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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文学]就告诉你一个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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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歌的话不多,却堵人嗓子,而且不按规矩出牌,总是冷不丁地斜刺过来。你要说她不讲理吧,她的话句句都是颠簸不破的真理。不是吗?人跟人就是没法攀比。 
  陈红气得只能跺脚,只能摔一些不怕摔的东西。 
  陈红生气归生气,却也不敢跟吉歌拉开阵势对决。有时话语说重了,吉歌就进了自己屋子关上门,让陈红只听到哭声见不到面,一整天不吃不喝。到了这时候,陈红脑子里想的全是一些反面新闻,某某女孩子因为父母打骂离家出走,某某女孩子因为跟父母赌气跳楼自杀……陈红的心很快忐忑不安了,吉歌毕竟是成长期的女孩子,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陈红就败下阵来,想尽办法把吉歌从屋子请出来。 
  吉歌跟陈红赌气的时候还有一招,就是躲在屋里写日记,写了一篇又一篇,能把陈红写得心惊肉跳,写得浑身冒冷汗。陈红做梦都想知道日记写了些什么,可吉歌的日记放在抽屉里,为了对付陈红的两只眼,特意加了两把锁。总不能把抽屉撬了吧?真撬了的话麻烦更大了,报纸上就刊登了一条新闻,一名女学生因为母亲偷看了她的日记,把她母亲告上了法院。青春期的女孩子,日记就是她们心灵的窗户,那些离家出走跳楼自杀的女孩子,事后检查她们的日记,发现很多行为,预先都写在日记里了。 
  在陈红看来,那些日记就像一枚枚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陈红只能委屈自己,把火气憋在心里,对吉歌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温柔。你不忍耐又能咋样?生孩子就是为了操心的。 
  后来,陈红想批评吉歌的时候,就反复琢磨几天,找到切入话题的最佳方式。有一个双休日,吉歌要跟几个同学去天津旧货市场玩,按照陈红的想法,女孩子不能到处疯跑,本身学习就不优秀,还不利用双休日看看书?可这些话陈红说不出嘴。女儿几天前早就跟同学们商量好了,而且作了充分的准备,即使不让她去,她在家里也没有心情读书,说不定还会寻些理由跟你顶嘴。 
  陈红就答应了。但吉歌跟同学们刚走,陈红就开始酝酿如何批评吉歌了。 
  礼拜天晚上吉歌回来了,陈红发现女儿的情绪很好,一个劲儿唠叨这两天玩的开心事。陈红耐心听着,还故意跟她一起开心地笑,故意装出很羡慕的样子。 
  听完了,陈红才顺其自然地说,你喜欢玩,以后有你玩的,考取了大学,节假日都可以玩,要是能到国外上学,玩的地方更多了。 
  吉歌最初没听出陈红话里的意思,仍旧兴奋地说,要到国外读书,我就去奥地利和加拿大,气候好生活质量也好。 
  陈红说,去哪儿都行,可要是现在不抓紧时间学习,以后找不到好工作,别说去国外玩了,就是国内的好地方也去不成,所以你自己要管住自己…… 
  吉歌终于听出陈红此番话的用意了,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妈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吉歌显得很累的样子,离开陈红身边回了自己屋子。陈红觉得自己有几句话还没说完,而且很有必要跟她说说,于是就跟着她进了屋子。 
  陈红说,吉歌你别心烦,不是妈唠叨,现在不用功读书,将来怎么生活? 
  吉歌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说,将来怎么生活,不用你操心,行了吧? 
  陈红怔怔地看着吉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真想大声告诉她,从今天起决不再管她了,随便她学成什么样子。但陈红不能说。吉歌可以说气话,当母亲的就说不得。现在她说将来不用你管,可到时候她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你能不管吗?你要是真不管,以后她又会埋怨,说你当初对她不负责任。小孩子不懂事,做母亲的也不懂事? 
  这样想着,陈红委屈的泪水就流出来。这也是陈红最后的武器了,每逢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她就只好流一些泪水,给自己找到一条退路。 
  2 
  临近寒假的时候,学校摸底考试,吉歌的考试成绩还是老样子,没进步。陈红要批评吉歌,却被吉瑞祥暗暗阻止了。吉瑞祥让陈红别管这事,吉歌学习的事情就交给他了,等到寒假的时候,他准备跟女儿彻底摊牌。 
  吉瑞祥说,我不是回来了吗?过去你说我不管女儿,从今儿起我管给你看看。 
  陈红说,好好好,我巴不得你来管。 
  吉瑞祥在北京某部当了24年兵,前几天刚刚脱军装离开了兵营,而且办理的是自主择业。也就是说,吉瑞祥到地方连工作都不要了。按说他是副团职干部,转业到北京市属单位就是国家公务员,每月不算各种奖金,也是5000多工资。而自主择业的待遇就差多了,地方每月只给不到2000块钱的退役金。选择自主择业的干部,大都有一技之长,到地方能被高薪聘用或是自己经商。吉瑞祥在部队一直是军事干部,除去嗓子洪亮,没什么特长。 
  对于吉瑞祥的选择,他的许多战友很吃惊,说,老吉你也要经商了?有目标了吗? 
