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心恐怖短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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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被吓得两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想逃但是脚软,想呼救但是喉咙里像塞满了水草。
这时候,许妈把钟凯的尸体放在地板上,那妖婆抓起一把黑色的泥土糊在钟凯脖子的断口以及他的眼耳口鼻处。妖婆嘴里咕哝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却见那泥土仿似有了生命往钟凯体内钻去。不一会钟凯脖子上的伤口竟然愈合了,五官上的泥土也全都消失不见。
“起来吧,回家睡觉去。”糖婆婆笑吟吟的对那尸体说。
钟凯的尸体竟然像个活人一样,自行爬了起来慢慢向门口走去。
不好,我得赶紧离开,他们出门就会发现我。
哪知我刚一转身,就看到许妈那张死人一样的脸。
“放……放……开我!”
我是被许妈卡着脖子提进屋里的。这时候糖婆婆已经又坐回她的床上,安置好假腿盖上了被子。但没有来得及变回去的是她若隐若现猩红的蛇芯子和开裂到耳根的嘴角。
许妈把我拎到窗前:“主人,要把这个也吃了吗?”
糖婆婆把蛇信子在我脸上扫了一会儿,笑道:“蛇年2月29日出生的?很好,这是最好的一个,吃了你我就能完全恢复了。但还没到吃的时候……”
糖婆婆朝许妈点点头。许妈突然塞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丸子到我嘴里,然后猛地一拍。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没印象。只记得看电影,然后我就回家睡觉了。至于怎么进的门我一点也想不起。
午饭的时候,听说钟凯跳河了,我也提不起兴趣出门,昏昏地躺在床上。
奶奶倒是不嫌麻烦,亲自去了河边。听说她烧了道符,把一把米、三枚铜钱撒进钟凯落水的地方,又捉了只公鸡在岸边啼叫。不消一刻钟,那孩子便浮起来。只不过,是尸体。
这都是郭小强来找我的时候给我讲的。
但我头昏得厉害,拒绝了他要我一起去爬山的事儿。
奶奶回到家就来床边看我。我跟她没说几句话,就看见她脸色一变,让我张开嘴。我照做了,她就把鼻子伸到我嘴边嗅了一阵。我发现她面色有异,灰白的眼眸矍铄着一种愤怒的光芒。
“竟敢对我孙子下手!”
奶奶去神案上抓了一把香灰拌了符水让我喝下去。我很是抗拒,她却一改往常的温柔,用干枯的手捏住我鼻子强行给我灌了下去。
“哇——!”不到半分钟,我连隔夜饭一起吐了出来。只是,隔夜饭里竟然有两条像蛔虫一样的虫子。奶奶跺了跺她的桃木拐杖,那虫子瞬时化作一滩绿水。
昨晚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
我哭着跟奶奶讲完钟凯的遇害过程和我的遭遇。
“你说的是西街那个卖糖的老婆子?想不到她竟然……”奶奶仰天长叹,“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些孩子都是在她来之后才出的事。只是奶奶年纪也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奶奶告诉我,死掉的几个孩子都是2月29日出生的。在某支秘术流派中将这一天称为“缺日”,这一天出生的孩子的血液里有着不一样的力量。所以经常成为妖物,特别是阴寒之物猎取的对象。
奶奶抚摸了我头发良久,才说:“既然你已经被那妖怪盯上了,奶奶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我不知道奶奶要做什么,但我从来没看她这么严肃过。
奶奶用硫磺和香灰把她的桃木拐杖擦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给了我一封信、一袋硫磺和几道符,吩咐我在家呆着,如果入夜之前她还没归家,就让我去镇上公安局找一个叫杨学明的人。给他看了这封信他就会收留我。
语罢,奶奶带着她的桃木杖和法器出门了。
我在屋子里左思右想,怎么也不放心。但又怕跟过去会让奶奶分心。
等到太阳快下山,奶奶还没回来。
我再也坐不住了,抓起背包便向西街走去。
离得远远的我就发现糖婆婆家里门窗紧闭。这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街上也没什么人。我走上前去用手一推,门没有锁。进到屋里,我就闻到一股令人作恶的腥臭味儿。只看那许妈扑倒在地上,脑袋似乎被敲了一棒子,已经瘪了。但是没有血。借着夕阳的余光细细一看,那许妈哪里是人,在她后颈往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针线痕迹。分明是一张人皮里面塞满的泥土。
走到妖婆的房间,我看见奶奶的桃木杖插在地板上,地上一滩腥臭的污血。看来奶奶成功了!
