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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夜行者-第6部分

小说: 夜行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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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歌与贺兰对望一眼,立刻警觉起来。秦歌道:“你胡说,杜刚老实巴交被你们欺负那么些年,他哪有胆子打谭川?” 
 “我没撒谎,真的,杜刚不仅打了谭川,还砸了他们家玻璃。后来谭老大领着我们把杜刚揍完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谭老大抢了人家妹妹。” 
 “谭川抢人妹妹干嘛?”秦歌不动声色,继续问。 
 “其实也不是谭老大自己抢,他是帮别人抢。那人叫陆士新,是个大老板,谭老大没事老从他那儿拿钱花,所以,陆士新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黄毛小子继续交代:“那天夜里,杜刚的妹妹,好像叫杜云,跟他男朋友走在路上,谭老大带着我们几个人,开着陆士新的车,上去把杜云给劫了。究竟劫哪去,我没跟着,但肯定是送陆士新那儿。陆士新早就盯上杜云了,那是个老色鬼。”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打发走了黄毛小子,秦歌给队里打电话,让派两个人来,把王磊给铐走,马上审问,让他交代当初跟谭川劫持杜云的事。他自己,带着贺兰,开车往江州区去,陆士新的公司,就在在江州区福安路上。 
  公司叫亿万利商贸公司,办公地点在振恒大厦十四楼。秦歌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就把那个陆老板的底细查清楚了。这陆老板起初是做走私烟生意的,被查过几次,因为这个,也在牢里呆过两年。出来后不走私香烟了,正儿八经做起了生意。倒空卖空这两年不流行,他就代理了两个牌子的保健品,也不知道卖得怎么样,但他赚了大把钱却是真的。外面人都传言这陆老板肯定还有别的投机买卖,工商公安也盯过他一阵子,但一直没找到证据,所以就放他那儿再长两年——就像脸上的痘子,太小,挤不出来,就得先养几天。 
  秦歌跟贺兰赶到亿万利商贸公司,扑了个空,陆士新不在。 
  俩人从职员那里要了他家里电话和手机,打过去。家里没人接,手机直接关机。再问职员这陆老板平时都到哪儿去消磨时间,职员也说不上来。 
  没办法,秦歌只能请求江州分局配合,让他们尽快派人,寻找陆士新。 
  中午随便跟贺兰在街上吃了饭,秦歌又带着贺兰去找杜云的男朋友。 
  杜云的男朋友叫江明,这事儿青龙山批发市场很多人都知道,那会儿杜云和他常过来帮着杜刚看铺子。提到那个小姑娘,很多人都挺惋惜的,都说好好一个女孩子,性格好,长得又漂亮,还那么懂事,偏偏老天不长眼,一把火就把她收了去。 
  说起杜云的男朋友,很多人都还有印象。那是个模样儿特别清秀的小伙子,文质彬彬,还是个大学生。杜云帮哥哥看铺子的时候,他也常常过来。店里没顾客的时候,小俩口就紧挨着坐一块儿说悄悄话,没事来点小动作,看着特别让人觉得温馨。 
  杜云死后,市场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江明,大家可以想像,那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秦歌问现在到哪儿可以找到江明,有个老太太说知道江明家住在海昌巷里。 
  海昌巷其实是条小街,老城区了,两边的建筑带有明清的风格,但大多已破败,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街道办事处,很快查到了江明的住址,秦歌跟贺兰赶去,敲了半天门,有个老头开了门,他是江明的父亲。 
 “江明不在,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老人一脸忧色。 
  秦歌亮明身份,要了江明的手机号码打过去,振铃响声正常,但就是没人接听。秦歌便向老人了解江明跟杜云的情况,结果话刚出口,老人就哽咽了。 
 “杜云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江明没那福份啊。” 
  老人说了很多,但大多是在回忆杜云在世时的事情,从儿子第一次领她到家里来,到她渐渐成为家里的常客。生活中的每点细节这时候好像都成为老人心底的痛,他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听出他对杜云的满意和喜爱。秦歌和贺兰默默地听着,虽然明知这些对案子没有任何作用,但他们就是不忍心打断老人。 
  渐渐的,随着老人的讲述,那个陌生女孩儿在秦歌和贺兰脑子里变得生动起来,甚至他们闭上眼,好像就能看清她的模样。于是,他们心里似乎也隐隐有了些痛,为那个早逝的女孩。 
  “杜云死后,你们不知道我们家江明变成什么样了。他以前滴酒不沾,但那以后,常常深更半夜回来,喝得大醉。喝醉了酒,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哭,怎么劝都不行。他说是他没有保护好杜云,是他害死了她。我们知道他伤心,但杜云的死又怎么能怪他呢?这孩子实在是太喜欢杜云了,我都不知道他这样下去,哪天才能真正解脱出来。” 
