中一家矮檐木门,显得异常破败残旧,门户虚掩着。

  这家民户处在巷尾,再过去便是一泓水塘,塘侧是一畦菜圃及一块荒地,塘水碧绿,浮着数只小鸭,状至悠闲。

  一双短装汉子坐在荒地上,壶酒卤菜饮酌,谈天说地,衣袖裤管高高扎起,露出一身黧黑发光肌肤,似是干粗活为业的粗工。

  忽有一中年妇女挽着一篮茉莉花姗姗而来,竟望那矮檐木门走去。

  一个高瘦汉子瞥见忙放下酒碗,倏地腾起,身如飞鸟般落下阻在女妇身前,道:“大嫂!你来此则甚?”

  中年妇女目蕴怒意道:“你不能来么?我在找人!”

  “那么大嫂找谁?”

  “一定要与你说么?”右臂疾伸,五指迅快绝伦地扣在高瘦汉了腕脉要穴上。

  高瘦汉子只觉飞麻袭体,不禁面色大变。

  另一汉子见状情知有异,身如奔矢般掠至。

  只听中年汉子冷笑道:“两位委实有目无珠,瞧我篮中是何物。”

  花篮内茉莉花中呈现一方铜牌,两人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宛如待宰之兽,目泛恐惧之色,那高瘦汉子嗫嚅颤声道:“原来是本门信使,不知有何。。”

  中年妇人面色一冷,喝道:“没你们的事,吃酒去吧!”

  中年妇人疾如惊鸿般掠入,只见萧婆婆在天井旁洗濯衣裳,微笑道:“萧婆婆!”

  老妪闻言猛然抬头,面色一变,目中精芒电射,身形暴起,大喝道:“你是何人?”满头自发,无风自扬,右掌平胸蓄势待发。

  中年妇人笑道:“婢子荷花,萧婆婆难道瞧不出么?”

  老妪闻言一怔,定睛仔细打量中年妇人两眼,白发僵下目露惊喜之容道:

  “你是荷花!易容之术委实巧夺天工,柳姑娘咧?”伸手拉拉荷花,牵入房内。

  荷花道:“萧婆婆,我家姑娘尚染病在床,留在湖滨别墅,此事您心中明白得很,为何问起婢子来了?”

  老妪摇首叹息道:“柳姑娘对严公子情深一往,主人虽然不禁婚嫁,却志切寻获骊龙谷藏珍,一俟藏珍觅获后即恢复自由之身,所以暗中下了禁制,此乃不得已之举,但韩宁按时举命赐药,不致损及武功,怎会染病在床?”

  说时目中泛起不信之色。

  荷花冷笑道:“萧婆婆知道韩宁身遭暗算被害丧命么?”

  老妪大惊道:“韩宁死了么?他为何人所害?怎么老身毫不知情?”

  荷花冷冷一笑道:“婆婆知道的太少了!您知道帮主已取得陆道玄手中那幅藏珍图么?还有百兽天尊豢养怪兽已伤亡及半,谅萧婆婆犹不知情。”

  老妪愕然失声道:“这就奇怪了,不时接获密讯知夫人,均谓大有进展,可望水到渠成,怎与你之言大相径庭。”

  荷花道:“那密讯由何人传送?”

  “魏醉白!”

  荷花不禁冷笑道:“魏醉白半月前被白眉老怪羽党所伤昏迷不醒,因所罹说法怪异,阴阳二脉逆冲,情况危殆,帮主辗转命人托请严公子求治,威胁利诱备至,严晓星不为所动,最后严公子却碍柳姑娘情面不过,命人将魏醉白接来悉心救治,金针灵药兼施并处下七剂药方按时眼用即予送回。。”

  “魏醉白醒来未?”

  荷花摇首道:“罹受点穴手法歹毒奇奥,内腑已然重伤怎能着手成春,严公子说快则七日,迟则半月,必然醒转,但武功神智却须逐渐恢复,萧婆婆怎说是接获魏醉白传讯,宁非怪事!”

  老妪目露疑容道:“柳姑娘为何与魏醉白求情?”

  “因为无极帮主以柳姑娘性命为胁迫。”

  “原来如此!难道老身接获的密讯都是假的么?”

  荷花道:“恕婢子不敢妄加蠡测,我家姑娘因无解药,禁制发作时痛苦难言,幸亏严公子深明医理,日夕诊治得以稍愈,婢子奉姑娘之命赶来相见萧婆婆。”

  老妪答道:“老身亦无解药。”

  荷花摇首道:“婢子不是为此而来,帮主已率众撤离向总坛返回。姑娘恐帮主图谋不轨,恐挟持魏醉白将有异志。”

  老妪面色大变。

  荷花遂将湖滨别野内外武林情势详细叙出,又道:“帮主一两日内必会路过金陵,与萧婆婆晤面,婆婆切不可现诸颜色以防杀身之祸,婢子尚须赶回湖滨别墅覆命。”言毕闪身出屋而去。

  老妪由不由不信荷花之言,面色阴寒如冰,目中逼泛杀机,缓缓跨出房外。

  一个短装汉子疾掠而入道:“方才是总坛遣来密使么?”

