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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白 天 08 出卖灵魂的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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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报仇的机会呀!”
  高老大“嗯”了一声,把脸一沉说:“赖有才他们在后面赌牌九,你去把他们全叫来!”
  “是!”那汉子应了一声,便领命匆匆出了房。
  不消片刻,他已叫来了七八名大汉,赖有才抢步进房,迫不及待地就问:“老大,白振飞真的回香港来了?”
  高老大把头一点,沉声说:“现在小陆不在,你立刻带他们赶到‘夏威夷沙龙’去,守在外面不要进去。让李老四进去通知姜小姐,设法把白振飞骗出来,带进后面的巷子里,你们就向他下手!”
  “把他干掉?”赖有才问。
  高老大斩钉截铁地说:“干掉他,为我们的老头子报仇!”
  赖有才振奋地应了一声,立即带了七八名大汉,急急赶向了“夏威夷沙龙”而去……
  这时候,那女郎正在施展着她的“温功”,整个上身躺在白振飞的怀里,双臂环搂着对方的颈项,使他低下头来,尽情地吻着她。
  白振飞说的不错,他已不是年轻小伙子,中年男人比较“实惠”,对于“温功”似乎不太感兴趣,必须刺激才满足。
  因此,当他吻向她的颈部时,她便故意装出不胜其痒似的,混身不住的扭动起来。并且发出那诱人的笑声,使邻座的情侣们,不禁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
  好在这里是“各自为政”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所以根本不足为奇。尤其是座旁置有高大的盆景掩护,不致春光外泄,加上昏暗的灯光,看也看不见!
  这女郎的作风也真够大胆,她毫无顾忌,放荡地笑着说:“你别吻我颈子好吗,吻得我痒兮兮的,好难过呀!……”
  白振飞故意说:“我已声明在先,我是比较喜欢刺激的,你不让我吻颈子,那么吻哪里呢?”
  女郎一挺身,使上身提高了些,说声:“吻这里!”突然双臂一紧,使他的头被搂向胸前。
  她穿的是件袒胸露背的窄裙洋装,低敞的圆领口,开得低的已经不能再低。不但整个胸部袒露,双乳更把圆领撑涨得饱饱满满的,使两边丰满的肉球被挤出一半在领口外。只要上身一屈腰,就有倾出来的可能。
  而这一搂,正好把对方的脸搂贴在双乳之间,脸紧贴着那一片袒露的酥胸,嘴却吻着那深深的乳沟。
  白振飞不愧是个老江湖,他明知道这女人有些不怀好意,但却装作全然无觉。好像真被她的热情表演,弄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似的。
  双方此刻都可说是虚与委蛇,但这个假戏却必须真做,才能表演逼真,否则就露出了破绽。
  可是,就在白振飞向她胸前那片最迷人的地带,连连狂吻之际,那侍者突然来到了座前,站在高大的盆景外说:“姜小姐,你的电话!”
  这真煞风景,那女郎忙捧起了他伏在胸前的头,风情万种地一笑说:“大概有消息来了,我去接一下电话……”
  白振飞只好放开了她,笑笑说:“如果不行就算了,干脆就在这里度周末吧!”
  女郎已起身离座,笑着走开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去接电话,而是李老四回到了沙龙里来,告诉她赖有才已带了人马守伏在后面的巷子里,嘱她立即把白振飞骗去,让他们好在那里下手。
  她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只好极力保持镇静,喝了口酒,使自己强自振作一下,才回到角落的座位来。
  “怎么样?”白振飞迫不及待地问。
  女郎这次没有坐下,站在桌前说:“行了,你是不是现在就去?”
  白振飞喜出望外地说:“那太好了,是不是你陪我一起去!”
  女郎摇摇头说:“我这里走不开!”
  “那我怎么去法?”白振飞问。
  女郎回答说:“你走出这里,绕到后面有个巷子,只要站在巷口等着,嘴上叼支香烟,但不要点着。到时候会有人走过来,在你面前站下来点香烟,你就向他借火,这是约定的暗号,他就会带你去的!”
