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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鲁班尺作品合集-第40部分

小说: 鲁班尺作品合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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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那些都是优点!”阿黄叫了起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咱们做个交易吧,我想法儿把阿美买回来,你告诉我那诗的意思。”

  “你有钱么?替阿美赎身需要钱的。”阿黄认真道。

  是啊,我身无分文,“可以私奔呀。”我说。

  “私奔?对啦,好浪漫啊,可是要阿美愿意才行,我不能违背牠的意愿。”阿黄低下了狗头,显得似乎有些腼腆。

  “明天我带你去找阿美,你可以当面问牠,其余的包在我身上。”我拍着胸脯打保票。

  “一言为定?”阿黄认真起来。

  “一言为定。”

  天不亮,阿黄就叼着我的衣领令我起床。

  “今天是个好日子。”阿黄的眼神里充满着激情。

  “好吧,为了你,我就豁出去了。”我睁开惺忪睡眼咬着牙道。

  三十分钟后,我和阿黄就已经蹲坑守候在北安村猫狗市场上了。

  行人慢慢多起来了,有早上晨练的古稀老人,也有遛鸟的退休阿伯,还有的是卖些秦地小吃的贩子,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久,才有一些杂交的小哈巴狗、西施犬、波斯猫、荷兰猪等姗姗而来,其中竟还混杂着几只怪模怪样不知名的鼠类。

  今天别说赫赫有名的藏聱了,连一般常见的德国黑背都没了踪影。

  阿黄满脸的失望之色,那郁郁之情着实令人看了于心不忍。

  “阿伯,你知道经常来这儿的有一条金黄色的母藏聱吗?”我出面询问,谁让我打包票了呢。

  “啊,你说的是金毛夜叉阿美吧,听说已经被人买走了。”遛鸟的阿伯告诉我。

  “唉,晚了,阿黄。”我低头将这个噩耗告诉牠。

  阿黄却早已盘腿打坐,狗眼半睁,原来牠已经运起了尸功大法。

  传声入密:“阿美被拐卖到了秦都区凤凰广场附近的一所别墅内。啊!太可恶啦,他们竟然逼牠与狗日的小黑鬼们交配!可怜的阿美,牠现在不吃不喝,生不如死……”

  阿黄悲痛欲绝,泪花闪烁。

  我登时勃然大怒,义愤填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逼良为娼的恶行发生,伤天害理啊。

  “走,阿黄,我们去解救阿美!”我嘶喊道。

  “呜呜……哇哇……嘶嘶。”阿黄从来没有过这般忿怒,鬃毛立起,两眼充血,青筋暴胀,口涎乱喷,大吼一声,向东狂奔而去。

  “等等我。”我也大吼一声,紧随其后。

  凤凰广场西北的别墅区。

  一幢红瓦粉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是有钱大款们的私邸。豪华的客厅里坐着七八个男人,衣着光鲜,手中端着酒杯,有的叼着极品香烟,烟雾缭绕中气氛融融。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优雅的呷了一口香槟,地道的秦腔:“方公子,难得你有如此雅兴,我们大家共同送你的这只藏聱不但品种纯正,而且还是个聚宝盆呢。”

  “是啊,我们几位牵来的家犬虽不及藏聱,但也都是名犬,今天交配完,四个月后小狗出世,咱们通过DNA检验,除开狗爸爸的主人外,其余在座的各位可就要付给方公子钞票了,每人20万。”那面皮发黄高挑个子满脸堆笑道。

  “我爸爸对我要求是很严格的,当然,我们之间以狗打赌也算不上什么行贿之类的,但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名义才好。”说话的正是小白脸方晓东,省厅刑侦处长的公子。

  “名义我们大家已经想好了,就叫做‘青春损失费’或者‘精神补偿费’如何?”先头的矮胖子嘿嘿笑道。

  众人齐声击掌叫好。

  就在此刻,阿黄与我已经来到了别墅后墙外,隔墙就已闻墙内犬只吵闹之声。

  “阿美就在里面。”阿黄悄声说。

  “我们怎么办?”我望了望超出两米多高的围墙,那墙头上布满了尖而锋利的玻璃片。

  “当然跳过去啦。”阿黄满不在乎道。

  “我上不去。”我腿已经发软。

  “早就叫你拜我为师,学成神功,飞越这等矮墙岂不是轻而易举?”阿黄埋怨道,“算啦,骑到我背上来吧,一千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有这等福份呢。”

  我迟疑着跨上阿黄脊背,紧紧揪住牠的鬃毛,一股英雄救美的道德豪情油然而生……

  嗖的一声,我眼前一花,身子腾空而起将近三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松越过墙头!

  爽……!