  秦歌和贺兰对视,听出了老人不知道的一些情况。 
  黄毛小子说劫持杜云的那天晚上,杜云跟男朋友在一块儿。也就是说,他们是当着江明的面将杜云给带走的,江明的自责因此而生。杜云被带走后,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江明不想破坏杜云在父亲心里的形象,所以一直隐瞒不说。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歌和贺兰告别老人,正要出门,忽然屋里的电话铃响。老人丢下客人,飞快奔回去抓起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老人怔一下,立刻大声叫着江明的名字,半天过后,那边才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江明一定上了山,他又去看杜云了。”老人说。 
  山是青龙山,沿着山脚的小路绕到山的西侧,这里,就是当地人说的后山。后山有水泥路,迂回曲折,直通到山顶。站在山下抬眼望去,可见从山顶到半山腰,密密麻麻生满了白色的“蘑菇”——这里是猫城最大的公墓群。 
  车子缓缓爬行,停在半山腰的山门前。秦歌与贺兰下车,拾阶而上。 
  墓群像梯田,一层层整齐排列。这时暮色渐涌,山林间飘荡着淡淡的暮蔼,墓群静悄悄的,无声却依然庄严肃穆。走在这里,你必须屏气凝息,怀着谦卑恭谨的心态,因为最终它必然是你的归宿,无论你走得多远,始终都要回来。 
  仰面朝天躺在一块墓碑前的青年就是江明,他丝毫没有留意悄悄走近他的两个警察。他依稀记得自己这样躺了很久,肚子很饿,身上很凉,但他还是希望永远这样躺在这里,不用说话,不用思想。 
  秦歌和贺兰看见江明,心里都有淡淡的怅惘。他们的目光落到江明身前的墓碑上,却蓦地身子一震,贺兰甚至张大了嘴,差点叫出声来。 
  杜云的墓碑跟边上的没有任何不同,除了上面的文字。但这时候,墓碑上却粘着张黄色的纸片,纸片上紫色朱砂绘就的图案,赫然正是一道再生符。 
  这已经是秦歌第三次看到这种符:第一次是杜刚临死前用指甲划在自己的胸膛,鲜血淋淋,诡异而凄惨;第二次丢在死者谭川的身上,而谭川的死状,酷似疤面杀手杜刚作案的手法。现在是第三次见到再生符,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躺在地上的江明,就是杀死谭川的凶手? 
——谭川从他手中劫走了他爱的女人,这足以成为他杀人的动机。 
——他的父亲说他昨晚一夜未归,那么他便具备了作案的时间。 
——他终于为杜云报了仇,但杀人的刺激,又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所以,他才会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秦歌慢慢靠近江明,看到他的眼睛圆睁着,眼中有泪,但眼神却一片茫然,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有人已经站到他的身前。他有些诧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的眼皮连眨都不眨。这时走过来的贺兰奇怪地“咦”了一声,手伸到他的鼻间,发现气息微弱。 
  车子疾驰,向着市区的方向。此时暮蔼渐浓,远处华灯初上,风从车窗里涌进来,却仍然吹不散秦歌与贺兰心中的燥热。 
  如果江明真是杀死谭川的凶手,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又破了件案子,而是去了心头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但这注定只能是种美好的愿望,车行中,贺兰偶然回头,只是想看一下躺在后座的江明,却发现他的头后仰,衬衫的领子盖不住脖子,露出上面清晰的一道印痕来。 
  秦歌正开着车,蓦然听到贺兰叫一声,吓了一大跳。车子嘎然而止,秦歌回身,看着江明脖子上的印痕,一时间竟看得呆了。边上的贺兰沮丧地回过身来坐下,却听到秦歌这时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 
  该死的头疼又发作了,秦歌只觉得脑袋里有股灼热的力量在冲突,因为找不到一个宣泄的缺口,所以它们好像随时都要炸裂开来。 
  如果这时候江明能够说话,并且向秦歌讲述昨夜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那么,只怕秦歌的脑袋,真的要爆裂开来。 
  江南经历的事,绝对匪夷所思。 
  他见到了死去的杜刚——已经死去的疤面杀手,复活了。 
  这天上午有个联谊会,一直到中午才结束。会务组的人陪着七八十号老头老太在宾馆里吃了饭,收拾家伙回到公司已经两点多了。小安到会务组刚坐下,便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小安挺奇怪的,谁会写信给她呢。 
  她不经意地拆开信封,蓦然间,她身子绷紧了,脸上随即露出惊慌的神情。她向四周看了看,几名同事都在忙自己的事,谁也没有注意她。她低低喘息了一下,将信封抓在手里,站起来径自出门。 