  老妪寒着一张脸,沉声道:“正是,你等不可外泄,这一两日帮主必到,情势异常危急,若偾事泄秘,休怨老身手辣心黑。”

  那汉子闻言暗中不禁泛出一缕奇寒,喏喏称是而退。。

  第二日中午,金黄色的阳光遍洒,令人有种温暖和煦的感觉。

  金陵府署外走来一个貌相棱威灰衣老者,向门外佩刃兵西抱养略拱,道:

  “烦劳通禀李大人,就说老朽伏建龙求见,带来严晓星口信。”

  那兵丁不禁一笑道:“严公子今晨已然到达府中,他骑的是一匹千里名驹,显然伏老英雄尚未知情。”

  伏建龙愕然,面现惊喜之色,道:“严公子来了么?他在不在?”

  兵丁道:“在,现在内室与雅苹姑娘谈话,小的与您老带路。”

  伏建龙怀着异样的心情,随着兵丁来到一幢精舍之前,大笑道:“严贤侄么?为何来得如此快。”

  室内忽相偕走出严晓星及楚楚动人的雅苹。

  严晓星笑道:“伯父!情势有变,小侄不得不赶来。”说着肃容前导。

  伏建龙一面跨入室中,诧道:“为何情势有变?”

  严小星道:“小侄接获陆道玄前辈传讯,说他决定亲身前往泰山无极教总坛觅取藏图,十日后小侄在徐州云龙山相晤共商。。”

  伏建龙暗中冷笑道:“十日之期为时不短,恐藏图早落在老夫手中了。”

  只听严小星接道:“为此小侄赶来以免伯父悬念,再须将雅苹护送至湖滨别墅。

  伏建龙微笑道:“老朽料想贤侄不仅为此而来。”

  严小星心中暗惊,微笑道:“柳姑娘病情不稳,小侄来此求药,尚须预作一番周全布署。”

  伏建龙点点头道:“难道柳姑娘病仍未愈么?”

  严小星道:“伯父这是明知故问,韩宁已死,解药无存哪会痊愈?”

  伏建龙不由老脸一红,道:“贤侄向何处求药?”

  严小星道:“李大人有一本参王,小侄先将柳无情体内之奇毒驱迫在空穴内,服下参汁,以求培元固本,止住奇毒暂不发作。。”

  室外突走入一个眉清目秀青衣小童,躬身笑道:“知府大人闻听伏老英雄来访,特命小的来此请二位至书房一叙。”

  严小星道:“大人是最好客,对武林侠义人物尤所器重,伯父你一人去吧!小侄须送雅苹登舟。”

  伏建龙略一沉吟,见房内已收拾数件箱笼被盖,知严小星之言不假,微微一笑,便随着青衣小童飘出室然而去。

  窗外突穿窗掠入孟逸雷及四黑衣劲装汉子。

  孟逸雷笑向雅苹道:“姑娘,咱们快快离去。”

  四黑衣汉子将房中行李搬运一空。

  雅苹眸中一红,依依不舍注视了严小星一眼,盈盈万福道:“公子保重。”

  出室而去,乍见又离,忍不住心酸,两行珠泪断线般顺颊流下。

  严小星疾逾闪电穿窗而出,往栖霞山奔去。

  栖霞山一片葱郁,他轻功身法奇快,穿林而入,片刻已经到达台城胭脂井旁。

  忽闻一巷老语声传来道:“严少侠么?”

  人影一闪,现出云中怪乞孔槐,道:“偷天二鼠在豁蒙楼上相候已久。”

  严小星谢了一声,从寺后进入登楼,只见偷天二鼠与柴青溪正在谈话,忙抱拳行礼道:“有劳久候了!”

  吕鄯道:“老弟速易容吧!此刻你我无暇叙阔。”

  严小星朗笑一声,搬过一把木凳坐下,由偷天二鼠替他易容。

  柴青溪仍是珠砂长脸,貌相威棱装束,道:“无极帮高手潜藏在明孝陵内,只须换出那由于中龙所扮的魏醉白,便大功告成,但少侠此去应慎重小心,不可自露破绽。”

  严小星答道:“晚辈谨记在心。”

  片刻之间,严小星已易容成魏醉白形貌,换袍服袜履两手均涂敷药物,一切办妥后,严小星目注柴青溪道:“咱们走吧!”

