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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第六根手指 作者:王新民-第6部分

小说: 第六根手指 作者:王新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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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超见莫然进去了,哼了一声,满是不屑的神色。待见莫然垂头丧气的出来,他脸上反而挂满了得意,不由得吹起了口哨。正当他幸灾乐祸时,只见门一开,似乎有人叫住了莫然,递给他一张小纸条。顿时,莫然笑逐颜开,精神抖擞。
  只等面试一结束,便宣布了招纳新生的新干事名单,果然有莫然。而薛超的名字被名单一脚踢了出去,让薛超涨的满脸通红,目瞪口呆。他怨恨的目光盯着莫然离开,见莫然将小纸条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垃圾桶,便去捡了出来,展开看,气得半天说不话来。
  “小老乡,没事的,有我呢——步梦晨。”
  莫然虽然进了学生会,心里却极不舒服。当他回答由于不喜欢中秋晚会而未参加时,学生会主席脸上不满的表情让他不知所措。步梦晨学姐告诉他,主席团认为他太有个性,不好管理,都不怎么喜欢他。幸好步梦晨执意要他入会,于是莫然就进了步梦晨主管的“生活部”。
  想到因为自己只是说了句实话而“不好管理”,以至于被拒绝门外,莫然心中隐隐感到一丝失望,不免冷笑。
  礼拜天,天飘起了小雨。
  莫然背着画夹来到了“爱河”“一线泉”写生。“爱河”其实是一条弯弯的小河,从校园南面蜿蜒而过。宁静的小河依旧清唱老歌,以舒缓流淌岁月的节奏为沧桑埋下伏笔,等待有心人在不知多少个轮回过后,擦肩而过时相顾无言的意外。拱桥弯弯,桥下游过一泓青梅色的潭,潭中无端竖起一块石碑,草青色中透着墨绿,汉隶鎏金上书“一线泉”宛如水幽长,一线细细倚壁悄立水中央;泉眼汩汩,飞珠溅玉。雨蒙蒙,潭上笼起了一方轻轻的雾霭。
  常有恋人携手到此,在潭里投下一枚硬币许愿,久而久之,人们称这条河为“爱河”。此时自在飞泉轻似梦,无边细雨细如愁,偶尔也会有人撑伞走过,在潭边逗留片刻,然后便消失在雨中。
  莫然独坐凉亭,提笔构思布景,忽听有人说笑而来,心中纳闷:声音好熟悉!转头看时,老远见黄磊撑着伞正在与一个女生散步。她高高的个子,纤细苗条,走来如蔷薇黎明悄悄地绽放,一瓣一瓣,微微带露,柔弱无骨,浑身散发着高雅的气质;而她的脸,像一湾带晕的冷月。难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林佳君?
  没过多久,他的猜测便被证实了,晚饭时,莫然与舍友一起去吃饭。在餐厅门口,黄磊忽然喊了一声“林佳君”。莫然顺着他打招呼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在“一线泉”旁与黄磊一起散步的女生。她就是林佳君。
  听到黄磊的叫声,林佳君回眸一笑,居然清冷的卷着寒气。停住了脚步,向这边走来。走的很缓慢。她此时潇洒飘逸,微露风姿,像暮色降临时的一朵茉莉。待她近了,莫然才注意到她的一身名牌,“美邦”的裤子,李宁的板鞋。只是裤子穿了很久,洗得有点发白,裤脚还有磨损的痕迹;而鞋似乎也有日月了,鞋子四周尤其是前缘磨损的很厉害。
  黄磊与她寒暄了几句,似乎没什么话可说,气氛颇为尴尬。莫然见状,便走过去,看着她说:“校北门有一家药店,里面有专门卖的药用碘酒。”黄磊“嗯”了一声,莫名其妙的问:“卖碘酒?”
  “碘酒对跌伤、扭伤、抽筋、骨折都有好处。将碘酒用火烧着,然后蘸着带火的酒水抹在伤处,效果相当好。”莫然说。
  林佳君冷冷的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还是第一次见——”陡然想在“爱河”边隔着雨帘远远的望见了她,心中顿时一热,觉得惶愧,可是——那也不算见面,不禁又释然。
  只听林佳君颇为惊异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左脚扭伤了?”
  “嗯,怎么说呢,虽然你走路也很正常。。。。。。总之——跳舞扭得吧?跳舞可以锻炼身体,可以修身养性,甚至可以养颜;可无论如何,还是要小心的好。哎,冒昧的问一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莫然说着望了黄磊一眼,“就告诉黄磊;反正,你们。。。。。。也不是外人。是吧,黄磊?”
  莫然这一席话,除林佳君外,听的众人云山雾罩,不明所以然,当然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黄磊却忙讪讪的笑道:“是啊是啊!”
