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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y之悲剧-第33部分

小说: y之悲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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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天鹅拍动黑丝绒般的羽翼,水花溅到他们身上。
    “请坐下,你们两位,”雷恩说,他们机械式地服从。“一方面来说,我很高
兴你们今天来此,另一方面,又不尽然。此刻,我还不知道到底告诉你们是对是错
……”
    萨姆闷吼一声。
    “不, 巡官, 我不是虐待狂故意逗你,看你受折磨,”雷恩严肃地继续说,
“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看在老天爷的分上?”
    布鲁诺喊道。
    “因为,”雷恩说,“你们不会相信我。”
    一滴汗珠滚下巡官的鼻子,沿着他厚实的下巴坠落。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雷恩平静地说,“如果,听完我的话,你们其中任何
一个人把我踢下水池, 说我撒谎, 幻想过度,精神错乱”——他的声音颤抖——
“和疯狂的黑特家族一样疯狂,我也不会责怪你们。”
    “是露易莎·卡比安。”检察官缓缓地说。
    雷恩凝视他的双眸。“不是。”他回答。
    萨姆巡官把手臂往蓝天一挥。“是约克·黑特,”他粗鲁地说,“我早就知道。”
    “不是。”哲瑞·雷恩先生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他的天鹅,他于再度开口之
前,又撒了一把面包到水池里——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又无限哀伤。“不是,”
他重复说,“是——杰奇。”

    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止不动了。微风突然消逝,眼前唯一移动的事物,是缓缓游
走的天鹅,然后,从他们背后远远某处,传来老奎西在亚利欧喷水池追捕金鱼的欢
呼,咒语才顿时破解。
    雷恩回过头来,“你们不相信我。”他说。
    萨姆清清喉咙,想说话,说不出,又清了一次喉咙。
    “不,”他终于说,“我不相信你,我没办法……”
    “不可能,雷恩先生!”布鲁诺喊道,“根本是疯话!”
    雷恩叹气。“如果你们的反应不是如此,你们就不正常,”他喃喃地说,“然
而,在结束这席话之前,我会说服你们两位,正是十三岁的杰奇·黑特——一个小
孩,一个才要开始青春期,就这方面来说,几乎还算是个幼儿的小伙子——三次对
露易莎·卡比安下毒,打击黑特太太的头部使其致死,还……”
    “杰奇·黑特,”萨姆喃喃自语,“杰奇·黑特,”仿佛借着复述这个名字,
他可以从整个事件领悟出一点意义,“可是,一个十三岁的小毛头孩子,不管怎么
说,怎么有可能编造一个那样的计谋,又付诸行动?简直,这——这疯了嘛!没有
人会相信的!”
    布鲁诺检察官深思着摇头,“不要动怒,萨姆,你太激动了,否则你应该会知
道那一点的答案,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根据一个为他准备好的犯罪大纲照章行事,
并不难想象。”
    雷恩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盯着草地。
    巡官像只鱼濒死挣扎。“约克·黑特的大纲!”他大喊,“现在我完全懂了。
我的天,正是如此!那个恶魔小鬼……我还以为是约克·黑特——以为他没死——
还试图追一条死人线索……”他全身震动地大笑,笑声里夹杂着辛辣和羞愧。
    “从来就不可能是约克·黑特,”雷恩说:“无论他是死是活,当然,他还活
着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因为尸身辨认并非绝对……不,两位先生,是杰奇·黑特,
而且从一开始就可能是杰奇·黑特,要我告诉你们如何——和为什么吗?”