  白振飞信以为真,当即把那一万港币交给了她,起身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兴冲冲地离去。她居然虚情假意地,把他一直送到了大门口,跟看他绕向沙龙后面,始迅速转身进去。
  绕到沙龙后面,果然发现有个巷子。白振飞不疑有他,立即走至巷口,拿出香烟来叼了一支在嘴上。
  突然,巷子里走出个穿黑色短衣长裤的大汉,在走过他面前时,果然站定下来,拿出香烟来叼上一支,随即拿出打火机来点着。
  白振飞便上前招呼说:“对不起,借个火用用……”
  大汉把打火机掣着了,递过去替他把烟点着,遂说:“请跟我来!”说完便回身走进巷子里去。
  白振飞也不多问,跟着那大汉就走。
  这条巷子里很黑,他们刚走进去,那大汉就突然一回身,手里已拔出一把锋利匕首,出其不意的就向白振飞腹部猛刺。
  白振飞猛吃一惊,但他眼明手快,急将身子向旁一闪。出手如电地抓住了对方手臂,用力往外一带,接着一撒手,那大汉便收势不住,踉踉跄跄地冲跌开去。
  几乎在同时,黑暗中窜出了好几条人影,手里全握着匕首,一拥而上,袭向白振飞,向他展开围杀。
  由于警务处离此很近,赖有才不敢贸然用枪,所以大家全用匕首,照他的估计,七八个亡命之徒,还怕对付不了一个白振飞。
  但他却小看了对方,白振飞可不是好惹的,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施展铁拳迎敌。左右开弓,把首当其冲的两名大汉击倒,奋身就向巷口冲去。
  赖有才不禁惊怒交加,狂喝一声:“站住!”手一扬,“咻!”一声,匕首己脱手疾飞而出。
  他这一手飞刀真不含糊,在十步之内,几乎是百发百中,很少失过手的。
  可是白振飞的脑后就像长着眼睛似的,突然一个紧急闪,匕首刚好擦肩而过,仅只划破了衣袖,却未伤一根汗毛!
  其他几名大汉,也已奋不顾身地向他疾扑,挥刀连连砍杀,但白振飞却无心恋战,一口气冲出了巷口。
  就在这时候,一辆轿车飞驰而至,在巷口一个急刹车停住,同时车门也已打开,等白振飞一上车就风驰电掣而去。
  等到那些大汉追出巷外,那辆轿车早已去远了。


  二、灵魂教

  及时赶到港口,载走白振飞的这辆轿车,其实早就停在“夏威夷沙龙”不远的街边。车上的一对青年男女,一直在暗中严密监视着附近的动静。
  李老四匆匆走出沙龙,不久后又带了批人马赶回,绕向沙龙的后面去,而他则独自进入沙龙,这一切都看在他们的眼里。
  当白振飞从沙龙出来,绕向后面去时,他们便情知有异,立即把车缓缓开过去。
  一眼发现白振飞冲出巷口,他们哪敢怠慢,赶紧飞驶过去,把他载了就走。
  这时车已远离湾仔,正沿着海边的高士打道,驶向铜锣湾……
  白振飞松了口气,不禁忿声说:“妈的,想不到那鬼女人竟用这个诡计,打算让那几个人渣向我下手呢!”
  驾车的年轻小伙子笑笑说:“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我不是早就料到了,凭你鼎鼎大名的白大爷,在香港到哪里也会被人认出的。戴上付太阳眼镜也没有用,反而是故作神秘,更容易引人注意!”
  白振飞气愤地说:“就算那鬼女人认出了我,我跟她既无冤又无仇,难道就该找人去向我下手?”
  年轻小伙子说:“话是不错,但她既然认出了你白大爷,而你又是去请她设法,使你能参加‘灵魂教’的周末聚会的。她当然不敢贸然作主,势必要向那位神秘的主持人请示。如果他们怀疑你想混进去,可能对他们有所不利的行动,那岂不是就要来个先发制人了?”
  后座的女郎忽问:“郑杰,我认为你的看法不见得完全对,至少他们应该弄清楚,我父亲想混进去的目的是什么,才能采取行动,不至于糊里糊涂的就下手呀!”
  白振飞“嗯”了一声说:“不错,那几个家伙可能不是‘灵魂教’的人!”
  那女郎接口说:“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大概是高鸿逵的手下!”
  “很有可能!”白振飞若有所悟地说:“高鸿逵是那一带的地痞头子,又是替‘夏威夷沙龙’撑腰的……”
  那女郎接下去说:“更重要的是,高鸿逵当年是金大爷的左右手,自从金大爷被您失手打死后,他就失去了靠山,以致这几年来混得并不得意。那么今晚发现了您,还会不趁机报复?”
  白振飞又“嗯”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在我出狱的那天,曾有人向我放了两枪冷枪,很可能也是他们干的!”
  郑杰把车速减低了,忽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白振飞沉声说:“先回旅馆去再说吧!”
  于是,郑杰把车折向了轩尼诗道,回到了“维多利亚大酒店”。
  回到房间里,白振飞首先就坚决表示:“郑老弟,今晚我虽然出师不利,但我们为了争取时间,查明伍月香那鬼女人的去向。就必须在今晚设法进入‘灵魂教’,找到那个主持人,否则就得等到下周末啦!”
  郑杰似已洞悉他的心意,遂问:“白大爷的意思,是否要我出马?”
