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一线 (全本) 作者:迈克尔·康耐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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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工作的本质是收集原始信息并做出假设,描绘事件,”拉伯表示,“因此我们见到尼基跟这些人会面。他们肯定会聊到生意。我们不敢说事件一定是这样的,但起码已经掌握了个大概。” 这些会面还重演了《教父》里熟悉的情景,手下要向帮会首领行吻脸和吻手礼,以示尊敬和礼貌。“有时候很有趣,”德拉戈说,“我们看到十或十五个大男人从车里走下来参加会议,他们在院子前面兜圈找人吻,好确保自己拥抱或亲吻了每一个人。” 当尼基 斯卡尔福在劳德代尔被MIU严密监控时,帮会的两名高层正在费城与联邦调查局及稍后的大陪审团谈话。警方也收录了八百盘电话窃听带。MIU的文件及有关信息显示,斯卡尔福是从南卡萨布兰卡指挥帮会运作的。一九八六年十一月三日,他在去新泽西的途中被捕。大陪审团指控他及十七名手下犯有阴谋及诈骗罪。
翌日,佛罗里达州开放赌禁的法案在全民公决中被否决。
斯卡尔福在缴纳保释金后被放出来,再次回到劳德代尔,但大陪审团的事情还没完。正当尼基隐身南卡萨布兰卡懒洋洋地睡在躺椅上时,他的犯罪帝国已经被悄悄瓦解。他仍将面临其他指控。
今年一月七日,小尼基的劳斯莱斯驶进劳德代尔好莱坞国际机场,停在一家航空公司的门前,这个晒得一身古铜色的灰发男人走下车来。斯卡尔福这次轻装出行,没带保镖。
登机前他走进机场酒吧喝了两杯。他此刻并不知道就在一两个小时后他会降落在新泽西,等待他的是联邦调查局的人员。德拉戈探员在斯卡尔福赴宴途中把他半路截下后,已经给FBI通风报信了。这个晚上斯卡尔福将要呆在牢里,他被第二次指控且不得保释。
在酒吧里,两个男人坐着紧盯着斯卡尔福,直到他走向登机口。他们尾随而出,目送他走上登机舷梯。
可能尼基有种预感。也可能他脖子被太阳晒伤而发痛,无论什么原因,就在他踏入机舱门的一刻有种东西使他转头回望。他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舷梯下边盯着自己。这个男人尼基从没有见过。MIU探员斯蒂夫 拉伯那时刚从机舱舷梯走下来,他朝尼基微笑,然后向尼基 斯卡尔福扬手再见。
再见,法外之地。
03越界
洛城警方国外检控组 国界以南不再是罪犯们的安全之地。
《洛杉矶时报》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三日 七年前,住在帕科伊玛的一年级女学生莉萨 安 罗萨莱斯被弃尸在自家附近的水沟里。她先受到性侵犯,然后又被扼死。
这个案子对洛杉矶警察局来说不是易事,探员在五年后凭借一条线索锁定嫌疑人,之后他们发现这个男人已经逃回老家墨西哥。
若早几年,这个案子便就此停滞不前了,警察会因为嫌疑人逃离美国法律体系之外而束手无策。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美国执法人员,尽管美墨两国签有引渡条约,但墨西哥一直拒绝把罪犯引渡到美国受审。
然而这个案子不会就此罢休。探员们向洛杉矶警察局一个新成立的部门寻求帮助,这个部门就是国外检控组。
就在洛城警察确认杀死莉萨 安 罗萨莱斯的真凶的六个月后,墨西哥当局收到美国送来的一份完整文件,里面有刘易斯 劳尔 卡斯特罗的介绍,内容全都翻译成了西班牙文,而且还附上可以找到此人的地址。洛杉矶警察局把案子递到墨西哥去了。
今天,卡斯特罗被墨西哥联邦法庭判决犯有谋杀罪。他将在年底被宣判,估计要在墨西哥监牢里服刑四十年以上。
“没有国外检控组时,这些杀人犯可以逍遥法外。”国外检控组主管基思 罗斯警长说,“事实上我们当时也没有努力追寻那些逃到墨西哥去的嫌疑犯。这种情况现在已大为改观。” 罗萨莱斯案就是其中一个明证,这个四人小组自一九八五年与墨西哥当局合作以来,已成功促使多名在洛杉矶犯案的人在墨西哥服刑。自此之后,四十八宗发生在洛杉矶的案子其中只有三桩不涉及谋杀已被递交至墨西哥一方,过半嫌疑人在当地被捕、定罪及服刑。
“这合法吗?” 少数案件还在其他国家被提起检控,其中包括在法国的一桩。
