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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y之悲剧-第13部分

小说: y之悲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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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恩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就这个例子而言,巡官,我不认为——我也是一
样——建议行动。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把这只鞋子送给谢林医生检查污渍,这可
能是和注射器里相同的液体,如果是这样……”他耸耸肩,“就证实下毒的人的确
穿这双鞋子,这么一来,恐怕对黑特先生很不利。”
    雷恩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萨姆两眼盯着他,但是雷恩的表情很严肃。
    “雷恩先生说得对。”布鲁诺说。
    巡官踌躇一下,然后把鞋从雷恩手上拿回来,走到门进,打手势招来一名刑警。
    “法兰克,交给谢林。”
    刑警点头取走鞋子。
    恰好这时候,史密斯小姐的肥胖身影出现在门口。
    “露易莎现在觉得好多了,巡官,”她刺耳的声音说:“米里安医生说,你们
可以见她,她有话要告诉你们。”
    在去楼上露易莎·卡比安卧房的路上,布鲁诺检察官喃喃地念着:“她能有什
么话告诉我们?”
    巡官咕哝着:“我猜大概是些奇奇怪怪的看法,毕竟,她是个蹩脚证人。什么
案子!一件有活生生证人的谋杀案,老天,偏偏她是个聋子、哑巴兼瞎子。她能提
供的证词,她还不跟昨天晚上也死了没什么两样。”
    “我可不这么确定,巡官,”雷恩低声说,一边疾步上楼,“卡比安小姐并不
是全然无用,人有五官,你知道。”
    “没错,但是……”萨姆的嘴唇无声地蠕动,雷恩瞧出他在暗念什么,暗自好
笑,原来他在清点五官有哪些,可是一时还算不清楚。
    检察官若有所思地说,“当然,有可能是有用的情报,如果她能进一步证实是
康拉德这个家伙……毕竟,案发前后那段时间,她应该是醒着——地上的粉末有她
赤脚的脚印,这点足以证明——甚至从她昏倒的地点和凶手脚印面对的方向,极有
可能她还摸到——”
    “了不起的观点,布鲁诺先生。”雷恩冷静地说。
    穿过走道与楼梯口相对的房门,此时是打开着,三位男士走了进去。
    虽然地毯上仍残留白色的足印,被单也还乱糟糟地堆在床上,可是尸体移走以
后,房间给人的观感很不相同。里面的气氛比较愉快,阳光射进来,微尘在光彩中
飘舞。
    




    露易莎·卡比安坐在离她床较远那边的一把摇椅上,脸上如常的空无表情,然
而,她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竖着头——仿佛尽力拉长无知觉的耳朵,想聆听什么,她
以沉缓的韵律摆动摇椅。米里安医生也在,他双手握在背后,站在窗边望着底下的
花园。史密斯小姐以一副整装待命的姿态站在另一扇窗户旁。而正俯身露易莎摇椅、
轻拍她面额的,是住在隔壁的海上老手,崔维特船长,他红色毛茸茸的脸上满是关
怀。
    三位男士一踏入房门,所有人都挺直了身子,除了露易莎,她在崔维特船长皱
巴巴的手停止拍抚她面颊的瞬间,也停止晃动摇椅。露易莎直觉地突然把头转向门
口,盲目的大眼睛依旧木然,但是平实可人的五官闪过一种意彩,甚至可以说急切
的表情,她的手指开始比划。
    “哈罗,船长,”巡官说,“抱歉又在这种场合和你见面。嗯!崔维持船长—
—布鲁诺检察官,雷恩先生。”
    “幸会,”船长说,声音粗犷,有如海洋般深沉,“这是我所遇过最恐怖的一
件事——我才刚刚听到消息,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是不是——露易莎是不是平安
无事。”
    “当然,她平安无事,”萨姆衷心地说,“她实在是个勇敢的小女子。”他拍
拍她的面颊,她像昆虫似地迅即往后缩,手指头慌乱地比划。
    谁,谁。
    史密斯小姐叹口气,弯腰在露易莎腿上的点字板拼出来:“警察。”
    露易莎缓缓点头,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直,她眼睛下方的纹路深刻,手指又动了
起来。
    我有一些可能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她看起来蛮认真的,”萨姆喃喃地说,他把点字板上的字母方块排出下列的
词句,“告诉我们你的故事。告诉我们一切,无论是多么微不足道。”
    露易莎·卡比安的指尖飞驰过金属圆点,她再度点头,唇角露出一撇令人错愕
的阴森表情,她举起手来开始叙述。
    露易莎借由史密斯小姐述说的故事如下:她和黑特太太于前一晚十点半时回到
卧房,露易莎换好衣服,她母亲把她送上床,她上床的时候是差十五分十一点,她
知道确切的时间,因为她曾经用手语问她母亲当时几点。
    当时露易莎头靠在枕头上,膝盖翘得高高的,点字板摆在她的膝盖上,黑特太
太告诉她,她要去洗澡。露易莎估计,其后大约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她没有和她母
亲沟通,然后黑特太太从浴室出来(她假定),开始又用点字板和她聊天,虽然聊
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母女俩讨论露易莎的夏季新衣——她心里却感到不安
……
    此时,哲瑞·雷恩先生有礼貌地打断露易莎的叙述,在点字板上拼出下列问题:
“你为什么觉得不安?”