  “扑通”一声,我已经重重的砸在了墙内花园的草地上。

  定睛细瞧,但见阿美被铁链五花大绑着拴在了木桩上,四周有七八只体形粗壮、长相凶恶的杂种公狗,牠们个个面目狰狞,流着口涎,霍霍欲试,一旁立着几个寸头马仔,手持鞭子威逼着阿美就范……

  阿美昂首挺立,如狮子般的鬃毛乍起,面目冷峻,傲视群狗,一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烈女气概。

  阿黄的眼睛湿润了……

  听到动静,几个寸头马仔回过身来,吃惊的望着我,同时拉开了架势向我包抄过来,手上的皮鞭高高举起。

  我尽管手无寸铁,但见到阿美坚贞不屈的精神,即使拼命也要誓保其周全。

  “袁立,躲到我身后,老夫今天要使出尸功第一层‘老狗十八吼’了,你小子好好看看,比起小叫花子洪七公的‘降虫十八掌’究竟谁更胜一筹。”耳边传来阿黄的声音。

  阿黄一个向后转,四肢成双马步,臀部翘起,瞄准了那些马仔,但见尾巴一摇,“哧”的一声巨响,一阵黄色烟雾裹杂着臊臭从阿黄两股间喷出,刹那间笼罩住了那些人。

  “第一吼‘回肠荡气’。”阿黄小声告诉我。

  我全神贯注细看,待烟雾消散,那七八个马仔已然倒下,一个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那七八只杂种狗四肢发抖如筛糠般,屎尿流了一地。

  “太厉害了,远远超过‘降虫十八掌’!”我高兴的跳了起来。

  阿黄没有回答,牠径直奔到了阿美的身边,耳鬓厮磨,煞是亲热。

  我羡慕的走了过去,轻轻替阿美解开了捆绑在身上的铁链……

  阿美感激地望着我,硕大的狮头迎上来,长长的舌头黏乎乎的在我的脸上一舔。

  我双手抱住牠的大脖子,毛茸茸的,真是个好女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捣乱!”门开了,那些客厅里的款爷们冲了出来,为首的竟是小白脸方晓东。

  “袁立,又是你……!”小白脸气急败坏叫道。

  我挺身而出,义正言辞道:“小白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逼良为娼,简直毫无人性!”

  “什么逼良为娼?乱七八糟,你们私闯民宅,送去公安局!”矮胖男人厉声道。

  “第二吼‘屁滚尿流’。”阿黄传声入密。

  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的轰鸣声发自阿黄股间,先弱后强,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波,如雷霆万钧般横扫过去……

  别墅的玻璃一块块被击碎了,小白脸和款爷们的衣服也被震得裂成了碎片,如雪片般飞舞、落下,一个个顿成了白条鸡。

  正当他们惊慌得不知失措之际,屁声嘎然而止,随后铺天盖地如倾盆大雨般的狗尿迎头罩下……

  青草萎了,鲜花蔫了,小白脸和款爷们赤条条的皮肤上冒起了丝丝白烟,他们疼痛的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这就是报应。”阿黄恨恨道。

  阿黄、阿美还有我,以胜利者的雄姿,离开了别墅。

  我知道,侦探班是回不去了,我将无家可以归。

  我也知道,阿黄就是我的师父,我即将修炼天下至高无上的武学——“老狗十八吼”。


  第八章

  天下之大,何处容身呢?

  我、阿黄和阿美,一家三口人,总得有个遮风雨的栖身之所啊。不管怎样,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小树林旁,出租屋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徘徊着,绿色的T恤衫牛仔裤,秀发披肩。

  “萧玲!”我心中一动。

  那女人转过头来,冲我莞尔一笑:“我又找你来啦。”

  “李凤娘?”我的小腹骤的疼痛了一下。

  “咦,这狗好威武啊。”她惊讶的打量着阿美。

  我将阿美的来历简要的述说了,同时也讲到了眼下的窘境。

  李凤娘盈盈笑道:“我知道有一个去处,可容我们安身。”

  “我们?”我迟疑着问道。

  “当然。先祖李淳风的遗书迫使我们走到了一起,你难道不想与我一起破解这千古之谜么?”李凤娘满眼含笑。

  “如此甚好。”阿黄小声道。

  未来的师傅发话了,我当然要遵从,说心里话,若不是年龄的问题,我早就一口应允了。

  “如此甚好。”我答道,与师傅保持一致性是非常之重要的。

  李凤娘在前面带路,我们一家人跟在后面向西而行。

  眼睛看着她那青春可人的走路姿态,摇摆撩人的腰肢,微微翘起的丰满臀部,我不由得脸上发烧,想入非非。

  阿美诧异的望着我,阿黄则意味深长的“嘿嘿”笑了几声,我瞪了牠一眼。

  日近晌午,我们拣僻静之处休息。李凤娘出去一转,买回来一大包熟食让我们充饥。

  阿黄自己那份儿让给了阿美,阿美推辞不过,只得张开血盆大口,一扫而光。

  师傅真是好样的,我想着便也将我的那一份儿推向李凤娘:“你吃吧。”