“人们问的第一个问题通常是‘你能做到吗?’或者‘这合法吗?’”罗斯回忆道,“我们的回答是,这是目前我们能使用的合法检控手段。” 然而,一些法律观察家质疑嫌疑人是否应该因洛杉矶的案子而遭受墨西哥法律的制裁。他们认为墨西哥的司法制度为嫌疑人提供的保护远远少于美国司法体制,更重要的是,被告没有机会面对起诉人,美国证人的证词也仅仅是通过书面提交。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方法会带来很大的问题,”全美律师公会洛杉矶分会执行总监利昂 戈尔丁说,“我的意思是,洛杉矶警方充当美国政府的一只手臂,利用了墨西哥的法庭程序,而墨西哥法庭程序根本达不到美国的要求。” 遵循当地规矩 莫亚和荷赛 埃雷拉最近去过墨西哥的墨西卡利,递交与一起发生在东洛杉矶的杀人案有关的证据。这两名负责警官没有直接见到处理这起案子的检察官。
他们首先去拜访州警察总长,他的手下刚刚在一周前根据莫亚和埃雷拉提供的线索擒获了嫌疑人。然后他们与几位墨西哥警察及警署管理人员会面,握手及说客套话当然少不了。
洛杉矶警官给墨西哥同行送一些小礼物,一般是墨西哥警察没有的基本装备,如手电筒、手铐、便笺本以及子弹。这些礼物是加尼福利亚警官在美国自己花钱购买的。
当探员最终来到巴加州检察总长安赫尔 萨阿德的办公室时,他们在墨西哥的停留时间差不多就结束了。萨阿德翻看了卷宗,他看到受害人尸体的照片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还询问了他们经历的司法和外交程序细节。
四十五分钟的会面结束后,萨阿德把这份谋杀档案交到他手下的检察官手上。
知晓审判结果 大约一年时间之内,审判和上诉程序完成后,墨西哥当局会正式通知洛杉矶警方审判的结果。
美国执法官员承认,两国司法程序的区别使得在墨西哥定罪比在美国容易。
一旦案件被墨西哥检控当局接受,被告人就被假定为有罪,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凶杀案嫌疑人不得保释,没有陪审团参与审判,采纳证据的限制比美国宽松一些。
洛杉矶警方国外检控组的警官表示,他们知道从来没有过洛杉矶凶杀案的证人或办案警官前往墨西哥作证。墨西哥检察官依靠美国警方提供的证人证词和宣誓书。
律师提出异议 墨西哥被告被剥夺与起诉人当面对质的机会,而这正是美国法律制度的基石,这一情况导致一些美国律师提出异议。
“没有人认为罪犯可以逍遥法外,”洛杉矶墨西哥…美国大律师协会前任主席海梅 塞万提斯表示,“不过,这个国家有着长久以来建立的关于如何定罪的概念,若要去另一个国家去判决和惩罚一个罪犯,根本就不公平。” 本地全国律师协会国际法学委员会主席彼得 希亚也质疑在墨西哥提出检控的做法。
“关于基本正义的基础概念或是缺失,或是很少被应用到司法实践中去,”希亚说,“假如一个人要在墨西哥为美国的犯罪行为接受审判,他们会被置于一个很不利的境地。” 提交了七十桩案件 从那时起,兰达协助加利福尼亚州各地警察局提交了七十桩案件到墨西哥,一九八七年一年就有十四桩,比之前任何一年都要多。据他表示,约有二十个案子被呈送墨西哥法庭审判,全部被判有罪,不过其中一个案子被上诉驳回。
“现在有点儿像滚雪球,”他说,“越来越多的探员认识到,这是继续办理案子的一个办法。”对美国司法当局来说,其中一个好处是省钱。墨西哥支付检控案件的费用,警察局人士估算,提交一个案件到墨西哥审判,相当于帮美国纳税人省下一千美元左右的差旅支出,不过与一个谋杀嫌疑人在洛杉矶被关押、起诉、辩护的费用相比,节省的差旅费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可以说,每个案子都省下了数以万计的支出。”罗斯表示。
有色眼镜 该小组主管罗斯中尉说,他相信这些说法站不住脚。
“我想,不少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墨西哥司法制度,”他反驳道,“但这只是美国人的感觉,这是误解。墨西哥有非常合理的法律体制,运转良好。” “你必须对随之而来的冷嘲热讽安之若素。”莫亚说。
加尼福利亚检察总长办公室也效仿洛杉矶警方该小组的做法,培训出专门递交案件到墨西哥的人才。州首席专员为鲁本 R。兰达,一位来自圣地亚哥检察总长办公室的特别探员,早在一九八○年就把该部门的第一个凶杀案件递交到墨西哥。
双行道 不过,巴加州检察总长安赫尔 萨阿德认为,这个安排不仅仅对美国当局有利。
“对两国而言,这是个双行道,对双方都会产生正面的效果,”他说,“对墨西哥方来说,这意味着它愿意惩罚在国外犯下罪行的国民。” 墨西哥警方表示,他们从中获得的一个回报也许可以更直观地证明该做法的成效,即洛杉矶国外检控组根据墨西哥警方的线报,在洛杉矶搜寻那些在墨西哥犯下罪行的嫌疑人。今年以来,在该小组的协助下,已有十三个嫌疑人被洛杉矶移民局以非法入境罪逮捕并递解回墨西哥。由于他们是非法入境者,不用经过繁琐的引渡程序就被押送回国。
