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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还魂记-夏夜鬼故事-第16部分

小说: 还魂记-夏夜鬼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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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意惊醒,手指着一面干净得像什么都没有的窗户说:“不好,太阳。” 
  我们煞白了脸,呆望着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客厅。从地板到窗户,从桌面到墙壁,全都发着幽光,全都用碧丽珠擦拭过。碧丽珠广告做得好,碧丽珠产品也不错,蜡质光洁,蜡后如新。 
  而它们,全都是杀魂不见血的利器。 
  而我们,就快要在这样强烈的光线下魂飞魄散。 
  当第一线光从一片树丛间穿透,像剑一样刺进我们的眼睛前,我们已经被烫得大声尖叫,遍体生痛,就像又一次从黑水河中穿过,光刀影剑一寸寸地凌迟着我们的魂魄。 
  我们苍白着影子,挤成一团忙忙地逃回原来的房间里,缩进厚厚的窗帘的保护层下,心惊胆颤,白日高卧。 
  我几乎忘了,做一个鬼,原来是这么的无奈。 
  但我不是忘了,我是压根没想到这一点。我以前做人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个?我在回到人间之前,怎么会想到这个?那里又没有太阳。昨晚乐疯了,想都没想到这个。要不是罗意的房子建在花木深处,周围是粗壮茂密的树丛,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我,我们三个,只怕已经是一缕水蒸汽了。 
  躺在幽暗的房间里,我还在不停地后怕。刚才要不是跑得快,我不知已经成了什么了。我忽然想起电影《拜访吸血鬼》来,片子快要结束时,那个女人抱着那个人小鬼大的女孩子,在一口深井底下,被一束太阳光摧毁成了碎片。水泥般的面色和身体,重锤落下后的齑粉,慢镜头的播放,一遍又一遍,在我眼前重复。这个片子,简直可以当恐怖片来看。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调整心态的,这个时候,我只顾得上我自己了。我抱着我的身体,蜷缩成婴儿一样的睡姿,我是不是只有回到母体里,才会安全? 
  活着和死了,都是一样的折磨。 
  丹麦王子和比尔一起同声说过,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这个问题,如今同样困惑着我。我要在人间生存,毁灭是迟早的问题吧。我心这么重,想得这么多,千头万绪的齐聚心头,没被太阳公公拿光剑杀死,就先要被我自己的思想就缠死了。 
  我开始慢慢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为什么一定是数羊呢?为什么不数牛,不数马,不数狗,不数猫咪呢?管它数什么,自我催眠还是有一定的疗效,在不知第几遍数到一百多只羊后,我终于睡着了。 
  睡梦中茉莉花的香气愈加的馥郁,我在这香气里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有梦,塌塌实实睡了一大觉。 
  睡醒后香气变成了回忆,让我不甚惆怅。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转了转身,觉得尚是囫囵的一个魂,又起来东飘西荡了一下,也还灵活,我这才肯定我还完好如初。 
  惦着无辜被我们拖下水的婆婆,刚才只顾着疗自己的伤,也没看看她怎么样了。还好婆婆见了我,倒先问:“你身子不便,要不要紧?舒不舒服?” 
  我汗颜,忙说:“没事,没事,亏得刚才我们避得快。为了我们的安全,目前最要紧的是学点实用技能,争取早日上岗,起码要会拉窗帘,其次是拿杯子砸人。”下午那三人在喝罗意的美酒时,我就有这个想法了。 
  婆婆被我说得笑了,我们两个到客厅去等罗意光。坐在客厅看那面差点要我们命的西晒窗户,窗外的太阳早就下了山,路灯也亮了,瞧这光景,应该是八九点以后了。很好,夜未央,正好鬼出行。 
  稍后罗意下来,脸色恢复得有七八分了。我想起我们一起在鬼域里就同呼吸共命运,千难万险都闯了过来,回到人间第一个白天就遇上这样的灭顶之灾,一时冲动,哽咽着冲上去抱住他,直叫:“大哥,大哥。”哭啊,我真想哭。我不能冲婆婆哭,她还要我来安慰的,我只有冲着大哥哭。 
  大哥就是大哥,他搂着我的肩说:“好了好了,我们又闯过一关。九九八十一难,我们总能走完的。”他又把婆婆也圈在他的胳膊里,我们三个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然后他说:“我们走吧,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小马哥,不然,我们只有挨打不还手的份。”   
  一枕清风听说有你   
  我们三个出门,先去冷清清那里看了看,她家的屋子黑着,估计是没回来,也许是要避开我们,谁受得了天天晚上和鬼一起喝酒啊。可没了她,我们怎么进城呢?走过去?再搭一程顺风车?看起来后者比较靠谱,我们就在罗马花园里转悠,看谁要进城去。还真给我们发现了一人,那人打着手机,大声说:“在渔人码头?好的,我就过去,你们等我啊。点好菜,我马上就到。”我们相视一笑,心里暗赞小马哥本事好,餐厅生意这么红火,有人大老远赶过去吃饭。 
  我们跟在他身后,正要上车,忽听声声犬吠,有只小小的雪白的贵宾犬剪得一身漂漂亮亮的狗毛,头上戴着一朵粉红色的蝴蝶结,像箭一般地冲我们奔来。我和婆婆吓得尖叫,躲到那个人身后,罗意抬起脚想去踢它,自然是有心无力。那只可爱的小白狗像长了一对洞察力十足的眼睛,硬是对着我们狂吠不上。我们躲在那人身后,瑟瑟发抖。 
  我再次无语问苍天。虎落平阳被犬欺,凤凰落毛不如鸡。做个鬼竟是这么悲惨的事,吸尘器吸得去,太阳光杀得死,连小狗都可以欺到头上来,天下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 
  那人也被这小白狗叫得心烦,跟罗意一样,抬起脚就往它身上踢去,跟着就是一声痛苦的叫喊,那狗已经咬住了他的小腿。那人提起脚来拼命抖,想抖落不松口的小狗,边叫边骂:“谁的狗?谁的狗?是不是野狗?” 