  在洗手间,小安把门锁上了。这时,她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激动。信封就摆放在镜子前的水池边,小安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它,身子都有些轻颤。小安的眼睛里有些愤怒,但她的颤抖显示她还很恐慌。那个信封此刻好像带着浓浓的邪恶气息,它用魔力一瞬间便抽去了小安体内的精魄,让她看起来简直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信封里除了一叠照片,还有一封信。小安颤抖着飞快地把信读完,立刻将它们撕碎揉成一团扔到马桶里。接下来,她开始一边流泪,一边非常小心地将那些照片全部撕得粉碎,全部冲进马桶。 
  照片不在了,但照片背后却还有一只魔爪,小安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哭泣的羔羊,那只魔爪就要把她撕得粉碎了。 
  本来以为杨义已经死去,噩梦便消失了。没想到,一切仍然在继续。 
  小安觉得心里有一股愤怒的力量在汹涌地激荡,她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但是,聚满力量的一只拳头,却不知该击向何处。 
  小安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脑袋里像插进了两根细细的尖针,疼得她眼眶里噙满泪水。她无助地抬起头,看到另外两个主持人小姑娘刚从外面进来,每人手里抓着一袋瓜子,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立刻又不经意地移开。那个一脸俗相的主任趴在桌上看报纸,似乎觉察到了小安的异常,但她也只是轻轻瞟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小安失望极了,她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 
  整整一个下午,小安都趴在自己的桌上,她的脸埋在臂弯里,好像睡着了一样,但她的泪水却不断地流出来,往事也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里闪现。 
  如果要弄明白这件事的原委,时间还必须退回到三年前。 
  三年前,那个背着行李,独自在街头徘徊的女孩叫小安。她刚刚大学毕业回到这座阔别许久的城市,回来后却发现,在这里,她已经没有家了。 
  那个她称作二叔的人霸占了原本应属于她的拆迁房。 
  小安在深夜的街头流泪,望着熟悉且陌生的城市,她的心就像飞鸟掠过旷野,感受到的只有凄凉。在这城市里,她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父亲多年前死于一场意外疾病,而母亲,也在她大学之后的第二年,遭逢意外,死于一场车祸。母亲本来可以避开那辆夜行卡车的,但是,车子开过来那一瞬间,她看到马路中央有一只猫儿一动不动。母亲几乎没有思索,立刻扑了上去。猫在母亲扑来的一刹那,很轻松地叫一声蹿开了,而母亲,却倒在了车轮之下。 
  真的是鬼使神差,边上的目击证人后来向警察讲述事件经过时,还心悸不已,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女人为什么会为一只猫而冲向车轮。 
  小安知道了母亲的死讯,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呆坐了一个下午。母亲说:猫有九条命,如果你杀死了它,那么,它剩下的八条命一定会回来找你复仇的。 
  那只猫已经夺去了父亲的生命,小安没想到,它竟然连母亲也不放过。 

 那还是小安上小学的时候。夏日午后,小安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午睡,那次她睡得很死,因而根本不知道哪来的一只大黑猫从围墙上跳了下来。这城市里的猫很多,不管走在大街小巷,你随时都能看到猫的身影。那只猫也许是附近居民家里养的,也可能在这城市里游荡了很长时间,它在院子里逡巡一番后,很快就注意到了躺椅上的那个小女孩。它毫无声息地向躺椅靠近,安静且冷漠地注视着躺椅上的小女孩。没有人知道它在想什么。 
  小安的父母在屋里忽然听到女儿的一声尖叫,俩人慌忙丢了手中正在做的事,三两步奔出门去,只见女儿坐在躺椅上“哇哇”直哭,她的面颊上,有两道殷红的血印。 
  在躺椅左侧的扶手上,此刻还站立着一只拼命扭动身子的大黑猫。它显然被哭声吓到了,急欲离开躺椅,但偏偏它的一只前爪被卡在了躺椅竹笆的空隙里,越是着急,越是不能挣脱。 
  小安的父母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吓得呆了,站那儿有些无措。她想立刻上前赶走那只黑猫,但又怕黑猫情急之下伤了女儿。而父亲,则大步奔过去,急切之中扭头四下环顾,没发现什么可以用的家伙,便伸手掐住了黑猫的后脊,猛一使劲,将黑猫陷在躺椅中的爪子拔了出来。黑猫在他手中张牙舞爪,父亲稍一不慎,手背上被猫爪划到,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爪印。 
  父亲负痛,一时之间想不起处理这黑猫的办法。女儿的哭声还响在耳边,手背上的刺痛让他又气又恼,因为心里担心女儿脸上的伤势,所以对手上这只黑猫更加恨之入骨。他顾不上思索,几步走到围墙边,使出大力,将黑猫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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