其他类型的案件 尽管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凶杀案上,国外检控组也处理虐待儿童案件、抢劫案及汽车盗窃案。而且这个小组的警官还到允许检控国民海外犯罪的其他国家追踪凶杀案。两宗案子已经递交到萨尔瓦多,一宗到法国,还将有一宗案子的调查会在洪都拉斯展开。
促使警察越过国境到别国办案的案件林林总总,既有墨西哥人犯下的,也有美国人犯下的案子。
洛兰 基弗是个健康的七十岁的寡妇,住在范努伊斯,退休前是地产经纪,后来在美国癌症协会属下的一个旧货店做志愿工作。一九八○年,她与小她三十八岁的吉尔伯托 弗洛雷斯结婚。四年后,警方表示,弗洛雷斯雇请一个名叫安德烈亚斯 赫尔南德兹 圣地亚哥的男人杀死妻子,代价是五千美金。
04被起诉的警察
凶杀案嫌疑人打官司证清白 玛丽 凯勒 索菲亚认为,凶杀案调查人员错误地把她钉死为杀害她丈夫的凶手。而这些探员依然认为她有罪。
《洛杉矶时报》 一九九一年九月十五日 玛丽 凯勒 索菲亚说她接受凶杀案的审判。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去年的两个多月里,她被控谋杀与之失和的丈夫且面临着可能的死刑判决。一九九○年一月三十一日,格里高利 索菲亚在阴影山寓所的床上被刀刺死,这对夫妇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五年。
可是后来检察官撤销了对她的控罪,他对法官说,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个案子在法庭审判下去。
一年半后也没有发现更多的证据。然而,凯勒 索菲亚又回到了法庭。她对指控她的人提起诉讼,指控两名洛杉矶警官无理地逮捕她并阴谋陷害她为谋杀犯,侵犯了她的人权。
这个在美国地区法院陪审团前进行的民事官司持续了两周,也像那宗凶杀案一样没有结果。
探员就他们的侦破过程作证,认定一位十八岁的流浪汉犯下了谋杀罪,他们相信这名男子与玛丽 凯勒 索菲亚合谋杀死其丈夫,这位流浪汉已被定罪。一位医学解剖官出庭解释了解剖的细节。一个隔壁邻居告诉陪审团如何发现的死者及那把染血的菜刀。
陪审团不需做出死刑判决,这个十人陪审团实际上要做的决定是玛丽 凯勒 索菲亚是被两位痴迷破案的警官不恰当地定为嫌疑人呢?还是她本是个杀人犯,不仅幸运地逃脱控罪,现在还向警察追讨金钱赔偿呢? 四十岁的凯勒 索菲亚如今住在长滩。她向两位警官伍德罗 帕克斯和加里 米利根追讨未知数额的精神赔偿金。她认为陪审团将发现她是被不当逮捕的,最终会还她一个清白。她说,这样一个判决最终将有助于结束缠绕在她心头的杀夫犯疑团。
“如果我是有罪的,我干吗不开始新生活,感谢上帝让我逃脱罪名?”她在上周的一个采访中这样反问道,“我为什么还要打官司?这就像是凶杀案审判一样。如果我杀过人,我就不会还坐在这里。” 这场官司的焦点在于索菲亚一家在一月三十一日凌晨时发生了什么,被派去调查这宗案件的警官是否准确而诚实地分析了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凯勒 索菲亚认为他们没有这样做。
“他们把这个女人扔上一列开往地狱的货运列车,还往火上铲煤(希望火车开快点)。”她的律师肯 克拉克讽刺道。
根据法庭证供,格里高利 索菲亚和他妻子在其生命终结前的那个晚上发生过争吵。
夫妇俩在结婚十年后分居,但同意在他们共同拥有的房子会面商量卖房的事情,从事销售和上门餐饮服务的格里高利就在那所房子里被杀死。
大吵后丈夫被杀 曾做过广告公司管理人员的凯勒 索菲亚在庭上作证说,他们为家具吵起来,因为她想把这些家具搬到长滩的住所,之后还牵涉到一些金钱瓜葛。
后来格里高利到主卧房睡觉,她则在另一个卧房就寝,他们六岁的女儿克里斯滕在第三个房间睡觉。
凶杀案发生当天,警察给凯勒 索菲亚做了录像口供。在谈话中,她说自己凌晨三点时被噪音吵醒,听到流水般的汩汩声。她知道丈夫有哮喘病,就连忙冲到他的卧房察看,发现他仰卧床上,大口地喘气。
她说她看到床单上有血迹,以为他弄伤了自己之前在他哮喘病发作时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她没留意丈夫胸口和颈部的刀伤,她这样告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