  叫声未停,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拽着根绳子冲出来喝止,“宝宝,快松口,宝宝听话,妈妈要生气了。宝宝!”上去把狗绳往它脖子上一扣,使劲一拽,那人“啊”一声惨叫,小腿一片血肉模糊,痛得脸都白了。 
  那女人也吓得大叫,指着小白狗,斥责道:“坏宝宝,谁教你咬人的?不干净的东西吃了要坏肚子的,以前教过的,都忘了?”小白狗被女主人责骂,委曲地“唔”了一声,趴下来,用爪子搭在眼睛上,低头认错。 
  那男人大怒,一把揪住女人说:“你的狗咬人了,怎么还说不干净的东西吃了要拉肚子?我是不干净的东西?你这野狗打过狂犬病疫苗没有?走走走,派出所去,老子要报案。哎哟,痛死我了,我的妈呀,先送我上医院。” 
  那女人凶神恶煞地说:“你敢说我家的宝宝是野狗?我家宝宝血统纯正,有证明书的。你诬蔑我家宝宝的名声,我告你诽谤。” 
  两人一来一去吵了起来,引来多人围观,我们退出战团,垂头丧气。本来这一程顺风车搭得有如专车,哪里知道我出这么档子事?只好另觅路径。 
  出了罗马花园,就是大马路,面前有一辆公交车驶过,我一看路线,说:“我们坐这个吧,911路可以坐到城市广场,再在原站头上换乘13路,就可以到渔人码头了,都不用走路。” 
  罗意悲愤地看我一眼,我失声大笑。今日之事,无奈莫过于此,悲哀莫过于此,可气莫过于此,可笑也莫过于此。 
  我苦中作乐,问:“大哥,你有多长时间没坐过公交车了?”挽着婆婆在公交车候车棚下的椅子上坐下,这个时候,没人再出门了,候车棚里是空的。“是不是20岁以后就没有坐过?” 
  罗意不理我的调侃,坐下后望着面前一辆辆驶过的车子发呆。稍等一会儿,911路停在面前,有人下车,我赶紧扶着婆婆上了车,罗意再不高兴,也只好跟着上来。 
  车上人并不多,到底是过了高峰期,车上有空位,我让婆婆坐下,把公交车是怎么一回事讲给她听。她听得很入迷,直说这个办法真好。我点头称是,眼睛一抬,面前一个男人靠着一张座椅站着,座位上坐着一个梳马尾辫的女学生,看样子不超过十五岁,而那个男人却像有三十来岁。我好奇他为什么不坐,他身后就有一张空椅子。这年头,成年男子和老弱妇孺抢座位的多了,他有座位不坐,倒是一件奇怪的事。这么一想,不免多看一眼。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给气炸了。该猥琐男把下身紧紧地贴在少女的胳膊肩膀那儿,正随着车子的颠簸在寻求快感!少女手里拿着一个MP4在阅读,看得入迷,头也不抬,察觉有什么东西挨着自己,只是往里让了让,而该猥琐男居然又往里蹭了蹭。看得我怒气高炽,想也不想,跳起来冲他劈面就是一个耳光。 
  “啪”! 
