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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香樟树-第69部分

小说: 香樟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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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床铺。
    “小杉,小杉。”陶妮边跑边喊着。
    “陶妮,你慢点,干吗这么急?”
    陶妮奔过来一把抓住小杉的胳膊,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小杉拉到一边。
    “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芳芳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小杉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吗?她真的跟你打电话了吗?她现在在哪里?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现在在深圳,她问我借钱,说她现在特别困难。”
    “那她和高端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端的事情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她跟你说了没有?”
    陶妮艰难地点了点头:“她说是不小心才把他推下去的。”
    小杉痛心疾首地来回踱了几步,“跟我猜想的一模一样。她有没有跟你说她现在是什么打算?”
    “她没跟我说,我也没来得及问她,她只向我借钱,说是有急用。”
    “她向你借多少?”
    “她说三万五万都行,我给她寄了五万。”
    “你把钱给她寄去了?”小杉大惊失色。
    “对,我刚刚去邮局寄的。”
    小杉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你干吗这么快就寄钱给她呀,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再去寄呢?”
    “因为她特别急。她说她得靠这笔钱才能活。”
    “那你昨天晚上接到她电话为什么不马上打个电话给我呢?”
    “昨天晚上太晚了,我怕影响你休息。”
    小杉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影响我休息,你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啦?你是说我不该给她寄钱过去吗?”
    “你动脑子想啊,她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她一定是动了往外逃的念头了,你明白不明白?”小杉急得眼都红了。
    陶妮一边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木木地摇着头。“我没想到,我真的没往那儿想。”
    “她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她的下半辈子就全葬送了。她躲得了吗?她能躲一辈子吗?她这种性格在国外怎么生活下去?再说那些蛇头,收了钱也不能保证让她跑出去啊?在那些蛇头手里曾经出过多少命案啊!昨天报上还登了呢。”
    “小杉,你别吓我,芳芳她不会这么傻的。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她不会有这个脑子和胆子的。”
    “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别看芳芳她平时这么温和平静,她是那种在关键时刻特别会走极端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陶妮急得声音都发抖了:“那、那怎么办呢?”
    小杉紧锁眉头想了几秒钟:“我们一起去深圳。我们就等在邮局门口。一定能等到她。无论如何要把她领回来,让她去自首。”
    “如果她去自首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我这两天一直在看法律书,像她这样的过失行为,最轻可以争取到3到4年。”
    “回头她坐牢的话会不会恨我们?”
    “要恨也只能让她恨了,我们必须这样做,我们这是为了她好,真的是为了她好。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陶妮还呆呆地站着。这时王大夫朝这儿走了过来,他一脸严肃地站定在小杉面前。“司马小杉,你全部的检查报告都已经出来了,你让你的家属到医院来一趟,我想和你的家属谈一谈。”
    “为什么要和我家属谈,你直接跟我谈不行吗?”小杉觉得奇怪。
    王大夫并不正面回答小杉的问题,“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值班,你通知你的家属什么时间来都行。”
    “王大夫,是不是我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小杉有些紧张。
    王大夫朝着她点了点头,
    小杉愣在那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祥之色。“王大夫,这个就是我的家属,她是我姐姐,你跟她谈行吗?”小杉对陶妮使了个眼色,“你去跟他谈。”
    “我去谈?”陶妮犹豫着。
    “对,我去换衣服,谈完以后我们马上走。”
    陶妮不安地跟着王大夫走了。