  林佳君却不买他的帐,只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莫然,久久才吐出几个字:“你——谢谢。黄磊,我先走了。”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第二章 断简残编(4)往事不

  (4)往事不堪回首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是九月二十八了。今天是莫然的生日,也是他父亲的忌日。每到这一天,他的心里就特别苦,总也扯不断缠绕在心坎上的那段苦涩的回忆。
  记得上五年级时,他在邻家好朋友的家里玩耍,正赶上朋友过生日。黄昏,要吃饭了,邻家里捧出一盒蛋糕。莫然从来没有尝过,总是盯着生日蛋糕。小伙伴妈妈见状,便将他设法支走了。不想莫然站在门外,望着窗户内他们点蜡烛,切蛋糕。。。。。。不由咽了口唾沫,突然发现他母亲站在背后。母亲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脸,可他分明看到了母亲眼角浑浊的泪滴。他说:“妈,我想吃蛋糕。”
  “乖,等你过生日了,妈给你买啊!”
  终于等到他过生日了,母亲却只给他煮了一碗面。他不乐意了,饭也不吃,独自坐在门槛上,赌气不说话。他父亲坐在炕头,苦着脸抽了一支烟,走过去给了他一巴掌。莫然吓坏了,一双恐惧的眼睛盯着父亲,一声不吭。从那天起,整整三天没说一句话。从此以后,他和父亲像针尖对麦芒,话也不说,有事只告诉母亲。父亲问什么,他只装作没听到。
  夕阳西下了,他赶着一群鹅回来,父亲便端了杯水赶紧殷勤的给他;他看也不看,一把推开父亲的手便走。谁知父亲的手没拿稳,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这可是父亲喝了半辈子的茶杯。。。。。。父亲大怒了,冲上去想打他,可给母亲拉住了。他更加讨厌父亲了,心里还有点儿恨,有时甚至想,等长大了,就远走高飞,不认这个父亲了。
  转眼中学了,他放假回来,个子也长高了,成熟了许多。父亲从地里回来,见了他,高兴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横了父亲一眼,见他半弓着背,太阳晒的脸黝黑黝黑的,赤着的脚上满是泥泞 ,心里感到厌烦,气冲冲的说:“问那么多干嘛!哎,先洗洗脚不行啊,那么脏就往炕上走!”父亲一怔,苦笑一下,赶紧说:“好,好,去洗。”母亲在旁埋怨说:“你爸干了一天活,累了,还洗啥脚啊,快躺一会儿。”父亲洗了脚又唠叨开了:“做啥饭啊?哎呀,咋不杀只鸡,给小然。。。。。。”话没说完,莫然已经不耐烦的哼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毛病多!”父亲听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只听莫然又嘲讽的说:“咋啦?不愿听!你干脆打我好了,你不是很能打的吗?哼,忙了大半辈子,还住这么个破房子,除了打人还有多少能耐?我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来!”父亲气的手发颤,两步跨到他身边,举起了手;只见莫然一惊,顺手抄起了身边的笤帚。父亲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儿子,见他眼中也闪着怨恨的光,瞪着自己。他缓缓的放下了手,躺在炕上,用被子捂着头睡了,晚饭也没吃。后来听母亲说,那晚被子里湿漉漉的,原来父亲哭了,这是她这半辈子见他第一回哭。
  他回校了,不多久,便听到噩耗传来,父亲开着拖拉机往地里的途中,不慎翻车。父亲被压在了下面,被人发现时,已经快断气了。他心说:“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可在母亲托人叫了几次后,他回去了。见父亲躺在床上,已快奄奄一息了。他站在床前看着父亲,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父亲喘着气说:“忘了那件事,原谅爸爸,啊?”他没有回答,看着父亲绝望地喘气,对母亲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孩子他妈,给。。。。。。小然,买块蛋。。。。。。糕,今天是,他的。。。。。。他的——”在绝望中含恨撒手归西去了。母亲握着他伸出的手,痛哭失声。
  往后几天,每晚吃过饭后,总见母亲一个人躲在厨房的角落里哭。终于有一天,他实在不想看到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母亲更加憔悴,便冲过去喊了一声“妈”!只见母亲回过头来,泪流满面,颤着声音说:“他是你爸呀!”这一声,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响在耳边,他忽然失去了知觉,愣愣的站着,心里空荡荡的,就像屋子一样空荡荡的,少了什么,变得那么凄凉,泪水放肆了。。。。。。
  又是一个黄昏,河滩沉静的晚风有沉静的檀木色。他赶着鹅回来时,正巧撞上母亲从地里回来,满头黑发白了一半,额上皱纹像刀刻了一样,眼眶深陷下去,脸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身子瘦小孱弱,弱不禁风似的单薄,赤着的脚上都是泥。
  曾经也是这样回来的是父亲,可如今他没了——没了,父亲没了!他忽然感到害怕,一个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样没了!从此之后,母亲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得过后半生了,她还要重复本属于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来养活自己啊!