“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墙角一个虚弱的声音。是奶奶!
奶奶仿佛苍老了五岁,全然无力地瘫坐在床边角落。
我扶起奶奶,幸好没什么大碍。
后来,奶奶吩咐我去找了那个叫杨学明的警察,他带人把糖婆婆这里秘密处理了。
……
时隔两年,我十二岁了。我的第一个本命年。
奶奶和我搬到城里也有一年了。
今天是我生日,可是父亲母亲都要加班,只能由奶奶陪我过生日了。
贴心的奶奶还买了一个两层的大蛋糕,把我乐的不可开支。
本来我想早点切蛋糕,但是奶奶坚持要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再切。
“乖孙子,时间到了,许个愿吧!”奶奶关掉灯,整个屋子因为那烛光而温暖。
我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
奶奶站在我身后,双手放在我肩膀上。
“许好了吗?”
“嗯!”我点点头,“是时候吹蜡烛吃蛋糕了吗?”
啪——!
一块人皮自我的肩头掉在桌子上——是奶奶的脸。
然后我感到冷冰冰滑腻腻的蛇信子在我耳根、耳廓上慢慢舔过,一股腥臊之气自后传来:“是啊,是……时……候……吃……了。”
噗……蜡烛灭了。
皮肤
第一章——肖红
老公外出采风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肖红虽然寂寞却也习惯。毕竟,当初就是爱上这个男人的才华才不顾对方是二婚的身份委身下嫁。
都说艺术家是疯子。但是肖红很庆幸自己没有遇到一个“世俗”的疯画家。赵世斌在家的时候,对肖红从来是千依百顺照顾周到。做饭洗衣等家务活基本是一手包办的。更何况他烧的一手好菜,甚是合妻子的胃口。肖红一直觉得自己没嫁错人,一个成熟的男人更懂得体贴。虽然有年龄的差距,但是似乎他们夫妻之间并没有什么年龄的代沟。平时有什么话都是打开天窗亮敞着说。
只不过一个月前,她独自去了医院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对老公只字未提。
这天,她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赵世斌木讷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提前回来也不通知我……”肖红来不及放下包就走过去抱住他。
赵世斌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提前完成了作品,所以就先回来了。”
语罢,挣开肖红的拥抱去厨房做饭去了。
一连几天,赵世斌都对肖红抱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这让肖红觉得很意外。按理说“小别胜新婚”,以往这么长时间没见,老公都对自己如胶似漆,可是这次……莫非,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肖红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赵世斌应该怎样生活。毕竟,即使生活在一个离婚相当于家常便饭的年代,也没有必要就真的把离婚当家常菜吃。更何况,她是真的爱自己的丈夫,还预计在未来一年实行“造人计划”呢。
看丈夫冷漠的态度,肖红打算用热情去融化他。
于是,她这天请假早早地回家,她知道平时这时候老公都还在画室忙乎。趁老公不在的时候,她做了赵世斌最爱吃的菜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性感的日式家居服。
赵世斌回家的时候,显然没有料到肖红已经做了这些准备,有些吃惊。但,态度仍没有太大的转变。这让肖红有些憋屈。
吃过饭,肖红在卧室上网,赵世斌则默默地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啊——!”