    陶妮在医生办公室从王大夫的手中接过了小杉的化验报告,报告上有两个字特别醒目—Ca,陶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Ca?我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小杉的报告,你们一定搞错了。她明明是车祸,是外伤,你们怎么搞出个Ca来了呢?”陶妮神思恍惚地说道。
    “病人是因为车祸受伤送进来的,但是她的胸部阴影一直没有消退,病理报告的数据却显得很奇怪,所以我们才想到要对她进一步进行检查。结果果然如我所料,而且已经到了第三期了,情况非常严重。”王大夫说道。陶妮的脸上已经布满阴云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试图朝医生笑一笑,“大夫,你就这么确定这一定是小杉的报告吗?大学四年她的病卡是空白的,她从来不进医院。她可以连续工作48个小时,别人都趴下了,可她还是若无其事,她怎么可能得这个病呢?这一定是搞错了。这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王大夫充满怜悯地看着陶妮,“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报告是不会错的。”
    陶妮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用手抹着眼泪,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你不要太难过了好不好?作为家属你们要对医院的工作进行配合,我要找你们家属谈就是为了能够冷静理智地商量出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来。”
    陶妮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小杉站在门口,脸色蜡黄。
    陶妮和医生都愣在那里。陶妮赶紧拭去泪水,把化验报告藏了起来。
    小杉一步一步走到医生跟前,“医生,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我想知道真相。”
    陶妮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拉住小杉的手臂,“不,小杉,你没事的,你真的没事的,他们真的搞错了。”
    小杉平静地说道:“陶妮,你别这样,你这样会影响医生工作的,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王大夫说几句话。”
    陶妮站在那儿不愿走。
    “陶妮,听话,快出去吧。”小杉冷静的眼光把陶妮给镇住了。陶妮不得不站起身来,一步一个回头往外走去。
    站在医生办公室外走廊上,陶妮看着窗外,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熙熙攘攘人群在马路上穿行,此时在陶妮眼里天地万物仿佛一下子全都变了样,谁都解释不了为什么她们的生活总是那么多灾多难。
    小杉轻轻地推门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她看了看陶妮,然后也对着马路发起呆来了。
    陶妮冲动地一把抱住小杉,“小杉,你一定没事的,你相信我。你一定没事的。”
    小杉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对着陶妮挤出一丝笑容:“对,一定会没事的。”
    小杉的平静反而让陶妮不知所措,两人沉默了片刻。
    小杉轻轻地说道:“你等着,我去换衣服。等我换上衣服,我们马上走。”
    “上哪儿去?”
    “去深圳找芳芳。”
    “不,小杉,你别去了,你不能去的。你得呆在医院里。”小杉沉默了几秒钟:“那你跟我来。”
    回到病房,小杉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陶妮。陶妮不住地摇着头。“拿着吧,这一路上肯定需要用钱,这也算是我对芳芳的一片心意。密码就是我们的生日,记住了吗?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明白吗?”小杉的镇定让陶妮心如刀绞,她流着泪再一次抱住了小杉。
    陶妮的身影一消失,小杉便颓然地坐在了病床上,抱紧自己的双臂,眼里露出一种深重的绝望。她想用暖水壶为自己倒杯水,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她还在往里倒着,水流了一地。
    陶妮回到了深圳,她坐在邮局的座位上,用报纸挡着自己的脸,她注意地看着取款窗口前的人。
    这时一个理着棕色超短短发,戴着墨镜,一身牛仔打扮的帅小伙子走进邮局,这个人就是经过乔装打扮以后的芳芳。芳芳走到窗口前取钱,陶妮一点都没有注意她,而是去注意旁边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
    陶妮站起身跟着那个有点像芳芳的长发女孩儿走了出去,女孩在推自行车的时候转过脸来,陶妮这才弄清楚她并不是芳芳。陶妮失望地往邮局里头走去,芳芳取好了钱正往外走,她们俩打了个照面,然后擦肩而过。此时,两人心里都有些异样,她们都往前走了几步,几乎是同时她们扭头往回看着。
    “陶妮?”
    “芳芳?芳芳!”
    芳芳扭头就走,陶妮紧追而上,“芳芳,芳芳,你等一等,等一等。”怕被别人注意,陶妮不敢叫,也不敢追。芳芳急急地朝天桥方向奔去,她边跑边往后看着。陶妮也跟着奔了过去。
    芳芳拼命奔上天桥楼梯,陶妮也拼命追了上来,芳芳在人群中急急地走着,陶妮也急急地跟着,忽然陶妮被一个向她递广告单的小伙子撞了一下,等她再抬头时芳芳不见了。
    陶妮茫然失措地站在天桥上,她环顾四周,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再也没有了芳芳。陶妮焦急万分地在天桥上走来走去,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她泪流满面地走到一个老伯跟前,“老伯伯,请问这个天桥有几个出口。”
    老伯伯同情地看着她,“这个方向一共有四个出口,那个方向一共有五个出口,这儿下去就直通地下商场,你要到哪里去?”