    他们呆呆地点头。哲瑞·雷恩先生往后仰身,躺在草地上,两手交叠在头底,
向无云的天空述说他不寻常的故事。
    “我要从,”他说,“第二次罪案调查着手——即埃米莉·黑特谋杀案。请你
们谨记,一开始我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知道得多,我没有任何预设地踏入那块处
女地,我所见,并进而相信的,都纯粹是观察和分析的结果。现在我来给你们说明,
我根据事实所做的推理——这推理让我相信这个男孩子是所有事件的主犯,进而引
导我找到约克·黑特悲剧性的大纲……
    “从一开始,这个案件就呈现不平常的困境,我们面临的凶手实际上有一名证
人,然而就表面上看来,这名证人所能提供的一切帮助,等于跟不存在一样,一个
又聋又哑又瞎的女人……一个既听不见,也看不见,而且更错综复杂的是,还是一
个不能说话的人。然而问题并不是全然无法克服,因为她所幸还具有其他知觉,一
是味觉;二是触觉;三是嗅觉。
    “味觉在这里根本不算数,我们也没指望用得上,但是触觉和嗅觉就派上用场,
而事实上也主要是基于露易莎曾经触摸到凶手和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才得以根据
这些线索推断出事实。
    “我已经向你们证明过,在露易莎·卡比安水果盅里的梨子下毒,和谋杀隔床
的黑特太太,是由同一个人所为。我也在先前的分析中向你们证明,毒害露易莎从
来就不是有意的,这个计谋的唯一目的,是要杀死黑特太太。
    “好,由于下毒和杀人的是同一个人,所以无论露易莎那天晚上在漆黑的房间
里摸到的是谁——那一触导致她昏迷——就是我们要追捕的对象。你们记得,露易
莎是在挺直站立的时候摸到凶手的鼻子和面颊,她伸出的手臂正好和地板平行,亦
即在她肩膀的高度。你,巡官,事实上抓对了线索。”
    巡官眨眨眼,脸红起来。
    “我不懂……”布鲁诺慢条斯理地开口。
    平躺的雷恩眼睛望着天空,没看到布鲁诺的嘴唇开合。
    他平静地继续说:“巡官,你马上说,由碰触凶手鼻脸的证人的既知身高,我
们可以推算出凶手的高度。太高明了!在当时、当场,我就想,你已经逮到明显的
证据,真相,或者说近似的真相,很快就会出来。但是布鲁诺先生提出反对意见,
他说:‘你如何知道凶手当时不是弯腰屈膝?’——这是一个精明机警的意见,没
有错,因为如果凶手确实弯腰屈膝,他的高度就会依弯腰屈膝的程度而有所不同,
自然我们就无法推算他的身高。所以,没有再进一步检验这个证据,你和布鲁诺先
生两人就抛弃了这条线索。如果你继续追这条线索——事实上,只要你低头看一眼
地板——你就能与我一样,马上得到真相。”
    布鲁诺双眉紧锁,雷恩哀伤地微笑着坐起来,转头面对他们,“巡官,站起来。”
    “呃?”萨姆一脸惶惑。
    “请你站起来。”
    萨姆好奇地从命。
    “现在,踮脚尖。”
    萨姆不自在地把脚跟提离草地,踮着脚尖摇摇晃晃。
    “现在,仍然踮着脚尖,弯下身体——试着走路看看。”
    巡官笨拙地弯下膝盖,脚跟离地,试着依令行事,他只颠颠倒倒地走了两步就
失去平衡,布鲁诺笑起来——他看起来像只发育过度的鸭子。
    雷恩又微笑,“你这番尝试证明了什么,巡官?”
    萨姆咬断一根绿草,对布鲁诺咆哮。“别笑了,你这笑狼!”他吼着,“证明
弯腰屈膝实在很难踮脚尖。”
    “非常好!”雷恩精神抖擞地说,“当然,就肉体上来说,可以办得到,但是
当一名凶手要离开他犯罪的现场,我们当然不考虑会有踮脚尖弯腰屈膝走路的。踮
脚尖,有可能;但是不会又踮脚尖又弯腰屈膝。那样很怪异,不是人的自然动作,
而且没有意义,事实上,妨碍速度……换句话说,如果凶手在露易莎·卡比安碰他
的那一刻,正陪着脚尖要离开房间,我们马上可以不考虑他同时还弯腰屈膝。
    “地板告诉我们一件简单明了的事实。你们记得翻倒的滑石粉上的脚迹,从床
到露易莎碰触凶手的地点为止,都只有鞋尖印——顺便一提,从那一点开始,凶手
改变方向跑出房间,所有接下来的脚印显示,不只有鞋尖印,还有鞋跟印,而且间
隔大很多……”
    “鞋尖印,”布鲁诺喃喃自语:“可能吗?这么说我岂不对这种事情太迟钝了,
我的记忆不是那么清晰,的确是有鞋尖印吗……”
    “是鞋尖印没错,”萨姆吼道,“闭嘴,布鲁诺。”
    “这里,”雷恩平心静气地继续,“在只有鞋尖印的地方,有一点附加事实,
每一个鞋尖印距离下一个鞋尖印大约只有四英寸远。只有一个可能的解释——凶手
从打击黑特太太头部的床边那点转身以后,是踮着脚尖离开的——没有鞋跟印。我
再进一步证明他是踮着脚尖,因为连续的脚印之间只有四英寸的距离,这是在受限
的区域中踮脚尖走路的正常距离……然后当露易莎·卡比安碰触凶手时,他是直立
的——不是弯腰的屈膝,记住——而且踮着脚尖!”
    “但是现在,”雷恩迅即说,“我们有一个计算凶手身高的基准了。让我暂时
打个岔。当然,我们可以看出露易莎·卡比安是属于哪一种高度。在宣读遗嘱,全
家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可以明显地看出,露易莎和玛莎·黑特两人的身高一
样,还有,她们是家里最矮的成人。后来在拜访米里安医生,参考他档案里的病历
卡时,我确定了露易莎的正确身高:她的身高是五英尺四英寸,但是我自己其实并
不需要那个正确尺寸,当她在描述该晚的遭遇时,我就看出来,估量了她的身高。
我当时估计她有多高——以我自己的高度来比较——并做了一个快速的计算。现在,
请仔细地听着。”
    他们专注地盯着他。
    “一个人从头顶到肩膀的距离有多远?嗯,布鲁诺先生?”
