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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柏杨全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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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明星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行业,凡是靠自己美貌,以及靠别人投资才有办法的女人皆属之。美貌是基本要件,不漂亮啥都不用谈。如果遇到柏杨夫人之类,便是拚老命也搞不出啥名堂。但仅是漂亮,如果没有别人投资,也同样轰动不起来,必须有人肯拿钱聘她演电影,她才能当上明星;必须有人肯拿钱为她开音乐会,她才能当上声乐家;必须有人肯为她保镳,打一个电话或写一封信,就可免税,或可判决无罪,或可见颇大的官,或可应美国国务院之邀,或可得奖金奖状奖章以及其他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奖,她才前途辉煌。古人云:「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受男人之助愈大,陪男人上床的可能性愈大,离婚的可能性也愈高。望妻成凤的丈夫正在洋洋得意,而玉足已暗暗伸出,要抹油开溜矣。悲夫,有些女人固然没有做到这一点,但对她的丈夫却讳莫如深,无论啥辰光,她从不提她的丈夫,这里面便有点阴谋矣,一个口不言妻的男人,或一个口不言夫的女人,迟早都要豁上啦。
   我们可以说,欢场中的女人,本不足道,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既把老婆捧成戏子,再要她义,岂不是既要她黑,又要她白乎?其实,便是学问再大的女人,一旦被捧成功,也同样有可能不安於室。
   名闻中美两国的女作家赛珍珠女士,写了很多以中国为背景的小说,我们不好意思说她啥。但前已声明矣,「富易妻」和「阔易夫」,乃人性中的一环,故对她的敬意固丝毫未减。赛女士由华回国后,她的大作谁也不要,她那个还不知道大祸就要临头的丈夫,天天气喘如牛的手执原稿,为她东奔西跑,结果把她跑出了名,她跟那个出版商眉来眼去,妻子写稿,丈夫出书,那不是天作之合是啥?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自然不可收拾,读者先生中如果有人幸而见到赛女士,千万别问她丈夫有关中国的事,盖原来那个在一旁殷勤服侍她写稿的丈夫,早已三振出局。
   柏杨先生有一忘年交的小朋友,年方四十,六年前和一女子结婚,该女子刚高中学堂毕业,家贫无力继续求学,婚后恩爱异常。该朋友忽发奇想,以自己未受过高等教育,而妻子既漂亮又聪明,何不鼓励她上进乎。乃实行避孕,送她进大学堂焉,后来大学堂毕业,真是天作孽犹可逭,自作孽不可活,他再发奇想,又要送她到美国;柏杨先生努力劝阻,小夫妇一齐骂我鄙卑无聊,只好拉倒。於是,今年年初,朋友来舍下鼻涕一把泪一把,他的太太把他敲骨吸髓之后,嫌他碍事,非离婚不可。呜呼,俗语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该朋友之谓也。

山阴公主万岁
   爱情是感情的一种,不是理智的;是直觉的,不是知识的;二加二等於四,七岁时学得,到八十岁都不会更改,再变化多端的人,都不能说到了八十岁,忽然发现二加二等於六。麻烦就出在这上,无论男的爱女的,女的爱男的,二十岁时爱得要命,三十岁时可能恨得要命,四十岁时如果不把对方甩掉,简直非出凶杀案不可。「富易妻」也好,「阔易夫」也好,每个人心坎深处都有这粒种子,不过有的被高贵的情操遏住,有的被道德观念和严厉的舆论压住,有的一肚子怨愤之气,只苦於没有机会去「易」,有的则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拚上啦。形形色色,均没啥可吹鬍瞪眼,更没啥可叹息斥责的也。盖这种富易妻阔易夫的现象,随着人类文化的进展,一天比一天普遍,一天比一天被人容忍。主要的是,被「易」的一方,往往也有其被「易」的条件存在,即以你阁下而论,固冷若冰霜的高贵女士也,如果忽然成了山阴公主,有置面首的可能,恐怕也要芳心大动。
   山阴公主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她不但有超时代的见解,也有男女不平等的自觉,而且她不把丈夫杀掉,实在是厚道之至。圣崽们对她百般嘲笑,但对皇帝们的乱搞,却不敢多置一词。盖抨击一个女人最安全不过,如涉及到有权的大爷,便有杀头灭门之祸,圣崽们乃最怕权势的动物也。可惜历史上像山阴公主这种女子不多,八世纪唐王朝出了一个武照女士,亦人傑也,未阔之前,委委屈屈守着两个老头──李世民先生讨她进宫时,已老矣耄矣,李治先生乃一司马衷型的昏庸人物,嫁给他们父子,简直要作呕三天。一个臭男人一旦当官,就要三妻四妾,武照女士当了女皇帝,自然有权弄几个漂亮年轻的小伙子玩玩,幸而她丈夫当时已死,否则她不干掉他才怪。
   女人一旦狠起来,往往比臭男人还狠,法国有一位皇后(名字惜忘之矣,洋名彆扭而长,怎么也记不住),妓女出身。未阔之前,她有丈夫,并生一子,我们虽没有见过那个丈夫,但可想像得出,恐怕不太高明,后来不知道是他死啦,抑是她背着他溜啦,史书上言人人殊,不必深究。反正是她到了巴黎之后,美丽加聪明,再加上好运气,竟坐上了皇后宝座,她的儿子那时贫困交加,到巴黎找她,呜呼,我打赌一块钱,你决猜不出那场母子会面的结局是啥。她跟陈世美先生露的一手一模一样,但比陈公更为凶猛,陈公不过杀其妻,妻子终非骨肉,而那位法国皇后却是杀其子,把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消灭得无影无踪。
   然则,果真是「最毒妇人心」乎?