  孝陵为明太祖墓地,墓地壮阔,翁仲石兽矗立,气势雄伟,守陵吏原有屋字五间,如今朝代兴替,无人看守,屋宇因年久失修,颓败荒凉。

  最左一间门外立着两黑袍中年人,目光炯炯,其中一人低声道:“魏香主久病方愈,体力不支,说他要熟睡片刻,挥手示意我等出来,如今已睡了两个时辰,帮主怎未返回,应该早回来了。”

  两人说时犹隐隐可闻房内鼻息鼾如雷鸣,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鼻息渐微。

  另一人道:“风闻白眉老怪已追踪而来,帮主严嘱不可败露行迹,更须防护魏香主罹受意外,但不知帮主为何如此器重魏香主?”

  “哼!魏香主胸罗奇学,此次不慎罹受白眉老怪党羽暗算,帮主如失左右手,自乱方寸,不然我等怎遭冷面秀士猝袭以致伤亡惨重。”

  “此刻魏香主鼻息已无,想必业已醒来,我等入内探视如何?”

  室内如雷鼾声又作,两人相视一笑,目光投视远处古木森森之中。

  其时,严小星与柴青溪已进入室中,与于中龙相见。

  于中龙匆匆叙出从湖滨别墅被伏健龙带离后此行经过。

  严小星颔首微笑道:“辛苦于兄了,请速随柴老前辈离去。”

  于中龙道:“少侠珍重!”

  柴青溪一拉于中龙,两人身影倏地隐去。

  严小星躺在榻上佯装熟睡,脑中思潮纷涌,此去身入虎穴,但望天从人愿,探出当年夜袭紫霞山庄主凶及顺利取得藏珍图。

  须臾。。

  一个少年黑衣流子缓步进入室内,手中端着一只药碗热气腾腾,药香四溢,目睹魏醉白尚在熟睡,低咳了一声,唤道:“魏香主!”

  接着又唤了两声,只见魏醉白睁目醒来,望了少年汉子一眼,面上泛起一丝笑意,道:“又要吃药么?”

  少年汉子笑道:“帮主吩咐小的,魏香主一定须按时服药,才可使药效灵验,请恕小的惊扰之罪。”说着将药碗放在榻旁一张茶几上。

  魏醉白仰身坐起,四顾了一眼,道:“此是何处?”

  少年汉子笑道:“此处是明孝陵。”

  魏醉白长哦了一声,继又叹息道:“在下此次不慎受伤,一路而来多亏你殷勤招呼,不然在下怎能恢复如此神速。”

  “不敢,此乃药效灵验,小的服侍香主系分内所为,香主怎可如此谬奖。”

  少年汉子目露惊异之容道:“香主似神智恢复甚多,真乃可喜可贺。”

  魏醉白黯然一笑道:“看来全部恢复尚须一段相当时日,你服侍在下不少时候了,在下始终未曾想起你唤何名。”

  少年汉子道:“小的名唤王开广。”

  魏醉白喃喃自语道:“王开广,这名姓在下似在何处听过。”目露迷惘之色,继伸手拿起药碗,呼噜噜一饮而尽。

  王开广接过药蛊,告辞而退。

  魏醉白做作逼真,丝毫不令人起疑,徐徐离榻步向窗前长叹一声,口中低吟道:

  “万乘靴袍御紫寰

  挥毫敷丽藻经纶

  第名天阶首平津

  东堂桂

  重占一枝春

  殊观耸簪绅

  蓬山仙话垂沛恩新

  暂时趋府冠谈宾

  十年外

  身是凤池人。”

  吟罢心头怅惘不已。忽闻窗外廓下传来洪亮大笑声道:“好个‘身是凤池人’!”

  语声未落,只见一身着紫袍,面似淡金,蚕眉虎目老者须长及腹,神态威凌,笑道:“魏贤弟似是清醒了许多,忆起昔年不得第之辱,一怒弃文习武,从此投入江湖。。”

  魏醉白瞪目高声道:“尊驾何人?”

  紫袍老叟笑道:“愚兄聂南阳。”

  魏醉白道:“聂南阳!这名姓耳闻似久,但不知在保处曾与尊驾相见过?”

  聂南阳放声大笑道:“贤弟真个不记得愚兄了么?”

  魏醉白两道眼神凝注聂南阳,良久摇首道:“在下似在老君庙与尊驾把晤,言笑尽欢。”

  聂南阳目露惊喜之色道:“愚兄就住在老君庙,看来贤弟不久便可痊愈了。”

  蓦地——

  天遥之外突随风传来一声长啸。

  聂南阳面色一变,道:“不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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