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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空心岩柱-第4部分

小说: 空心岩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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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证据呢?”“我拿不出证据。膺品就是膺品,我认为甚至没有必要去检
查。”菲耶尔先生和加尼玛尔互望一眼,都没有掩饰内心的惊讶。探长不想走了。
最后,预审法官嘀咕道:
    “必须听听德·热斯弗尔先生的意见。”加尼玛尔同意道:
    “对,必须听听他的意见。”他们命人请伯爵来客厅。
    这是年轻的修辞班学生真正的胜利:菲耶尔先生和加尼玛尔这样两位职业老手
不能不重视他的假设。换了别人,会为这件事沾沾自喜,但是博特莱似乎对这类自
尊心的小满足无动于衷。他始终微笑着,等待德·热斯弗尔先生进来,但没有半点
讥讽的意味。德·热斯弗尔先生走进客厅。
    “伯爵先生,”预审法官对他说,“我们调查中,遇见一个完全意料不到的情
况,我们把它告诉您,并不是作为肯定的意见。有可能……我说:有可能……盗贼
潜入此地是为了偷走您的四幅鲁本斯油画,或至少用四幅假的把它们换下来……这
些膺品是一年前一个叫夏尔普纳的画家绘制的。您能否看一看,告诉我们是不是真
迹。”伯爵似乎克制住不快,先看看博特莱,又看看菲耶尔先生,并不走近那几幅
画,就回答道:
    “预审法官先生,我本来希望隐瞒真相,现在既然瞒不住了,就只好说了:这
四幅画是伪作。”“您已经知道了?”“一开始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呢?”
“收藏者从不急于声称自己的收藏品不是……或不再是真品。”“可这是收回原件
的唯一办法。”“还有更好的办法。”“什么办法?”“保守秘密,稳住窃贼,要
求赎回原画。他们拿着这些画也多少有些为难。”“如何与他们联系呢?”伯爵没
有作声。伊齐多尔回答说:
    “在报上发个启事。在《日报》或《早报》发,有这样一句就行了:本人准备
赎回油画。”伯爵点头表示同意。年轻的又一次胜过年老的。菲耶尔先生是个服输
的人。
    “亲爱的先生,我现在相信您的同学的话有几分道理。啊唷!多么敏锐的眼光!
多么敏锐的直觉!继续发展下去,加尼玛尔先生和我要无事可干了。”“嗨!这算
不了什么。”“您是说,下面的事还要惊人?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您好像说您
还知道别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您还知道凶手的姓名。”“不错。”“是谁杀了
让·达瓦尔?他是否还活着?躲在哪里?”“我们之间有个误会,法官先生。或更
确切地说,您和事实之间有个误会,而且一开始就有了。凶手和逃犯是两个人。”
“您说什么?”菲耶尔先生叫起来,“德·热斯弗尔先生在小客厅里见到并抗击的
那个人,两位小姐在客厅里见到,后来被德·圣韦朗小姐开枪击中,倒在花园里,
又让我们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不是杀害让·达瓦尔的凶手吗?”“不是。”“莫非
您发现还有个同谋,在两位小姐到来之前就溜走了?”“没有。”“那我就不明白
了……谁是谋杀让·达瓦尔的凶手呢?”“让·达瓦尔是被……”博特莱住了口,
沉思片刻,说:
    “我得先告诉你们我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甚至要告诉你们谋杀的原因……
不然,你们会觉得我的指控是荒唐的……不,它不荒唐……一点也不荒唐……有一
个细节没有被人注意,但它却至关重要,这就是:让·达瓦尔被击中时衣服穿得整
整齐齐,还穿了走路的靴子,总之,穿戴得与白天一样。
    可是谋杀是在凌晨四时发生的。”“我也曾指出这一怪异现象。”法官说,
“德·热斯弗尔先生回答说,达瓦尔常在夜间工作。”“相反,仆人们说他总是睡
得很早。就算他还没睡,为什么他把自己的床铺弄乱,让人以为他睡了呢?他听见
动静,为什么费很多工夫从头到脚穿戴整齐,而不是随便披点东西就出来呢?头一
天你们吃午饭的时候,我察看了他的卧室,发现床边放着拖鞋。他为什么不趿拖鞋
而要穿笨重的钉了掌的靴子呢?”“我到现在,还不明白……”“的确,您到现在
只能看到一些反常的地方。然而,当我了解到画家夏尔普纳,就是那个临摹鲁本斯
的作品的人,是让·达瓦尔介绍给伯爵的,就觉得这些地方非常可疑了。”“那么?”