  吉瑞祥笑笑,说,我回家当保姆。 
  吉瑞祥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准备回家当保姆。过去在部队,他一直是抓部队管理的,双休日很少回家,就连春节都在部队值班,已经有七八个大年三十没在家里过了,根本顾不上过问吉歌的学习。陈红在一家外企上班,也忙,三天两头出差,只好把吉瑞祥的老娘接过来照顾吉歌。老人年岁大了,能做什么?也就是给吉歌做个伴儿。为这事,陈红跟他吵了几次,把女儿学习不好的原因,都归结在他身上。陈红说,你看看哪家的孩子到了中考,不是全家老少齐上阵,一切为中考让路?吉歌从上学一年级到现在,你接送了她几次?咱们要是有时间接送孩子,就不用让她住校了。 
  陈红说的是实话,吉瑞祥也就是女儿上小学的时候接送了几次。升了初中,因为离家太远,就让她住校了。女儿住校,看起来省去来回跑的两三个小时,但弊远远大于利,跟同学们聚在一起,很容易感染一些不良习惯,当父母的很难了解她的思想变化了。吉歌贪玩,把学习看得无所谓,就是住校后受了其他同学的感染。 
  吉瑞祥已经当了五年的副团,今年初又没调上正团。陈红知道后就把一肚子火气发泄到他身上,说你整天不管家,干到最后也没干出名堂来,误了自己还误了女儿。吉瑞祥一咬牙说,那好,今年底我办自主择业,专门在家照顾吉歌,不把她送上重点中学,我从中央电视塔上跳下去! 
  吉瑞祥把今年寒假,作为跟女儿吉歌共同的起跑线。他说,寒假以前的事情,就权当没有发生,一切从零开始。他说,我要告诉吉歌,上中学一定还要留在现在的学校。 
  吉歌现在上初中的学校,就是全市重点中学,能留下来读高中,其实是每个在校初中生的愿望。 
  究竟怎么跟吉歌摊牌,吉瑞祥却不告诉陈红。 
  然而,吉瑞祥不追究吉歌这次的考试成绩,却有人追究,而且追上门来了。这天晚上新闻联播之后,吉瑞祥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刚要去开,陈红就拦住了他,说问清是谁再开,又是推销产品的吧? 
  吉瑞祥隔了门缝问,谁呀? 
  门外恶声恶气地说,我! 
  陈红瞅着门镜说,你是谁? 
  门外说,我是我,是吉歌家吧?开门! 
  陈红从门镜看到了一个男人,敞穿着一件棉衣,像个外地民工。陈红忙给吉瑞祥打手势,示意千万不能开门。可这时候,外面的敲门声更重了。 
  陈红说,什么事情你说吧? 
  门外说,你女儿的事,开了门再说! 
  吉瑞祥一听是女儿的事,就把陈红推到一边说,你靠边去,我打开门,怕什么?有我在家里啥事都别怕。 
  门开了,吉瑞祥闪到一边,眼睛盯紧了男人的两只手,做好了反击的准备。门外的男人走进来,满嘴的酒气,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 
  三个人面面相视,一时寂静。 
  男人说,你们就是吉歌的父母? 
  陈红一看这男人满脸怒气,又喝了酒,就有些反感,不想让他坐到客厅里说话,于是就站在那里说,你有什么事情?说吧。 
  男人说,我来告诉你们,管好你家吉歌,不要让她再勾引我儿子! 
  陈红愣了愣,不高兴地说,什么?我家吉歌勾引你儿子? 
  男人说,我儿子原来学习很好,每次考试都在班级前三名,被你女儿勾引后,就像掉了魂儿,学习一天不如一天,这次考试才考了第17名…… 
  吉瑞祥听明白了,这男人的儿子大概是吉歌的同学。这么说,吉歌在学校早恋了?吉瑞祥心里一沉,扭头看陈红。这时候的陈红好像傻了一样,两眼瞪得大大的,却空洞无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就是女人,遇到一点儿意外的事就抗不住了。 
  吉瑞祥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问清了男生的名字,忙给一嘴酒气的男人道了歉,表示一定会管教女儿的。陈红听了吉瑞祥的话,脑子突然反应过来,觉得这男人有点儿太霸道了。就算吉歌跟他儿子恋爱了,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吉歌身上,凭什么说是吉歌勾引了他儿子?说不定是他儿子勾引了吉歌呢! 