  他茫然不知所措,想到父亲临终时的那张脸。蓦然,他冲了过去,任母亲的呼唤在背后喊得嘶哑和苍凉,始终没有停,一口气奔到了父亲的坟头。跪在坟前,放声痛哭起来。他想告诉父亲,他好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都是因为自己曾经年少轻狂!年少轻狂!他双手不停的击打在自己脸颊上,一下,两下。。。。。。
  高考临近了。傍晚,河滩前。母亲一边赶着鹅一边对他说,等他考上大学,生日那天,一定让他吃上蛋糕。他又想起了父亲,又哭了。。。。。。
  今天是他生日,他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颇为高兴,依旧惦记着他的蛋糕 ,并叫他无论如何也要买个蛋糕。他走出“话吧”,一步步朝最近的“一线缘”糕点店走去。街上灯火辉煌,又想起了父亲。很小的时候,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去逛庙会;跟着父亲去放羊,满山跑,累了躺在父亲怀里,叫父亲唱山歌,那么难听——他学着父亲的声音哼了一句,笑了,泪水又来了;还有父亲给他做过的木头剑,仍旧在床底下压着。。。。。。
  到了,他忙擦干了泪,走进了“一线缘”。
  宁静优雅的环境,高山流水一样轻柔的音乐,玫瑰色晨雾般朦胧的浪漫氛围,三三两两点缀着几对恋人。
  他一眼就扫到了靠窗坐着的薛超。他拿着一面小镜子,对镜摆弄了一下头发,又看了看手表,颇为焦急的样子;一时又双手合抱放在胸前,憧憬的样子像个虔诚的教徒;白皙的脸上有几抹红晕,像在雪白的墙上,有好事者一刷子过去,留下的红油漆;嘴里哼着《甜蜜蜜》。
  薛超一不小心眼角余光摄到了他,脸色立时变了。先是惊讶片刻,然后就是迷惘,最后终于露出了愤恨的嘴脸,冷笑一声,自嘲般的说:“不管怎么样,这是送给你的。”
  莫然看着他,听他这么说,胸中像海滩上涌起一股夏天的海潮,温情脉脉,双目也捞起了海风蕴开了潮润的露。他鼻孔有点酸,忽然好感动,正欲上前道谢,哪知薛超冲过来,将他一把推开,夺门走了。莫一怔,忙回头,却惊诧不已。




 第三章 解铃人在(1)缘分天

  (1)缘分天注定
  令他吃惊的不是薛超的不辞而别,而是他背后站着一个清雅的女孩。
  她纤细苗条,不正是那个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林佳君吗?她怎么会在这儿?莫然想到刚刚竟然以为薛超是为自己送生日蛋糕,真是自作多情,不免脸上有些热,颇为忸怩,问:“你。。。。。。是林佳君吧?”
  林佳君依旧是冷冷的,像天山上埋了千年的冰,淡淡的道:“你——就是上次那个。。。。。。那个劝我买碘酒的男孩。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莫然。莫名其妙的‘莫’,飘飘然的‘然’。”
  “嗯——关于我的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还是像带霜的梨花。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听到黄磊的叫声,停了下来,然后才向我们走来。”
  “是啊,这又能说明什么?”
  “所以,关于你的脚步,我记得很清楚。一般情况,我们走路总是先迈左脚,甩右手,就算左撇子也不例外。而那天你却下意识的先迈了右脚,再加上你左脚每跨一步时的距离比右脚要短一点儿。所以你的左脚受过伤,还没有痊愈。于是我就对你说了买碘酒治病的法子。”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左脚,是跳舞扭伤的?”林佳君语气里颇有钦佩的意思,却依然有种大冬天嘴里含着冰的感觉。莫然也依旧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吗,你那天穿的是哪双鞋?”
  “嗯——想不起来了。”
  “我记得。是一双‘李宁’的板鞋。因为我想到你的左脚受过伤,所以特意看了看的脚,却发现,你穿的鞋也有文章。总的来说,如果你经常有体育训练的话,鞋底会磨损的很厉害;而你的鞋子的前缘却有磨损很厉害的痕迹。于是我便想,你经常跳舞。由此又想到,你是因为跳舞扭伤了左脚。没想到一问你,便果然如此。”
  “真不可思议!——还有呢,你当时说,我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好像是这么说的吧?哎,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一身名牌,什么‘美邦’啊,‘李宁’啊,所以你家里曾经一定很有钱;但款式都是去年很流行的——而我注意到你的裤子,却洗的发白了,裤脚有磨损的痕迹,可见你穿了很久。女孩子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尤其是有钱的女孩子,尤其是有钱的又跳舞的女孩子,所以你不会没感觉,只是有些无奈而已。你家以前很有钱,现在突然出了什么事,可是出了什么事呢?”莫然说的很快,声音很低。
  林佳君静静的望着莫然,像一副忧伤的画,她说:“我家确实出事了,可是——哎,你的推理好复杂!”
  莫然笑道:“其实整个推理过程看似复杂,其实在我脑中也只有几秒钟而已。”
  她吃惊地看着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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