    “呃——我不晓得,”布鲁诺说,“不过,我不懂你怎么有办法精确地说出来。”
    “就是有办法,”雷恩微笑,“每个人的尺寸会有差异,而且当然男人和女人
又不一样。我碰巧由某人得到这个知识,这是我从奎西那里取得的一项资讯,他是
我所遇过的人当中,对人头的生理构造了解最多的……女人从头顶到肩膀的距离,
是介于九到十一英寸之间——我们就说,对平均身高的女人而言是十英寸吧,你可
以由观察一般的女人证实这点,甚至可以用眼睛估计。
    “很好,那么!露易莎的指尖碰到凶手鼻子和面颊,马上告诉我们一件事——
凶手长得比露易莎矮。因为如果他长得和她一般高,她应该是摸到他的肩膀,然而,
因为她摸到他的鼻子和面颊,所以他一定是比她还要矮。
    “我能不能更精确地得出凶手的高度?能,露易莎是五英尺四英寸——即六十
四英寸高。她手伸的手臂到地板的距离,比她的身高少十英寸,那么从凶手被露易
莎碰触的面颊到地板,也比她的身高少十英寸,或者说,从地算起五十四英寸。如
果说凶手接近鼻子和面颊部位距离地板是五十四英寸,那么我们只要估计凶手从鼻
子到头顶的大约距离,就可以得到他完整的身高。就一个比露易莎矮的人来算,那
个距离大约是六英寸,因此,凶手的身高大约是六十英寸,或者说整整五英尺。但
是凶手是踮脚尖站着,所以要取得他的真实身高,你必须减掉一个人踮起脚尖所增
加的高度,我想你可以估算出来那大约是三英寸,换句话说,我们的凶手大概是四
英尺九英寸高!”
    布鲁诺和萨姆一副头昏目眩的样子。“我的天,”萨姆呻吟道,“我们还必须
是数学家不成?”
    雷恩平静地继续,“另一个计算凶手身高的方法如下:假设凶手和露易莎的高
度相同,如我刚才所说,她应该是会摸到他的肩膀,因为她的手臂是以肩平的高度
直直伸出去,但是她摸到他的鼻子和面颊,这表示他的身高等于她的身高减掉他从
肩膀到鼻子的距离,一般大约是四英寸,加上他赔起脚尖的三英寸——一共是七英
寸,因此凶手比露易莎矮七英寸,后者我已经说过,是五英尺四英寸。那样算起来
凶手大约是四英尺九英寸——完全证实了我原先的计算。”
    “哦!”布鲁诺说,“不得了,光靠一堆用眼睛做的估计,可以得出这么确切
的数字!”
    雷恩耸耸肩,“你好像觉得很难,无疑我的计算听起来也好像很难,然而这实
在是简单得可笑……假设我给我的辩证留一点质疑的余地,假设露易莎伸出去的手
臂并非和地板恰好平等——而是比她的肩膀稍微低一点,或稍微高一点。记住,这
高或低的差距不会很大,因为她是一个盲人,盲人在走路时最习惯的动作,就是把
手臂直挺挺地伸出去,但是我们就算是提高或降低两英寸吧,这显然是一个很宽容
的误差了。那样算起来,我们的凶手就介于四英尺七英寸和四英尺十一英寸之间,
仍然是个很矮小的人……你们可能还不服气——我看得出巡官的眼光仍不服输——
可能认为我对从鼻子到头顶,或从鼻子到肩膀距离的估计太肯定。这些你们可以自
行检验。但是无论如何,露易莎摸到踮着脚尖的凶手的鼻子,这件事实显示他比她
还要矮很多——光是这点,就足以让我下定论:她摸到的人一定是杰奇·黑特。”
    他停下来喘一口气,萨姆叹息,待雷恩一解释,一切好像变得简单得很。
    “为什么会是杰奇·黑特?”一会儿之后雷恩接着说,“一个基本的解释即足
以说明。既然露易莎和玛莎是全家最矮的成人——她和玛莎的身高正好又相同——
这点在宣读遗嘱全家聚集的时候显而易见,因此她摸到的那个人不是家里的成人。
屋子里的其他成人也在考虑之外:艾德格·皮瑞长得很高,阿布寇先生和太太也都
高大,还有维琴妮亚也是。至于外人,如果犯案的人不是家里的人呢?呃,崔维特
船长,约翰·格利,米里安医生——全是高个子,彻斯特·毕格罗中等高度,但是
一个男人中等高度当然不至于比五英尺还低好几英寸!凶手不可能是个全然陌生的
外人,因为从犯案的种种因素看来,证明他对这座房子,对屋子里不同人的饮食习
惯,对四周的地形等等,都十分熟悉……”
    “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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