   我想发明这句话的人,当初一定吃过女人的大亏,即以圣人而言,孔丘先生便恨恨有词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为啥最难养乎,他曰:「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翻译成白话,便是:「亲热一点,她疑心你打她的主意;疏远一点,她又觉得你这个傢伙瞧她不起。」看情形孔老头准在女人跟前栽过觔斗,没有深刻入微的体验观察,没有血淋淋的教训,发不出如此肯定的言论。
   可是,无论如何,女人不一定比男人更毒,即以对异性的残酷上,男人就凶狠得多矣。世界上母亲杀儿子的并不常见,洋大人之国,有上述的法国皇后焉;中华礼仪之邦,有武照女士连杀二子的壮举。然而父亲杀儿子的事,却多如牛毛,尤其是当皇帝的父亲,最为危险,杀起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简直好像杀王八蛋一样。历史上最精彩的一幕杀子之剧,出在六世纪后赵皇帝石虎先生身上,他杀他的儿子石宣先生时,把他囚到囚车里,用铁环洞穿他的面颊,锁到车轴上,教人拔他的头发,抽他的舌头,断他的手足,剜他的眼,剖他的肠。呜呼,无论如何,如果说到天下最毒的是妇人之心,石虎先生第一个就不同意。而女人同样也有此论调,柏杨夫人每逢不如意时,便詈曰:「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女人一旦阔了之后,把丈夫一脚踢之,和男人一旦富了之后,把妻子一脚踢之的情形一样,都是那股劲作祟。男人对助他成功的妻子,忘恩负义,有其可以解释的原因;女人对助她成功的丈夫,忘恩负义,也有其可以解释的原因。
   一个丈夫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妻子造成明星,一旦成了明星,即令在理论上,她也不单纯的属於家庭,而同时的也属於社会。某处有晚会,请她表演,表演后大官大商(全是衣食父母)请她消夜,深夜二时,汽车嘟嘟归来,作丈夫的受得了乎?而丈夫平常所望尘莫及,见面就得必恭必敬的官崽圣崽,妻子可以坐在他们腿上,提其耳而拧其脸,叫他喊爹他喊爹,叫他喊娘他喊娘,妻子又怎么能看得起丈夫乎?妻子在外,美丽加名气,自有各色男人绕之围之,玩之谄之,她只要嘤咛一声,群男无不惊惶而动。回到家里,又要抓屎,又要叠被,而那位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丈夫,满心劳苦功高不合时宜的想法,她还不得不看他的颜色,甚至还要表示一次又一次的感恩,她又何恋於那个家哉?
   知识的悬殊,境界的不同,是幸福婚姻的最大礁石,孔孟之徒害人最深的一种学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圣崽们固非常希望别人娶一个大字不识的土豹子。轮到自己,他却最欣赏「才姬」,而且常教其最美最慧最可靠的姬妾读书写字,以能代抄他所作的歪诗为荣,使别人又羨又妒,视为天仙艳福。如果配偶的一方程度太低,俗而且蠢,恐怕便是朱熹先生,都会觉得生趣全无。贵阁下一定读过〈金石录序〉,一定也读过《浮生六记》,他们的家庭乐趣,全建筑在女主角的意境上,如果李清照女士是个三心牌,如果芸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灶头婆,他们恐怕就很难高兴起来。