    她哀伤困惑地摇头,手指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只是,个感觉。
    雷恩轻按她的手臂作为回答。
    在母女闲谈夏季服装的同时,黑特太太抹着爽身粉,她浴后的习惯,露易莎知
道,因为她闻到爽身粉的味道,她和她母亲共用的那盒爽身粉,随时都摆在两张单
人床中间的床头桌上。
    就在这个时候,史密斯小姐进来,她知道,因为她感觉到史密斯小姐触摸她的
眉毛,而且问她还要不要吃水果,她用手势说不要。
    雷恩抓住露易莎的手指叫她暂停。“史密斯小姐,你进卧房的时候,黑特太太
是不是还在抹爽身粉?”
    史密斯小姐说:“没有,先生,我猜她才刚抹完,因为她正在穿睡衣,而且正
如我以前说过,桌上爽身粉的盖子松松地盖着,我看见她身上有粉末的痕迹。”
    雷恩问:“你有没有注意,是否有滑石粉撒在两张床中间的地毯上?”
    史密斯小姐说:“地毯是干净的。”
    露易莎继续说。
    史密斯小姐离开后才几分钟——虽然露易莎不知道正确的时间——黑特太太就
如常地对她女儿道晚安,然后上床。露易莎确定她母亲是在床上,因为过了一会儿,
她不知所以地心血来潮,爬下自己的床又去吻了她母亲一下,老太太高兴地拍她面
颊以示安心,然后露易莎返回自己的床,这才入睡。
    萨姆巡官插嘴:“昨晚你母亲有没有表示她担忧什么?”
    没有。她似乎温柔安详,就像她平常待我一样。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萨姆拼出这个问题。
    露易莎哆嗦一下,她的手开始发抖,米里安医生焦虑地看着她,“或许你们最
好暂停,巡官,她有点激动。”
    崔维特船长拍拍她的头,她迅速伸手上去抓住他的手,并且捏得紧紧的。老人
脸红起来,不一会儿就把手抽回去。
    然而露易莎心里似乎舒坦了些,她抿着唇以极快的音律又开始比划,显示内心
随着压力、但执意继续进行的决心。
    她时醒时睡,夜晚和白天对她而言都是一样,她向来就不会睡得很沉。也不知
道过了多久,但是突然间——当然,至少数小时以后——她赫然惊醒,虽然什么也
听不见,但是她所有的感官都警觉起来。她不知道是什么使她醒过来,
    但是她确知事有蹊跷,她清楚地感觉房间里有个陌生的东西,非常,非常靠近
她的床铺……
    “你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布鲁诺检察官要求她。
    她的指头比划。
    我不知道。我无法解释。
    米里安医生环抱自己高大的身体,叹口气,“也许我应该说明一下,露易莎向
来就具有一种超灵能力,这是她感官残障的一种自然发展。她的直觉,也就是所谓
的第六感觉,向来比常人敏锐,我完全相信,这是她完全丧失视力和听力所造成的
一种结果。”
    “我想我们可以了解。”哲瑞·雷恩先生轻声回答。
    米里安医生点头,“有可能只是一个震动,或身体移动所散发的气味,或只是
感觉有脚步迫近,都会触发这个不幸女子的第六感觉。”
    又聋又哑又瞎的女人急急地继续……她醒过来,无论床边是谁,她感觉,反正
是不应该在那里的人。然后她再度感到一股奇异无形的情绪,令她不安——她有一
种冲动想发出声音,想嘶喊……
    (她张开美丽嘴巴,发出一个像哽咽的猫鸣,完全不像任何一种正常的人声,
使在场所有人都脊背发冷,此情此景委实恐怖——眼看一个安静平实、略微发胖的
小妇人,发出一种动物受惊的扭曲哭号。)
    她合上嘴,像没发生任何事似地继续描述。
    当然,她接着说,她什么也听不见,自十八岁开始,她就活在一个完全无声的
世界,但是知道事有不对的直觉仍旧挥之不去。然后,她的嗅觉像受了无形的打击
似的,她又闻到爽身粉的味道。这太奇怪,太出乎意料,太莫名其妙了,
    她比原来更加紧张。滑石粉!可能是母亲吗?然而——不,她知道不是母亲;
她不安的直觉告诉她,是别人——某个危险的人。
    在那混乱的一刻,她决定爬下床,尽可能远离险境,心中燃起逃亡的冲动……
    雷恩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指,她停下来。他走到床边,露易莎的床边,用一只手
试试,弹簧嘎嘎作响,他点点头。
    “噪音,”他说:“无疑,偷袭者听到卡比安小姐下床。”
    他按按她的手臂,她继续叙述。