  陈红就挖了吉瑞祥一眼,说吉歌不在家,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咱女儿勾引别人了?这种事情,两方面都有责任,你就喜欢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男人听了立即瞪圆了眼睛,说他儿子老实,过去从来没有这方面的事。男人说,我去学校问过我儿子和他们班主任了,就是你女儿缠住了我儿子!男人顿了顿,瞅着陈红漂亮的脸蛋,有些恶意地说,你们还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货色?天生一个小狐狸精! 
  这话说的没边了,有侮辱性质。 
  陈红被激怒了,用手指着男人说,你的嘴干净一点儿,谁是狐狸精呀?你儿子也不会是个好东西,学习不好赖到我们头上了! 
  男人说,我儿子学习不好?你去学校打听打听,我儿子哪次考试不是前三名?你女儿可没有一次考过我儿子的,哼,跟你一样就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儿…… 
  不等男人说完,陈红就大声喊叫,你给我滚出去,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男人把敞开的棉衣刷地脱下来,说,要报警呀?太麻烦了,走,咱们一起到公安局去! 
  吉瑞祥狠狠地把陈红拽到后面,笑着说,这位大哥你别生气,男人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对不对?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对不对?我刚才就给你道歉了,对不对?你就放心走吧,等吉歌回家我一定管教她,以后她决不会再跟你儿子有来往了,对不对? 
  吉瑞祥好说赖说,总算把男人推出了家门。关上门后回头看,陈红已经拉开了要跟他决斗的架势。陈红说,对不对个屁,哪里对呀?! 
  对不对是吉瑞祥的口头语,他在部队整天跟兵打交道,随时随地都要给兵们做思想工作,而给兵们做思想工作需要启发,需要润物细无声,日子久了就养成了这么句口头语。 
  吉瑞祥粗粗地叹了一口气,对陈红说,你呀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跟一个酒鬼理论是非,磨破了嘴皮子也理论不出个头绪,对不对? 
  陈红确实没理解吉瑞祥的意思,他之所以点头哈腰态度诚恳,是想快点把这个一嘴酒气的男人送出家门,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吉歌回家后再详细询问。这男人今晚喝了酒来敲门,很明显是要找事的,就怕你不跟他吵架呢,跟他闹腾起来,不等于跟牛顶角吗? 
  吉瑞祥把道理一摆,陈红就不吭气了。事情总是这样,从她跟她结婚以后,每次她跟他理论,到最后都要被他说服了,不知道他肚子里哪来这么多道理。 
  陈红就绕开酒鬼的话题,去说女儿的事。老吉你看着办吧,再不好好管教吉歌,就毁了她一辈子,你还整天美滋滋的,等着沾你宝贝女儿的福气呢!陈红说完,抬头看了吉瑞祥的反应。 
  吉瑞祥坐在沙发上,不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微笑,那不温不火的劲儿跟吉歌太相似了。陈红的火气就上来了,说你是不是觉得女儿早恋挺光荣的?看你煮不熟的脸!都说女儿像爹,真是太像了,你们爷儿俩成心要气死我。 
  吉瑞祥不说话,仍旧微笑着。 
  陈红就气得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砸到他身上。吉瑞祥接住一个靠垫,又接住一个,嘴里说,扔啊,那儿还有一个。陈红平时也就是摔一些不怕碎的东西,但这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抓起茶几上的茶壶,摔在地上。 
  听到爆炸声,吉歌的奶奶从里屋走出来,去收拾地板上的茶叶水和碎瓷片。儿子儿媳在外面的争吵她都听见了,可她出来后一句话都不说。老太太很聪明,与自己无关的事从来不插嘴。她出来就是收拾地板的。 
  不过她出来得有些早了。她应该在陈红离开客厅的时候再来收拾卫生。陈红正在气头上,看到了老太太,就把对吉瑞祥的恨,转移到老太太身上,似乎吉瑞祥不温不火的劲儿,都是老太太遗传的过错了。 
  陈红离开客厅的时候,就气乎乎地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老太太抬眼看看陈红的后背,又瞅一眼儿子,那意思是说,我没招惹谁,怎么把我牵扯进去了?吉瑞祥忙说,妈你别生气,她说的不是你,吉歌又不是你生的,对不对?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轻轻叹一口气,说,我耳朵聋,啥也听不到。 
  3 
  陈红早就想好了,这次不跟女儿绕弯子,要直奔主题,让吉歌把事情说清楚。 
  吉瑞祥却不想让陈红掺和这事,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按照他的想法,管孩子要有章法,不管则罢,要管就管个惊天动地,不疼不痒的就会弄成了夹生饭。他虽然没怎么管过孩子,可他从当班长开始,已经管了二十多年兵了,什么性格的兵都见过,没有管不好的。要想把对方管得心服口服,就必须有真凭实据,而且有些问题需要量的积累,最后摆出来的时候,把对方也能吓一跳。 
  陈红没想这么多,也不听吉瑞祥的劝告,铁了心要把自己这口气发泄出去。 
  到了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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