   不过,一旦妻子的知识和境界超过了丈夫,那个家庭准亮红灯。台北市前数年曾发生过这么一桩事,丈夫小学程度,妻子则是大学生焉,乱世鸳鸯,每不自然,谁也看得出,男的爱女的,爱得要死要活,但自卑感在心里作怪,整天提心弔胆,怕她开溜,结果她还是开溜。前面说的那位朋友,把娇妻硬往大学往美国送,我们不是说任何一个读大学到美国的年轻妻子,都非跑掉不可,有些人其心固坚贞者也,但跑掉的机会却是大增。我的朋友和他的妻子原来程度相等,可是妻子忽然成了大学堂毕业生,忽然成了美国硕士博士,在社会上鹤立鸡群,咏西施诗云:「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她一想,我原来天生稀货,家里那个丈夫,不过初中学堂程度,老又老矣,仍是一个小职员,有啥前途,他的头目见了我都称我「打狗脱」,报上也称我归国学人,而他土头土脑,上不得台盘,来生变马犬相报可也,现在却非换一换不可,某大官大学问家不是向我猛追乎?只要嫁给他,名位金钱,一样不缺。呜呼,女人们一旦拿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加以比较,做丈夫的能立住脚的甚少,盖丈夫必须是妻子的骄傲,她才甘心情愿,如果提起丈夫她就不好意思,那就离卷铺盖不远。
   诗曰:「蝉曳余声过别枝。」乃「阔易夫」的最好裕Ы猓撬暮荩问票频盟藁刈嗟亍=衲暝谔ū毖≈泄〗悖匮钕壬幸皇乐叮θ捌湮椿槠薏渭樱倚拇缶歉改缚扇绱耍子芽扇绱耍蓝滥信笥巡豢扇绱恕5彼溲∈保乐兑部壬酒缟タ煎夷搜抵唬骸复啦模啦模绻绷搜。鞘焙蛩胁蝗凰牡哪腥巳济傲顺隼础K擅婪捎ⅲ苡问澜纾踝芡扯己退郑焓奔技坏剿憧茨母鲋泄〗悴皇前阉毖∏暗哪信笥盐椿榉蛞唤盘咴眨俊垢檬乐洞笪颍侔荻ァG疤齑蠓缬曛校墙峄椋胛易髦せ橹耍允靖屑ぬ榱悖住

危险的投资
   无论如何,妻助夫成功也好,夫助妻成功也好,都是一种危险的投资。有二位不肯具名的读者来信,斥责柏杨先生简直是人伦败类;盖如照柏杨先生所言,天下夫妇还有啥意思,岂不是太令人寒心?我想该二位读者先生一定是儒家正统,否则不致如此义正词严。夫妇间有意思没意思,是他们自己的事,寒心不寒心,也是他们自己的事。陈世美先生高中头名状元,定是孔孟之徒,他却把糟糠之妻甩掉,我有何法?罪恶和孔孟无涉,反而落到我的尊头之上,誓不敢当。
   柏杨先生只研究现象,不研究道德,早已一再声明在案,不信邪的人尽可不信邪。有漂亮妻子的,不妨捧她试试;有年轻丈夫的,也不妨助他试试;柏杨先生的高见,灵不灵试后方知。有些人认为我把病态太过於夸大,呜呼,夸大啦还有人不在意,不夸大岂不是更有人不在意乎?柏杨先生不是圣崽,不能说违心之论,亦不能见死不救。
   然而我的意思不是劝天下所有的夫妇都不要互相鼓励上进,不互相鼓励上进的夫妇,简直比互相鼓励上进的夫妇还要糟,那不是一对猪是啥?甘於在既臭且小的圈子里终其天年,较之轰轰烈烈而垮,还要差劲。我的意思是婚姻中有各种毛病,一旦爆发,即不可救药。要想毛病断根,不在於不帮助丈夫或不帮助妻子,而在於自处之道,综观历来那些破裂的婚姻,似乎有几点是共同的,值得研究。
   人间俗不可耐的嘴脸甚多,以「恩重如山」的嘴脸,最教人无法消化。张先生偶尔帮助了王先生,或介绍工作,或借钱度过难关,或作了一次保。呜呼,这下子他的恩德简直报不完矣,教你写告密信你就得写告密信,教你给他倒马桶你就得倒马桶,跟你太太睡一觉你也得让他睡一觉,否则的话,他到处搥胸打跌,声泪俱下,宣传你忘恩负义。历史上很多叛逆事件,都由此而生,终於逼上梁山。夫妇之间,如果也发生这种情形,妻子当衣押被,把丈夫供奉到大学堂毕业,其功固可上凌烟阁,可是一旦她居功而骄,或居功而怠,动不动就嚷:「没有老娘,你有今天?」结果恐怕是只剩下老娘,而没有今天矣。一个丈夫抛掉一个妻子,或一个妻子抛掉一个丈夫,决不如报纸上写的那么简单。
   恃功而骄,在政治上有杀身之祸,在家庭之中,轻则打闹,重则被踢,反正没有啥好结果。最糟的是,作丈夫的用妻子的钱上进,那简直等於自己买条麻绳套到自己脖子上而让她牵着,局外人往往羨慕他艳福不浅,人财两得,实际上过的却是丧尽自尊心的日子。妻子初出茅庐作事,拿到薪水,给丈夫买一双袜子,制一套西服,无论施者受者,都其乐无穷。可是妻子大阔特阔,购洋房,买汽车,送他出国考察,带他见大人物,猛升其官,他便活在她手心之上。可是做丈夫的如果一旦藉此翻身,而妻子却继续以为她栽培了他,那不是逼他反乎?
   故第一则自处之道曰:必须使双方的感恩程度平衡,莫名其妙的嘴脸少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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