“那么可以得出结论:让·达瓦尔和夏尔普纳是一伙的。现在只有一步了。刚才我
们交谈时,我走完了这一步。”“稍许快了点,我觉得。”“确实,要有物证。而
在达瓦尔的卧室里,在他带有吸墨纸的书写板上,我在一张吸墨纸上,发现了一个
反印上去的地址:巴黎, 45 局,A。L。 N。 先生。
    第二天,人们发现冒牌司机在圣尼科拉拍的电报,用的就是这个地址。这个物
证表明,让·达瓦尔与组织盗窃名画的团伙有联系。”菲耶尔先生没有提出任何异
议。
    “好。就算这种同谋关系成立,您又得出什么结论呢?”“首先,不是那逃犯
杀死了让·达瓦尔,因为他是同谋。”“那是谁杀的呢?”“预审法官先生,您记
得德·热斯弗尔先生从昏迷中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由德·热斯弗尔小姐转
述出来,已经记录在案:‘我没有受伤。
    达瓦尔呢……? 他还活着吗……? 刀在哪里……? ’德·热斯弗尔先生叙述案
子经过时说的几句话也同样记录在案。我请您将它们作一个对照:‘那人向我扑来,
对准我太阳穴猛击一拳,把我打昏了。’德·热斯弗尔先生昏迷了,怎么可能在醒
来时知道达瓦尔被刀刺了呢?”博特莱并不期待人家回答他这些问题,似乎他要亲
自回答,要打断人家的议论。他马上接着说:
    “因此,是让·达瓦尔把三个盗贼引进客厅的。当他与他们称作头目的人在一
起的时候,小客厅里传出声音。达瓦尔打开门,认出是德·热斯弗尔先生,便持刀
向他扑过去。德·热斯弗尔先生夺过刀反击,刺中达瓦尔,但他自己也被一个家伙
一拳击倒。就是两个姑娘几分钟后见到的那家伙。”菲耶尔先生与探长又互望一眼。
加尼玛尔点点头,模样有点困惑。法官问道:
    “伯爵先生,我应该认为这说法是对的吗?”德·热斯弗尔先生不回答。
    “喂,伯爵先生,您的沉默使我们推测……”德·热斯弗尔先生十分明确地答
道:
    “这说法完全正确。”法官跳起来。
    “那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要诱使司法当局犯错误呢?为什么要隐瞒由于正
当自卫而有权采取的行动呢?”“二十年来,”德·热斯弗尔先生说,“达瓦尔一
直在我身边工作。我很信任他。他帮了我极大的忙。不知受了什么诱惑,他背弃了
我。念他旧情,我不想让大家知道他的背叛。”“您不愿意,好吧。可您应该……”
“我不同意您的意见,预审法官先生。既然此案没有连累任何无辜者,我就有权不
指控一个既是罪犯又是受害者的人。他已经死了。我认为死亡对他的惩罚已经够了。”
“可是现在,伯爵先生,既然真相已经公开,您可以说了。”“对。这里有他两封
信的草稿,是他写给同伙的。他死后几分钟,我从他皮夹里找到的。”“提到了盗
窃动机?”“你们去迪耶普沙滩街十八号。那里住着一位叫作韦尔迪埃太太的女人。
达瓦尔认识她两年了。为了满足她对金钱的需要,他才干这种事的。”一切都清楚
了。罩在惨案上的迷雾渐渐消散。“我们继续说。”伯爵离开后,菲耶尔先生对博
特莱说。“真的,”博特莱快活地说,“我差不多讲完了。”“那受伤的逃犯呢?”
“这点,预审法官先生,您知道的跟我一样多……您循着他的足迹,在修道院草地
上看过……您知道……”“对,我知道……可是,他们把他救走了。现在我希望的,
是找到那个客栈……”伊齐多尔·博特莱哈哈大笑。
    “客栈!没有什么客栈!那是为了迷惑司法当局的。这花招很巧妙,因为它成
功了。”“可这是德拉特尔大夫说的……”“咳!这正是花招。”博特莱自信地叫
道,“德拉特尔大夫说了不要相信他的话。他那晚的经历,他只泛泛说了几句,不
愿说出危及顾客安全的任何详情……于是忽然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一个客栈上。
您可以肯定,他这么说是迫不得已。他讲的那些事都是他们授意的,否则他将遭到
可怕的报复。
    他有妻子女儿,他爱她们,不得不服从那些人。他觉得他们力量强大。因此他
才向你们提供这个最具体的线索。”“具体得无法找到那家客栈。”“具体得使你
们不断寻找,尽管不像真的,具体得把你们的目光引向它处,忽视了那唯一可能藏
了人的地方,忽视了那人被德·圣韦朗小姐打伤后就没有离开、也无法离开的神秘
地方,像野兽钻洞似地躲进去的地方。”“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修道院废墟。”
“可是,那里只有几堵墙,几根柱子。”“他就躲进了那里,预审法官先生。”博
特莱大声说,“你们应该去那里寻找。你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亚森·罗平!”“亚
森·罗平!”菲耶尔先生跳起来。