    她从面向母亲床铺的那一边下床,赤脚走在地毯上,沿着她的床往床尾摸索,
到了靠近床尾的地方,她挺直腰身,伸出手臂。
    她突然从摇椅上站起来,脸部抽搐,然后步履笃定地绕到自己床边。显然她认
为自己叙事的能力不够充分,实地演出会使她的故事更加清楚。她以出奇庄重的态
度——像小孩子专心游戏一般——和衣卧倒床上,开始重演那出黑暗中的哑剧。她
无声息地坐起来,脸上带着极端专注的神情,头好像在聆听什么似地倾向一边。然
后她两腿一提转向地板,弹簧床嘎嘎作响,她滑下床,弯身沿着床缘走,一只手一
边摸索着床铺。几乎就在床尾的地方,她直起腰来,转身,此时她背对着自己的床,
正面向着她母亲的床,伸出右手。
    他们在一片死寂中观看。她又重新经历一次那个恐怖的时刻,从她无声专注的
态度里,他们隐约感受到一种紧张和恐惧。雷恩几乎屏住呼吸,他的眼睛眯成一线,
眼前的景象闪烁不定,所有目光紧盯在露易莎身上……
    她的右手以盲人常有的动作直直伸出去,像钢筋似地坚挺不屈,和地板正好成
平行,雷恩锐利的眼光落在她挺直的指尖垂直对着地毯的那一点。
    露易莎叹口气,态度松缓了些,沉重地放下手臂,然后她又开始用手述说,史
密斯小姐喘不过气来地转释。
    露易莎伸出右手一会儿之后,有个东西掠过她的指尖,掠过去的东西——她感
觉是一只鼻子,然后是脸……事实上,应该说是面颊,那张脸划过她僵硬的指尖…

    “鼻子和面颊!”巡官惊呼,“上帝,真走运!等等——让我和她谈谈——”
    雷恩说:“且慢,巡官,没有必要大兴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请卡比安小姐
重复刚才示范的动作。”
    他用点字板让她知道他要什么。她疲惫地把一只手按在额头上,但是仍点点头,
走向床边,他们比前一次更凝神观察。
    结果十分惊人。无论任何一个行为,头或是身体的任何一个姿势,或者手臂的
任何一个动作,她第二次的示范,完全是第一次的翻版!
    “哦,太精彩了!”雷恩喃喃地说:“运气真好,各位先生,卡比安小姐和一
般盲人一样,对肢体动作有照相机一样的记忆力。这有帮助——帮助太大了,太大
了。”
    他们都大惑不解——什么帮助太大?他没有说明,但从他脸上分外振奋的表情
看来,显然这些触发他一个很大的灵感——显然有件十分突出的事,使得连受过一
辈子如何控制面部肌肉的剧场训练的他,也掩藏不住对这个神来发现的激动反应。
    “我看不出——”布鲁诺检察官困惑地开口。
    雷恩变魔术似地马上抹平脸上的表情,平静地说:“恐怕我刚才太戏剧化了。
请注意卡比安小姐停下来的位置,她正好站在今天清晨站立的地方——她的鞋子踏
在床尾的赤脚印上,几乎一寸不差。与她的位置相对,面对她的,是什么?是凶手
叫人惊心动魄的鞋印,因此显然,凶手与卡比安小姐手指接触的那一刹那,一定正
好就站在那滑石粉的粉堆上——因为在这个点上,两只鞋尖的鞋印最清楚,仿佛凶
手感觉到那些从黑暗中伸出来的幽灵手指时,霎时冻结在那一个点上。”
    萨姆巡官抓抓他肥厚的下巴,“就算如此,那有什么特别神奇之处吗?我们的
看法本来就是这样的嘛。我看不出……一秒钟前你好像——”
    “我建议,”哲瑞·雷恩先生紧接着说:“请卡比安小姐继续。”
    “喂,喂,等一下,”巡官说,“从这位女上碰到凶手面颊的手臂位置,我们
可以算出凶手的身高!”他洋洋得意地瞪一眼雷恩。
    检察官的脸色一沉。“猜得好,”他讥讽地说:“如果你能算的话,可惜不能。”
    “为什么不能?”
    “好了,好了,先生们,”雷恩不耐烦地说:“让我们继续……”
    “稍等,雷恩先生,”布鲁诺口气冰冷,“听我说,萨姆。你说根据卡比安小
姐臂膀伸出去碰到凶手面顿的位置,我们可以重建凶手的身高,是喽,当然——如
果她碰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得挺直的话!”
    “呃,但是……”
    “事实上,”布鲁诺急急继续,“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假设,卡比安小姐碰到凶
手时,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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