    “我不去哪里,我找人,我的朋友不见了。”
    “哟,那你可难找了,你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喏,你站到这儿来,站在这儿走来走去的
    人都看得见你,你的朋友说不定会找回来的。”
    陶妮流着泪点着头,她真的站到了那个高高的站台上,茫然地看着四周,她喃喃自语道:“芳芳,你在哪里啊?你不能这样不理我的。”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来了芳芳的声音。
    “芳芳,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附近,我看得见你。”
    陶妮拿着手机转了一圈,但她还是没有看见芳芳,她索性跳下站台,往商场方向走去。“陶妮,你站着别动行吗?你让我好好地再看你一眼行吗?”芳芳的声音里带着哽咽。陶妮站定下来,茫然地四处张望,“可是芳芳,你在哪里啊,我也想看到你啊,你在哪里啊?”
    此时芳芳正站在天桥下面,她能清楚地看到陶妮的一举一动。“陶妮,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你就不要再管我了,你让我去吧。”“可是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陶妮,你寄给我的那些钱等以后我会给你寄回去,不过可能得过比较长的时间我才能有钱寄还给你。”
    “不,你别这样,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听见吗?”陶妮急得不知该怎么才好,
    “陶妮,香香就拜托给你们了,你们以后别告诉她有我这样一个妈妈,让她忘了我吧,你们也都忘了我吧,我们恐怕再也不能见面了,你们就忘了我吧。”芳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芳芳在桥下拼命地捂着嘴,她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淌着。
    “芳芳,你知道吗?小杉她病了,她得了大病了,她已经活不长了。”陶妮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了真相,她希望芳芳能为了小杉留下来。
    芳芳惊呆了,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来的时候,小杉叮嘱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你跟我回去吧,我们不能让小杉失望!”陶妮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芳芳终于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到陶妮看得见的地方,她们俩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放声恸哭。
    陶汉开着车把芳芳和陶妮送回上海。那天,小杉接到陶妮的电话后便穿着便服站在医院大门前等候,终于一辆挂着广东牌照的小车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陶汉跳下车,默默地打开后面的门,小杉上了车,她和芳芳无声地抱在了一起,三个人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流着泪。
    陶汉在车外点了一支烟抽着,他的眼睛红了。
    过了许久,陶汉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汽车向公安局方向开去。
    在公安局门口,三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大风猛烈地刮了起来,吹散了她们的头发。
    芳芳低着头站在那儿,陶妮和小杉深深地看着她,三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想再去看看香香,行吗?”芳芳轻声说道。
    小杉和陶妮对视了一眼,小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担心家里附近都有警察布控,你要是在那里被抓住的话,就不算自首了。”
    芳芳很乖地点了点头,她的样子十分可怜。
    小杉怜惜地伸手替芳芳整了整头发,“不要怕,芳芳,我们会每时每刻都想着你的,我们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我们会竭尽全力来帮你的。”
    “小杉,陶妮,我从小没有父母的爱,但是自从认识了你们俩,我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温暖了许多。我们在一起过了那么多个快乐的生日。去年和前年我们分开了,没有在一起过生日,那时候我心里还想,没关系,我还有一次机会,因为我们三个说好的,三十岁的生日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回到香樟树下去的,可现在,我回不去了。”芳芳说到这儿,三个人都伤感万分。
    小杉露出一个凄楚的笑,“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一块儿过生日,我们等你一起过。”
    芳芳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从陶妮小杉的手中抽了出来,她慢慢地往公安局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她就回过头来奔到小杉面前一把抱住了小杉。“小杉,对不起,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要好好治病,你一定要好好治病,你要听医生的话,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小杉十分坚强地控制着自己,“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要保重自己。”
    芳芳扭头捂着嘴跑进了公安局。小杉泪流满面地看着芳芳的背影消失。一边的陶妮已经哭出声来了。远处的陶汉也目送着芳芳,他的眼里也闪动着泪光。
    得知小杉的病情后,夏心洁头发在一夜之间全白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司马家的孩子都会这么不幸呢?
    司马父一边为她染发一边劝她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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