  白振飞神色凝重地说:“这次我准备孤注一掷,由莎丽去‘夏威夷沙龙’这条门路,她比较不容易惹人起疑,我们两个直接去找高鸿逵!”
  “去找他?”白莎丽惊诧地问:“那不是去自投罗网?”
  白振飞毅然说:“所以这叫孤注一掷。”
  白莎丽茫然说:“找他有什么用呢?”
  白振飞胸有成竹地说:“他既替‘夏威夷沙龙’撑腰,自然跟那里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那沙龙实际上就是‘灵魂教’的联络站,负责物色‘教友’,高鸿逵绝不至于毫不知情!”
  白莎丽忧形于色地说:“可是他的人多势众,我担心你们找上门去,说不定会吃他们的亏……”
  白振飞哈哈一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错过了今晚,我们就得再干等一个星期,到时候还是得走这条路。何不打铁趁热,干脆双管齐下,两头进行呢?”
  郑杰望了白莎丽一眼说:“但白小姐是个女的,她怎么能去走‘夏威夷沙龙’这条门路?”
  “这不成问题,”白振飞说:“据我知道,他们物色的对象,差不多都是情场失意的少女,或者不安于室,喜欢找寻刺激的女人。往往有单身的女客到沙龙去买醉,一旦被看中了,他们就会在酒里做点手脚,使她不知不觉地被带进了‘灵魂教’,结果不得不加入,成为他们的教友。至于男性的教友,则必须找到门路,经人介绍后,再由他们查明身份和来龙去脉,认为没有问题了才算合格,否则就不得其门而入。所以莎丽的机会比我更大,只是她孤掌难鸣,就算真混了进去,也不一定能有所收获,而且处境很值得担心。因此我们再从高鸿逵这方面下手,如果能逼使他说出聚会的地点,到时候莎丽跟我们里应外合,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郑杰不以为然地说:“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该亲自出马,应该先由白小姐去试试,也不至于节外生枝,惹出这个麻烦,同时又使他们提高了警觉呀!”
  白振飞叹了口气说:“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此一着。不过,即使莎丽混了进去,那也无济于事,必须由我亲自见到那位神秘的‘女教主’,才能使她说出伍月香的行踪。现在已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就立刻分头进行吧!”
  郑杰颇有顾虑地说:“白大爷,假使一切顺利,诚如你所料的,白小姐能混进了‘灵魂教’,而我们也从姓高的这方面,逼问出了今晚聚会的地点,再赶去跟白小姐会合,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我们不能尽打如意算盘,必须也往坏处想一想,也许会有另一种情况。就是白小姐已经混进去了,而我们却遭遇阻碍,不能使姓高的就范,甚至被他的人多势众所绊住,那时候白小姐没有人去接应,又该怎么办?”
  白振飞哈哈一笑说:“这不成问题,莎丽只要能混进去,即使得不到我们的接应,她也不至于被‘灵魂教’留作人质呀!万一我们不能及时赶去,她就不必贸然采取行动,只要设法弄清楚那位“女教主”的身份,以及她的去向。然后回来告诉我们,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决定下一个步骤也不迟吧!”
  白莎丽很有自信地说:“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只要能混进去,我就会见机行事的!”
  郑杰看他们这对假父女,表示得非常有把握,自然不便再有异议了。
  于是,他们立即整装先行出发,身上各带了支手枪,决定直接去找高鸿逵。
  白莎丽等他们走了之后,才换上一身极暴露的洋装,故意打扮得非常妖艳,看上去像个不太正经的女人,然后独自前往“夏威夷沙龙”。
  高鸿逵听完报告,气得从烟榻上跳了起来,指着站在榻前那些垂头丧气的大汉们,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你们这批混帐王八蛋,一个个都是饭桶!蠢猪!笨蛋!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把姓白的干掉,还让他跑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些大汉被骂得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只有赖有才硬着头皮分辩说:“老大,事先我们并不知道他还有人接应,否则他是绝对跑不了的……”
  “废话!”高鸿逵怒斥说:“你们干嘛不在巷口派人把风?如果巷口有我们的人,姓白的就逃不出巷口,就是有人接应他也接应不上了!”
  赖有才哑口无言了,事实上这是怪他的疏忽,以为只要把白振飞诱进巷内,他们就可以出其不意地突下毒手,凭他们七八个人,还不能把他干掉?
  但话得说回来,白振飞可不是普通角色,巷口真要派了人把风,他一发觉情形不对,根本就不会贸然跟进巷内了。
  可是此刻高鸿逵正在盛怒之下,赖有才有理也无法申述,否则更是火上加油,无异自我苦吃。
  高鸿逵骂了一顿后,才冷静下来,沉声问:“谁看清那辆车上是什么人?”
  大汉们面面相视,仍然由赖有才回答:“我们追出巷口时,那辆车已把姓白的载走了,根本来不及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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