  李凤娘抿嘴儿笑将起来,道:“我这儿有,还是相公吃吧。”

  “相公?”我迷惑的望着她。

  李凤娘笑得更厉害了:“九九阴阳合,再有半月,你我就要圆房,自然你就是我的相公了。”

  “噗。”我口中的食物一下子喷了出来。

  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了白鹿原。平原远眺,但见乌漆二水分流,夕阳下如两条金龙晶莹剔透,原上斑驳的丘陵已笼罩在一片淡紫色的氲蔼之中,千百年过去了,那残余的帝王之气依然隐约感受得到。

  李凤娘遥指远方天际处的一座高大的丘陵说道:“那就是梁山,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乾陵。那边十五里外就是金罡冢,当年的初唐隐士、易学奇人袁天罡就葬在那里。”

  “她说的不错。”阿黄远眺,眼眶湿润。

  我没有回答,仍沉浸在“圆房”的震惊之中,心中也不知是喜悦还是痛苦,睁着眼睛看见风姿绰约性感的李凤娘心中就一阵热流涌上,闭上眼睛耳边就回响起“妾今年六十有二”的话语,如同忆苦思甜般。

  汨汨流淌着的一条环绕的小溪,水边一棵茂密的老槐树,那树粗有两人合抱,盘根错节,古藤缠绕,皮皱骨突。树下有三间老式青砖瓦房,由于年代久远,屋顶布瓦的缝隙中长出些无名野草。

  正房的屋檐下挂着只破旧的牌匾,字迹模糊,仔细辨认依稀看得出是“客栈”二字,笔锋清癯遒劲。

  “有人吗?”李凤娘上前叩门。

  许久,听到里面唏嘘咳嗽声,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佝偻驼背花白胡子的老者出现在面前。

  我仔细打量着老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已经深陷眼窝内灰白色的眼睛,原来这老者是个白内障。

  “客官可是要住店?”老者张开了嘴,里面是岑参差不齐的黄牙,上缩的牙龈已呈黑色,一股强烈而怪异的口臭扑面而来。

  我感到很不舒服。

  “两间客房我们包下了。”李凤娘仿佛轻车熟路。

  东厢房是阿黄阿美住,西厢房由李凤娘与我住,她不由分说就安排好房间。

  “这不太方便……”我刚张嘴分辨,李凤娘已带阿黄、阿美进房了。

  我的心如撞鹿般乱跳,脑中一片迷惘,我还是一个处男啊……

  客房内设施十分简陋,一铺炕、一张八仙桌、两只长条板凳而已。这算什么客栈啊,甚至连电灯都没有,只有满是油渍的一盏旧油灯。

  “是简陋了点,但是房费便宜,一间屋只收一元钱。好处是地点偏僻,极少有人经过这里,无人打扰,便于我们钻研遗书秘密。”李凤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去看看阿黄牠们。”我红着脸,没敢正视李凤娘。

  阿黄和阿美兴高采烈的依偎在了一起,相互温存的舔着鬃毛。

  “今天早点歇息,有事明天再说。”阿黄心不在焉的说,随后又关照道,“请出去时带好门。”

  重色轻友,哼。我忿忿的走出东厢房,“咣当”一声摔上门。

  堂屋里,老者正在生火做饭,灶膛里飘出阵阵浓烟,火苗映红了那副刀刻般沧桑的老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是的,我一定再哪儿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股呛人的浓烟袭来,我索性出了房门,来到了水边老槐树下。

  夜晚的风凉凉的,钻到脖颈里痒痒的,这是个什么地方?给人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你怎么溜出来啦?”身后传来李凤娘的声音。

  “我,我是出来撒尿的。”我心中一慌,顺手解开了拉链。

  “真是个顽皮的相公。”李凤娘咯咯笑着离开了。

  我一面撒尿一面思忖:如果无法保持住童贞,这也是形势所逼,并非自愿,情有可原,可以谅解……

  “开饭啦。”堂屋里传来老者有气无力的声音。

  油灯下,我们蹲在地上团团围住地桌,定睛看去,桌上赫然摆着一只巨大的陶盆,里面盛着满满的小如拳头的动物脑袋,像兔子又像鼠头,颜色红煆煆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味儿。

  “这是什么东西!”我吃惊的望着那些脑袋。

  李凤娘嫣然一笑,伸手捉住一只脑袋,轻舒笋指,掐下两只眼睛,丢入口中……

  啊,如此美貌可人的女性大啖动物头颅竟然面不改色,这简直有点惨不忍睹……,我的嗓子眼里头一阵痉挛。

  “快吃,此乃大补,实不可多得。”耳边是阿黄急促的传声入密。

  举目望去,阿黄正偷偷的叼出几只滴着汁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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