  这记耳光打得响亮之极。猥琐男莫名其妙凭空挨了一巴掌,惊慌不已,左看右看,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大喜之下,乘胜追击,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打上去,同样发出一声清脆的“啪”音。 
  我成功了,我有能力了。原来一切能量都发自内心。所谓的狗急跳墙、鸭子上架、兔子急了咬人,身后有老虎追着是个人都能上珠穆朗玛峰都是真的。人在急愤就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什么潜力都能发挥。 
  车上的十几个人也都听见了这两声响,一起望着声音的出处。连那少女都抬起了头,看看不明所以,又托着发着亮光的MP4看去了。而猥琐男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被大家看得浑身发抖,以为他做的事被人家发现了,人家用了什么巧妙的手段在惩治他。 
  你也有今天!我哈哈一笑,上前再补一脚,正好车子到站,车门打开,他被我踢了一个跟斗翻下了车去。旁边一辆电瓶车高速驶过,无巧不巧撞在他身上,该男被撞得飞出,落在马路中央,头部重重磕在地上,顿时鲜血直流。 
  好嘛,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两起流血事件因我们而起了。 
  罗意抢上一步,拉住我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你能打人了?”他眼里流露出的急切之色,丝毫不弱于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看见了一只冒着热气的鸡。啊那是我们多么熟悉的画面:一只全鸡冒着热气躺在盘子里。 
  我兴奋之下拍着他大叫,“大哥,我行了,我行了。你也能行的,真的,不骗你,只要你非常想做一件事,就行。刚才我就想抽那男人一巴掌,结果真的抽到的。大哥,要不你试试?” 
  罗意一边为我高兴,一边啼笑皆非地说:“我抽谁去?我就想抽你!怎么你什么都抢在我头里?你什么都比我强?你一个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叫得忘形,婆婆却淡淡地说:“我早说过这姑娘是天降祥瑞,不一般的,你还不信吗?” 
  罗意到这个时候,也只有叹服的份了。他说:“先前我以为是你读书多的关系,这下子看来,还真不是那个原因。唉,对了,你为什么要去打那人的耳光?” 
  我恼怒地说:“你没看见吗?那个坏人在骚扰这个小姑娘,人家往里躲,他还在往上凑。我最恨男人欺负女人了,他一把年纪,欺负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这么小,弄得不好将来心里有阴影的。” 
  罗意听了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说:“真给男人丢脸。” 
  这还差不多。我大度地说:“都一样啦,刚才那个养狗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男人女人,都有好有坏的。” 
  婆婆低声问:“那个人做什么了?你要打他?你刚说的我没听懂。” 
  这种事情,人家婆婆不懂,我哪好意思说?她虽然年纪比我大,却比我不知天真多少,这样的龌龊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于是我骗她说:“那个人是个坏人,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因为现场有血案发生,车子被拦住不许开,我们再一次被阻。稍后有警车呜呜地开到,跳上车问是怎么发生的。车上的人有人喜欢看热闹,叽叽喳喳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有人要赶时间,便吵吵嚷嚷说要下车。我们下了车,相对苦笑不已。 
  正经有事要做,原来是这么千难万难的。 
  司机被扣下问话,我们上了另一辆911,这次没什么事发生,太太平平到了城市广场后,换了辆13路,继续在马路上穿行。三个人都不再说话,我想着我的超能力,他们两个也是吧。我忽然疑惑起来,如果有信心有目的就能达成,那我们还去找小马哥做什么呢? 
  《人鬼情未了》的曲子在我心头浮现,我轻声哼了出来。全神贯注,心力一致,没有触动不了的物品。那下午我们为什么会被赶得像一只老鼠呢?难道只是对自己的关注不如对旁人的关注来得无私?无私的爱力量最大? 
  我害怕起来,担心我的超能力是不是昙花一现,看着车顶横杆上随着车子摇晃的吊环,我站起来用一根手指去捅了一下。它动了。 
  罗意看着我的举动,眼里的凄凉让我心里发酸。可怜的大哥,被我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着。我上去拉拉他的衣袖,叫一声“大哥”,说:“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大哥强打精神说:“没事,每个人能力都不一样,冷小姐还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呢。” 
  我忙说:“是啊,我还不会演电影呢。那演电影的人成千上万,能成为罗意这样的天皇巨星的,可没两个。你做人做得好,我做鬼做得好。我们两兄妹各有各的长处。” 
  罗意勉强笑一笑,碰了碰头上的吊环,吊环动是动了,可不是他碰动的。罗意沮丧得我都不忍心看,婆婆一直留心着他,这时怯怯地上来,也学我那样拉拉他的衣袖。罗意只好对她笑笑。 
  13路车到底,便是乌澧江边,站头离渔人码头并不远,我们三个下了车往那边去,我说:“不知小马哥在不在?会不会又和哪个妞儿玩去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当着和尚不骂秃子,当着罗意的无能,不该提起小马哥的风光。人家做了鬼还可以当老大、泡美女,怎不让罗意气闷。 
  罗意像是气闷惯了,无所谓地说:“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渔人码头的停车场上,我叫:“小马哥,小马哥,在不在?妹妹找你来玩了,我们再让螃蟹龙虾打架吧。”叫了几遍,没有回应,我们只好等着。等了一会儿,无聊起来,我一时兴起,上了屋顶,也学小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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