    房间里一片庄严肃穆。那家喻户晓的名字在静寂中慢慢回荡。亚森·罗平这个
大冒险家,贼王,难道他就是那已经战败、却不见人影、他们几天来搜捕不到的对
手?亚森·罗平落网就擒,对一位预审法官来说,就意味着一夜间升官发财,富贵
荣华呵!加尼玛尔没有说话,伊齐多尔转向他说:
    “您同意我的意见吧,探长先生?”“当然!”“您从不怀疑是他组织的这个
案子?”“一秒钟也没有怀疑过。特征明摆着!完全是亚森·罗平的手法,与别人
的不一样,就像每张面孔各各不同。只要张开眼睛就看得出。”“您认为……您认
为……”菲耶尔先生反复说。“对,我认为是他!”年轻人大声道,“喏,光从这
一点就看得出:他们之间通讯用的是哪几个姓名的缩写字母?A。 L。 N。  ,A 是亚
森(Arsene)的第一个字母,L。 N。 是罗平(Lupin )的前后两个字母。”“啊!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加尼玛尔说,“你真厉害,老加尼玛尔还是缴械投降算
了。”博特莱高兴得脸红了,握住探长伸过来的手。三个人走上阳台,向修道院遗
址望去。菲耶尔先生轻轻说:“这么说,他还在那里。”“他在那里。”博特莱说,
声音低沉,“从倒下的那一分钟起,他就在那里。从逻辑和实际上看,他要逃走不
可能不被德·圣韦朗小姐和两个仆人发现。”“您有什么证据。”“证据,他的同
伙提供了。第二天早上,一个同伙假装司机,开车把您送到这里……”“为了取走
那顶帽子,那表明身分的东西。”“对。不过,尤其是为了观察现场,摸清情况,
亲眼见见老板的下落。”“他摸清情况了吗?”“我猜想是摸清了,因为他知道了
老板藏身的地方,还得知老板情况危急,因为他十分焦急,忍不住写了这句威胁话,
‘老板若是死了,姑娘别想好过。’”“他的朋友没有把他救出去吗?”“什么时
候?您手下的人没有离开过废墟。再说又能把他送到哪里去呢?最多送到几百米以
外,因为受重伤的人不宜作长途旅行……要那样早被您逮住了。所以不能动。我跟
您说,他还在那里。他的朋友不会把他从这个最安全的地方接走。警察们像孩子似
地跑去救火的时候,他们把大夫带到了这里。”“可他怎么生活呢?他得吃东西,
喝水呀!”“这我就说不出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在那里,这我
可以发誓。他在那里,因为他不可能不在那里。我就像亲眼看见他,亲手摸到他一
样坚信这一点。他在那里!”他伸出一个指头,对着废墟方向,在空间划了一个小
圈。圈渐渐缩小,最后成了一个点。这个点,他身旁的两个人倾着身子发狂地寻找
着。他们和博特莱持一样的见解,都为此而激动,都被他热烈的自信感染得浑身发
抖。是的,亚森·罗平在那里。从理论上和实际上说都在那里。两人不再有任何怀
疑。那闻名遐迩的冒险家,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躺在地上,无人救援,发着高烧,
精疲力竭,想到这里,他们不禁觉得有几分凄凉。
    “如果他死了呢?”菲耶尔先生低声说。
    “如果他死了,”博特莱说,“如果他的同伙确知他死了,那末,法官先生,
请您立即保护德·圣韦朗小姐,因为他们的报复是可怕的。”菲耶尔先生乐于有这
么个不可思议的人协助自己,便一再挽留,可是博特莱假期满了,几分钟以后,还
是告辞了,取道迪耶普,于五点钟到达巴黎,八点钟与同学一起跨进让松中学的大
门。
    加尼玛尔在昂布吕梅齐废墟上又作了一番仔细搜查,还是没有结果,便坐当晚
的快车走了。回到家,他发现这样一封快信:
    探长先生:
    晚间有点空,又收集了一些补充情况,想必您会感兴趣。
    一年来亚森·罗平住在巴黎,化名艾蒂安·德·沃德莱。您在报纸社交新闻栏
或体育新闻栏里经常能读到这个名字。他到处旅游,长期外出,据说他有时去孟加
拉猎虎,有时上西伯利亚猎蓝狐。别人认为他在做什么买卖,但对他究竟干什么又
不清楚。
    他现在的住址是:马尔伯夫街三十六号(请注意,马尔伯夫街在45  局附近)。
从四月二十三日星期四,就是昂布吕梅齐案发生前一天起,就没有听到过艾蒂安·
德·沃德莱的任何消息。
    探长先生,感谢您对我的好意,并请接受我崇高的敬礼。
    伊齐多尔·博特莱又及:您尤其不要以为我获取这些情况费了很大力气。案发
当天上午,当菲耶尔先生向几位有特权的人发指示时,我有幸检查了逃犯那顶帽子,
后来那冒牌司机把它换了。您知道,我看到了帽商的名字,于是找到门市部打听到
了买帽子人的姓名地址。
    次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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