听到肖红的尖叫,赵世斌赶紧冲到卧室。原来肖红看帖子的时候不小心打开了“莲蓬乳”的照片。吓得她抱着赵世斌老半天还在瑟瑟发抖。最后还是赵世斌帮她把网页关掉。
这时候如果肖红抬起头,会发现她老公眼里流动着轻蔑的笑意。
一闪而过。
怪事,就蛰伏在这个冷战的家庭门口,趁虚而入。
不久后的一个夜里,肖红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种冰凉湿腻的感觉惊醒。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只感觉……有人在舔自己的脚。
一片漆黑中,湿滑柔软的舌头滑过自己的脚底板,凉凉的,痒痒的。
她想叫老公,但是嘴巴只是无力地在空气中翕张,吞吐了几口气,又昏昏睡去。
第二日醒来,她只以为是自己做了怪梦。看看脚底,也无异样。
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又一次被凉凉的滑腻触感惊醒。
这次她没有头昏,而是清晰地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或者是什么正在舔自己的脚。
一阵战栗感麻木了她整个背部。
她伸手去抓老公,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晚饭时候赵世斌说要去画室加班,这时怕还没有回来。
肖红醒了,可是脚底传来的触感仍未停止。她赶紧把腿一缩。
那物什似乎意识到肖红醒了,慢慢从蹲着的状态站起身来。
肖红猛地打开床头灯,想要看看是谁。
但她一开灯就后悔了,因为站在她床尾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但这样的形容并不恰当。这名“男子”头发杂乱而灰白,额头布满皱纹,眼眶死黑面颊凹陷耳朵尖尖面色死灰。它浑身皮肤都是深灰色,但是灰色的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小窟窿。就像被硫酸腐蚀出的一个又一个小洞,比莲蓬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它发现肖红醒过来,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露出长长的舌头,狞笑着朝她走来。口水在空气中拉成长长的丝。肖红这才看见它的舌头上竟然也是千疮百孔,全是黑色的窟窿。
眼看这怪物越靠越近,肖红浑身如同筛子般颤抖随后一口气没缓过来,昏死过去。
昏迷之前,她眼帘最后的映像是那怪物用那满是窟窿的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下。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赵世斌安详地熟睡在她身边。
第二天她给赵世斌讲这事的时候,赵世斌只道她胡思乱想做恶梦了。
没过几天,肖红开始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首先是她洗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底板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小洞洞。
不痛不痒,就是表皮破掉了。密密麻麻,好像很多大大小小的圈。
有圆的、扁的、椭圆的……还有的一环套一环。
她忍着恶心,往脚底上涂了一些抗真菌的药膏。
可是几天过去了,仍然不见好转。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她夜里再没有被惊醒过,但好景不长,没多久身上就开始痒痒的,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斑。
赵世斌说她是皮肤过敏,给她买了点开瑞坦。
吃了药,果然不痒了。她放心地请了假在家养病。
没想到第二天,那些红色的瘢痕竟然凹陷进去,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窟窿。星罗棋布爬满全身。
当肖红洗澡的时候从浴室镜子里看到自己全身密密麻麻的肉色窟窿时候,几乎昏厥。
她歇斯底里地叫,疯狂的搓洗。但是很可惜,那些窟窿就像烙印,一旦印上了就洗不掉刷不清了。指甲在曾经完美的肌肤上留下无数红色抓痕,皮肉翻卷。
赵世斌听到浴室的惨叫就冲了进去,他似乎全然不害怕妻子的病变,伸手就把妻子搂在怀里。只是,肖红明显感觉他在搂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赵世斌看的心疼,抱着老婆就要去医院。
肖红拒绝了,作为冶钢二厂最年轻的车间主任,她丢不起这个脸。
难道是性病?不!自己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可能……而且赵世斌并没有任何症状,也不可能是他传染的。难道……是鬼!
对,那晚见到的一定是九幽厉鬼!
肖红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胡思乱想。
……
赵世斌再次看到她老婆——确切的说,是遗骸——的时候,已经是翌日黄昏。警察通知他的。
他没想到性格一向柔弱的肖红会跳进厂里硫酸池。
那池子里浑浊的肉汁和岸边映着夕阳余晖的骨架都告诉他,这是事实!
他们之间那不能言说的秘密,从此阴阳两隔再无言期。
只是,他想象不出,一个人,一个女人在硫酸池里该有怎样的挣扎。灼热的腐蚀感刺痛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窒息感让她不得已张嘴呼吸时,酸液扑涌进她的口腔、气管、食道、肺泡……耳朵没有了,眼珠融化了。
生前的美丽,此刻凝结。
第二章——赵世斌
没想到这次采风如此顺利,赵世斌带着满满的灵感与素材还有厚厚一叠手稿踏上返程的列车。
比预定计划提前了一周,他想给老婆一个惊喜。
哪知道,在火车站碰到的一个男人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这个男人是他的老同学杨凯,市医院妇科的高级医师。
“老赵,你怎么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呢?”
原本只是打算寒暄几句,没想到杨凯突然对赵世斌说起这样一个深刻的话题。
赵世斌尴尬地笑着说:“谁说我不想要。也要看老天爷的安排嘛。”
杨凯一脸吃惊的样子:“那上个月你太太来医院堕胎做什么?”
赵世斌如同被雷击一般,脑子里顿时被捣成浆糊。后来是怎么跟杨凯分别的他也记不清了。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自己,愿意在家等自己的妻子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难道女人都这般下贱,水性杨花?她跟谁好上了?
带着一串疑问,赵世斌回到家里。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